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来,已是清晨,朦朦胧胧,台灯已然打开,显然是检测到他照片已醒来,转头看向床头,闹钟上跃动闪烁的数字说明时间尚早。显然,昨晚的经历让任流云心有余悸,一夜难眠。

    翻身起床,窗帘自动拉开,百米的,直刺云霄的摩天大楼,川流不息的反重力车,习以为常的一切事物映入眼帘,一切,都被暗淡的天空所笼罩。“看来,她没有‘发作’。”轻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仍然“自由”。

    宽裕的时间让他得以放松片刻。客厅里,依然如往日般寂静无声,不出所料,任行雨要么彻夜未归,要么早已离家。“难得早起,还以为......”难得期待,又消逝于叹气声中,“有多久没有......算了......”任流云刚想打开万用烹饪器热早餐,却发现里面早已有一盒余温尚存的早餐,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好好忏悔吧”。尽管这是他最讨厌的一份口味,已经才到始作俑者的用意,但嘴角还是不免的,微微上扬。昨日遗留的恐惧,荡然无存了。

    临行前,他若有所思,似乎踌躇着什么。“果然,还是带着吧,毕竟,她已经默许了。”抄上全息手表,调整好自行箱,朝门外走去。

    “昨天你到底去哪了?怎么消息都不回我一个?”转眼间,已是午间十分,刚吃完午饭,任流云就被一个娇小的女生给拦住了。“这......”他总不可能把昨天的坏事给说出来吧。“你连我都拒绝了,你是不是有......”“别乱说!只是有点急事罢了。”看着眼前的女生水汪汪的双眼顿时失去了光芒,他赶紧解释到,“郑可,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即使那些事从未发生过,依然有些心虚慌忙的声色从眉间闪过。“是吗……?”略带伤感而失落的语气,任流云束手无策,哪怕面对的,是相处多年的老友。“额……先不说这些……”转移话题,何尝不是一种选择,“手表带了吗?”“带了。”一通操作,干脆利落,“好了,应该可以了。”信息提示的一瞬间,惊异的表情浮现在郑可脸上。“这……这不好吧……怎么能接受那么多。”惊讶,到拒绝,再到怀疑,五味杂陈,汇聚于神情之中,“这些钱,从哪来的啊?你可不能为了我,去做那些事吧……”这下,是真的被猜中了,“怎么可能吃…哈……哈哈……”假笑着,做着最后的掩饰。“好吧……不过,我可不能收你的钱啊。”“那之前……”“之前是你姐姐的,毕竟,她有收入来源,但哪怕是那样,我也是被迫收的啊……”郑可脸上娇红频频闪过,眼神低垂躲闪,这种景象,他很久没有见过了。“事情终于能稍稍逆转了吗?”他暗暗想到,一个计划悄悄酝酿。“给你钱也是事出有因,总不能放你那样不管吧。如果因为他而放弃学业,那是多么不值的事啊。”“好吧。”又是刻意的躲闪,似乎有什么痛苦的记忆不愿再回忆。“要不去外面走走?”“嗯。”散散心或许能缓解一下紧张尴尬的气氛。

    所谓的外面,也不过是大楼的天台而已,因为用地紧张所以整个学校只能设在整栋大楼之中,露天的场所也只有顶层的天台了。自从“入侵”开始后,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如此,一座座城池都被浓缩成一个个区块,为的是能更好更便捷的保护了人们的安全,不过,安全的前提还是以自由为代价。“最近事有点多,所以还请谅解我很少与你相聚吧。”任流云略带歉意试图改善一下郑可的情绪,“我的处境,也没比你好多少,也许还要更差呢。姐姐的负担已经够重了,各种杂七杂八的贷款,所谓养父接二连三的伸手要钱,还有……算了。总而言之,生活总要向前看吧。”“是吗。”换来的,却只有冷淡的回答,更低沉的心情,使得丧气的脑袋更加低垂。“对我而言,也许连保持这样的生活都是一种奢望了吧。谁知道,下一秒将是如何。是平静,还是毁灭?”又是降到冰点的气氛,这其中任流云也有些“功劳”吧。“虽然我们之间有些类似——都有一个拖油瓶父亲,是吧。但,我的亲生父亲,对我的伤害,远比你,要深得多。”反客为主,郑可的话语让任流云的计划完全破碎了。“以前那个爱笑,乐观的郑可就近那你去了呢……”低声的沉吟,无奈的叹息。“以经,被岁月生活所吞噬了吧。”她转身趴在栏杆上,遥望着凝沉灰暗的天空。

    打破沉默的,不是言语,而是紧张尖利的警笛声。“又来了吗!”任流云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几颗“流星”正朝地面砸来。“郑可,块走。”可她却摆出习以为常的样子,不管来物有多么危险。“这已经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就算在怎么危险,也只是皮肉上的疼痛罢了。”“身躯的安危也很重要啊!”他看不下去那平淡的,只是慢慢踱步的样子,一把拉过郑可的手腕,向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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