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假如破镜不能重圆,那故事是否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意义?

    (1)

    李诗诗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李铭杰刚刚的表情。

    很过分吗?

    我和顾澈箫见面很过分吗?

    好像……确实挺过分的……

    她捂上脸,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翻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李铭杰”……她没挂断也没接通,让手机一直这么震着。

    宿舍里静悄悄的,陈琳霖去和周正然约会了,许文和王一然去上课,李诗诗刚和李铭杰吵完架,还有半年就该毕业了,毕业论文她早就写完了,和李铭杰谈到现在,他不止一次的因为小事儿和李诗诗吵嘴。

    要不……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李铭杰发了一条消息:学长,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另一边李铭杰看到消息后,只感觉到了震惊。

    凭什么!

    我不分!!

    第二天,他堵在李诗诗教室门口,讲师上完课离开后,他溜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李诗诗旁边:“为什么要分手?”李诗诗烦透了,拎起包看两边的出口都被堵住了,便踩着靠背椅翻了过去,李铭杰揪住她的衣服语气十分慌乱道:“诗诗,我错了。”李诗诗厌恶的看着他:“你松开!”李铭杰皱着眉:“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我要听到你合理的理由。”说罢,他拽着李诗诗一直拽到了校门口,他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把李诗诗塞了进去。

    李诗诗坐在副驾驶上心里一阵烦躁,她把车窗开到最大,风呼呼的朝里吹,李铭杰被吹的不舒服,关上了窗户,他扯下自己的领带,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把李诗诗的手绕道她背后,用领带绑了起来,李诗诗的力气根本拗不过他:“李铭杰!你到底想干嘛?”

    李铭杰猛踩油门:“我想听到你合理的解释!”导航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您已超速!”李铭杰不理睬,导航继续不疾不徐道:“您已超速!”念叨了十几遍把李铭杰念叨烦了,他拿过手机,打开窗户,把手机从车里扔了出去……

    李诗诗:“……”

    过了一会儿,车猛的停在李铭杰公寓楼下,他恶狠狠的打开门,从里面把李诗诗拖出来,力气极大……

    屋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李诗诗被推搡在沙发上。

    李铭杰气急败坏:“说!”

    李诗诗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没打算搭理他。

    “你……你肯定是和姓顾的好上了。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说分手!”李铭杰指着她,怒气冲天。

    李诗诗睁开眼:“李铭杰,你能不能别像一块怎么撕都撕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

    “狗皮膏药?”李铭杰颤着声音,“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我真是脑子抽了才答应跟你在一起。”李诗诗看着他。“后悔了?”李铭杰笑了起来,表情极其阴暗。

    他用左手扳起李诗诗的下巴,右手“啪”的一巴掌扬了过去……

    五个指印在李诗诗脸上突突的跳着……

    李诗诗懵了,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老师手里捧着长大的人,第一次遭到尊严上的侮辱。

    “还分吗?”李铭杰极轻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分……”

    “啪”又是一记狠狠地耳光扇在了脸上,血迹顺着她的嘴角留了下来……

    她是顾澈箫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人,宝贝的不行,如果……他知道自己在李铭杰家里被打,肯定会和李铭杰拼命的吧……

    “李铭杰,你就是个禽兽!你……你信不信要不了几天,我就能让你失业!”李诗诗喘着气,恶狠狠的盯着他。

    李铭杰再此笑着朝她走来,李诗诗无法挣脱出自己的双手,李铭杰弯下腰,一口啃在了李诗诗的嘴唇上,李诗诗一抬脚,狠狠的踹在李铭杰的小腹上。

    “你想分手?做梦!”李铭杰疼了半天才缓过来,他抓起李诗诗的头发,朝墙上撞去……

    李诗诗当即晕了过去……

    (2)

    过了一会儿,李铭杰还是把李诗诗送去了医院,自己便匆匆离开。

    陈琳霖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她见舍友都没睡,便问道:“诗诗呢?”

    许文和王一然都摇了摇头:“没见她啊。”

    陈琳霖:“你们给李铭杰打电话了吗?”

    王一然说:“李铭杰不接电话。”

    陈琳霖有些着急:“她平时除了和周正然,李铭杰走的近,还和谁关系比较好?”

    王一然想了想:“琳霖你记不记得前阵子咱学校和隔壁学校整了个什么节?当时诗诗不是碰见了一个男生吗?他们之间好像有故事的样子,要不你问问周正然,说不定他知道呢。”

    陈琳霖一想也是,便躺在床上:“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陈琳霖在吃饭的时候给周正然提起了这件事,周正然拍了拍脑袋:“你是说顾澈箫?”陈琳霖说:“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周正然若有所思:“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就是顾澈箫,不过昨天老顾都在图书馆泡着哪儿都没去,他估计也不知道李诗诗去哪儿了,要不,我给李诗诗家里打个电话吧。”陈琳霖点了点头。

    片刻后,电话那头却说:“诗诗在b市二院住院呢,医院来电话通知家属缴住院费和手术费,她现在估计正昏迷这呢。”

    周正然放下电话后脸色都变了:“李诗诗在二院。”陈琳霖起身,饭都不吃了,拉起周正然就走,周正然说:“你等会儿,让我给老顾打个电话!”

    陈琳霖说:“你给他打干嘛?

    周正然摆了摆手:“你不懂,他听说之后估计得心疼死。我就想看他痛不欲生的表情。”

    陈琳霖:“……”

    (2)

    顾澈箫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泡图书馆,他推开图书馆的门站在外面,懒懒的说了句:“喂?啥事儿?”

    周正然说:“你赶快收拾一下来二院。”

    顾澈箫:“?谁咋了?”

    周正然说:“李诗诗被人打进医院了。”

    顾澈箫:“我草!说地址!几号楼哪个病房?”

    “5号楼,1106。”

    他慌极了……

    李诗诗,你千万别有事儿……

    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李诗诗还在昏迷中,他喘着气问周正然:“她现在怎么样了?”

    周正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刚问过医生了,她在送来之前头部遭到了猛烈撞击,有中度脑震荡,还有不少瘀血,不过做手术的时候把瘀血清理干净了,医生的意思是,她还会再昏迷一阵子,具体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知道。”言外之意,就是,有可能会成植物人……

    顾澈箫耳边一阵嗡鸣,什么都听不清,他坐在李诗诗旁边看着她,那张熟悉的面孔,在四年前的高中时代他不止道看了多少次,李诗诗上课睡觉的时候总喜欢侧着脸,他不止一次看见过她酣睡的样子。高二语文课上,李诗诗又睡着了,语文老师不允许有人在他的课上睡觉,见李诗诗趴下了,便喝道:“李诗诗!拿着书站后面去!”

    李诗诗没听见,还在昏睡中,顾澈箫轻轻碰了碰她,“老师叫你呢!”李诗诗睡眼惺忪:“谁?哪个老师?”

    “语文老师。”

    “哦,甭理那秃子,我继续睡了。”

    她的声音还不小,全班一阵哄笑。

    语文老师脖子都被气红了,他怒喝:“李诗诗,今天下午把你妈叫来!”

    ……

    等陈琳霖走后,顾澈箫颤着声音问周正然:“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周正然摇了摇头:“我们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了。”

    顾澈箫打死都想不到,李诗诗现男友是个家暴男……

    周正然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一阵诡异的安静:“老顾,明天……”

    “帮我请个长假吧!”顾澈箫打断他,“诗诗不醒,我就不回学校。”顾澈箫十分笃定道。“你糊涂啊!”周正然看着他,“叔叔阿姨还要来呢,他们自然会照顾,轮得着你什么事儿啊?你又不是她男朋友,你请长假毕不了业到时候课程重修又得白白浪费一年时间。”

    “她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顾澈箫看着周正然,“呸!你说什么丧气话,你就这么盼着她醒不过来是吧?”

    ……

    又是一阵长长的静默。

    “你说得对,日子还得过吗不是!”顾澈箫看着周正然。“你明白就好!”周正然看着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你本就该属于我……

    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活。

    别丢下我,别不要我,好不好……

    顾澈箫没再说话,站起来离开了病房,走之前,他回过头,看着床上躺着的李诗诗,片刻后才转头离开……

    他坐在离医院不远处的小公园里的长椅上,脚下一地烟头,旁边是“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的大字牌。

    他坐了一会儿,吐出最后一口烟,准备抬脚离开,刚走没多远,就听见保洁的声音:“有没有素质啊,没看见旁边的字牌吗?”顾澈箫这才想起来自己扔了一地的烟头,他转过身,径直朝保洁走去,十分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这是我扔的,扫把给我吧,我帮您扫!”

    保洁一抬头和帅哥撞了个对眼,吓了一跳,连忙脸红道:“没……没……没事儿我来打扫就行。”

    顾澈箫笑着伸出手要扫把:“还是给我吧。”

    ……

    打扫干净后,他又笑着把扫把还给保洁,保洁顿时心花怒放……

    他抬起头看着无一丝杂云的天空,干净的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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