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十年后第一夜
Xanxus好像正等着我说这句话。话音尚未完全落定，他便腾出一只手从一侧头发下摘下什么东西，往我耳朵上一戴。
瞳孔和耳膜一起地震！！
好吵！耳机很小但是里面很吵！还都是震惊之情要穿透耳膜的『什么！』『怎么回事！』『喂！Boss！』这样毫无意义的词语。
我要裂开了。
我苦着脸想摘，但手刚抬起来就见Xanxus眼神变了变。
他说了句什么，不待我听清就被噪音淹没。
腰上牢牢卡着我的手臂突然消失。一股大力推我向上。我失去重心，短暂腾空之后又往下掉。
左耳骤静。
！！
我左手下意识伸出去接脱落的耳机，右手慌不择路攀上他脖颈把自己拼命拉向他那边。等坠落被垫在大腿下的手臂挡住，我已经几乎黏了大半个身子在他身上，右手抓左手左手攥拳绕右手地，死死圈着他。
……尴尬。余光瞥到被我压得皱巴委屈的红色毛毛发饰，我更尴尬了。
我默默松开右手，按着他肩膀借力想把他那个装饰从我身下拨开。
但Xanxus啧了一声，说：“抓好。”
？脑子里刚冒出来一个问号我就被惯性带得直接倒回他肩膀上。可能是压到了胸口，我一下子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搞什么啊！
我原本因为对上暗号而放松的心又重新冲上喉咙。
他行动迅猛如闪电，十分符合暗杀部队首领的人设，但完全不顾仅靠两条软弱无力的胳膊固定在他身上的我。——他确实用胳膊固定住我了，但这样小臂垫在大腿下禁锢住小腿的做法怎么想怎么危险吧？！好像坐过山车只有一重保险，保险杠还只卡了脚一样！
我狼狈地稳住身体，而后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胸口的压抑不适感，好像并非来自和十年后有些陌生的熟人亲密接触的尴尬，也与物理空间上的挤压无关。
是什么……？环境吗？
我抬起头——被Xanxus托抱着我很轻松地占据了高位，得以越过他身躯的阻挡，看到远处黑暗之中，随着微风摇动的深浅不一的暗色调色块。
我夜视力不太好，这几乎是生活在灯火通明夜大城市的现代人的通病，到了这种只有月光的地方就基本和瞎子一样，只有鼻子嗅到空气里萦绕的树木腐朽味，提醒我这里大概是某处山林。但……我不敢眨眼，死死盯着黑暗。
和很多次提前感觉到危险一样，心脏开始加速，快速，但沉重地砰砰跳。
我夜视力不好，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模糊看到或深或浅的树影形如鬼魅，但救了我很多次的直觉告诉我必须看清。
周围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但哪里不对？我紧张地盯着四周，又略微把自己撑起来一点，空出一个间隔把暴君十年雷打不动的红色羽毛装饰拨到他背后。而后扭过半身，费劲地转向Xanxus正面对的那个方向。
……还是黑黢黢的，但我感到黑暗里有东西。
有埋伏，有追兵，还是……？现在瓦利亚的大家都在哪？信息太少了。然后我想起来刚才Xanxus塞给我的耳机。
他应该不止是嫌太吵才“给我”戴上的吧？我飞快地盘算着，虽然刚才里面震惊的呼喊大到耳机戴反都振得我耳膜疼，但按照Xanxus的性格，他被烦透应该会直接捏碎耳机，没必要再挂到我耳朵上。
所以，就是特意留给我听的？我手上倒腾一遍把小粒耳机换到了右手，盯着黑暗里灰白色的树影。
等一下，刚才灰白色树皮的树，有那么多吗？戴耳机的手抖了抖。
空气压缩爆破的轰鸣和耳机里的吵嚷声一同冲进脑海。
==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缩成一小团贴在Xanxus身上死死抓着他生怕自己被甩下去。
怎么……敌人那么多啊！多对一会不会有点太阴险了啊！！我近乎崩溃。
刚才Xanxus抬手一枪划破黑暗照亮了远处森林，也让沉默矗立的长条树影扭曲躁动起来。之前我以为那是白杨、白桦树什么的树种，他们的树干就是灰色，又高又直又笔挺的。但橙红色的压缩火焰射过去，直接照亮了他们本来的样子。全身白色——是密鲁菲奥雷的白魔咒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有伏击！还有到底谁才是暗杀部队啊！！！瓦利亚的其他人呢都被冲散了吗！怎么到现在只看到了Xanxus！我抬眼稍微看了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
该死……面对面托抱这个姿势害得我和他朝向完全相反，他又行动极快，我看到重重虚影的和身体感受到的移动方向完全不一样，体感系统彻底报废。别说看清战局了，多看两眼我都感觉晕车要吐。
接连两声枪响，还有重物坠落的声音。但敌人没有任何被击溃要撤退的意思，反而围得越来越近。
我把头埋得更低，再贴紧了一点，腾出一只手按着耳机努力在惨叫和敌人重新组织进攻的大喊中分辨瓦利亚干部们的音色。
拜托拜托，来点有用信息，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带着瓦利亚倒霉地踩中了百分之十失败的可能吗？
耳机里仍然是乱糟糟一团。幸运的是联络器终于发挥了联络功能，里面人的对话连接起来了。
是弗兰正在说话。
『……梦境就破碎了，之后就是Boss“嗯？”了一声，看样子可能麻雀前辈的定位出了点小问题……』
『那真的是——？她不是应该到日本去吗？怎么会到这里！难道是密鲁菲奥雷的幻术……』
『嘻嘻，傻大个你没听到她刚才说的吗？那时候的录像带只有我们保存着，又都被销毁了，除了她本人谁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我抹掉被Xanxus行动带起的风糊到脸上的头发，张嘴：“喂……”
『不过话说回来？小弗兰拿到的不是日本基地的坐标吗？』
『Me用堕王子的王冠担保me绝对是这样做的，但好奇怪啊……明明是毫无防备的大脑，怎么会对me的幻术有抗性呢……？』
我提高音量：“喂……！”
『嘁，新人第一次任务搞砸了，斯库瓦罗队长，这次我有理由宰掉这只青蛙了吧！』
我气得，或者急得想揍人，但没那个能力，只手上没控制住力气重重地按了耳机几秒。
七嘴八舌的吵闹一下子消失了。耳机里传来和左耳听到的一样的风声，呼吸声，和枪声以及金属碰撞声……枪声和金属碰撞声？？
我瞪大了眼。这是谁的频道，也打起来了？！
而后我感觉膝盖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紧接着小腿窝又被撞了一下挤得更疼。是Xanxus。击倒两三个敌人，重新凝聚火焰的间隔里他叫我别乱动。
我简直要疯了，冲他喊：“你有时间警告我还不如把我放下免得我拖累——”
『Passero？！』“你说什么？”
左右被不同声音两面夹击害得我失语0.001s。大脑停转，我下意识摸索了一下腿上被硌疼的地方，耳机里斯库瓦罗还在说话：『你怎么在这？！弗兰那小子干什么的！』
——我哪知道啊！心里吐槽，我手上已经摸到刚才硌我的东西，隔着制服摸起来疙疙瘩瘩，估计是Xanxus外套内侧口袋里装了什么。
『算了。听我说。』
——掏出来居然是一小捧零零碎碎的戒指。
看着上面明显品质各异但都有能量波动的宝石我陷入短暂的迷惑。
『现在我们在转移部队。』
白魔咒的人离得近了很多。我已经能听到他们相互在喊什么“已经在和附近第八部队联络了！”“B级和准A级正在赶来支援的路上。”“他要保护那女人腾不开手，全部朝她攻击！”
『主力已经……』耳机里面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是布帛撕裂和人的惨叫，还有斯库瓦罗的喘息。『到了目标基地清扫敌人，人数不多鲁斯他们很快能解决掉。』
我想开口，话没说出来就又感觉身下人猛地变了方向，眼前一个什么东西飞过，然后近距离枪声连响。
随着敌人尸体倒地，我才意识到刚才飞过去的那个是子弹。
『现在就差殿后部队……』通讯那一头刀剑嗡鸣夹杂哀嚎，『哈，大概你刚才那声响惊动敌人了，听起来你和Boss那边也遇到敌袭了吧。』
“对……”我终于找回声音，一把戒指攥在手里刺着我让我勉强冷静汇报：“而且敌人多得和蟑螂似的他们还在叫支援什么B级——”我不知道Xanxus的评级具体是多少，但蚁多咬死象。再强也不能这样车轮战一轮一轮来，更何况他还有我这么一个拖累，本来的实力都发挥不出。
他是用双枪的，那把X手/枪能将火焰凝聚成子弹发射出去，免去了换子弹的麻烦。但，我听着枪声的间隔心里越来越不安。
不需要携带子弹占用手换弹匣，但相应地，火焰形成子弹的过程也占了一部分发射时间。以前他用两把枪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可遇到只能单手持枪，这时间上的微弱劣势就显出来了。
人少些还好，可这种多对一绝对人数优势的战场上，微弱的劣势就是极大的风险！
要不然怎么会让白魔咒逐渐靠近！我心里着急得冒火，恐怕那些人再三组织进攻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Xanxus好像嗤笑了一下，斯库瓦罗也打断我。『喂！别小瞧瓦利亚的首领啊！』
我说不出话。
『这么弱……让你去安全的地方不去……』
因为视野里出现一个拿着长矛或是叫枪的白魔咒。
『偏偏在这时候回来，真拿你没办法！』
举起枪从Xanxus的背后袭来。
按理说Xanxus能应付得了，他用的是双枪，随意往后打一枪，就算不能背后长眼直接命中，偏头略花那么一点时间瞄准也行。
但现在！原本应该扣枪的手扣着我的小腿，原本没有阻碍的左侧视线完全被我挡住，他连回转头都回转不了！我心里绝望，十年后的我会的我现在不会，现在会的不需要武器的零地点突破只能产生拳头大小的冰完全阻挡不了敌人的进攻！
武器……我脑海里闪过白兰手上的流动光彩的指环。
利刃迫近，近到我这种眼睛都已经能清楚看到裹在红色火焰之中的枪头。
怎么办，怎么办，打架什么的我完全不会，能量转化起来最熟悉的只有雾、云和——
冲天而起的蓝色火焰吞没了枪和持枪人。
雨……
指根戴着戒指的地方微微发烫。我一口气刚要吐出去，就见那褪了火焰的枪尖从蓝色水幕里冲出来。
怎么会没效果！我戴着刚摸出来的一把戒指眼睁睁看着寒光逼近。这个距离还能用什么防护？雷属性吗？可我都快忘记怎么转化雷属性的能量——！
身体被带着掉转方向，晕眩之中我听到Xanxus的声音。“低头。”
……我没低头。
身体随着Xanxus的转身而转到一侧去，但因为恐惧紧张，我眼神锁定在背后偷袭的那人身上。于是看到橙红色的光击穿头盔。
砰！
眼前炸开红白的花。
花瓣飞溅。我眯了一下眼。
耳畔同时有两个声音。
“一群垃圾而已。在支援来之前都会死。”
『回来就回来吧。乖乖躲好，别给我们拖后腿啊！小鬼！』
我趴在Xanxus肩头，擦了一下脸，手上黏黏糊糊的，是鲜红的血。
别拖后腿吗……
这好难啊。
瞳孔和耳膜一起地震！！
好吵！耳机很小但是里面很吵！还都是震惊之情要穿透耳膜的『什么！』『怎么回事！』『喂！Boss！』这样毫无意义的词语。
我要裂开了。
我苦着脸想摘，但手刚抬起来就见Xanxus眼神变了变。
他说了句什么，不待我听清就被噪音淹没。
腰上牢牢卡着我的手臂突然消失。一股大力推我向上。我失去重心，短暂腾空之后又往下掉。
左耳骤静。
！！
我左手下意识伸出去接脱落的耳机，右手慌不择路攀上他脖颈把自己拼命拉向他那边。等坠落被垫在大腿下的手臂挡住，我已经几乎黏了大半个身子在他身上，右手抓左手左手攥拳绕右手地，死死圈着他。
……尴尬。余光瞥到被我压得皱巴委屈的红色毛毛发饰，我更尴尬了。
我默默松开右手，按着他肩膀借力想把他那个装饰从我身下拨开。
但Xanxus啧了一声，说：“抓好。”
？脑子里刚冒出来一个问号我就被惯性带得直接倒回他肩膀上。可能是压到了胸口，我一下子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搞什么啊！
我原本因为对上暗号而放松的心又重新冲上喉咙。
他行动迅猛如闪电，十分符合暗杀部队首领的人设，但完全不顾仅靠两条软弱无力的胳膊固定在他身上的我。——他确实用胳膊固定住我了，但这样小臂垫在大腿下禁锢住小腿的做法怎么想怎么危险吧？！好像坐过山车只有一重保险，保险杠还只卡了脚一样！
我狼狈地稳住身体，而后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胸口的压抑不适感，好像并非来自和十年后有些陌生的熟人亲密接触的尴尬，也与物理空间上的挤压无关。
是什么……？环境吗？
我抬起头——被Xanxus托抱着我很轻松地占据了高位，得以越过他身躯的阻挡，看到远处黑暗之中，随着微风摇动的深浅不一的暗色调色块。
我夜视力不太好，这几乎是生活在灯火通明夜大城市的现代人的通病，到了这种只有月光的地方就基本和瞎子一样，只有鼻子嗅到空气里萦绕的树木腐朽味，提醒我这里大概是某处山林。但……我不敢眨眼，死死盯着黑暗。
和很多次提前感觉到危险一样，心脏开始加速，快速，但沉重地砰砰跳。
我夜视力不好，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模糊看到或深或浅的树影形如鬼魅，但救了我很多次的直觉告诉我必须看清。
周围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但哪里不对？我紧张地盯着四周，又略微把自己撑起来一点，空出一个间隔把暴君十年雷打不动的红色羽毛装饰拨到他背后。而后扭过半身，费劲地转向Xanxus正面对的那个方向。
……还是黑黢黢的，但我感到黑暗里有东西。
有埋伏，有追兵，还是……？现在瓦利亚的大家都在哪？信息太少了。然后我想起来刚才Xanxus塞给我的耳机。
他应该不止是嫌太吵才“给我”戴上的吧？我飞快地盘算着，虽然刚才里面震惊的呼喊大到耳机戴反都振得我耳膜疼，但按照Xanxus的性格，他被烦透应该会直接捏碎耳机，没必要再挂到我耳朵上。
所以，就是特意留给我听的？我手上倒腾一遍把小粒耳机换到了右手，盯着黑暗里灰白色的树影。
等一下，刚才灰白色树皮的树，有那么多吗？戴耳机的手抖了抖。
空气压缩爆破的轰鸣和耳机里的吵嚷声一同冲进脑海。
==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缩成一小团贴在Xanxus身上死死抓着他生怕自己被甩下去。
怎么……敌人那么多啊！多对一会不会有点太阴险了啊！！我近乎崩溃。
刚才Xanxus抬手一枪划破黑暗照亮了远处森林，也让沉默矗立的长条树影扭曲躁动起来。之前我以为那是白杨、白桦树什么的树种，他们的树干就是灰色，又高又直又笔挺的。但橙红色的压缩火焰射过去，直接照亮了他们本来的样子。全身白色——是密鲁菲奥雷的白魔咒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有伏击！还有到底谁才是暗杀部队啊！！！瓦利亚的其他人呢都被冲散了吗！怎么到现在只看到了Xanxus！我抬眼稍微看了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
该死……面对面托抱这个姿势害得我和他朝向完全相反，他又行动极快，我看到重重虚影的和身体感受到的移动方向完全不一样，体感系统彻底报废。别说看清战局了，多看两眼我都感觉晕车要吐。
接连两声枪响，还有重物坠落的声音。但敌人没有任何被击溃要撤退的意思，反而围得越来越近。
我把头埋得更低，再贴紧了一点，腾出一只手按着耳机努力在惨叫和敌人重新组织进攻的大喊中分辨瓦利亚干部们的音色。
拜托拜托，来点有用信息，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带着瓦利亚倒霉地踩中了百分之十失败的可能吗？
耳机里仍然是乱糟糟一团。幸运的是联络器终于发挥了联络功能，里面人的对话连接起来了。
是弗兰正在说话。
『……梦境就破碎了，之后就是Boss“嗯？”了一声，看样子可能麻雀前辈的定位出了点小问题……』
『那真的是——？她不是应该到日本去吗？怎么会到这里！难道是密鲁菲奥雷的幻术……』
『嘻嘻，傻大个你没听到她刚才说的吗？那时候的录像带只有我们保存着，又都被销毁了，除了她本人谁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我抹掉被Xanxus行动带起的风糊到脸上的头发，张嘴：“喂……”
『不过话说回来？小弗兰拿到的不是日本基地的坐标吗？』
『Me用堕王子的王冠担保me绝对是这样做的，但好奇怪啊……明明是毫无防备的大脑，怎么会对me的幻术有抗性呢……？』
我提高音量：“喂……！”
『嘁，新人第一次任务搞砸了，斯库瓦罗队长，这次我有理由宰掉这只青蛙了吧！』
我气得，或者急得想揍人，但没那个能力，只手上没控制住力气重重地按了耳机几秒。
七嘴八舌的吵闹一下子消失了。耳机里传来和左耳听到的一样的风声，呼吸声，和枪声以及金属碰撞声……枪声和金属碰撞声？？
我瞪大了眼。这是谁的频道，也打起来了？！
而后我感觉膝盖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紧接着小腿窝又被撞了一下挤得更疼。是Xanxus。击倒两三个敌人，重新凝聚火焰的间隔里他叫我别乱动。
我简直要疯了，冲他喊：“你有时间警告我还不如把我放下免得我拖累——”
『Passero？！』“你说什么？”
左右被不同声音两面夹击害得我失语0.001s。大脑停转，我下意识摸索了一下腿上被硌疼的地方，耳机里斯库瓦罗还在说话：『你怎么在这？！弗兰那小子干什么的！』
——我哪知道啊！心里吐槽，我手上已经摸到刚才硌我的东西，隔着制服摸起来疙疙瘩瘩，估计是Xanxus外套内侧口袋里装了什么。
『算了。听我说。』
——掏出来居然是一小捧零零碎碎的戒指。
看着上面明显品质各异但都有能量波动的宝石我陷入短暂的迷惑。
『现在我们在转移部队。』
白魔咒的人离得近了很多。我已经能听到他们相互在喊什么“已经在和附近第八部队联络了！”“B级和准A级正在赶来支援的路上。”“他要保护那女人腾不开手，全部朝她攻击！”
『主力已经……』耳机里面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是布帛撕裂和人的惨叫，还有斯库瓦罗的喘息。『到了目标基地清扫敌人，人数不多鲁斯他们很快能解决掉。』
我想开口，话没说出来就又感觉身下人猛地变了方向，眼前一个什么东西飞过，然后近距离枪声连响。
随着敌人尸体倒地，我才意识到刚才飞过去的那个是子弹。
『现在就差殿后部队……』通讯那一头刀剑嗡鸣夹杂哀嚎，『哈，大概你刚才那声响惊动敌人了，听起来你和Boss那边也遇到敌袭了吧。』
“对……”我终于找回声音，一把戒指攥在手里刺着我让我勉强冷静汇报：“而且敌人多得和蟑螂似的他们还在叫支援什么B级——”我不知道Xanxus的评级具体是多少，但蚁多咬死象。再强也不能这样车轮战一轮一轮来，更何况他还有我这么一个拖累，本来的实力都发挥不出。
他是用双枪的，那把X手/枪能将火焰凝聚成子弹发射出去，免去了换子弹的麻烦。但，我听着枪声的间隔心里越来越不安。
不需要携带子弹占用手换弹匣，但相应地，火焰形成子弹的过程也占了一部分发射时间。以前他用两把枪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可遇到只能单手持枪，这时间上的微弱劣势就显出来了。
人少些还好，可这种多对一绝对人数优势的战场上，微弱的劣势就是极大的风险！
要不然怎么会让白魔咒逐渐靠近！我心里着急得冒火，恐怕那些人再三组织进攻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Xanxus好像嗤笑了一下，斯库瓦罗也打断我。『喂！别小瞧瓦利亚的首领啊！』
我说不出话。
『这么弱……让你去安全的地方不去……』
因为视野里出现一个拿着长矛或是叫枪的白魔咒。
『偏偏在这时候回来，真拿你没办法！』
举起枪从Xanxus的背后袭来。
按理说Xanxus能应付得了，他用的是双枪，随意往后打一枪，就算不能背后长眼直接命中，偏头略花那么一点时间瞄准也行。
但现在！原本应该扣枪的手扣着我的小腿，原本没有阻碍的左侧视线完全被我挡住，他连回转头都回转不了！我心里绝望，十年后的我会的我现在不会，现在会的不需要武器的零地点突破只能产生拳头大小的冰完全阻挡不了敌人的进攻！
武器……我脑海里闪过白兰手上的流动光彩的指环。
利刃迫近，近到我这种眼睛都已经能清楚看到裹在红色火焰之中的枪头。
怎么办，怎么办，打架什么的我完全不会，能量转化起来最熟悉的只有雾、云和——
冲天而起的蓝色火焰吞没了枪和持枪人。
雨……
指根戴着戒指的地方微微发烫。我一口气刚要吐出去，就见那褪了火焰的枪尖从蓝色水幕里冲出来。
怎么会没效果！我戴着刚摸出来的一把戒指眼睁睁看着寒光逼近。这个距离还能用什么防护？雷属性吗？可我都快忘记怎么转化雷属性的能量——！
身体被带着掉转方向，晕眩之中我听到Xanxus的声音。“低头。”
……我没低头。
身体随着Xanxus的转身而转到一侧去，但因为恐惧紧张，我眼神锁定在背后偷袭的那人身上。于是看到橙红色的光击穿头盔。
砰！
眼前炸开红白的花。
花瓣飞溅。我眯了一下眼。
耳畔同时有两个声音。
“一群垃圾而已。在支援来之前都会死。”
『回来就回来吧。乖乖躲好，别给我们拖后腿啊！小鬼！』
我趴在Xanxus肩头，擦了一下脸，手上黏黏糊糊的，是鲜红的血。
别拖后腿吗……
这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