“那么我们只有一种选择喽?”我扔掉笔伸了个懒腰。

    我好渴,好想喝水。真搞不懂为什么餐桌上连个水杯都没有,空空的就摆了个花瓶。我仔细瞅了瞅,插着的是真花。

    好渴,再瞅一眼。

    喉咙再干的话我就要喝养花的水了。

    幸好剩下的一种选择并不复杂,都不需要我边写边说捋思路,大概几句话的事。“先保证彭格列仍然强大,尽力消除瓦利亚的恶名,为之后夺/权做准备。”

    “具体来说是承认指环战结果;之前的错误认下来能推的推,能抵的抵。关于马莱岛和军/方的关系写好报告上交;摇篮事件包括指环战算计九代目这件事都推到奥塔比奥头上。再接下来假意辅佐预备十代目,纵容,捧高,等他或者他的守护者犯下大错就以清君侧口号政/变。”

    “反正死人不会说话……奥塔比奥本身也是在摇篮事件上攫/取/权/力,他偷偷挑动指环战想要从/龙/之/功也很有动机。当然适度的示弱认错是必不可少的……”我突然想到按照Xanxus的性格真的认错的话恐怕就崩人设了,本部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是阴谋诡计,便改口道,“也不一定必不可少,回去领罚或许就已经够了。”

    接下来就是答疑时间。他们七嘴八舌,我都有点分不清是谁在驳我。

    “说得轻松!奥塔比奥在指环战之前就死了怎么和算计九代目扯上关系。”

    “诶呀埋下种子嘛。Xanxus都单独见过他,谁能保证他没说过哪些内容啊。瞎编点奥塔比奥看重Xanxus,希望让他引领彭格列,但是可惜九代目既在继承人终为臣子什么的。”我有点恨奥塔比奥,他名字那么长,说起来很费口水。

    “嘻嘻嘻,推锅给死人更让人怀疑吧?”

    “谎言就是半真半假才真实……有摇篮事件和莫斯卡的前例还怕啥,只是胡说一个指环战缘起而已。” 我口干舌燥。

    “Peppe在前一个计划说得那么详细,这一个居然只能等沢田那边出错……”

    “要摔碎一个罐子只要力气大就好了,塑造一个漂亮的罐子可不是易事。就像……你们从杀人转到保护人质那种感觉,差不多吧?”

    “你是故意让我们选第一个计划吧。”

    我:“……”。

    “怎么,说中了!”

    “……水,我要喝水。”我用沙哑的嗓子往外挤话。

    最后Xanxus拍板了强大彭格列计划。已经开到第二天的半夜会议总算能告一段落。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实在话如果这是个虚拟游戏,我可能会更想尝试一下驱狼吞虎搞个黑手党世界的合纵连横。但自己既然被卷了进去,而身边人虽然各有各的缺点,但都是活生生的人。连我以为已经死掉的可怜人斯库瓦罗都还活着。我就不能再眼睁睁看人去死,还在一旁边拍手边大笑“打得好打得好”了。

    第二个计划又把沢田他们推上风口浪尖,但它更重要的意义其实在于,Xanxus的选择证明他是把彭格列的实力放在考虑的首位,而这个目标不一定非要通过成为彭格列首领才能达到。

    放松之后我感觉脑子逐渐变成一团浆糊,眼皮也开始打架。残余的理智和强迫症让我思考着该什么时候简单地点一下Xanxus。

    大概内容就是什么“如果纲吉领导下的彭格列出现衰败迹象我们可以直接合法地夺权;如果保持稳定可以作为独立武/装/力/量部分参/政,这样又能保证自己的权力又能保证彭格列的地位……”

    “Passero。”这声音不大,但是被我的大脑归为需要打起十万分警戒的频率。我回头看去果然是暴君(现在要改称仁君)在叫我。

    他叫我留下。

    我很困惑问他:“什么意思?大家都回来了没有空房间,我没地方去也就没法离开谈何留下。”

    不想听废话的Xanxus再一次把我拽起来。熟悉的视线来回翻转之后我感觉胃熟悉地被硌。

    我定了定神,慢慢道:“你知道吗,幸亏我钱不够没怎么吃晚饭,否则我绝对会吐你一身……”我可算知道贝尔扛人的方法是和谁学的了。

    “……不过你要去哪啊。” 大厅里还没走掉的人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我感觉有些不妙。

    门开,门关,我像沙袋一样被卸到地上。

    落地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幸好是后背着地,而后又想多亏了止疼药药效还没过,这点小跌落对我就是毛毛雨。

    我正想看看这是什么环境,结果暴君劈头盖脸地问我:“你参与到这件事想获得什么?”

    “……”这种意义类问题真的不好回答。我迟疑着,而Xanxus并不打算放过我。

    “是想要你说的‘从/龙/之/功’?”他嘴角带点冷酷的弧度。“还是你想保住沢田纲吉那群小鬼的命,那个炸弹小子和玩刀的和你关系都不错。”

    “狱寺……?你说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我和狱寺关系好。那家伙明明一副我会吃了他家十代目的样子。看了一下他的表情,我意识到重点不是这个。

    都怪熬夜,人都要傻了。

    我思考了一会。 “不想你们死掉。”我对他说。“这个世界实力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强者。斯库瓦罗已经死过一回了,既然还能活着,就不要在有其他选择时候拿命去拼了。”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这样说也不过分吧。

    “劳驾拉我一把?”我冲他伸出手。

    其实我以为他是要叫我加班,就像前一天晚上一样强迫我详细解释之前说的计划,没想到他听完稍微愣了一小下,骂我什么天真的垃圾后就没再问我了。

    我没听懂他在念叨啥。毕竟意大利语是二外,虽然学了很多骂人的词,但Xanxus说话声音又低,词我又听不懂,姑且算他是在骂我吧。

    然后我就在Xanxus的超级无敌大房间里打了地铺。

    这个房间和外面欧式装修还不一样,这么大一个房间居然是日式风格装修,除了屏风就是榻榻米。空空荡荡的。所以打地铺和睡榻榻米完全没有区别。

    至于和男人一个房间睡觉合不合适……想找女孩子拼房间我只能找阿纲的雾守了,剩下哪个都一样。

    洗漱完之后我从衣柜里抱出来被褥,铺开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点什么。但是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就放弃了。最要紧的事已经解决了,不用五点钟赶意大利的飞机回去自投罗网,Xanxus也默许我拿他备用的衣服穿。衣食住行暂时没有需要我担忧的了。

    ……因为明天绝对还是我做饭,厨子永远少不了自己的吃食。

    我一钻到被窝就感觉香甜的黑暗要把我包裹起来,甚至我渐渐感觉周公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请周公赐我一场好梦。

    周公问我:“……名字意味什么?”

    瞌睡虫一下子掉了一半,周公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

    **

    Xanxus随口说了这句话。他没指望Passero回答。

    这更像是一种深夜思考之后的自言自语。在此之前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把他看作彭格列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也没有考虑过有其他选择。或许要除开斯库瓦罗,垃圾以前总称呼他为“大少爷”。

    他只是自己对这个问题困惑,他本不指望连自己本名都丢掉的傻麻雀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过了一会,从榻榻米旁边传来细细的,无奈的声音。

    她听起来很困顿,声音里都带着朦胧的睡意:“……是父母的期待。”

    “父母期待孩子……给孩子安上自己的欲望或者单纯的祝愿。”

    “你又为什么接受Passero?麻雀?” 为什么能够抛弃自己用了十多年[1]的名字接受别人随口起的昵称?

    “因为啊……”她声音越来越弱马上就要睡着了。“父母的期待未必都是好的……别人的欲望对自己只是枷锁而已。名字只是一种符号……我自己可以定义passero。”

    脚注:

    [1] 喜闻乐见的外/国/人估计不好亚/洲/人年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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