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偌大的一个山洞，充斥着将要刺破骨髓的寒气，顾幼芝脚步匆匆的上前查看，只见玉石之上，光洁一片，再环顾四周，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山洞中光线依旧明亮。
祁争上前来：“人被那心魔掳走了？”
这是最可怕的结果。
顾幼芝看着祁争，“我们一同先在山洞内部找一找。”说着，从储物袋中掏出几张传声符，塞给祁争，“到时候方便联系。”
传音符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祁争接过来后，面色却很是古怪。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顾幼芝一眼，见她脸色虽然还算平静，可目光却一刻不停的看着四周。
他捏着符纸，“你不要太担心，祁家密室并不算大，半个时辰就能翻遍。”
“一刻钟可以吗？”顾幼芝收回目光，抬头看着祁争。
祁争卡了一下，“在下会尽快的。”
其实翻不了一遍，不是因为时间不够，而是密室之中的很多地方，是祁家重地，没有令牌或其他的一些东西，是无法进入的。两人也只能把能找的地方找了，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祁问川好像突然消失了。
“他或许是故意支开你，会去做什么？”祁争提出疑问。
顾幼芝沉默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块玉石之上，眼神中透出几分思虑。
祁问川的身体，很不好，靠着那块玉石才能维持身体不崩溃，才能勉强应付恶鬼的精神袭击，如今远离了玉石，撑不了多久。
“我……去祁家找找，你在这后山附近看看。”顾幼芝说。
祁争缓步走到那玉石前方，伸手轻轻的碰触，玉石表面荡起一层水一样的波纹，触感依旧是坚硬的，可视觉上又觉得这是一块‘水’。这玉石……他眼中有些疑惑。
听到顾幼芝声音后，他收回手，提议道：“我们要不，暂时不找他了。”
顾幼芝霎得转过头：“不行。”
就见祁争站在那块玉石旁边，表情古怪道：“就算你再喜欢他，那也只是我叔祖年轻时候的幻像，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虽然残酷，可你们没有未来。”祁争走上前来，叹了口气，伸出手，拍拍顾幼芝的肩膀，“别找了。”
那一瞬间，顾幼芝脸上呈现出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你认为，我找祁问川，是仰慕于他？”
祁争于心不忍的看着她。
顾幼芝嘴角抽了抽，太阳穴一跳一跳，“祁问川，就是你叔祖。”
“在下知道。”祁争面色更加诡异，“你若是喜欢的人是在下叔祖，就更加不可能了。你也知晓，叔祖修行无情道，何况……也以五百余岁了。”
“……”顾幼芝：“剑主一直未在幻境中露面，你没有想过为什么？”
祁争露出疑惑的表情。
“祁问川，就是失忆后的剑主，现在剑主不见了。”顾幼芝道。
这话出口，顾幼芝就看见祁争的表情从之前的古怪，霎得切换到震惊，随即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两人面面相觑，祁争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转头避开她的眼神，“这，在下实在没有想到。”
“……快找吧。”
在偌大的一个幻境之中，找一个人何其难。就算只找祁家及其后山，也是一个极大的区域，因为靠近祁家，无法大范围使用灵气，用以搜寻。毕竟尽管祁家众人都是幻境中的幻像，但惊动他们，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何况现在还不能确定祁问川是自己走，还是被恶鬼掳走。
“叔祖自有剑主之名起，就常年居于祁剑山，在下对他的了解不多，不清楚他会去哪里。但在下实在没有想到，云小你短短时间，竟然知道祁家这么多地方，对于叔祖的了解也很深入。”
祁争手上拿着的纸上，写着顾幼芝指出的一些祁问川可能会去之地。
“……我毕竟也侍奉祁问川了很长时间。”顾幼芝道。
她带着祁争出了密室，站在白茫茫的后山之中，周围树木高大粗壮，抬头看不见树的顶端，树上时不时掉落些雪。顾幼芝仰头看去，月光将周围的一却都映照的十分清晰。
“今夜的天气，竟然不错。”明明情势如此紧急，却有这样柔和的天光。
“对了，在下还有个疑惑。”祁争打量着顾幼芝，“在下是因为出了幻境，才得以换回原貌，云小你又是为何？”
"谁知道呢……或许我也出了一次幻境。"
“说笑了。”
顾幼芝去了祁问川名下的院子，夜色之中，孟罗带着小一识字，屋中灯火通明，可周围并没有祁问川的气息，她又去了藏书阁、制丹房和静思室等地，都没有看见祁问川的身影。越找，顾幼芝心中的不安就越加扩大。
在当前形势下，若是随处都找不到祁问川，那几乎就指向一个可能，祁问川与恶鬼在一起。
顾幼芝头很疼，抬眼，却看见不远处的墙角上，站着一个赭红色的人影，月光之下，他的脸发青，眼睛也是苍青色的。见到顾幼芝看他，便抬起手，朝她挥了挥，他张口，口型说的则是，“找不到吗？”
一股火气瞬间冲入脑仁，顾幼芝看着那恶鬼。
恶鬼却并未过多停留，朝着顾幼芝微微一笑，便凌空漂浮朝着远处飞去，顾幼芝其实犹豫了下，毕竟这恶鬼的行径，怎么看怎么像是‘引君入瓮’。但她还是跟去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一个山涧之间，恶鬼停在溪水旁边，俯身往水中看去，顾幼芝也顺着他的目光，朝水面看去。
澄澈水面之中，照应出恶鬼的脸，他目光从水面上移开，看向顾幼芝：“我快赢了。”
这句话宛如雷击，顾幼芝抬起眼睛，恶鬼身影霎得消散。
她再次看向水面，看见的却是祁问川站在黑暗之中，面色苍白如同薄纸，他眉心之间的青色莲花印散发微光，映照出围在周围的，密密麻麻的恶鬼，那些恶鬼朝着祁问川扑杀过去，成群结队，直到最终将祁问川彻底淹没。
顾幼芝清晰的意识到，祁问川快被吞噬了。
若是剑主躯壳被恶鬼占据，那修真界面临的将是什么？而她自己，面临的又会是什么？
这般想着，顾幼芝蹲下身子，试探的将手伸入溪水之中，却在手指触碰到水面的刹那，一只手臂破水而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拉力传来，顾幼芝脚下不稳，一头扎进了水中。
窒息感传来，好似无数双手，将她往下扯去，她睁开眼睛，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沅沅，沅沅，沅沅，沅沅，沅沅……”密密麻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幼芝往下踢脚，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黑色的空间中。
不远处，就是密密麻麻的恶鬼，以及被桎梏在地上、口眼流血的祁问川。
祁问川艰难的抬起头，看见顾幼芝的刹那，眼中掠过几分迷茫，像是疑心她是真是假，又在下一刻，眼神猛地清明。
“跑！”祁问川说。
顾幼芝站在原地，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当日在恶鬼坡，她抛下祁问川离开时的那一幕。那时，她心中只有任务，如今，她却是不能走了。
来都来了。
她抽出剑，一剑刺穿一个恶鬼的心脏，那群恶鬼动作停顿了片刻，头齐齐的看向她。顾幼芝握剑就要冲进去，一双手臂却抱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拉。
她抬头，还未看清身后那人的容貌，一双手就蒙住了她的眼睛，“沅沅，没想到你还喜欢看这种场面。”
漫不经心的语气，与祁问照一模一样，顾幼芝站在原地，身后之人的热量令她并不舒服，“你怎么没有加入他们？”
“加入？”恶鬼轻笑一声，“沅沅，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说着，他拉住顾幼芝的手，将其放在胸口，“你刺得好痛。”
顾幼芝一阵恶寒，一脚踹在恶鬼的膝盖上，可就在脚面接触膝盖骨的一刹那，却踹了个空，她拉下恶鬼蒙住她眼睛的手，才发现这恶鬼腰部以下，变成了弥散的黑雾，与黑色空间融为一体。
“这是哪儿？”顾幼芝警惕的看着恶鬼。
“沅沅，你在本君的身体中。”恶鬼如此说。
黑色空间中，祁问川眉心莲印是唯一的光，顾幼芝不清楚这里的黑暗，是本身空间的特性，还是因为弥散着太多太多的黑雾。
她如今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情，她握紧手中的剑，朝着身后祁问川的腰部刺去，果然，剑在触碰到它的时候，那原本的血肉之躯，霎得雾化而去。
顾幼芝又朝着恶鬼的手臂砍去，没有一剑是砍在实处的，但至少，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她脱离恶鬼身边，朝着祁问川的方向跑去，双手掐诀，灵光骤现。
黑雾凝聚成线，拴住她握剑的手，恶鬼声音如影随形，“沅沅，想清楚，我与祁问川，谁更好。”
莫名其妙的话语。
顾幼芝一把挣脱，灵气横扫祁问川周身恶鬼，那群恶鬼对视一眼，缓慢退去，隐入黑暗，顾幼芝不明白为何如此轻易，回头看去，祁问照站在黑暗中，目光一片死寂，带着几分早知如此的坦然。
那不是属于胜者的眼神。
顾幼芝搀扶起祁问川，朝着黑暗中亮起的光的方向走。
一团青色光晕，从那被她刺穿心脏的恶鬼心口之中，逸散而出，缓慢汇入祁问川的后脑。
这些，顾幼芝并没有看见。
偌大的一个山洞，充斥着将要刺破骨髓的寒气，顾幼芝脚步匆匆的上前查看，只见玉石之上，光洁一片，再环顾四周，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山洞中光线依旧明亮。
祁争上前来：“人被那心魔掳走了？”
这是最可怕的结果。
顾幼芝看着祁争，“我们一同先在山洞内部找一找。”说着，从储物袋中掏出几张传声符，塞给祁争，“到时候方便联系。”
传音符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祁争接过来后，面色却很是古怪。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顾幼芝一眼，见她脸色虽然还算平静，可目光却一刻不停的看着四周。
他捏着符纸，“你不要太担心，祁家密室并不算大，半个时辰就能翻遍。”
“一刻钟可以吗？”顾幼芝收回目光，抬头看着祁争。
祁争卡了一下，“在下会尽快的。”
其实翻不了一遍，不是因为时间不够，而是密室之中的很多地方，是祁家重地，没有令牌或其他的一些东西，是无法进入的。两人也只能把能找的地方找了，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祁问川好像突然消失了。
“他或许是故意支开你，会去做什么？”祁争提出疑问。
顾幼芝沉默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块玉石之上，眼神中透出几分思虑。
祁问川的身体，很不好，靠着那块玉石才能维持身体不崩溃，才能勉强应付恶鬼的精神袭击，如今远离了玉石，撑不了多久。
“我……去祁家找找，你在这后山附近看看。”顾幼芝说。
祁争缓步走到那玉石前方，伸手轻轻的碰触，玉石表面荡起一层水一样的波纹，触感依旧是坚硬的，可视觉上又觉得这是一块‘水’。这玉石……他眼中有些疑惑。
听到顾幼芝声音后，他收回手，提议道：“我们要不，暂时不找他了。”
顾幼芝霎得转过头：“不行。”
就见祁争站在那块玉石旁边，表情古怪道：“就算你再喜欢他，那也只是我叔祖年轻时候的幻像，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虽然残酷，可你们没有未来。”祁争走上前来，叹了口气，伸出手，拍拍顾幼芝的肩膀，“别找了。”
那一瞬间，顾幼芝脸上呈现出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你认为，我找祁问川，是仰慕于他？”
祁争于心不忍的看着她。
顾幼芝嘴角抽了抽，太阳穴一跳一跳，“祁问川，就是你叔祖。”
“在下知道。”祁争面色更加诡异，“你若是喜欢的人是在下叔祖，就更加不可能了。你也知晓，叔祖修行无情道，何况……也以五百余岁了。”
“……”顾幼芝：“剑主一直未在幻境中露面，你没有想过为什么？”
祁争露出疑惑的表情。
“祁问川，就是失忆后的剑主，现在剑主不见了。”顾幼芝道。
这话出口，顾幼芝就看见祁争的表情从之前的古怪，霎得切换到震惊，随即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两人面面相觑，祁争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转头避开她的眼神，“这，在下实在没有想到。”
“……快找吧。”
在偌大的一个幻境之中，找一个人何其难。就算只找祁家及其后山，也是一个极大的区域，因为靠近祁家，无法大范围使用灵气，用以搜寻。毕竟尽管祁家众人都是幻境中的幻像，但惊动他们，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何况现在还不能确定祁问川是自己走，还是被恶鬼掳走。
“叔祖自有剑主之名起，就常年居于祁剑山，在下对他的了解不多，不清楚他会去哪里。但在下实在没有想到，云小你短短时间，竟然知道祁家这么多地方，对于叔祖的了解也很深入。”
祁争手上拿着的纸上，写着顾幼芝指出的一些祁问川可能会去之地。
“……我毕竟也侍奉祁问川了很长时间。”顾幼芝道。
她带着祁争出了密室，站在白茫茫的后山之中，周围树木高大粗壮，抬头看不见树的顶端，树上时不时掉落些雪。顾幼芝仰头看去，月光将周围的一却都映照的十分清晰。
“今夜的天气，竟然不错。”明明情势如此紧急，却有这样柔和的天光。
“对了，在下还有个疑惑。”祁争打量着顾幼芝，“在下是因为出了幻境，才得以换回原貌，云小你又是为何？”
"谁知道呢……或许我也出了一次幻境。"
“说笑了。”
顾幼芝去了祁问川名下的院子，夜色之中，孟罗带着小一识字，屋中灯火通明，可周围并没有祁问川的气息，她又去了藏书阁、制丹房和静思室等地，都没有看见祁问川的身影。越找，顾幼芝心中的不安就越加扩大。
在当前形势下，若是随处都找不到祁问川，那几乎就指向一个可能，祁问川与恶鬼在一起。
顾幼芝头很疼，抬眼，却看见不远处的墙角上，站着一个赭红色的人影，月光之下，他的脸发青，眼睛也是苍青色的。见到顾幼芝看他，便抬起手，朝她挥了挥，他张口，口型说的则是，“找不到吗？”
一股火气瞬间冲入脑仁，顾幼芝看着那恶鬼。
恶鬼却并未过多停留，朝着顾幼芝微微一笑，便凌空漂浮朝着远处飞去，顾幼芝其实犹豫了下，毕竟这恶鬼的行径，怎么看怎么像是‘引君入瓮’。但她还是跟去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一个山涧之间，恶鬼停在溪水旁边，俯身往水中看去，顾幼芝也顺着他的目光，朝水面看去。
澄澈水面之中，照应出恶鬼的脸，他目光从水面上移开，看向顾幼芝：“我快赢了。”
这句话宛如雷击，顾幼芝抬起眼睛，恶鬼身影霎得消散。
她再次看向水面，看见的却是祁问川站在黑暗之中，面色苍白如同薄纸，他眉心之间的青色莲花印散发微光，映照出围在周围的，密密麻麻的恶鬼，那些恶鬼朝着祁问川扑杀过去，成群结队，直到最终将祁问川彻底淹没。
顾幼芝清晰的意识到，祁问川快被吞噬了。
若是剑主躯壳被恶鬼占据，那修真界面临的将是什么？而她自己，面临的又会是什么？
这般想着，顾幼芝蹲下身子，试探的将手伸入溪水之中，却在手指触碰到水面的刹那，一只手臂破水而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拉力传来，顾幼芝脚下不稳，一头扎进了水中。
窒息感传来，好似无数双手，将她往下扯去，她睁开眼睛，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沅沅，沅沅，沅沅，沅沅，沅沅……”密密麻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幼芝往下踢脚，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黑色的空间中。
不远处，就是密密麻麻的恶鬼，以及被桎梏在地上、口眼流血的祁问川。
祁问川艰难的抬起头，看见顾幼芝的刹那，眼中掠过几分迷茫，像是疑心她是真是假，又在下一刻，眼神猛地清明。
“跑！”祁问川说。
顾幼芝站在原地，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当日在恶鬼坡，她抛下祁问川离开时的那一幕。那时，她心中只有任务，如今，她却是不能走了。
来都来了。
她抽出剑，一剑刺穿一个恶鬼的心脏，那群恶鬼动作停顿了片刻，头齐齐的看向她。顾幼芝握剑就要冲进去，一双手臂却抱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拉。
她抬头，还未看清身后那人的容貌，一双手就蒙住了她的眼睛，“沅沅，没想到你还喜欢看这种场面。”
漫不经心的语气，与祁问照一模一样，顾幼芝站在原地，身后之人的热量令她并不舒服，“你怎么没有加入他们？”
“加入？”恶鬼轻笑一声，“沅沅，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说着，他拉住顾幼芝的手，将其放在胸口，“你刺得好痛。”
顾幼芝一阵恶寒，一脚踹在恶鬼的膝盖上，可就在脚面接触膝盖骨的一刹那，却踹了个空，她拉下恶鬼蒙住她眼睛的手，才发现这恶鬼腰部以下，变成了弥散的黑雾，与黑色空间融为一体。
“这是哪儿？”顾幼芝警惕的看着恶鬼。
“沅沅，你在本君的身体中。”恶鬼如此说。
黑色空间中，祁问川眉心莲印是唯一的光，顾幼芝不清楚这里的黑暗，是本身空间的特性，还是因为弥散着太多太多的黑雾。
她如今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情，她握紧手中的剑，朝着身后祁问川的腰部刺去，果然，剑在触碰到它的时候，那原本的血肉之躯，霎得雾化而去。
顾幼芝又朝着恶鬼的手臂砍去，没有一剑是砍在实处的，但至少，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她脱离恶鬼身边，朝着祁问川的方向跑去，双手掐诀，灵光骤现。
黑雾凝聚成线，拴住她握剑的手，恶鬼声音如影随形，“沅沅，想清楚，我与祁问川，谁更好。”
莫名其妙的话语。
顾幼芝一把挣脱，灵气横扫祁问川周身恶鬼，那群恶鬼对视一眼，缓慢退去，隐入黑暗，顾幼芝不明白为何如此轻易，回头看去，祁问照站在黑暗中，目光一片死寂，带着几分早知如此的坦然。
那不是属于胜者的眼神。
顾幼芝搀扶起祁问川，朝着黑暗中亮起的光的方向走。
一团青色光晕，从那被她刺穿心脏的恶鬼心口之中，逸散而出，缓慢汇入祁问川的后脑。
这些，顾幼芝并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