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救王家女。”
舍了她！
舍了她！
她的耳边被这句话充斥着，已然听不进其他人的言语，她用手撑在床边低下头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试图控制自己狰狞的面容。
却是忍不住双肩微微的颤抖，冰冷的身躯里涌上来一阵心火，在体内冷热交集，痛苦涌动，故作冷静道：“连你也选了她？”
浮玄平静的眼神看向了床榻上的少女，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因为低头令人很容易的瞧见了她微弯的背脊和颤抖的蝴蝶骨。
“王家女不能死。”
她猛地抬起头，用那双泛红含泪的眼睛看着他，终于不想掩饰内心的委屈。
质问道：“她不能死，那我呢！”
“浮玄，你就这么抛弃我了吗！”
浮玄没有回答他，反而挥了挥袖子使弥漫的云雾消散开，又显出一人。
顾衡川惊喊：“董夫子，你怎么来了。”
奉武山的董夫子先是对仙师行了礼才对顾衡川道：“衡川，等不得了，你快拿到莲瓣速速救人吧。”
他看见了董夫子施压的目光，也是在暗暗提醒他莫忘了山主的话。
他艰难的回过头看向路邈，涩然开口道：“邈邈。”
似哀似求。
路邈通红的眼睛木然地看着他，明媚无双的琉璃眼空洞无物，缓缓地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
顾衡川似不忍，似悲痛，他伸手迟迟不肯接下，就那样僵在空中，仿佛就能努力地修补好少女的心伤。
可关乎天下安危的事情哪容得他犹豫不决，董夫子再次开口催促道：“衡川，别忘了你的使命！”
他闭眼掩盖了内心的不安和惶恐，伸手接过了盒子。
盒子还如那日他赠送般精致华贵，里面的莲瓣也完好无损，可两人如今的心情却与那日天差地别。
短短几日，就让少女从拥有到失去。
也许是从未真正拥有过。
不等顾衡川开口与少女起誓，董夫子着急的扯过顾衡川就往外走，可他却没扯回顾衡川的心。
顾衡川频频回头望着那娇小脆弱的少女，喊道：“邈邈，你等我，等等我。”
路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视线范围内，不说话不阻拦仿佛放弃逼着他选择一般。
好半晌，强忍着的泪水才冲破了主人故作的倔强，一颗一颗的泪珠滑落脸庞滴落，最后消失在精致华贵的被褥里。
自伤失所欲，泪下如连丝。
长公主静静地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她披散的发丝，无比心疼这个一次又一次因情伤怀的女儿。
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她看着路邈哭的缩成了一团，心中的一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娘会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你，不过是区区一莲瓣，日后，将那奉武山打下来，把冰莲心都给你挖来。
我的女儿，就算将宝物扔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抢。
路邈哭的双眼红肿不堪，委屈的脸都皱成一团，可她知道就算顾衡川走了，那还剩下一个浮玄看着。
她不想这样狼狈丢眼的样子给他看见，双手捂着脸缩成一团坐在被褥里。
这个样子可怜又好笑。
在红羽眼里，这个小霸王的姿势就跟孵蛋一样。
它眨巴眨巴自己的豆豆眼，疑惑不解。
自己那晚瞧见路邈晕倒火急火燎地就飞回主人身边，告诉他路邈的情况后，主人明明就心神不宁施法赶着回来。
怎么好不容易赶到了，像个木头人站着，见小霸王都哭了都无动于衷。
奇怪，明明察觉到小霸王有生命威胁让鹤去救人的是他，现在装作无动于衷但暗地里传音让鹤出马哄人的也是他。
烦死了！
红羽摇了摇头，步履优美地一步一步走近缩成一团的路邈。
它站定在床榻边，抖了抖身上的浮毛，慢慢地展开一只翅膀，当做人类的手一样轻柔地摸在路邈的头顶。
却不料人心险恶，小霸王一把就将头顶的翅膀抓了过来，湿漉漉的脸就这么埋了进去。
那热乎乎、湿漉漉的触感瞬间沾染上干净顺滑的翅羽，惊得红羽抓狂的跳脚，扯又扯不回来，那小霸王别看一脸苍白虚弱，其实她深藏不漏，藏着一股蛮力。
啊啊啊！我脏了！
红羽没忍住又用另外一个翅膀抵着她的头，妄想拯救自己翅膀，却被她预料到，又是一把抓住，放出了脏兮兮的翅膀接着用一个干净的接续擦。
啊啊啊！我不干净了！
红羽生无可恋地呆滞着，死了心般任由路邈拿着他的翅膀擦脸，就算掉了几根翅羽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叨她。
路邈埋在温暖干净的翅羽里，仿佛还能闻到天池山上的冰雪气息，跟浮玄身上的冰冷不一样，红羽的毛还有一种动物的暖意。
她又感觉头上有什么在动，以为又是红羽拿翅膀摸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抓下来埋进去。
这一碰到就是冰凉如玉的触感，指尖分明！！！
这哪是翅膀，分明就是浮玄的手，真是哭傻了，红羽两只翅膀都在她手里，哪还来的第三只翅膀摸她。
路邈愕然抬头，发现房门紧闭，而浮玄就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早在红羽安慰她时，浮玄就示意长公主带着其余人离开了，长公主离开前特意敞开的大门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云雾悄然关上，不留一丝一毫容人窥视。
不管过了多久，路邈还是会陷入浮玄的眼睛里，在那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仿佛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就连眼睛里轻不可见的涟漪都像极了爱意的浮动。
假的！都是假的！
浮玄才是那个骗子！
路邈猛地推开他的手，做什么一脸深情专注的样子看她，她上过一次当就不会上第二次。
她倔强地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苍白无血色的唇肉抿起，显然还在生气。
浮玄没了外人在场，也不似刚出现时那般淡漠无尘，眼里像是浮现出无奈，嘴唇无声动了两下才顺利开口道：“邈邈，那物吃了对你无用。”
生无可恋的红羽默默传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不会说可以不说。
浮玄看着不为所动的少女叹了口气，手中拿出了一个冰蓝色的珠子递给她。
“你吃了此物，才可清除浊气，缓解疼痛。”
眼前的珠子冰蓝透彻，里边流光婉转，样子神奇美丽，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路邈想不到，难得给他一个好脸色问道：“这是什么，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什么东西才长这样？
通明峰！那张床！
也不待浮玄开口，路邈就接着说道：“对，它跟你的那张冰床好像啊！”
浮玄没想到她还记得，莫名微赧，冰冷的掌心难得出现一点汗意。
张开的手掌没忍住默默地握起藏起了那颗珠子，似是在藏着什么令人为难害羞的东西。
路邈一看这要送给自己的东西怎么就要收回去了，这可不行，她刚没了莲瓣，这东西可不能没了，一把拉过浮玄的拳头，打开握起的手指低头就从掌心里吃掉了珠子。
这一贪心又着急的举动可不得又让浮玄感到无措，掌心仿佛还残余着一点温热和湿润，像是火烧般一直烧进水静无波的心海里。
浮玄忍不住握拳将指尖压进掌心里，看着吃下珠子后脸色红润起来的路邈解释道：“你与那王家女不一样——”
还没说完，浮玄就被路邈一瞪，明显是说错话了。
红羽也传来鄙夷的第二眼，不会说话鹤可以把嘴借你。
浮玄记起之前与路邈相处的几个月，顶着路邈杀气腾腾的目光，调动记忆重新组织了语言：“王家女无法跟你相提并论，你的身体比她更为重要，寻常药物对你不起作用。”
路邈这才由阴转晴，不自觉地嘴角勾起，这话才对嘛。
浮玄见她笑了，心下也难免放松下来，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情形，言行处处都流出常人见不得的包容宠溺。
路邈意识到自己一笑，气势顿时就散了，小脸上漏出窘意，重新染上血色的粉唇撇了撇，道：“那你还没说刚才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呢。”
他见路邈还没有忘记刚才的东西，心下一叹，只好告诉她，免得她生气。
“你猜想的也没错，此物与冰床同源。”
“什么！你从冰床上抠下来给我吃的？”
路邈连忙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堂堂天师拿出来的救命宝物是床榻的边角料。
浮玄也不叱她作怪，伸手将她的手拿下，将嫩白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刹那间路邈的手掌心里浮现一团冰蓝流动的水光，几个呼吸间就拧成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珠子落在她掌心处。
冰冷如玉的大手上握着一只温暖白嫩的小手，小手掌心里又躺着一颗流光婉转的冰蓝珠。
好一个天师哄徒之唯美炫技的场面，红羽不由得展开两只好不容易舔干净的翅膀鼓翅欢呼。
却收到两位当事人的威胁，一位是明威，另一位是暗胁。
红羽只好怂怂头颅装作是一只天池山牌的鸵鸟。
舍了她！
舍了她！
她的耳边被这句话充斥着，已然听不进其他人的言语，她用手撑在床边低下头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试图控制自己狰狞的面容。
却是忍不住双肩微微的颤抖，冰冷的身躯里涌上来一阵心火，在体内冷热交集，痛苦涌动，故作冷静道：“连你也选了她？”
浮玄平静的眼神看向了床榻上的少女，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因为低头令人很容易的瞧见了她微弯的背脊和颤抖的蝴蝶骨。
“王家女不能死。”
她猛地抬起头，用那双泛红含泪的眼睛看着他，终于不想掩饰内心的委屈。
质问道：“她不能死，那我呢！”
“浮玄，你就这么抛弃我了吗！”
浮玄没有回答他，反而挥了挥袖子使弥漫的云雾消散开，又显出一人。
顾衡川惊喊：“董夫子，你怎么来了。”
奉武山的董夫子先是对仙师行了礼才对顾衡川道：“衡川，等不得了，你快拿到莲瓣速速救人吧。”
他看见了董夫子施压的目光，也是在暗暗提醒他莫忘了山主的话。
他艰难的回过头看向路邈，涩然开口道：“邈邈。”
似哀似求。
路邈通红的眼睛木然地看着他，明媚无双的琉璃眼空洞无物，缓缓地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
顾衡川似不忍，似悲痛，他伸手迟迟不肯接下，就那样僵在空中，仿佛就能努力地修补好少女的心伤。
可关乎天下安危的事情哪容得他犹豫不决，董夫子再次开口催促道：“衡川，别忘了你的使命！”
他闭眼掩盖了内心的不安和惶恐，伸手接过了盒子。
盒子还如那日他赠送般精致华贵，里面的莲瓣也完好无损，可两人如今的心情却与那日天差地别。
短短几日，就让少女从拥有到失去。
也许是从未真正拥有过。
不等顾衡川开口与少女起誓，董夫子着急的扯过顾衡川就往外走，可他却没扯回顾衡川的心。
顾衡川频频回头望着那娇小脆弱的少女，喊道：“邈邈，你等我，等等我。”
路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视线范围内，不说话不阻拦仿佛放弃逼着他选择一般。
好半晌，强忍着的泪水才冲破了主人故作的倔强，一颗一颗的泪珠滑落脸庞滴落，最后消失在精致华贵的被褥里。
自伤失所欲，泪下如连丝。
长公主静静地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她披散的发丝，无比心疼这个一次又一次因情伤怀的女儿。
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她看着路邈哭的缩成了一团，心中的一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娘会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你，不过是区区一莲瓣，日后，将那奉武山打下来，把冰莲心都给你挖来。
我的女儿，就算将宝物扔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抢。
路邈哭的双眼红肿不堪，委屈的脸都皱成一团，可她知道就算顾衡川走了，那还剩下一个浮玄看着。
她不想这样狼狈丢眼的样子给他看见，双手捂着脸缩成一团坐在被褥里。
这个样子可怜又好笑。
在红羽眼里，这个小霸王的姿势就跟孵蛋一样。
它眨巴眨巴自己的豆豆眼，疑惑不解。
自己那晚瞧见路邈晕倒火急火燎地就飞回主人身边，告诉他路邈的情况后，主人明明就心神不宁施法赶着回来。
怎么好不容易赶到了，像个木头人站着，见小霸王都哭了都无动于衷。
奇怪，明明察觉到小霸王有生命威胁让鹤去救人的是他，现在装作无动于衷但暗地里传音让鹤出马哄人的也是他。
烦死了！
红羽摇了摇头，步履优美地一步一步走近缩成一团的路邈。
它站定在床榻边，抖了抖身上的浮毛，慢慢地展开一只翅膀，当做人类的手一样轻柔地摸在路邈的头顶。
却不料人心险恶，小霸王一把就将头顶的翅膀抓了过来，湿漉漉的脸就这么埋了进去。
那热乎乎、湿漉漉的触感瞬间沾染上干净顺滑的翅羽，惊得红羽抓狂的跳脚，扯又扯不回来，那小霸王别看一脸苍白虚弱，其实她深藏不漏，藏着一股蛮力。
啊啊啊！我脏了！
红羽没忍住又用另外一个翅膀抵着她的头，妄想拯救自己翅膀，却被她预料到，又是一把抓住，放出了脏兮兮的翅膀接着用一个干净的接续擦。
啊啊啊！我不干净了！
红羽生无可恋地呆滞着，死了心般任由路邈拿着他的翅膀擦脸，就算掉了几根翅羽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叨她。
路邈埋在温暖干净的翅羽里，仿佛还能闻到天池山上的冰雪气息，跟浮玄身上的冰冷不一样，红羽的毛还有一种动物的暖意。
她又感觉头上有什么在动，以为又是红羽拿翅膀摸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抓下来埋进去。
这一碰到就是冰凉如玉的触感，指尖分明！！！
这哪是翅膀，分明就是浮玄的手，真是哭傻了，红羽两只翅膀都在她手里，哪还来的第三只翅膀摸她。
路邈愕然抬头，发现房门紧闭，而浮玄就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早在红羽安慰她时，浮玄就示意长公主带着其余人离开了，长公主离开前特意敞开的大门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云雾悄然关上，不留一丝一毫容人窥视。
不管过了多久，路邈还是会陷入浮玄的眼睛里，在那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仿佛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就连眼睛里轻不可见的涟漪都像极了爱意的浮动。
假的！都是假的！
浮玄才是那个骗子！
路邈猛地推开他的手，做什么一脸深情专注的样子看她，她上过一次当就不会上第二次。
她倔强地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苍白无血色的唇肉抿起，显然还在生气。
浮玄没了外人在场，也不似刚出现时那般淡漠无尘，眼里像是浮现出无奈，嘴唇无声动了两下才顺利开口道：“邈邈，那物吃了对你无用。”
生无可恋的红羽默默传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不会说可以不说。
浮玄看着不为所动的少女叹了口气，手中拿出了一个冰蓝色的珠子递给她。
“你吃了此物，才可清除浊气，缓解疼痛。”
眼前的珠子冰蓝透彻，里边流光婉转，样子神奇美丽，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路邈想不到，难得给他一个好脸色问道：“这是什么，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什么东西才长这样？
通明峰！那张床！
也不待浮玄开口，路邈就接着说道：“对，它跟你的那张冰床好像啊！”
浮玄没想到她还记得，莫名微赧，冰冷的掌心难得出现一点汗意。
张开的手掌没忍住默默地握起藏起了那颗珠子，似是在藏着什么令人为难害羞的东西。
路邈一看这要送给自己的东西怎么就要收回去了，这可不行，她刚没了莲瓣，这东西可不能没了，一把拉过浮玄的拳头，打开握起的手指低头就从掌心里吃掉了珠子。
这一贪心又着急的举动可不得又让浮玄感到无措，掌心仿佛还残余着一点温热和湿润，像是火烧般一直烧进水静无波的心海里。
浮玄忍不住握拳将指尖压进掌心里，看着吃下珠子后脸色红润起来的路邈解释道：“你与那王家女不一样——”
还没说完，浮玄就被路邈一瞪，明显是说错话了。
红羽也传来鄙夷的第二眼，不会说话鹤可以把嘴借你。
浮玄记起之前与路邈相处的几个月，顶着路邈杀气腾腾的目光，调动记忆重新组织了语言：“王家女无法跟你相提并论，你的身体比她更为重要，寻常药物对你不起作用。”
路邈这才由阴转晴，不自觉地嘴角勾起，这话才对嘛。
浮玄见她笑了，心下也难免放松下来，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情形，言行处处都流出常人见不得的包容宠溺。
路邈意识到自己一笑，气势顿时就散了，小脸上漏出窘意，重新染上血色的粉唇撇了撇，道：“那你还没说刚才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呢。”
他见路邈还没有忘记刚才的东西，心下一叹，只好告诉她，免得她生气。
“你猜想的也没错，此物与冰床同源。”
“什么！你从冰床上抠下来给我吃的？”
路邈连忙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堂堂天师拿出来的救命宝物是床榻的边角料。
浮玄也不叱她作怪，伸手将她的手拿下，将嫩白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刹那间路邈的手掌心里浮现一团冰蓝流动的水光，几个呼吸间就拧成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珠子落在她掌心处。
冰冷如玉的大手上握着一只温暖白嫩的小手，小手掌心里又躺着一颗流光婉转的冰蓝珠。
好一个天师哄徒之唯美炫技的场面，红羽不由得展开两只好不容易舔干净的翅膀鼓翅欢呼。
却收到两位当事人的威胁，一位是明威，另一位是暗胁。
红羽只好怂怂头颅装作是一只天池山牌的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