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哪里合适?”

    面对少女认真地提问,顾衡川冷了冷脸,心里却把妇容妇德都想了一遍。看着乖巧等待答案的少女,想到:嗯,只有容貌勉勉强强合适。

    他最后却不留情面道:“你哪里都不合适。”

    顾衡川一杯冷茶饮下仿佛又找了往日的矜傲自持,反问路邈,“琴棋书画,女德女工,你会多少?”

    路邈脑子被这那么多门功课要求要求砸得眼里发晕,全北炎谁不知道小霸王这些方面就没有一个会的。

    顾衡川就知道这花花心思的路邈嘴上没句真话,趁她脑子晕乎乎接着说:“孤的太子妃不会这些也无畏,只不过,你只靠一句喜欢是不能证明你对孤的真心实意的。”

    路邈那叫一个高兴啊,就是说她证明了对顾衡川的心意,就算不会那些糟心玩意也能当太子妃了?

    “你说,你要我怎么证明?”

    顾衡川见她上钩了,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你若能将琴棋书画、女工女德勉强习得合格,也能证明你对孤的一腔情意,那孤自然也愿意与你执手白头。”

    什么玩意?一句喜欢还要学那么多糟心玩意来证明?

    就算是被浮玄收为弟子教导,她都没认认真真学习过,当一个太子妃而已就要小霸王学会那么多,这不行!她不做!

    打定主意的路邈就要开口,就看见顾衡川冷漠嘲讽的眼神,仿佛在说:孤就知道你的喜欢是骗人的。

    骗子!

    路邈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路邈急了!炸毛了!

    借用甜言蜜语胡说八道哄骗单纯无知男子的恶劣少女遭报应了,要是路邈反悔,下一刻脸就能被顾衡川的眼光打肿。

    偏偏顾衡川看清了少女眼里的退缩,就算顾衡川话本经验不足又怎样,堂堂一北炎国太子可没那么好糊弄,多少敌国探子、间谍败在顾衡川手段下。

    “路邈,看来你的喜欢是在糊弄孤啊”

    很好,优秀的太子殿下顾衡川成功地挑起了小霸王的好胜之心。

    “行,不就是学琴棋书画女德女工吗,这有何难?”

    “顾衡川,你不就是不相信我喜欢你吗!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路邈放下狠话当即转身离开,走出书房门口又突然回过头看向气定神闲的顾衡川,小脸上不怀好意一笑:“顾衡川,你刚才喝的,是我的茶。”

    留下顾衡川羞恼地看着手里把玩的那白玉茶盏,杯口处确实有一抹淡淡红脂。

    如玉的杯身上一抹嫣红,像极了此时北炎国太子殿下的面色。

    仿佛杯身发热,灼得太子殿下手心尽是汗意

    路邈刺激完顾衡川,眼光又扫视一眼承悟阁,转身离开,心里感到奇怪,承悟阁并没有摆上冰盆,那刚才睡觉时梦里感到的那阵凉意是拿来的呢?外面的风?

    路邈带着侍女冬露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冬露没忍住好奇问:“小姐,你从东宫出来后怎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愁眉苦恼的?太子殿下说什么时候让你当太子妃了吗?”

    路邈啊,那是得意最后还摆了顾衡州一道,找回点场子。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莫不是跳进顾衡州的圈套了,他就是故意的!

    顾衡州故意激得她开口应下,肯定是想着她路邈不学无术肯定会失败,借此名正言顺地拒绝她!

    好啊,这顾衡川看着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怎么心眼子这么多。

    她路邈其他本事没有,就是较劲,你越不给我,我就偏偏得抢到手!

    不就是证明给他看才能当太子妃了吗,路邈就不信了,哪怕她到头来没学会,有她在,整个北炎谁敢抢在她面前摘了顾衡州这个桃子。

    她迟早能将顾衡州拖回房,把那一张矜傲冷酷的俊脸咬的稀巴烂。

    “冬露,我们去书肆。”

    “啊?小姐府里刚进了一批新话本子你还没看完呢。”

    路邈没跟憨憨侍女解释,自己拉开帘子吩咐马夫去往书肆。

    挂着长公主标志的华贵马车到了书肆门口,还没等侍女冬露扶她下马车,路邈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大步迈向书铺。

    “来人,给我把女工女德有关的书册都打包送公主府!”刚走进书肆的路邈开口道。

    路邈是个执拗的,既然应下这挑战,那就是非做不可。

    长公主府里有关的书册早在去天池山前就被路邈扔了,府里哪还敢出现一丁点儿。

    但公主府下人没想到,这小姐还能有一天竟然主动搬书册回去,不是那些一筐筐搬的话本子,而是正儿八经的女德女工,小姐终于要发愤图强了?

    不仅长公主府下人没想到,凑巧也在书肆里的一伙人也没想到。

    今日小霸王转性了?怎么来书肆不买话本买这些书了?

    书肆的掌柜正好在场,连忙凑上去带着笑脸相迎:“路小姐,书肆已经将今日的新话本都打包好了,正好要送往公主府呢!”

    “我不买话本,我今天是来买别的。”路邈没管愣住的书肆掌柜,径直朝写着女德分类的书架走去。

    没想才走几步,就让一人拦住了。

    “路邈,你没事吧?你买这些书回去当枕头吗?” 书肆里李尚书家的二小姐李素素正巧跟一众贵族小姐们在,这话就是素来与路邈不对付的李素素问的。

    路邈撇了一眼李素素,道:“李二,你自己这么干的事别赖我头上。”

    听到路邈这话当场不知谁没忍住,笑出声来,将李素素气的脸通红。

    “路邈!谁不知道你这些方面一概不通,你买这些能作什么!你除了买话本子什么时候买过正经书了!”

    不怪李素素嘲讽路邈,在路邈初来北炎的时候,路邈显得就与北炎贵女们格格不入,看着外表精致美丽,实则一身蛮力霸道粗俗不讲理!

    李素素平日里就没有在路邈手里得到过好处,其实李素素不像其他贵女般厌恶路邈,反而经常看着路邈的脸入迷,但是,路邈曾经私下嘲讽过李素素傻。

    而且,只要路邈买话本子那就是一筐一筐的买,让只能私下偷偷买几本的北炎国女子看的眼热心馋。

    有了路邈这一话本子热爱者在,书肆经常话本脱销,这怎能不让同为话本热爱者的李素素恨得咬牙切齿。

    这下路邈来书肆买女德女工而不是买话本,那可不是要被李素素当笑话看。

    “我买这些书做什么用啊?”路邈既然敢亲自来买书,就不怕人看见,她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告诉其他人。

    “我要当太子妃了!”

    谁要当太子妃了?

    什么!路邈她要当太子妃?

    什么?路邈她当上太子妃了!

    正所谓流言猛于虎也。

    路邈一脸笃定认真,让周围一群准备看热闹的北炎贵女都信了。

    北炎贵女信了,那就是上至北啸帝,下至平头百姓都信了。

    翌日,北啸帝就在下朝后喊住了要离开的太子顾衡州,屏退侍从们,唤顾衡州到他跟前悄悄摸摸地问:“你让路邈当太子妃了?你怎么不跟朕事先说一声呐,太子妃都定了朕都不知道,朕多尴尬啊!”

    顾衡川冷酷俊美的脸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

    别说北啸帝不知道了,顾衡川也不知道怎么路邈过了一夜就成太子妃了,他昨日明明说的是……

    难怪!顾衡川回想起上朝时,今日上朝众位朝臣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他,原来……

    好你个霸道不讲理的路邈!

    顾衡川也不想搭理北啸帝兴致满满跟他商量迎娶太子妃的日期,咬着牙朝北啸帝行礼告退,怒气冲冲地往东宫走去。

    留下北啸帝还在那问自己的贴身太监:“朕也没说不同意他跟路邈的婚事啊,怎么他就生气了呢?”

    也没等贴身太监回答,又道:“算了,你去唤阿姐进宫商量商量,路邈怎么也是她的宝贝女儿,这婚事还得看阿姐的意思呢。”

    顾衡川气的连轿撵都不做了,脚下生风走着,紫色衣袍被甩的翻飞,可怜江太监带着一堆侍从气喘吁吁地跟在太子身后跑。

    江太监望着失去平日风度的太子殿下,想:自从太子殿下遇上路小姐,脸上越来越多表情了。

    顾衡川回到东宫承悟阁就喊来小太监福来:“去,把那路邈给孤喊过来!”

    他语带怒火,拿起桌案上的白玉茶杯就像扔,正扬到半空,又不知想到什么,将白玉杯稳稳地放在桌上,放弃般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等着路邈来。

    小太监福来拿到出宫令牌连忙驾车赶往长公主府,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公主府,正不巧碰上赖床的路邈还未起身。

    福来急的对侍女冬露讨好求饶也没用,冬露可不敢进去承受小姐的起床气。

    可怜福来等了一个时辰路邈才悠悠转醒,冬露听到动静才进去伺候小姐起身。

    “小姐,东宫派人来给小姐传信了:太子殿下唤你进宫呢!”冬露扶着还懒洋洋的小姐起身,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帕子茶水伺候小姐洗漱。

    路邈被热热的帕子擦过脸,这才依着软枕,转动慢悠悠的脑子来思考侍女冬露的话。

    想都没想道:“不去。”

    “小姐,昨日你还特地大清早进宫找太子殿下,怎么今日太子殿下约你反而不去了?”

    “你傻呀,全北炎都被忽悠地相信我是未来太子妃了,顾衡川这会儿肯定在宫里生气呢,进宫就是个鸿门宴等着我。”

    “小姐!!!你这太子妃自封的啊?”

    “看破不说破。”

    “小姐!你这是骗人啊!”

    “谁说我骗人了,我这不是就准备好好学习,然后拿到太子妃之位吗。”

    “小姐,太子他答应你了?”

    “嗯嗯嗯嗯。”

    懒懒地依靠在斜枕上的少女脸上毫不心虚地糊弄自己的贴身侍女,琉璃猫眼都是得意兴味,霸道地想:顾衡川为了拒绝她设了这么一个难题,她给点小小回礼而已,这下其他人都该知道顾衡川身上打了我路邈的印记了。

    “冬露,去给我把教习先生们请来,小姐我啊,要开始头悬梁锥刺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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