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蓝鸟
——这些都是次要的，迪克现在的状况才是他要关注的重点。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着那一大段明显是从谷歌上复制粘贴下来的介绍，蝙蝠侠的眸色暗沉，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简短的回复总是很快，大段的复制粘贴也可以说是在搜索。可是一旦遇到必须要自己打出来的长段文字时，迪克的回复就要等待许久。
完全可以排除网络延迟什么不靠谱的理由了——打字速度慢。非常合理的解释——但也非常不合理。
即使是普通人的手速也不至于慢成这样，更何况是黑客技能点满的迪克。
——啊这。
迪克满心复杂的地看着明显是出自蝙蝠侠之手的问话。
确实，虽然灵魂是个人类且已经初步熟悉了鸟类的身体，但再怎么说用来打字还是勉强了些。够不到键盘飞起来按同时还要注意不能划出痕迹什么的都是小事，最麻烦的就是总会一不小心按到错误的键还要重新打。所以速度变得很慢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该说不愧是世界第一侦探吗，这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
虽然最后他也是要说的，说了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不用想也知道几个兄弟都在看着！
迪克崩溃地用翅膀捂住了头。
——他身为大哥的颜面啊！
【Nightwing？】但是蝙蝠侠的催促可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崩溃而停止。
【Robin.】
迪克如此回答道，眼神空洞。
【我现在，是一只罗宾鸟。】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蝙蝠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鬼”，然后意识到迪克根本没有理由骗人。
“诶？真的变成‘罗宾’了吗？”说话的是提姆，他握着咖啡杯，不禁又喝了一口压惊。
啊……怎么说，从各个方面来说这整件事情的槽点都很多啊……小鸟们对罗宾称号的迷之执着什么的。
等等，这样的话，可，可恶，格雷森竟然用这种方式……
因为远在布鲁德海文而赶不回来的红头罩差点直接在通讯频道里笑出声……幸好他还记得自己是在窥屏。
达米安……哦，达米安已经笑出声了，并且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镇定如蝙蝠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他的思考方向马上与迪克的对接了:【是魔法？】
【不知道。】
【你可以打开视频的对吧，我需要了解情况。】
迪克:我觉得我还能挣扎一下……
【布鲁斯……】
【别浪费时间。】黑暗骑士冰冷的语气几乎透过屏幕传了过来。
视频很快接通了。
一只，小蓝鸟，看起来就很好摸的样子。
达米安的眼睛在看到视频对面站在键盘上的小鸟时的瞬间就亮了。
虽然是那个只会让我感到麻烦的格雷森，虽然但是……那可是毛茸茸啊！没有人能拒绝毛茸茸！
他几乎是把“我想摸”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谢邀，虽然我一直困扰于自己和家里最小的弟弟的相处模式，但也并不想要这样的好感度提升方式。
迪克的鸟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已知这些家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现在的配色非常夜翼……果然想想就觉得人生无望呢。
迪克跳动着打出文字，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完全不敢抬头看屏幕。
【总之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况了，罗宾鸟和天使什么的。】
啊这个一听就很有问题的剧本是怎么回事啊。
也亏得蝙蝠侠这个时候还能认真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呢——没看见他的罗宾已经开始云吸鸟了吗。
“你这个状态感觉怎么样？”听起来好像是对大哥的关心但是实际上——
——提宝！你是不是在截屏！是的吧！绝对是的吧！
“我会去问问扎塔娜，命运博士他们的。至于这段时间……暂时不要暴露。”
【知道了，B。】
输入框里还停留着他输入的最后一句话。光标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屏幕的变化就像是刚刚一样猝不及防。本来接通着的视频已经变成了“无信号”的状态。
【00:18】
——联系到本来的世界是在十二点的时候……“时间”，这明显是这件事里的一个重要因素。十八分钟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又操作了几下确定了电脑已经恢复成十二点前的样子，什么原来世界的信息都搜索不到。迪克把所有的浏览痕迹都清除掉。
——至少已经把基础的情报交流过了，明天再来尝试一下吧。
现在的话……他想了想蝙蝠侠刚刚提出的某个可能。
——去试一试吧。
女孩站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看着被撑开一条窄缝的窗户——缝隙不大，刚好够一只小鸟出入。
她的眼神在虚空中的某处定格了一会，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系统，你说迪基还会不会回来？】泽米娅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实际上却在脑子里戳着系统。
【……请宿主放心。】
【反正离开也是正常的不是吗？】泽米娅自言自语道，【反正……】
【啊……总之我还是先睡觉吧，什么事情等明天早上再说。】她止住了话头。
【迪基真的好聪明嗳，还会开窗……】
【我的治疗确实有起效吧……】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系统光球静静地悬浮在意识空间里，它打开了刚刚被关闭的地图，看着那个向着纽约城边缘移动的小点，意味不明地闪了闪。
，
“迪基？”
“啾。”扬了扬翅膀算作是回应，鸟团子在被当做鸟巢的枕头上懒懒散散地翻了个身。
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一个正大光明偷懒的机会。被变成一只鸟即使是蝙蝠侠也做不到太多的吧？
虽然是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变成这样的——应该不是面前的女孩才对。
“吃饭了——你的羽毛为什么那么乱啊……”泽米娅看着炸毛的鸟团子，心情复杂。
迪克:……
他有些心虚地用鸟喙理了理羽毛。
大概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坐了趟列车吧。
——没有买票的那种。
，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
“你现在可是活在一个新世界了。”
“凌驾于法律之上，游离于社会之外，前方有许多困难险阻，但也有许多令人得意的地方。”
“比如？”
“比如你不用买车票。”[1]
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来着——虽然那时不过是在用调笑的语气掩饰情绪——但也称得上是真心话。
但是他指的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羽毛都被风吹翻的情况。
迪克抓着列车顶部的连接处，默默地把自己的身子又往下缩了缩。
回想了一下刚刚查到的列车线路图，他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啾——————”
亮着灯的屋子里，青年疑惑地摘下耳机。
“……刚刚是不是有鸟叫声？”
“错觉吧，这都几点了。”他的朋友依旧沉迷于游戏里，“别管那个了，快点来打龙。”
“哦哦哦！撑住！我马上到！”
失策了。
拼命扑扇翅膀好不容易才在空中稳住身形的迪克心情沉痛。
他完全被惯性思维所误导了。
罗宾确实需要避开人群，可罗宾鸟不需要啊！等列车停下再飞走它不香吗？！
更何况他现在这个状态，在松开爪子的那一瞬间根本就是被甩出去的好吗！
迪克停在了路灯上。
不是他不想继续往前飞，离开纽约——当然，他不打算离开，这只是个“实验”——而是在他飞到一定范围内以后，空气的阻力就变得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几乎是寸步难行。
马路上偶尔路过的车辆倒是没受影响，一个个开的飞快——如果乘坐车辆呢？
莫名的直觉告诉他最好是不要这样做。
果然，蝙蝠侠的猜测是对的……他现在无法离开纽约了。
幕后黑手把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这座城市，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迪克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
……欸？
——不应该啊？
感受着与转身前一般无二的阻力，迪克感到了意外。
——如果只是不想让他离开，为什么连回去的方向也有阻力？
虽然开始确实有被惊到，不过阻力确实是在慢慢减弱的。迪克花了点时间才离开了那片区域，然后又免费蹭了一次轻轨——这回他记得等列车停下来了。
然后是避开回家的某个红蓝制服义警，从预先留出缝隙的窗户里回到房间，把卡住窗缝的纸盒放回原位，趴在枕头上的时候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来到陌生的世界，遭遇意外的变化。
但这里多少也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令人安心。[2]
【迪基大概只是想出去逛逛吧。】泽米娅轻易地为昨天晚上的事下了结论。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鸟团子顺着毛，想了想昨天钢铁侠发出邀请的事。
“所以今天要不要去复仇者大厦看看呢？”
系统:【等、等等，宿主你是想带迪、迪基去复仇者大厦？】
系统:【……算了，正好你的任务还没完成。】
泽米娅:【嗯嗯嗯，为了完成任务我超努力的。】
系统:……才没有吧喂！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着那一大段明显是从谷歌上复制粘贴下来的介绍，蝙蝠侠的眸色暗沉，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简短的回复总是很快，大段的复制粘贴也可以说是在搜索。可是一旦遇到必须要自己打出来的长段文字时，迪克的回复就要等待许久。
完全可以排除网络延迟什么不靠谱的理由了——打字速度慢。非常合理的解释——但也非常不合理。
即使是普通人的手速也不至于慢成这样，更何况是黑客技能点满的迪克。
——啊这。
迪克满心复杂的地看着明显是出自蝙蝠侠之手的问话。
确实，虽然灵魂是个人类且已经初步熟悉了鸟类的身体，但再怎么说用来打字还是勉强了些。够不到键盘飞起来按同时还要注意不能划出痕迹什么的都是小事，最麻烦的就是总会一不小心按到错误的键还要重新打。所以速度变得很慢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该说不愧是世界第一侦探吗，这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
虽然最后他也是要说的，说了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不用想也知道几个兄弟都在看着！
迪克崩溃地用翅膀捂住了头。
——他身为大哥的颜面啊！
【Nightwing？】但是蝙蝠侠的催促可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崩溃而停止。
【Robin.】
迪克如此回答道，眼神空洞。
【我现在，是一只罗宾鸟。】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蝙蝠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鬼”，然后意识到迪克根本没有理由骗人。
“诶？真的变成‘罗宾’了吗？”说话的是提姆，他握着咖啡杯，不禁又喝了一口压惊。
啊……怎么说，从各个方面来说这整件事情的槽点都很多啊……小鸟们对罗宾称号的迷之执着什么的。
等等，这样的话，可，可恶，格雷森竟然用这种方式……
因为远在布鲁德海文而赶不回来的红头罩差点直接在通讯频道里笑出声……幸好他还记得自己是在窥屏。
达米安……哦，达米安已经笑出声了，并且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镇定如蝙蝠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他的思考方向马上与迪克的对接了:【是魔法？】
【不知道。】
【你可以打开视频的对吧，我需要了解情况。】
迪克:我觉得我还能挣扎一下……
【布鲁斯……】
【别浪费时间。】黑暗骑士冰冷的语气几乎透过屏幕传了过来。
视频很快接通了。
一只，小蓝鸟，看起来就很好摸的样子。
达米安的眼睛在看到视频对面站在键盘上的小鸟时的瞬间就亮了。
虽然是那个只会让我感到麻烦的格雷森，虽然但是……那可是毛茸茸啊！没有人能拒绝毛茸茸！
他几乎是把“我想摸”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谢邀，虽然我一直困扰于自己和家里最小的弟弟的相处模式，但也并不想要这样的好感度提升方式。
迪克的鸟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已知这些家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现在的配色非常夜翼……果然想想就觉得人生无望呢。
迪克跳动着打出文字，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完全不敢抬头看屏幕。
【总之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况了，罗宾鸟和天使什么的。】
啊这个一听就很有问题的剧本是怎么回事啊。
也亏得蝙蝠侠这个时候还能认真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呢——没看见他的罗宾已经开始云吸鸟了吗。
“你这个状态感觉怎么样？”听起来好像是对大哥的关心但是实际上——
——提宝！你是不是在截屏！是的吧！绝对是的吧！
“我会去问问扎塔娜，命运博士他们的。至于这段时间……暂时不要暴露。”
【知道了，B。】
输入框里还停留着他输入的最后一句话。光标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屏幕的变化就像是刚刚一样猝不及防。本来接通着的视频已经变成了“无信号”的状态。
【00:18】
——联系到本来的世界是在十二点的时候……“时间”，这明显是这件事里的一个重要因素。十八分钟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又操作了几下确定了电脑已经恢复成十二点前的样子，什么原来世界的信息都搜索不到。迪克把所有的浏览痕迹都清除掉。
——至少已经把基础的情报交流过了，明天再来尝试一下吧。
现在的话……他想了想蝙蝠侠刚刚提出的某个可能。
——去试一试吧。
女孩站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看着被撑开一条窄缝的窗户——缝隙不大，刚好够一只小鸟出入。
她的眼神在虚空中的某处定格了一会，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系统，你说迪基还会不会回来？】泽米娅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实际上却在脑子里戳着系统。
【……请宿主放心。】
【反正离开也是正常的不是吗？】泽米娅自言自语道，【反正……】
【啊……总之我还是先睡觉吧，什么事情等明天早上再说。】她止住了话头。
【迪基真的好聪明嗳，还会开窗……】
【我的治疗确实有起效吧……】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系统光球静静地悬浮在意识空间里，它打开了刚刚被关闭的地图，看着那个向着纽约城边缘移动的小点，意味不明地闪了闪。
，
“迪基？”
“啾。”扬了扬翅膀算作是回应，鸟团子在被当做鸟巢的枕头上懒懒散散地翻了个身。
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一个正大光明偷懒的机会。被变成一只鸟即使是蝙蝠侠也做不到太多的吧？
虽然是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变成这样的——应该不是面前的女孩才对。
“吃饭了——你的羽毛为什么那么乱啊……”泽米娅看着炸毛的鸟团子，心情复杂。
迪克:……
他有些心虚地用鸟喙理了理羽毛。
大概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坐了趟列车吧。
——没有买票的那种。
，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
“你现在可是活在一个新世界了。”
“凌驾于法律之上，游离于社会之外，前方有许多困难险阻，但也有许多令人得意的地方。”
“比如？”
“比如你不用买车票。”[1]
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来着——虽然那时不过是在用调笑的语气掩饰情绪——但也称得上是真心话。
但是他指的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羽毛都被风吹翻的情况。
迪克抓着列车顶部的连接处，默默地把自己的身子又往下缩了缩。
回想了一下刚刚查到的列车线路图，他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啾——————”
亮着灯的屋子里，青年疑惑地摘下耳机。
“……刚刚是不是有鸟叫声？”
“错觉吧，这都几点了。”他的朋友依旧沉迷于游戏里，“别管那个了，快点来打龙。”
“哦哦哦！撑住！我马上到！”
失策了。
拼命扑扇翅膀好不容易才在空中稳住身形的迪克心情沉痛。
他完全被惯性思维所误导了。
罗宾确实需要避开人群，可罗宾鸟不需要啊！等列车停下再飞走它不香吗？！
更何况他现在这个状态，在松开爪子的那一瞬间根本就是被甩出去的好吗！
迪克停在了路灯上。
不是他不想继续往前飞，离开纽约——当然，他不打算离开，这只是个“实验”——而是在他飞到一定范围内以后，空气的阻力就变得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几乎是寸步难行。
马路上偶尔路过的车辆倒是没受影响，一个个开的飞快——如果乘坐车辆呢？
莫名的直觉告诉他最好是不要这样做。
果然，蝙蝠侠的猜测是对的……他现在无法离开纽约了。
幕后黑手把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这座城市，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迪克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
……欸？
——不应该啊？
感受着与转身前一般无二的阻力，迪克感到了意外。
——如果只是不想让他离开，为什么连回去的方向也有阻力？
虽然开始确实有被惊到，不过阻力确实是在慢慢减弱的。迪克花了点时间才离开了那片区域，然后又免费蹭了一次轻轨——这回他记得等列车停下来了。
然后是避开回家的某个红蓝制服义警，从预先留出缝隙的窗户里回到房间，把卡住窗缝的纸盒放回原位，趴在枕头上的时候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来到陌生的世界，遭遇意外的变化。
但这里多少也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令人安心。[2]
【迪基大概只是想出去逛逛吧。】泽米娅轻易地为昨天晚上的事下了结论。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鸟团子顺着毛，想了想昨天钢铁侠发出邀请的事。
“所以今天要不要去复仇者大厦看看呢？”
系统:【等、等等，宿主你是想带迪、迪基去复仇者大厦？】
系统:【……算了，正好你的任务还没完成。】
泽米娅:【嗯嗯嗯，为了完成任务我超努力的。】
系统:……才没有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