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咲蜃气楼 4
“凡人，你们要为欺骗吾付出代价！”
蜃女怒吼的声音震得月见樱耳内嗡嗡作响。
欺骗？
是说晴子与幸子没能完成的约定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不等月见樱抓住脑海中的闪念，海水已不由分说地涌来。
“五条老师小心！”
浊黑的海浪翻涌着，直直地扑向她面前的五条悟。
他只是抬起手掌，那些海水就再也无法靠近半步。
“Sakura——接下来，是检验老师教学成果的时候哟——”
他的身影转瞬出现在百米之外：“老师很看好你~”
这种紧要关头，五条老师居然要‘考试’？！
月见樱召唤出忍骨暂时替她抵御海水，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蜃女说要凡人付出‘代价’。
可晴子与幸子只是约定与她见面，并未索取什么。
为什么……
她会索要‘代价’？
除非——幸子小姐欺骗了她，抑或幸子小姐也是被欺骗的那个人！
——月见樱回过神的时候，
发现爷爷正在用卷起的报纸敲她的头：
“这孩子，又走神不好好听爷爷说话了？”
“哎哟爷爷别敲了！再敲您的孙女就变成傻子了！”
月见樱夸张地在房间里抱头鼠窜，身后雪白的猫妖跟着她一起玩闹。
老旧的电视机里开始播放她最喜欢的动画，
厨房里煮饭的骨女姐姐端出了她最爱的炸虾。
“道元大人，小主人，吃饭了——”
骨女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转身又去端菜。
“爷爷——我们明天再学好不好——”
“好啊，我们的Sakura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的。”
爷爷的笑容是那么慈祥，像极了记忆里的样子。
月见樱流着泪，调动身体中流转的咒力注入术式。
骗人的……
都是骗人的……
爷爷早就离开了！
不愧是以幻术见长的蜃妖，
构建起的幻境让她根本舍不得苏醒——
这招术式，名为破妄！
幻境里的一切，都只是不该存在的妄念罢了！
月见樱死死咬住嘴唇，任由咒力的洪流吞没了‘爷爷’。
“哇——考试结束了呢。”
五条悟再次出现在月见樱面前，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晶莹的泪滴反射着太阳初生的光。
天亮了。
清晨的日光洒落在平静的海面上，似乎昨夜那些激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一样。
“好了好了，让老师来给小姑娘打分吧~”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手帕，在月见樱脸上胡乱擦了几把。
“别哭了，来看看Sakura能不能得高分呢——”
他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一眼就发现维持幻境的根本、可以无视限制，有意发动后天术式、在危机中创建新的术式、使用术式顺转击破幻境——这些可以给小姑娘打120分哟~
不过小姑娘在里面呆得太久，还要扣除20分，所以这次是满分——100分！”
“……谢谢……”
鼻子里酸涩到滚烫，眼泪不受控制地漫出眼眶。
月见樱嚎啕大哭着扑进五条悟怀里：“谢谢……谢谢老师——可是——我真的好想念爷爷——”
自从爷爷去了彼世，连梦见他都是一种奢望。
她也曾偷偷跑到地狱想要看看如今的爷爷在哪里，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爷爷。
也曾大着胆子问辅佐官爷爷的下落，得到的却只有‘他没有消失’这样模糊的回答。
身为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哭到哽咽都会心软的吧？
五条悟不知所措地轻拍着小姑娘的脊背：“Sakura……”
“抱、抱歉，五条老师，是我失态了……”
月见樱从五条悟怀里退出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现在不是可以让她哭泣的时候。
不可以任性的。
她收拾好情绪，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老师，蜃女绝对不只是因为晴子小姐与幸子小姐与她的约定未完成才发怒的。”
小姑娘调整情绪的速度太快，五条悟盯着她还带着水意的眼眸，那里面已经连一丝悲伤的踪迹都找不见了。
“嗯，Sakura也发现了？”
他下意识放轻了嗓音。
“我想，我们需要在雾咲町调查一下才好判断究竟是谁在说谎。”
月见樱眺望着远处的海岸，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个步伐古怪的……人？
她不动声色地迎上去，发现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
老婆婆真的很老很老了，白发里甚至夹杂着不少黄色的发丝。
“阿婆早上好，我是和朋友来旅行的，请问这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民俗可以体验呢？”
月见樱拦住步履蹒跚的阿婆，脸上挂起了乖小孩的笑容。
这一招百试百灵，特别是在收集情报的时候。
“嘘——你知道，海市蜃楼吗？那是——那是海上的街市与楼阁，那是蜃女大人居住的地方——”
阿婆神经兮兮地凑近她混浊的眼珠飞快地转动着。
月见樱被阿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弄得一愣，五条悟却上前问她：
“大海上怎么会出现街市楼阁呢？”
“闭嘴！蜃女大人会生气的！”
阿婆斥了他一声，又神经兮兮地朝月见樱笑起来：
“你这样乖巧的女孩子，蜃女大人最喜欢了——”
“悄悄告诉你——当海面升起笼罩天空的大雾之时，蜃女大人就会归来——
而你，你！你就是蜃女大人最先享用的祭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婆疯疯癫癫地跑开了，月见樱却开始尝试将雾咲町所发生的事件一一联系起来。
“忍骨，你探查村子有没有什么发现？”
只需要再确认一下……
月见樱抬起头揪了揪忍骨蓬松的羽翼。
昨天来到村子之后，她就悄悄让忍骨深入村子调查了。
她自己和五条老师则是去幸子小姐家。
多路出击的收获总是可观一些。
“主人，他们村后有一个废弃的寺庙，寺庙的地底有一座祭坛。”
忍骨的表情愈发凝重：“祭坛里有无法估计数量的尸骨。”
那一刻，月见樱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寒冷。
那是由外而内，一直冷到人心里去的冷。
如果她的推断正确的话……这个名为雾咲町的小村落，还在进行着‘人祭’。
那处黑暗地底之下的祭坛，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想不到这个小村里还有这么多秘密呢。”
五条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月见樱的肩膀：
“加油，老师很期待你能解开这些秘密哟！”
“五条老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诶——小姑娘怎么会这么说呢？老师也是听那个阿婆的话才推测了一点点~”
“骗人。”
那样强大的苍天之瞳，怎么会‘看’不见那座寺庙上空浓黑如墨的雾气？
破除蜃女的幻术后，她只是用肉眼都可以看见！
“这个嘛…因为是小姑娘接下的委托，当然要小姑娘自己解决咯。”
“……我会解决的。”
月见樱闷闷不乐地回答。
向来准确的预感告诉她，或许晴子的死亡，与‘人祭’有着不可割裂的联系。
顾名思义，‘人祭’就是以活人作为祭祀的祭品。
而被祭祀的对象，可以是神明、妖物甚至死灵。
‘人祭’这样原始而残忍的祭祀原本应该逐渐湮灭在时间里，不知道雾咲町的这些人是怎么学会‘人祭’的……
“老师，我们分头行动吧？”
说是这样说，月见樱其实已经做好五条老师袖手旁观的准备了。
毕竟这是她接下的委托，老师没有义务出手帮她。
“可以哟。”
出乎意料的，五条老师答应了。
“身为良好教师，我怎么会放着可爱的学生不管呢？”
“那么，谢谢你，五条老师。”
有老师帮助的话会轻松很多呢。
月见樱朝他鞠了一躬，转身就要回雾咲町。
双脚落在沙滩上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没有穿鞋子。
“老师早就知道海水会弄湿鞋子，所以才说‘不用穿’鞋子的吗？”
月见樱回过头，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嘛，咒术师好像都非常个性呢。
月见樱摇了摇头，没有再停留，径直走向雾咲町。
——什么是海市蜃楼呢？
按照‘专业人士’——也就是月见樱的同行们的说法，海市蜃楼是一种名叫‘蜃’的妖怪吐出的气息形成的幻象。
显然，雾咲町的海市蜃楼与上述说法完全不同。
月见樱虽然还没有见过，但有幻境中的经历，也能猜测蜃女构建的海市蜃楼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话……被当成神明崇拜也不奇怪。
现在只需要知道，雾咲町的人们，到底全部参与了用‘人祭’祭祀蜃女，还是只有一部分参与。
月见樱隐匿身形，穿梭在苏醒的村落里。
“村子里那两个外人走了没有？”
“不知道，听说是幸子委托来帮我们解除‘诅咒’的……”
“大胆！蜃女大人才不是诅咒！小心她把你家最后一个男人也吃掉！”
“那两个外人里，那个小女孩应该可以代替幸子吧？真晦气，要不是幸子断了腿，我们也不至于想办法骗她喊外人来……”
“没错，只要我们继续献上祭品，蜃女大人就会原谅我们！”
……
雾咲町的人都疯了。
他们为了一个虚幻缥缈的‘神明庇佑’，选择了戕害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
无知并不可怕，愚昧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对‘蜃女大人’的庇佑深信不疑，在迈入现代社会的今天依旧选择‘人祭’这样血腥残忍的手段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地狱会给他们留一席之地的。
月见樱停在幸子小姐家门前，久久没能推开那扇门。
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幸子小姐说出“村民在骗你”的事实。
可是，幸子小姐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月见樱踌躇了半晌，毅然推开了门。
蜃女怒吼的声音震得月见樱耳内嗡嗡作响。
欺骗？
是说晴子与幸子没能完成的约定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不等月见樱抓住脑海中的闪念，海水已不由分说地涌来。
“五条老师小心！”
浊黑的海浪翻涌着，直直地扑向她面前的五条悟。
他只是抬起手掌，那些海水就再也无法靠近半步。
“Sakura——接下来，是检验老师教学成果的时候哟——”
他的身影转瞬出现在百米之外：“老师很看好你~”
这种紧要关头，五条老师居然要‘考试’？！
月见樱召唤出忍骨暂时替她抵御海水，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蜃女说要凡人付出‘代价’。
可晴子与幸子只是约定与她见面，并未索取什么。
为什么……
她会索要‘代价’？
除非——幸子小姐欺骗了她，抑或幸子小姐也是被欺骗的那个人！
——月见樱回过神的时候，
发现爷爷正在用卷起的报纸敲她的头：
“这孩子，又走神不好好听爷爷说话了？”
“哎哟爷爷别敲了！再敲您的孙女就变成傻子了！”
月见樱夸张地在房间里抱头鼠窜，身后雪白的猫妖跟着她一起玩闹。
老旧的电视机里开始播放她最喜欢的动画，
厨房里煮饭的骨女姐姐端出了她最爱的炸虾。
“道元大人，小主人，吃饭了——”
骨女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转身又去端菜。
“爷爷——我们明天再学好不好——”
“好啊，我们的Sakura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的。”
爷爷的笑容是那么慈祥，像极了记忆里的样子。
月见樱流着泪，调动身体中流转的咒力注入术式。
骗人的……
都是骗人的……
爷爷早就离开了！
不愧是以幻术见长的蜃妖，
构建起的幻境让她根本舍不得苏醒——
这招术式，名为破妄！
幻境里的一切，都只是不该存在的妄念罢了！
月见樱死死咬住嘴唇，任由咒力的洪流吞没了‘爷爷’。
“哇——考试结束了呢。”
五条悟再次出现在月见樱面前，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晶莹的泪滴反射着太阳初生的光。
天亮了。
清晨的日光洒落在平静的海面上，似乎昨夜那些激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一样。
“好了好了，让老师来给小姑娘打分吧~”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手帕，在月见樱脸上胡乱擦了几把。
“别哭了，来看看Sakura能不能得高分呢——”
他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一眼就发现维持幻境的根本、可以无视限制，有意发动后天术式、在危机中创建新的术式、使用术式顺转击破幻境——这些可以给小姑娘打120分哟~
不过小姑娘在里面呆得太久，还要扣除20分，所以这次是满分——100分！”
“……谢谢……”
鼻子里酸涩到滚烫，眼泪不受控制地漫出眼眶。
月见樱嚎啕大哭着扑进五条悟怀里：“谢谢……谢谢老师——可是——我真的好想念爷爷——”
自从爷爷去了彼世，连梦见他都是一种奢望。
她也曾偷偷跑到地狱想要看看如今的爷爷在哪里，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爷爷。
也曾大着胆子问辅佐官爷爷的下落，得到的却只有‘他没有消失’这样模糊的回答。
身为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哭到哽咽都会心软的吧？
五条悟不知所措地轻拍着小姑娘的脊背：“Sakura……”
“抱、抱歉，五条老师，是我失态了……”
月见樱从五条悟怀里退出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现在不是可以让她哭泣的时候。
不可以任性的。
她收拾好情绪，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老师，蜃女绝对不只是因为晴子小姐与幸子小姐与她的约定未完成才发怒的。”
小姑娘调整情绪的速度太快，五条悟盯着她还带着水意的眼眸，那里面已经连一丝悲伤的踪迹都找不见了。
“嗯，Sakura也发现了？”
他下意识放轻了嗓音。
“我想，我们需要在雾咲町调查一下才好判断究竟是谁在说谎。”
月见樱眺望着远处的海岸，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个步伐古怪的……人？
她不动声色地迎上去，发现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
老婆婆真的很老很老了，白发里甚至夹杂着不少黄色的发丝。
“阿婆早上好，我是和朋友来旅行的，请问这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民俗可以体验呢？”
月见樱拦住步履蹒跚的阿婆，脸上挂起了乖小孩的笑容。
这一招百试百灵，特别是在收集情报的时候。
“嘘——你知道，海市蜃楼吗？那是——那是海上的街市与楼阁，那是蜃女大人居住的地方——”
阿婆神经兮兮地凑近她混浊的眼珠飞快地转动着。
月见樱被阿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弄得一愣，五条悟却上前问她：
“大海上怎么会出现街市楼阁呢？”
“闭嘴！蜃女大人会生气的！”
阿婆斥了他一声，又神经兮兮地朝月见樱笑起来：
“你这样乖巧的女孩子，蜃女大人最喜欢了——”
“悄悄告诉你——当海面升起笼罩天空的大雾之时，蜃女大人就会归来——
而你，你！你就是蜃女大人最先享用的祭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婆疯疯癫癫地跑开了，月见樱却开始尝试将雾咲町所发生的事件一一联系起来。
“忍骨，你探查村子有没有什么发现？”
只需要再确认一下……
月见樱抬起头揪了揪忍骨蓬松的羽翼。
昨天来到村子之后，她就悄悄让忍骨深入村子调查了。
她自己和五条老师则是去幸子小姐家。
多路出击的收获总是可观一些。
“主人，他们村后有一个废弃的寺庙，寺庙的地底有一座祭坛。”
忍骨的表情愈发凝重：“祭坛里有无法估计数量的尸骨。”
那一刻，月见樱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寒冷。
那是由外而内，一直冷到人心里去的冷。
如果她的推断正确的话……这个名为雾咲町的小村落，还在进行着‘人祭’。
那处黑暗地底之下的祭坛，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想不到这个小村里还有这么多秘密呢。”
五条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月见樱的肩膀：
“加油，老师很期待你能解开这些秘密哟！”
“五条老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诶——小姑娘怎么会这么说呢？老师也是听那个阿婆的话才推测了一点点~”
“骗人。”
那样强大的苍天之瞳，怎么会‘看’不见那座寺庙上空浓黑如墨的雾气？
破除蜃女的幻术后，她只是用肉眼都可以看见！
“这个嘛…因为是小姑娘接下的委托，当然要小姑娘自己解决咯。”
“……我会解决的。”
月见樱闷闷不乐地回答。
向来准确的预感告诉她，或许晴子的死亡，与‘人祭’有着不可割裂的联系。
顾名思义，‘人祭’就是以活人作为祭祀的祭品。
而被祭祀的对象，可以是神明、妖物甚至死灵。
‘人祭’这样原始而残忍的祭祀原本应该逐渐湮灭在时间里，不知道雾咲町的这些人是怎么学会‘人祭’的……
“老师，我们分头行动吧？”
说是这样说，月见樱其实已经做好五条老师袖手旁观的准备了。
毕竟这是她接下的委托，老师没有义务出手帮她。
“可以哟。”
出乎意料的，五条老师答应了。
“身为良好教师，我怎么会放着可爱的学生不管呢？”
“那么，谢谢你，五条老师。”
有老师帮助的话会轻松很多呢。
月见樱朝他鞠了一躬，转身就要回雾咲町。
双脚落在沙滩上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没有穿鞋子。
“老师早就知道海水会弄湿鞋子，所以才说‘不用穿’鞋子的吗？”
月见樱回过头，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嘛，咒术师好像都非常个性呢。
月见樱摇了摇头，没有再停留，径直走向雾咲町。
——什么是海市蜃楼呢？
按照‘专业人士’——也就是月见樱的同行们的说法，海市蜃楼是一种名叫‘蜃’的妖怪吐出的气息形成的幻象。
显然，雾咲町的海市蜃楼与上述说法完全不同。
月见樱虽然还没有见过，但有幻境中的经历，也能猜测蜃女构建的海市蜃楼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话……被当成神明崇拜也不奇怪。
现在只需要知道，雾咲町的人们，到底全部参与了用‘人祭’祭祀蜃女，还是只有一部分参与。
月见樱隐匿身形，穿梭在苏醒的村落里。
“村子里那两个外人走了没有？”
“不知道，听说是幸子委托来帮我们解除‘诅咒’的……”
“大胆！蜃女大人才不是诅咒！小心她把你家最后一个男人也吃掉！”
“那两个外人里，那个小女孩应该可以代替幸子吧？真晦气，要不是幸子断了腿，我们也不至于想办法骗她喊外人来……”
“没错，只要我们继续献上祭品，蜃女大人就会原谅我们！”
……
雾咲町的人都疯了。
他们为了一个虚幻缥缈的‘神明庇佑’，选择了戕害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
无知并不可怕，愚昧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对‘蜃女大人’的庇佑深信不疑，在迈入现代社会的今天依旧选择‘人祭’这样血腥残忍的手段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地狱会给他们留一席之地的。
月见樱停在幸子小姐家门前，久久没能推开那扇门。
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幸子小姐说出“村民在骗你”的事实。
可是，幸子小姐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月见樱踌躇了半晌，毅然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