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东方美学
增殖并不是云属性的本质，云与意志力有关，我知道。
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二天我就从彩虹之子的悲剧中捕捉到了这条情报：拥有坚定意志——现在看起来可以被细化为拥有“不受束缚的坚定意志”——的人才可以拥有云属性的波动。
理论上来说，我应该从影响自我认知的意志力下手，就像我在十年前二分了精神与肉//体两个影响因素，再叠加他人与自我两个自变量然后挨个尝试点燃起对应属性的火焰一样。但稍微一想我便觉得这不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我哪来那么强大的意志力呢？
虽然云雀话里话外说我浪费了能和他那么强大力量产生共鸣的云属性能量，暗示我有加强自己认知，转而向“云守”发展的潜力。但我总对此抱有疑虑。
一来我觉得我俩，包括十年后的我们俩，没有那么熟，他不可能比我更了解自己。
被报丧鸟装出来的表面骗倒是很有可能——从幻术教程就能看出十年里我唬人的功力长进了不少。毕竟共鸣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不靠谱，很像报丧鸟为了取得信任从顶层打入风纪财团内部弄出来的某种暗示植入的基准点。
二则呢，他不是自己说了，我并不拥有某种能量波动吗？将接近本源的空白无属性能量转化成特定属性的能量波……那要这么算的话，要是我真的有什么所谓的意志力，怎么转化率最高的属性会是雨呢？又怎么会十年间在这方面几乎毫无进展（完全没听说过报丧鸟有相关技能）。
第三呢，这条路的强化方向……我挨个数了数认识的几个云守，云雀不用说了，意志力强化了战斗力和负面状态下的战斗时长；史卡鲁强化了肉//体的防御；莫斯卡机器人先排除在外、拉尔……
数一遍我心里就发虚，身上还有点发痛。
意志力明显强化的是体术啊！真按这条路走不就再一次落入肉搏战的陷阱然后完全被云雀按着打吧！
秉持这样坚定的信念，我一头扎入匣兵器出现后云属性新出现的『增殖』领域的研究。在几天的苦修之后，向云雀发起了第三次挑战。
云雀兴致缺缺。
但他不需要什么战斗的意志也一样能秒杀我所以没什么区别。
他心不在焉抱着胳膊站在房间一侧，头顶一簇发丝支棱着不服帖地翘起来，似乎正诉说着主人刚从午休打盹里醒来的事实，也好像在用形态表达主人不爽的心情。
……可能是后者。
因为云雀抬手眯眼打了个哈欠，手又放下去说如果我的目的是通过烦他拿回戒指，那么我快要成功了。
……这人才真是烦啊！
我冲他恶狠狠一呲牙。“那你放一下水啊。”要是他真的觉得不堪其扰的话。
云雀眼皮微合不知道睁着还是闭着，又吐出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要。”他手下落放回原先交叉双臂的位置，但交叉胳膊之前两只手先相互贴着手腕摸索了一小段，碰到西装衬衫的袖口受阻才顿了一下变换路径。
我知道那是他穿和服时双手插进和服袖子的习惯。
在基地里他大多时间穿着他引以为傲的日本传统服饰，包括前几次我和他约架的时候，估计是觉得根本不需要专门换装也不想因为我改变他在自家基地里的舒适穿搭。
但或许上一次我制造的沙尘暴给他高贵的和服带来了极大的损伤，所以这一次他居然穿上了西装。
就是我看他对战伽马的那套。
没能把手揣进袖口让他有点不快，我看见他眉头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睁开眼看过来的时候瞳孔被压下来的眼帘挡住一部分流露出点不满。
他朝我抬了下脑袋点点。
“你打算用这个对付我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目光下移，看到自己怀里露出的一截缠绳的刀柄。
“嗯……”我撒手一推，刀往下落，下落的过程中被我左手捞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接着两边一起发力。
啪。
“算是吧。”刀鞘落到地上，一米多的刀刃暴露在空气中。我抬手，将银光闪闪一看就吹毛立断的刀尖遥遥地，对准脸色阴沉下来的云雀。
==
我不适合走依靠体术取胜的路子。但这并不代表我完全不需要考虑体术，正相反，我必须仔细研究怎么靠武器，或者什么其他东西补上体能和格斗技巧这两块短板，以免在开局就被擅长近战的敌人KO。
我想云雀也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他甩出需要躲过他一招的标准来干嘛呢？回忆起他说这句话时的平淡，与之前骗我时全然不同的神情，我确信这里的“一招”并没有别的含义，只是普普通通的冷兵器攻击、平A，不会涉及到匣兵器和什么必杀技之类的。
至于如何躲过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普通的攻击，被云雀的拐子以意料之外的速度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痛击好几次，我终于痛中生智，脑海中闪烁起古老的中国智慧：
一寸长一寸强。
既然云雀擅长近战，那我就干脆拉开距离把他挡在“近战”范围之外不就好了吗？他的浮萍拐——亲密接触多次之后我终于从草壁的更正之中得知打我的拐子的真实姓名——够都够不到我，又怎么平A我呢？
所以我翻箱倒柜，找到了这把在我手腕承重上限以内的最长的日本刀。
云雀一见我抽刀脸色就暗下去。我微妙地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擦过我往后，落在被我干脆利落甩掉后推出去的刀鞘上。
干嘛啊不会是心疼刀吧……我知道刀鞘对刀来说很重要，但是不这样做以我的臂展来说抽这把长刀很费劲啊！而且总不能战斗中我还右手拿刀左手拿鞘吧！挂在腰上也很增加负重还刚巧怼着我胯骨尖撞得我骨头很痛！
更何况这房间不是有榻榻米吗！又不是摔在水泥地上，我扔得也不重，刀鞘哪有那么脆弱啊！
我疯狂吐槽，转了转手腕尝试靠刀柄上的绳结摩擦缓解心里发毛的感觉。云雀听不到我的心理活动，他眼神落在后面又转回来。“你，从哪里拿到这把刀的？”
……合着真是关心这把刀啊。他关心个死物干什么……好吧，他关心也是有点道理的。
我眼神飘忽往后看了一眼又迅速挪回来，生怕一个错眼这家伙就杀上来了。
“呃……”我说，“这个嘛……”
刀当然不是我的，也不是瓦利亚的，更不是山本武的——我才不会为了一个长一点的武器就丢脸地找那边求助。
我在风纪财团基地翻箱倒柜，差点打算去求草壁找一截水管，但最后在一个仿佛会客室又好像陈列厅一样的大房间里发现了长短各异的武士刀们。
然后我挑挑拣拣，拣了一把能拿得起来的最长的刀。
我手心有点冒汗，捏了捏刀柄，虚弱反问：“你猜猜呢……？”
他仿佛没听到我说话一样。
“之前我就发现，基地里一些东西似乎移动了位置。”
我又摩擦一下刀柄。
“一些药品消耗的速度也不太正常。”
我干笑两声。“哇……”
我本来想说“您也需要自己包扎伤口吗，伤的重不重需要帮忙吗”。
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一个转移话题的“哇”就变成“哇啊”。
“哇啊！！！”
代表危险的疾风袭来，一并到来的还有，“原来是出现偷食的麻雀了。”
我吓得忍不住闭眼。
……jump里面不是说主角会喊着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冲上来吗？为啥这家伙这么平淡地阴阳着别人冲上来了啊！
看不清人也看不太清移动的轨迹，但各种经验已经让我学会在人影发生变化的时候就挥刀。
我立刻抬了一点刀斜砍过去，意料之中地没有任何阻力。
我早已料想到自己什么都砍不到，但一睁眼看见云雀模糊的身影既没有后退也没有闪到侧面，甚至还在刀划过的路线上继续前进就吓得我毛都要炸起来。
在正前方的话那就应该已经被砍中啊！怎么还能在刀背这一侧向前……当我前面那一节刀尖是幻影吗！
还是这个云雀本身是幻觉呢？！
那太超过了吧！
没时间细想，也没时间用出专门用来分辨实体与幻觉的精神力触手，因为那双漂亮的凤眼已经近到能让我看清他眼底的反光，属于浮萍拐的闪光也同时从我眼角闪烁了起来。
我一咬牙控制刀下坠，逆着刚才挥刀的惯性，狠狠往上一抬。
锵！！
刺耳噪音衬得云雀淡然的“太慢了”听起来格外嘲讽。
日本刀被撞得嗡嗡响。好像被泡了醋那样酸痛的手腕告诉我对面并不是幻觉。
……那为什么没被砍到啊！
我头脑中闪过了n多的想法，然而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瞬。挡住一根浮萍拐的瞬间我又看到眼前人影抬起了另一只胳膊，圆润并不锋利的武器闪着锐利让人肉疼的光芒。
我内心暗骂，然后调动能量。
呲啦——
刀刃调转方向，长刀在额外力量的加持下推进，从根部到刀尖划过浮萍拐表面划出一道闪光，把云雀推出了他的有效攻击范围。
云雀轻松地退了一步。
我自己没站稳，被反作用力带着往后踉跄几步越退越快，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心有余悸然而惊喜盖过惊慌。“……这算达标了吗！”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一寸长一寸强啊！
云雀站在原地抬手似乎在察看武器上的痕迹。
他若有所思：“又是用晴弥补你力量不足的那套？”
又手一甩做出不想战斗的姿态。
“你简直和以前一样。不管是少得可怜的战斗意识，偷偷摸摸的习惯，还是编纂奇异故事给自己凭空增加筹码那一套，没有任何进步。”
“……有必要吗！”
云雀慢条斯理调整自己随动作缩上去的衬衫袖口，我狼狈地握着刀从地上爬起来，大喘了几口气给自己供氧。“随便戳穿别人很有意思吗？”
“有什么缺点，用的什么手段，刀从哪来的，”因为越来越用力，手心处愈发传来绳结疙瘩粗糙的质感。“外面怎么传言的风言风语的源头是谁……这些有必要探查到底吗？”
彻底吸足了氧气，我提高了音量：“我认为人与人之间适当的留白是很重要的。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没有必要刨根问底了这样就失去了东方传统美学神秘的那种美感遵从着传统生活方式的你肯定最懂我说的是什么！——所以——”
我急迫地问：“我达标了吗？”
云雀看我。
那一眼颇有些贵公子冷傲的气质。
他停顿，复又停顿。刻意停顿了一会儿空气中都快具象化出几个省略号后他开口。
“我在留白。”
……好恶劣的贵公子啊！
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二天我就从彩虹之子的悲剧中捕捉到了这条情报：拥有坚定意志——现在看起来可以被细化为拥有“不受束缚的坚定意志”——的人才可以拥有云属性的波动。
理论上来说，我应该从影响自我认知的意志力下手，就像我在十年前二分了精神与肉//体两个影响因素，再叠加他人与自我两个自变量然后挨个尝试点燃起对应属性的火焰一样。但稍微一想我便觉得这不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我哪来那么强大的意志力呢？
虽然云雀话里话外说我浪费了能和他那么强大力量产生共鸣的云属性能量，暗示我有加强自己认知，转而向“云守”发展的潜力。但我总对此抱有疑虑。
一来我觉得我俩，包括十年后的我们俩，没有那么熟，他不可能比我更了解自己。
被报丧鸟装出来的表面骗倒是很有可能——从幻术教程就能看出十年里我唬人的功力长进了不少。毕竟共鸣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不靠谱，很像报丧鸟为了取得信任从顶层打入风纪财团内部弄出来的某种暗示植入的基准点。
二则呢，他不是自己说了，我并不拥有某种能量波动吗？将接近本源的空白无属性能量转化成特定属性的能量波……那要这么算的话，要是我真的有什么所谓的意志力，怎么转化率最高的属性会是雨呢？又怎么会十年间在这方面几乎毫无进展（完全没听说过报丧鸟有相关技能）。
第三呢，这条路的强化方向……我挨个数了数认识的几个云守，云雀不用说了，意志力强化了战斗力和负面状态下的战斗时长；史卡鲁强化了肉//体的防御；莫斯卡机器人先排除在外、拉尔……
数一遍我心里就发虚，身上还有点发痛。
意志力明显强化的是体术啊！真按这条路走不就再一次落入肉搏战的陷阱然后完全被云雀按着打吧！
秉持这样坚定的信念，我一头扎入匣兵器出现后云属性新出现的『增殖』领域的研究。在几天的苦修之后，向云雀发起了第三次挑战。
云雀兴致缺缺。
但他不需要什么战斗的意志也一样能秒杀我所以没什么区别。
他心不在焉抱着胳膊站在房间一侧，头顶一簇发丝支棱着不服帖地翘起来，似乎正诉说着主人刚从午休打盹里醒来的事实，也好像在用形态表达主人不爽的心情。
……可能是后者。
因为云雀抬手眯眼打了个哈欠，手又放下去说如果我的目的是通过烦他拿回戒指，那么我快要成功了。
……这人才真是烦啊！
我冲他恶狠狠一呲牙。“那你放一下水啊。”要是他真的觉得不堪其扰的话。
云雀眼皮微合不知道睁着还是闭着，又吐出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要。”他手下落放回原先交叉双臂的位置，但交叉胳膊之前两只手先相互贴着手腕摸索了一小段，碰到西装衬衫的袖口受阻才顿了一下变换路径。
我知道那是他穿和服时双手插进和服袖子的习惯。
在基地里他大多时间穿着他引以为傲的日本传统服饰，包括前几次我和他约架的时候，估计是觉得根本不需要专门换装也不想因为我改变他在自家基地里的舒适穿搭。
但或许上一次我制造的沙尘暴给他高贵的和服带来了极大的损伤，所以这一次他居然穿上了西装。
就是我看他对战伽马的那套。
没能把手揣进袖口让他有点不快，我看见他眉头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睁开眼看过来的时候瞳孔被压下来的眼帘挡住一部分流露出点不满。
他朝我抬了下脑袋点点。
“你打算用这个对付我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目光下移，看到自己怀里露出的一截缠绳的刀柄。
“嗯……”我撒手一推，刀往下落，下落的过程中被我左手捞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接着两边一起发力。
啪。
“算是吧。”刀鞘落到地上，一米多的刀刃暴露在空气中。我抬手，将银光闪闪一看就吹毛立断的刀尖遥遥地，对准脸色阴沉下来的云雀。
==
我不适合走依靠体术取胜的路子。但这并不代表我完全不需要考虑体术，正相反，我必须仔细研究怎么靠武器，或者什么其他东西补上体能和格斗技巧这两块短板，以免在开局就被擅长近战的敌人KO。
我想云雀也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他甩出需要躲过他一招的标准来干嘛呢？回忆起他说这句话时的平淡，与之前骗我时全然不同的神情，我确信这里的“一招”并没有别的含义，只是普普通通的冷兵器攻击、平A，不会涉及到匣兵器和什么必杀技之类的。
至于如何躲过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普通的攻击，被云雀的拐子以意料之外的速度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痛击好几次，我终于痛中生智，脑海中闪烁起古老的中国智慧：
一寸长一寸强。
既然云雀擅长近战，那我就干脆拉开距离把他挡在“近战”范围之外不就好了吗？他的浮萍拐——亲密接触多次之后我终于从草壁的更正之中得知打我的拐子的真实姓名——够都够不到我，又怎么平A我呢？
所以我翻箱倒柜，找到了这把在我手腕承重上限以内的最长的日本刀。
云雀一见我抽刀脸色就暗下去。我微妙地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擦过我往后，落在被我干脆利落甩掉后推出去的刀鞘上。
干嘛啊不会是心疼刀吧……我知道刀鞘对刀来说很重要，但是不这样做以我的臂展来说抽这把长刀很费劲啊！而且总不能战斗中我还右手拿刀左手拿鞘吧！挂在腰上也很增加负重还刚巧怼着我胯骨尖撞得我骨头很痛！
更何况这房间不是有榻榻米吗！又不是摔在水泥地上，我扔得也不重，刀鞘哪有那么脆弱啊！
我疯狂吐槽，转了转手腕尝试靠刀柄上的绳结摩擦缓解心里发毛的感觉。云雀听不到我的心理活动，他眼神落在后面又转回来。“你，从哪里拿到这把刀的？”
……合着真是关心这把刀啊。他关心个死物干什么……好吧，他关心也是有点道理的。
我眼神飘忽往后看了一眼又迅速挪回来，生怕一个错眼这家伙就杀上来了。
“呃……”我说，“这个嘛……”
刀当然不是我的，也不是瓦利亚的，更不是山本武的——我才不会为了一个长一点的武器就丢脸地找那边求助。
我在风纪财团基地翻箱倒柜，差点打算去求草壁找一截水管，但最后在一个仿佛会客室又好像陈列厅一样的大房间里发现了长短各异的武士刀们。
然后我挑挑拣拣，拣了一把能拿得起来的最长的刀。
我手心有点冒汗，捏了捏刀柄，虚弱反问：“你猜猜呢……？”
他仿佛没听到我说话一样。
“之前我就发现，基地里一些东西似乎移动了位置。”
我又摩擦一下刀柄。
“一些药品消耗的速度也不太正常。”
我干笑两声。“哇……”
我本来想说“您也需要自己包扎伤口吗，伤的重不重需要帮忙吗”。
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一个转移话题的“哇”就变成“哇啊”。
“哇啊！！！”
代表危险的疾风袭来，一并到来的还有，“原来是出现偷食的麻雀了。”
我吓得忍不住闭眼。
……jump里面不是说主角会喊着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冲上来吗？为啥这家伙这么平淡地阴阳着别人冲上来了啊！
看不清人也看不太清移动的轨迹，但各种经验已经让我学会在人影发生变化的时候就挥刀。
我立刻抬了一点刀斜砍过去，意料之中地没有任何阻力。
我早已料想到自己什么都砍不到，但一睁眼看见云雀模糊的身影既没有后退也没有闪到侧面，甚至还在刀划过的路线上继续前进就吓得我毛都要炸起来。
在正前方的话那就应该已经被砍中啊！怎么还能在刀背这一侧向前……当我前面那一节刀尖是幻影吗！
还是这个云雀本身是幻觉呢？！
那太超过了吧！
没时间细想，也没时间用出专门用来分辨实体与幻觉的精神力触手，因为那双漂亮的凤眼已经近到能让我看清他眼底的反光，属于浮萍拐的闪光也同时从我眼角闪烁了起来。
我一咬牙控制刀下坠，逆着刚才挥刀的惯性，狠狠往上一抬。
锵！！
刺耳噪音衬得云雀淡然的“太慢了”听起来格外嘲讽。
日本刀被撞得嗡嗡响。好像被泡了醋那样酸痛的手腕告诉我对面并不是幻觉。
……那为什么没被砍到啊！
我头脑中闪过了n多的想法，然而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瞬。挡住一根浮萍拐的瞬间我又看到眼前人影抬起了另一只胳膊，圆润并不锋利的武器闪着锐利让人肉疼的光芒。
我内心暗骂，然后调动能量。
呲啦——
刀刃调转方向，长刀在额外力量的加持下推进，从根部到刀尖划过浮萍拐表面划出一道闪光，把云雀推出了他的有效攻击范围。
云雀轻松地退了一步。
我自己没站稳，被反作用力带着往后踉跄几步越退越快，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心有余悸然而惊喜盖过惊慌。“……这算达标了吗！”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一寸长一寸强啊！
云雀站在原地抬手似乎在察看武器上的痕迹。
他若有所思：“又是用晴弥补你力量不足的那套？”
又手一甩做出不想战斗的姿态。
“你简直和以前一样。不管是少得可怜的战斗意识，偷偷摸摸的习惯，还是编纂奇异故事给自己凭空增加筹码那一套，没有任何进步。”
“……有必要吗！”
云雀慢条斯理调整自己随动作缩上去的衬衫袖口，我狼狈地握着刀从地上爬起来，大喘了几口气给自己供氧。“随便戳穿别人很有意思吗？”
“有什么缺点，用的什么手段，刀从哪来的，”因为越来越用力，手心处愈发传来绳结疙瘩粗糙的质感。“外面怎么传言的风言风语的源头是谁……这些有必要探查到底吗？”
彻底吸足了氧气，我提高了音量：“我认为人与人之间适当的留白是很重要的。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没有必要刨根问底了这样就失去了东方传统美学神秘的那种美感遵从着传统生活方式的你肯定最懂我说的是什么！——所以——”
我急迫地问：“我达标了吗？”
云雀看我。
那一眼颇有些贵公子冷傲的气质。
他停顿，复又停顿。刻意停顿了一会儿空气中都快具象化出几个省略号后他开口。
“我在留白。”
……好恶劣的贵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