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栖避开鱼贯而入的人群，绕到宫殿的侧边。这里除了来来往往准备宴会的忙碌身影，便再无其它。
林栖微微眯起眼，向远处眺望，上好白玉铺造的地面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仿佛是流动的溪水，阳光像金色的粉尘，袅袅地笼罩着远方的宫殿，让人望不真切，暗红的宫墙层层叠叠，显得宫殿宏大可又似乎没有出路，让人蓦地生出一种渺小无助之感。
林栖正迷茫，一个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她定睛一看，竟是谢行止。
他缓缓沿着路走来，一袭紫色华衣，明明瘦挺，却显华贵，恍若占满了林栖整个视野。
林栖手心不受控制地冒出汗水。她的心似打鼓一般咚咚地跳，打得还是退堂鼓。
可一想到谢行止那天的可怜样，林栖还是重新给自己灌输信心勇气，走上前去，稍显僵硬地行了礼：“谢大人好。很荣幸再见到您。”
谢行止刚刚面见皇帝出来，正思索着如何完成皇帝交给他的任务，听到声音，才抬头一看，见是上次亭子旁看到自己狼狈模样的姑娘，有些讶然，眸光微微闪烁，出于习惯，心中开始猜测着这姑娘是否别有居心，但面上依然微笑，回了个礼：“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也是。”
“大人这是去参加宴会？”林栖不知如何开头，先礼节性地寒暄道。
“然。但姑娘此时不该在宴会宫殿中吗，又怎会在此？”谢行止诧异地问。
“其实，我，我是在等大人。”林栖，怕被说违反礼仪，四处乱跑，一时情急，想出这个借口。
等我？召入宫是临时的，她怎么知道我会走这里？不引人注意地，谢行止悄悄地拉开了和林栖的距离。
但仍旧语气平静地问道：“姑娘可有什么事情告知在下？”实际上，他心里已经颇不耐烦了。
林栖犹犹豫豫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思绪纠结如乱麻。
谢行止被这一眼弄得疑惑了，如果他没看错，那一眼里面，饱含着……同情？
兴许是她同情我那天的狼狈。那天确实是失态了。他暗自思忖，回忆着上次亭边的相遇。
不待他开口，林栖已下定决心，可又为了不伤害谢行止的心，便隐晦地提了一句：“世间许多不得已，有些难以割舍的情感，还是要趁早放下吧。”
她是在劝我放下母亲吗？她如此大费周折在这里等我，就为了这个？
谢行止稍稍一怔，垂眸望见女孩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盛满担心和关切，不参杂任何其余的感情，自让他母亲离世藏在内心所筑起的冷漠似乎悄悄有点松动。
林栖发觉谢行止好像凝固住了一瞬。
他是不是还是很在意这段单相思？我这样果然贸然了，一定触碰了他的伤心处了吧。
林栖内心有些愧疚，忧心地想询问一下，道个歉，对方却已经谦和地开口：“谢谢姑娘关心。”
“大人客气了，是我唐突了，对，对不起。”
林栖看到谢行止的笑容里流露出隐隐的悲凉，以为他是为这段单相思的失败，更加内疚自己引发了对方痛苦的回忆。
谢行止不知道林栖的想法，可惯会猜测人心的他感知到了林栖情绪的低落，以为她仍然再担忧他，向来镇定自若的心却感觉到一点慌乱烦躁。
为让女孩注意力转移，他状似突然地想到：“宴会马上开始了，姑娘先走吧，在下随后再来，以免误会。”
林栖想起林栀的警告，点点头：“谢谢大人，小女子先行一步。”说完，迅速往回走，生怕延误了时间，招致麻烦。
待林栖匆匆忙忙的身影逐渐远去，谢行止不禁哑然失笑。
谢行止又独自伫立，思忖了一会皇上吩咐的事情，估计时辰差不多了，便迈步慢慢地走向宴会。
宴会的位置是男子坐一边，女子则做桌子另一旁。并且，身份越高，位置则越靠近圣上，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身为朝中重臣，谢行止本该坐在靠上的位置，但他懒得走上去引人注目，一路与那些满脸虚情假意的人虚与委蛇，干脆直接在下首找了个偏僻的位置，恰好就在林栖的对面。
林栖望着谢行止在自己前面坐下，想起刚刚的情景，颇不自然，装作不经意地侧过脸，像缩头乌龟似的不敢看他。
谢行止自然也是发现了林栖，想起女孩刚刚那犹犹豫豫安慰他的模样，不由地下意识冲她温柔一笑。
这一笑似春风化雪，冬日暖阳，绚烂了这个人间。
林栖觉得心里仿佛有烟花绽放，脸颊被染上淡淡的胭脂，整个人都似乎晕乎乎的。
上首的林栀无意间看到林栖微红的脸,疑惑地望去，看见了对面的谢行止。
他正襟危坐着，肃然若寒星，冷淡如雪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那堪比天神的外貌，令人一见倾心。
林栀瞬间了悟这异常的原因，她嘲笑地看了眼林栖。
她一个卑微的庶女，倒是有胆子，敢肖想谢家世子。不过终是痴人说梦吧。
林栀摇摇头，继续与身边的女子谈笑风生。
林栖不知林栀的想法，只是拼命地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静自己不安跳动的心。
他真好看啊，难怪古代有那么多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昏君。他又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君子，是个很好的人啊！林栖迷迷糊糊地想着。
但他，他是喜欢女主的。
想到这，林栖一下子冷静了。
也对，与他一起的都是位高权重等人。
我不能和他接触太多。他是世家嫡子，我不过一个庶女，他兴许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可以尽力试试让他不要为此而让自己结局那么惨，但我得小心不能扰乱自己现在和平安定的生活。
林栖自我提醒着，思绪回归正轨，潮红逐渐从脸上退去。
谢行止看着对面的女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一脸懵懂茫然懵懂变为一脸肃重，鲜活生动，不觉轻轻一笑，但自制力强大如他，又很快压下自己的情绪。
“圣上到！”一声尖锐的嗓音突兀地响起，惊得人们立时下了座位，跪拜在地上。
林栖按照着原身残存记忆中的礼仪跪下，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生怕出了差错，招惹是非。
待皇帝坐定，听得一个威严的“免礼”，众人才得以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皇帝是一个即将迈入老年之人，头发半百，细纹遍布，是岁月无情的见证；精神却是矍铄，眼里闪着锐利的光，是多年帝王路所历练出来的冷漠睿智。
“今日是场犒劳各位大臣为国家日夜操劳的宴会，迎接我朝又一个春日的宴会，各位莫要拘束。”皇帝放松神色，微笑着说。
他忽地目光一顿，又找寻到角落里的谢行止，疑惑地问；“谢爱卿，怎么会坐在角落里呢？宫内太监怎如此安排不当？”
许多女子这时才注意到光风霁月的谢世子早已到来，纷纷投去打量倾慕的目光。
谢行止略感不适，但仍在一众目光中，不慌不忙地起身，行了个礼，道：“回皇上，臣喜欢这里清净，一时冲动，就擅自坐在了这里。请皇上恕罪。”
“没关系，随爱卿喜欢吧。”皇上和蔼地笑着，看起来很是好相与的模样。
“谢陛下宽容。”谢行止又行了一礼，便坐下了。
宴会上的众人不禁讶然。
虽然世人皆知，今上倚重谢家，却未曾想如此看重！
看来，若能与谢行止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了。况且这人才华出众，假使可为我所用，定是我成为太子的一大助力。他若与我成了对立面，怕是歌棘手的问题。
坐在皇帝身边的大皇子萧桉，一面佯装仔细品酌杯中酒，一面暗自思忖着自己该如何拉拢谢行。
待罢了膳食，一个穿着蓝衣的宫女用盘子托着两个个骰子上来，恭敬地放在今上的面前。
今上缓缓地开口：“朕听闻掷骰令最近很流行，春日宴上，君臣共乐。朕就想试一试这种游戏。胜了的人，朕自有赏赐。”
“皇上好雅兴，臣妾也随个礼，若是女子为胜者，加上那朱凤钗一支，耳环一对。若是男子，就加上那一件由□□雕的玉佩吧。”
“皇后真是大方得体贤惠，甚知朕心。”皇帝笑着夸赞道。
“皇上盛赞，妾之荣幸。”皇后浅浅地微笑。
众人一听赏赐很是丰富，都起了兴趣，踊跃参加，也想乘此机会，展露才华，一举得到皇上赏识。
而萧桉看着皇上，觉着这一幕真的扎眼，愤怒而忧心地想：
皇后这么得圣上欢心，嫡出的二皇子机会怕是就大了些。圣上可真薄情寡义，我的母亲为他......
我得赶快拉拢谢行止。
这时，皇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太监福来。福来很有眼色地接过话头， “这次游戏意在让青年人之间切磋切磋，各位贵人自愿参加。胜者由皇上亲自赏赐。开始前，奴才斗胆说一下规则，各位贵人自己掷骰子，掷到几，作诗时，题目便是句中第几个字。既然本次是春日宴，各位贵人便以春为题吧。”
林栖听到是自愿的，不禁松了一口气，她一个现代的普通人，自是不会作诗。她又看了一眼对面，发现谢行止好像也对这个毫无兴趣，有些愤懑羡慕：
哎，我对此毫无兴趣是因为无能为力，可谢行止则对此毫无兴趣是因为看不上眼。
他可是当初一篇文章震惊整个翰林院的状元。
林栖避开鱼贯而入的人群，绕到宫殿的侧边。这里除了来来往往准备宴会的忙碌身影，便再无其它。
林栖微微眯起眼，向远处眺望，上好白玉铺造的地面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仿佛是流动的溪水，阳光像金色的粉尘，袅袅地笼罩着远方的宫殿，让人望不真切，暗红的宫墙层层叠叠，显得宫殿宏大可又似乎没有出路，让人蓦地生出一种渺小无助之感。
林栖正迷茫，一个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她定睛一看，竟是谢行止。
他缓缓沿着路走来，一袭紫色华衣，明明瘦挺，却显华贵，恍若占满了林栖整个视野。
林栖手心不受控制地冒出汗水。她的心似打鼓一般咚咚地跳，打得还是退堂鼓。
可一想到谢行止那天的可怜样，林栖还是重新给自己灌输信心勇气，走上前去，稍显僵硬地行了礼：“谢大人好。很荣幸再见到您。”
谢行止刚刚面见皇帝出来，正思索着如何完成皇帝交给他的任务，听到声音，才抬头一看，见是上次亭子旁看到自己狼狈模样的姑娘，有些讶然，眸光微微闪烁，出于习惯，心中开始猜测着这姑娘是否别有居心，但面上依然微笑，回了个礼：“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也是。”
“大人这是去参加宴会？”林栖不知如何开头，先礼节性地寒暄道。
“然。但姑娘此时不该在宴会宫殿中吗，又怎会在此？”谢行止诧异地问。
“其实，我，我是在等大人。”林栖，怕被说违反礼仪，四处乱跑，一时情急，想出这个借口。
等我？召入宫是临时的，她怎么知道我会走这里？不引人注意地，谢行止悄悄地拉开了和林栖的距离。
但仍旧语气平静地问道：“姑娘可有什么事情告知在下？”实际上，他心里已经颇不耐烦了。
林栖犹犹豫豫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思绪纠结如乱麻。
谢行止被这一眼弄得疑惑了，如果他没看错，那一眼里面，饱含着……同情？
兴许是她同情我那天的狼狈。那天确实是失态了。他暗自思忖，回忆着上次亭边的相遇。
不待他开口，林栖已下定决心，可又为了不伤害谢行止的心，便隐晦地提了一句：“世间许多不得已，有些难以割舍的情感，还是要趁早放下吧。”
她是在劝我放下母亲吗？她如此大费周折在这里等我，就为了这个？
谢行止稍稍一怔，垂眸望见女孩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盛满担心和关切，不参杂任何其余的感情，自让他母亲离世藏在内心所筑起的冷漠似乎悄悄有点松动。
林栖发觉谢行止好像凝固住了一瞬。
他是不是还是很在意这段单相思？我这样果然贸然了，一定触碰了他的伤心处了吧。
林栖内心有些愧疚，忧心地想询问一下，道个歉，对方却已经谦和地开口：“谢谢姑娘关心。”
“大人客气了，是我唐突了，对，对不起。”
林栖看到谢行止的笑容里流露出隐隐的悲凉，以为他是为这段单相思的失败，更加内疚自己引发了对方痛苦的回忆。
谢行止不知道林栖的想法，可惯会猜测人心的他感知到了林栖情绪的低落，以为她仍然再担忧他，向来镇定自若的心却感觉到一点慌乱烦躁。
为让女孩注意力转移，他状似突然地想到：“宴会马上开始了，姑娘先走吧，在下随后再来，以免误会。”
林栖想起林栀的警告，点点头：“谢谢大人，小女子先行一步。”说完，迅速往回走，生怕延误了时间，招致麻烦。
待林栖匆匆忙忙的身影逐渐远去，谢行止不禁哑然失笑。
谢行止又独自伫立，思忖了一会皇上吩咐的事情，估计时辰差不多了，便迈步慢慢地走向宴会。
宴会的位置是男子坐一边，女子则做桌子另一旁。并且，身份越高，位置则越靠近圣上，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身为朝中重臣，谢行止本该坐在靠上的位置，但他懒得走上去引人注目，一路与那些满脸虚情假意的人虚与委蛇，干脆直接在下首找了个偏僻的位置，恰好就在林栖的对面。
林栖望着谢行止在自己前面坐下，想起刚刚的情景，颇不自然，装作不经意地侧过脸，像缩头乌龟似的不敢看他。
谢行止自然也是发现了林栖，想起女孩刚刚那犹犹豫豫安慰他的模样，不由地下意识冲她温柔一笑。
这一笑似春风化雪，冬日暖阳，绚烂了这个人间。
林栖觉得心里仿佛有烟花绽放，脸颊被染上淡淡的胭脂，整个人都似乎晕乎乎的。
上首的林栀无意间看到林栖微红的脸,疑惑地望去，看见了对面的谢行止。
他正襟危坐着，肃然若寒星，冷淡如雪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那堪比天神的外貌，令人一见倾心。
林栀瞬间了悟这异常的原因，她嘲笑地看了眼林栖。
她一个卑微的庶女，倒是有胆子，敢肖想谢家世子。不过终是痴人说梦吧。
林栀摇摇头，继续与身边的女子谈笑风生。
林栖不知林栀的想法，只是拼命地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静自己不安跳动的心。
他真好看啊，难怪古代有那么多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昏君。他又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君子，是个很好的人啊！林栖迷迷糊糊地想着。
但他，他是喜欢女主的。
想到这，林栖一下子冷静了。
也对，与他一起的都是位高权重等人。
我不能和他接触太多。他是世家嫡子，我不过一个庶女，他兴许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可以尽力试试让他不要为此而让自己结局那么惨，但我得小心不能扰乱自己现在和平安定的生活。
林栖自我提醒着，思绪回归正轨，潮红逐渐从脸上退去。
谢行止看着对面的女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一脸懵懂茫然懵懂变为一脸肃重，鲜活生动，不觉轻轻一笑，但自制力强大如他，又很快压下自己的情绪。
“圣上到！”一声尖锐的嗓音突兀地响起，惊得人们立时下了座位，跪拜在地上。
林栖按照着原身残存记忆中的礼仪跪下，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生怕出了差错，招惹是非。
待皇帝坐定，听得一个威严的“免礼”，众人才得以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皇帝是一个即将迈入老年之人，头发半百，细纹遍布，是岁月无情的见证；精神却是矍铄，眼里闪着锐利的光，是多年帝王路所历练出来的冷漠睿智。
“今日是场犒劳各位大臣为国家日夜操劳的宴会，迎接我朝又一个春日的宴会，各位莫要拘束。”皇帝放松神色，微笑着说。
他忽地目光一顿，又找寻到角落里的谢行止，疑惑地问；“谢爱卿，怎么会坐在角落里呢？宫内太监怎如此安排不当？”
许多女子这时才注意到光风霁月的谢世子早已到来，纷纷投去打量倾慕的目光。
谢行止略感不适，但仍在一众目光中，不慌不忙地起身，行了个礼，道：“回皇上，臣喜欢这里清净，一时冲动，就擅自坐在了这里。请皇上恕罪。”
“没关系，随爱卿喜欢吧。”皇上和蔼地笑着，看起来很是好相与的模样。
“谢陛下宽容。”谢行止又行了一礼，便坐下了。
宴会上的众人不禁讶然。
虽然世人皆知，今上倚重谢家，却未曾想如此看重！
看来，若能与谢行止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了。况且这人才华出众，假使可为我所用，定是我成为太子的一大助力。他若与我成了对立面，怕是歌棘手的问题。
坐在皇帝身边的大皇子萧桉，一面佯装仔细品酌杯中酒，一面暗自思忖着自己该如何拉拢谢行。
待罢了膳食，一个穿着蓝衣的宫女用盘子托着两个个骰子上来，恭敬地放在今上的面前。
今上缓缓地开口：“朕听闻掷骰令最近很流行，春日宴上，君臣共乐。朕就想试一试这种游戏。胜了的人，朕自有赏赐。”
“皇上好雅兴，臣妾也随个礼，若是女子为胜者，加上那朱凤钗一支，耳环一对。若是男子，就加上那一件由□□雕的玉佩吧。”
“皇后真是大方得体贤惠，甚知朕心。”皇帝笑着夸赞道。
“皇上盛赞，妾之荣幸。”皇后浅浅地微笑。
众人一听赏赐很是丰富，都起了兴趣，踊跃参加，也想乘此机会，展露才华，一举得到皇上赏识。
而萧桉看着皇上，觉着这一幕真的扎眼，愤怒而忧心地想：
皇后这么得圣上欢心，嫡出的二皇子机会怕是就大了些。圣上可真薄情寡义，我的母亲为他......
我得赶快拉拢谢行止。
这时，皇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太监福来。福来很有眼色地接过话头， “这次游戏意在让青年人之间切磋切磋，各位贵人自愿参加。胜者由皇上亲自赏赐。开始前，奴才斗胆说一下规则，各位贵人自己掷骰子，掷到几，作诗时，题目便是句中第几个字。既然本次是春日宴，各位贵人便以春为题吧。”
林栖听到是自愿的，不禁松了一口气，她一个现代的普通人，自是不会作诗。她又看了一眼对面，发现谢行止好像也对这个毫无兴趣，有些愤懑羡慕：
哎，我对此毫无兴趣是因为无能为力，可谢行止则对此毫无兴趣是因为看不上眼。
他可是当初一篇文章震惊整个翰林院的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