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电话提示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回荡着。
“喂,有什么事吗?波本。”
“科尔西,库拉索失踪了,你小心点。”
“哎呀,我可是一大早就接到了通知,要求我立刻回国呢。”
“你已经接到通知了?!”
“是啊,谁知道那份完整版的名单上有没有我的名字呢?你放心,我会搭乘伦敦时间今晚23:35的航班,希望你能活到我下飞机的时候。”
“哼——”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你还是先祈祷你的航班能顺利抵达东京吧。”
通话在这里就结束了。
伦敦 20:31
偌大的独栋别墅里,只有金色头发的女孩一人,正坐在书桌前快速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你怎么突然决定今天回国了?”耳机里传出一个男孩的声音。
“家里有点事情。”女孩一边回复着,手上的速度却没有减慢。
优盘插入电脑,大量的数据被拷贝了进去,显示屏上的进度条正在缓慢地前进。
“其实我也是准备今天回国呢,因为我的退学手续今天刚好已经办完了。对了,你是几点的航班?我家婆婆正准备送我去机场,顺路的话可以载你一程。”
拷贝完成,女孩露出了一抹微笑,回答道,“23:35,从希斯罗机场起飞。”她把优盘拔出,立刻又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那就太巧了,看来我们是同一个航班。那么大约半个小时后在你家大门前见。”
“麻烦你啦。”女孩挂断了电话,从衣柜中拿出了几件衣服塞进了行李箱里。她随意地把行李箱拉上,又来到了化妆台前坐下。金色微卷的长发被盘成了松散的丸子头,戴上一副圆框墨镜。帽子、口罩,一套装备穿戴齐全之后,那张精致的面容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这么做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出国留学而暂时告别演艺圈的昔日人气偶像——雨宫千夏,若是顶着自己的面庞出现在机场,又不知道会掀起娱乐记者们什么样的狂热浪潮了。
半个小时整,一辆豪华轿车准时出现在了雨宫家的大门前。
车子停下来,管家婆婆为千夏打开了车门。白马探正坐在车内,看着他随身携带的那块怀表。
“你对时间的掌控还是这么精准啊。”千夏坐在了他旁边的位子上,“这次是要长期留在日本了吗?看样子那个怪盗让你很棘手嘛。”
“他远比我想象得要有趣的多……”几个月前,白马探回到日本与怪盗基德展开了多次对决。去机场的路上,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基德的事情。
从伦敦到东京,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千夏显得格外焦急,不停地确认时间。直到飞机平稳落地,她才松了一口气。和白马探在机场分别后,她压低了帽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东京 13:20
“我已经到东京了。”一位看上去二十余岁的黑发女人从机场的公共厕所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服套装,一边在用手机和某人联系,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你的车在地下二层的停车场里,车后座上有我为你准备好的东西。”
“你现在在哪?”女人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东都警察医院。我在你的车里准备了一个无线耳机,可以听到我这边的动向,你上车之后就戴上它。”
一辆亮黄色的科迈罗停在空荡荡的地下二层停车场中,这里安静至极,只能听见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她小心地确认四周没有埋伏之后,才用钥匙打开了车门。车后座上放着一把狙击枪,一个无线耳机。
女人戴好耳机接通了讯号,耳机里传出了一些嘶嘶的电流声。
“你已经上车了吧?”耳机那边响起了刚才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听我的指示,不许擅自行动,听到了吗?”
“我明白了。”女人发动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停车场中显得格外大声。她现在要赶往东都警察医院,以最快的速度。
这个时间段路上的车并不少,黄色的科迈罗在车流间穿梭。
“波本,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她到达医院,耳机里就突然传来了贝尔摩德的声音。黑发女人不由得心里一惊,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车子的速度也加快了。与她一直保持联络的男人,正是组织里那个出了名的神秘人士——波本。
“当然是为了将那个人带回去。”
“我还以为你是想在她恢复记忆之前彻底封住她的嘴呢。”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说这话我可听不懂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接近她呢?她现在受到严密保护,不接受任何见面请求。还是说你有办法轻松见到她,例如与警察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
“从一开始你就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算了,站着说话也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
“嗯,如果这是组织的命令,那我也只好从命。”
紧接着是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黑发女人仔细留意着耳机那边传来的一切声响,不敢有半点放松。
“老地方,你知道的。”贝尔摩德有意没有说出准确的地点,“小心点,你如果想对你的同伴通风报信,可就别怪我手里的东西不长眼睛了。”
波本原想重复一遍他们的目的地向耳机那边的女人传递消息,但是看样子贝尔摩德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好,我听你的就是了。”他一边假意顺从,一边放慢速度,为耳机那边的女人争取时间。
车子里的氛围紧张到令人不敢呼吸,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人心惊胆战。继续拖延下去贝尔摩德一定会起疑心,没有别的办法,波本只好发动了他那辆白色的马自达RX-7,从东都警察医院的停车场驶入机动车道。
车子汇入主路时,倒车镜里突然闪现一个黄色的影子。他的目光没有刻意停留在倒车镜上,但他知道,那个女人赶上了。
“那么,你刚刚在停车场想说的是什么呢?”波本又开口了,这次他的话好像更有底气了一些。
“等到了我们的目的地你就知道了。”
“啊呀,看来那里有人在等着我们呢。我想也是,一个人出动总是不明智的,对吧?你刚才就在说封住她的嘴,还有警察什么的,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很大嘛。”波本自顾自地说着。
“不要白费力气了,波本。”贝尔摩德的气息非常沉稳,“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任何话来。”
“好啦好啦,我想我们还是保持安静吧。”波本不再继续说话,耳机里只留下汽车行驶过程中产生的杂音。
黑发女人的车和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防止被贝尔摩德发现。就这样一路顺利地来到了码头——那里有许多废弃的厂房。她把车停在了路边,带着车后座的那把狙击枪来到了远处一间厂房的房顶——那里的视野正对着门口停着白色RX-7的货仓,不过那个货仓门前还停着另一辆车——黑色的保时捷356A——琴酒的座驾。
此时已是日暮黄昏,天空被霞光晕染成了红色。
“看来,我们被怀疑是卧底了啊。”在长久的无言之后,波本开口了。
“库拉索发来的卧底名单里似乎有你们的名字啊。”琴酒的声音从耳机那边传来。
“库拉索?是朗姆的心腹吧。”波本像是在同身边的人说话。
“是的,她是专门收集信息的特别人员。”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道。
黑发女人还在专注地观察着货仓内的动向,突然她所在的那栋楼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难道是组织的人察觉到了她所在的位置?!女人赶紧提着枪转移到了天台的门后面。
啪嗒——啪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两把狙击枪的枪口同时指向对方。
“黑麦!”女人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匆忙赶来的男人。
“你就是科尔西吧?传闻中波本的手下。”赤井秀一将枪口移开了,“看样子消息没错了。”没等女人回答,他就朝着房顶边缘走去,看上去没有丝毫防备,“波本现在人在哪?”
“哼。”科尔西轻笑一声,也将手里的枪收了下去,“你不会不认识那辆车的。”她走近赤井秀一,门前停着车的货仓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赤井环顾四周,确认了这一带的地形和建筑,又转身朝楼梯间走去,“万一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血腥的事情,那可不是能让女士看到的场面。”
“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科尔西追着赤井下了楼,“不用你帮忙我也可以把波本救出来!”
“代价呢?”赤井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科尔西,害得她差点撞了上去,“如果失败了,琴酒今天可真是大丰收——他就在等你自投罗网。”
科尔西攥紧了拳头,确实,让赤井秀一这个众所周知的叛徒来做这件事是最保险的,然而他究竟是不是可以托付波本性命的人,这才是科尔西现在需要思考的事情。
“等你想好了,他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了。”赤井继续向前走去,他看得出科尔西的犹豫。
“砰!”
货仓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两人都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
“基尔!”耳机里传来波本的呼声,“仅仅是怀疑阶段就这样对同伴……”
“我们是不是同伴不是你说了算,最后再给你们一分钟,我只让先出卖对方的那个人看叛徒毙命的模样。”琴酒略带戏谑的语调,像是在进行杀人游戏一般。
“黑麦!”科尔西在厂房的大门前对着赤井的背影喊道。
赤井用眼睛的余光瞥向科尔西。
“拜托你了。”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赤井秀一。
他们在厂房门前兵分两路。科尔西回到她的车上,没过一会儿,货仓里似乎发生了什么,耳机里传来伏特加说着“波本逃走了”的声音。再等等,还没到时机——科尔西发动了车子,随时准备行动——她在等,等到琴酒的车离开码头的那一刻。
就在那个瞬间,亮眼的科迈罗一头扎进了密集的厂房之间,从保时捷的后视镜视野中消失了,朝着刚才那个货仓全速前进。
转角处,对面驶来一辆红色的野马,与科尔西擦肩而过。
“波本!”科尔西带着枪小心地走进了那个货仓,基尔的双手被拷在一根铁杆上,地上还留有没有风干的血迹。
“你怎么知道我没从这里逃走的?”波本从货箱后面走出,历经了惊险的半天时间,他们终于见面了。
“你要是逃走了,我还怎么能听到琴酒和伏特加后面的对话呢。”科尔西走近波本,上下打量着他,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你就是科尔西吧,哼,托了波本的福,居然能一睹你的真容。”基尔已经用地上的铁丝自己解开了手铐。
“快点离开吧,基尔。”波本带着科尔西离开了仓库,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从货仓出来之后,他们各自上了自己的车,“下一步需要我怎么做?”科尔西歪着头看向波本。
“去找一个东都水族馆的摩天轮在射程内的地方,你懂我的意思吧?”波本重新戴上了放在车子里的耳机,这样就方便他们通话了。
“明白!”
二人驾车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夜幕降临,道路上车流不息,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然而现在他们都无心欣赏窗外的风景。
“我到了,在水族馆附近的一栋大厦里,你猜我在这遇到了谁?”科尔西躲在了一家餐厅的厕所里。
“谁?”
“贝尔摩德。”科尔西打扮成了服务员的模样。
“你小心一点,别被她发现了。”波本压低了声音,行动却没有丝毫减慢,他已经成功潜入了摩天轮的内部,正顺着梯子朝着摩天轮顶爬去。
“你也是,别和那个FBI较劲!不要跟他浪费时间!”换装完毕,“好了,让我来好好听一听贝尔摩德想在这里干些什么。”话音刚落,科尔西就顶着一位服务员的脸混入了餐厅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们在同一时间开始了行动。
科尔西在餐厅的角落观察着贝尔摩德的动向——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里能直接看到摩天轮的情况,蓝牙耳机、望远镜、移动平板电脑,看来她正在实时监控着水族馆里的一切。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贝尔摩德再一次举起望远镜确认摩天轮的情况,这次她没有继续等待,而是开始操作她的平板电脑。
看来时间差不多了,科尔西端着盘子悄悄来到贝尔摩德的身边。
“琴,最后一次确认,三分钟之后开始行动,准备好了吗?”贝尔摩德用耳机与琴酒等人联络。
等贝尔摩德结束了通话,科尔西的嘴角也藏匿住了她的笑容——她手中的玻璃杯碎在了贝尔摩德所在的座位旁。
“对不起!对不起!”科尔西在贝尔摩德抬头的一瞬间蹲了下去,佯装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玻璃残渣,“我立刻收拾干净,打扰到您了十分抱歉。”
“没关系。”贝尔摩德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摩天轮上,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鞋底已经被黏上了窃听器。
任务完成。科尔西回到厕所,换回原先的装扮离开了那家餐厅。
“波本!波本!”她尝试用耳机与波本联系,却始终没有回应,无奈,只好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到这座大厦的顶楼。
架好了狙击枪,科尔西用瞄准镜观察着摩天轮里的情况。
“她的记忆果然恢复了啊。”贝尔摩德的声音通过窃听器传了过来,“库拉索已经进入了可以控制的区域,将在两分钟之后到达最高处,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波本!波本!”科尔西再次尝试与波本联系,依然无果。没有最新的命令,她接下来到底该如何行动?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判断。
“谁啊?”贝尔摩德那边又传来声音,看样子她是在和谁打着电话,“你的记忆果然恢复了啊。”
是库拉索!
科尔西用瞄准镜看向摩天轮最高点处——那名公安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有库拉索一人。科尔西用手机匆忙发送了一条短信,之后又通过瞄准镜观察着摩天轮的四周。
“那都不是问题,琴马上就会去接你。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听朗姆说,收到了从你手机发过去的信息,如果发那条信息的人不是你的话……”
“是吗。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哟,灰姑娘。在那里等着南瓜马车去接你吧。”
贝尔摩德说完没过几秒,整个东都水族馆的电力系统突然瘫痪,地面被黑暗笼罩着。
“可恶,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啊。”科尔西只能看到在摩天轮上空盘旋着一驾黑色的直升机,似乎有什么东西钳住了顶端的吊舱,随后又将那吊舱扔了下去。吊舱坠落激起了地面上粉尘,引起一定的骚乱,不过有警视厅的警察在维持秩序。
“琴!发生了什么?”贝尔摩德的慌乱说明了这并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什么?你还真是急性子啊。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叛变了吧?”
在只言片语中组织正确的信息,科尔西在脑子里拼凑着已知的线索,她已经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以琴酒的性格,事已至此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库拉索。科尔西正想着,黑色的直升机突然开始对着摩天轮进行扫射,“琴酒是疯了吗?”科尔西尝试着狙击直升机的螺旋桨,可是环境实在是太黑了,她根本无法进行瞄准。
再这样下去,摩天轮的轮轴一定会因为不堪重负而崩塌,到时候如此巨大的摩天轮落向地面,产生的冲击无疑会让周围的游客丧命。科尔西紧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不停地尝试向直升机射击。
扫射还在继续,科尔西随时等待着,她只要一点点可以看清的机会——就在此时,摩天轮与直升机之间的半空中居然发生了爆炸。一时间火光四射,直升机螺旋桨的部位变得清晰可见。紧接着,夜空中划过一道光晕,在直升机的顶部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谢谢你们了。”科尔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早就用瞄准镜看到了在摩天轮结构间穿梭的那几个身影。
两个方向同时开枪,一击命中。
直升机开始摇摆,随后像是出于报复性地对摩天轮的轮轴进行扫射。
终于,科尔西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摩天轮的其中一个圆轮从轮轴上掉了下来,朝水族馆的方向滚去。
“不好了!”科尔西提起狙击枪,立刻朝摩天轮的位置转移。以水族馆的地理情况来看,摩天轮滚动的方向是一个下坡,下坡产生的加速度会使圆轮加速滚动——不到一分钟,圆轮就会撞向挤满了避难者的建筑——来不及了。
巨大的足球,紧接着是爆炸——圆轮终于停了下来——在科尔西赶到摩天轮附近之前。
看来那些家伙成功了。
东都水族馆停车场 22:45
“说好了要用耳机保持联系,到最后根本就联系不上你!”科尔西的科迈罗与波本的RX-7并排停在一起,两人目视着一天狼藉的摩天轮,通过打开的车窗交流。
“抱歉呐,耳机可能是在我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波本长舒了一口气。
“你又和那个FBI纠缠了,真是,我的话你从来都不听。”
“下午在仓库时救我的人是他对吧?”
“是,但不仅仅是。原本我也想出手,只是被他阻止罢了。你不是在车上通过和贝尔摩德的对话告诉我不要单独行动嘛,所以我提前联系了风见,让他等我消息。当然,在码头得知琴酒的计划之后,我也是先通知了风见他们行动再去货仓救的你。”科尔西摘掉了伪装,露出了原本的模样——金色微卷的长发,海蓝色的眼眸,以及立体精致的长相——正是刚回国的女偶像雨宫千夏,“不过这次风见太轻敌了,等会要批评教育他。”
“零,吊车里的那具尸体……是库拉索的吧……”千夏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绝对客观的证据是无法推理感情的。
“应该没错,最后是她拯救了所有人。”降谷零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些许动容。
“她已经和贝尔摩德说了那封短信是她本人发的,我想你在组织的嫌疑应该会被解除了。”千夏发动了车子。
“真不愧是千夏,收集信息的能力完全没有变弱。”零也发动了车子。
“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把我安排在战场以外,根本就是瞧不上我!”情态已经完全切换回了雨宫千夏那副模样。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零笑着将话题转移开,“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啊?”
“还不知道上级的指示呢,不过……”千夏沉下了脸,“我也有一定要留在日本调查的事情……”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APTX试验者的名单”,正好停在了“工藤新一”的名字上。
“对了,和你们一起在摩天轮上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吧,他是什么来头呢?”最后摩天轮上的巨型足球就是那孩子弄出来的。
“一个很有头脑的小鬼,自称是个侦探,现在寄住在毛利小五郎家里。是个有趣的家伙。”零对千夏毫无保留地共享情报。
“寄住在毛利叔叔家呀,我明白了。”千夏朝着零挥了挥手,她松开离合踩下油门,“我先走咯,晚安!”声音在车子的声浪中变得模糊不清。
“晚安!”那辆科迈罗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零轻声自语。
“喂,有什么事吗?波本。”
“科尔西,库拉索失踪了,你小心点。”
“哎呀,我可是一大早就接到了通知,要求我立刻回国呢。”
“你已经接到通知了?!”
“是啊,谁知道那份完整版的名单上有没有我的名字呢?你放心,我会搭乘伦敦时间今晚23:35的航班,希望你能活到我下飞机的时候。”
“哼——”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你还是先祈祷你的航班能顺利抵达东京吧。”
通话在这里就结束了。
伦敦 20:31
偌大的独栋别墅里,只有金色头发的女孩一人,正坐在书桌前快速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你怎么突然决定今天回国了?”耳机里传出一个男孩的声音。
“家里有点事情。”女孩一边回复着,手上的速度却没有减慢。
优盘插入电脑,大量的数据被拷贝了进去,显示屏上的进度条正在缓慢地前进。
“其实我也是准备今天回国呢,因为我的退学手续今天刚好已经办完了。对了,你是几点的航班?我家婆婆正准备送我去机场,顺路的话可以载你一程。”
拷贝完成,女孩露出了一抹微笑,回答道,“23:35,从希斯罗机场起飞。”她把优盘拔出,立刻又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那就太巧了,看来我们是同一个航班。那么大约半个小时后在你家大门前见。”
“麻烦你啦。”女孩挂断了电话,从衣柜中拿出了几件衣服塞进了行李箱里。她随意地把行李箱拉上,又来到了化妆台前坐下。金色微卷的长发被盘成了松散的丸子头,戴上一副圆框墨镜。帽子、口罩,一套装备穿戴齐全之后,那张精致的面容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这么做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出国留学而暂时告别演艺圈的昔日人气偶像——雨宫千夏,若是顶着自己的面庞出现在机场,又不知道会掀起娱乐记者们什么样的狂热浪潮了。
半个小时整,一辆豪华轿车准时出现在了雨宫家的大门前。
车子停下来,管家婆婆为千夏打开了车门。白马探正坐在车内,看着他随身携带的那块怀表。
“你对时间的掌控还是这么精准啊。”千夏坐在了他旁边的位子上,“这次是要长期留在日本了吗?看样子那个怪盗让你很棘手嘛。”
“他远比我想象得要有趣的多……”几个月前,白马探回到日本与怪盗基德展开了多次对决。去机场的路上,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基德的事情。
从伦敦到东京,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千夏显得格外焦急,不停地确认时间。直到飞机平稳落地,她才松了一口气。和白马探在机场分别后,她压低了帽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东京 13:20
“我已经到东京了。”一位看上去二十余岁的黑发女人从机场的公共厕所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服套装,一边在用手机和某人联系,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你的车在地下二层的停车场里,车后座上有我为你准备好的东西。”
“你现在在哪?”女人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东都警察医院。我在你的车里准备了一个无线耳机,可以听到我这边的动向,你上车之后就戴上它。”
一辆亮黄色的科迈罗停在空荡荡的地下二层停车场中,这里安静至极,只能听见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她小心地确认四周没有埋伏之后,才用钥匙打开了车门。车后座上放着一把狙击枪,一个无线耳机。
女人戴好耳机接通了讯号,耳机里传出了一些嘶嘶的电流声。
“你已经上车了吧?”耳机那边响起了刚才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听我的指示,不许擅自行动,听到了吗?”
“我明白了。”女人发动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停车场中显得格外大声。她现在要赶往东都警察医院,以最快的速度。
这个时间段路上的车并不少,黄色的科迈罗在车流间穿梭。
“波本,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她到达医院,耳机里就突然传来了贝尔摩德的声音。黑发女人不由得心里一惊,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车子的速度也加快了。与她一直保持联络的男人,正是组织里那个出了名的神秘人士——波本。
“当然是为了将那个人带回去。”
“我还以为你是想在她恢复记忆之前彻底封住她的嘴呢。”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说这话我可听不懂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接近她呢?她现在受到严密保护,不接受任何见面请求。还是说你有办法轻松见到她,例如与警察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
“从一开始你就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算了,站着说话也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
“嗯,如果这是组织的命令,那我也只好从命。”
紧接着是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黑发女人仔细留意着耳机那边传来的一切声响,不敢有半点放松。
“老地方,你知道的。”贝尔摩德有意没有说出准确的地点,“小心点,你如果想对你的同伴通风报信,可就别怪我手里的东西不长眼睛了。”
波本原想重复一遍他们的目的地向耳机那边的女人传递消息,但是看样子贝尔摩德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好,我听你的就是了。”他一边假意顺从,一边放慢速度,为耳机那边的女人争取时间。
车子里的氛围紧张到令人不敢呼吸,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人心惊胆战。继续拖延下去贝尔摩德一定会起疑心,没有别的办法,波本只好发动了他那辆白色的马自达RX-7,从东都警察医院的停车场驶入机动车道。
车子汇入主路时,倒车镜里突然闪现一个黄色的影子。他的目光没有刻意停留在倒车镜上,但他知道,那个女人赶上了。
“那么,你刚刚在停车场想说的是什么呢?”波本又开口了,这次他的话好像更有底气了一些。
“等到了我们的目的地你就知道了。”
“啊呀,看来那里有人在等着我们呢。我想也是,一个人出动总是不明智的,对吧?你刚才就在说封住她的嘴,还有警察什么的,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很大嘛。”波本自顾自地说着。
“不要白费力气了,波本。”贝尔摩德的气息非常沉稳,“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任何话来。”
“好啦好啦,我想我们还是保持安静吧。”波本不再继续说话,耳机里只留下汽车行驶过程中产生的杂音。
黑发女人的车和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防止被贝尔摩德发现。就这样一路顺利地来到了码头——那里有许多废弃的厂房。她把车停在了路边,带着车后座的那把狙击枪来到了远处一间厂房的房顶——那里的视野正对着门口停着白色RX-7的货仓,不过那个货仓门前还停着另一辆车——黑色的保时捷356A——琴酒的座驾。
此时已是日暮黄昏,天空被霞光晕染成了红色。
“看来,我们被怀疑是卧底了啊。”在长久的无言之后,波本开口了。
“库拉索发来的卧底名单里似乎有你们的名字啊。”琴酒的声音从耳机那边传来。
“库拉索?是朗姆的心腹吧。”波本像是在同身边的人说话。
“是的,她是专门收集信息的特别人员。”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道。
黑发女人还在专注地观察着货仓内的动向,突然她所在的那栋楼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难道是组织的人察觉到了她所在的位置?!女人赶紧提着枪转移到了天台的门后面。
啪嗒——啪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两把狙击枪的枪口同时指向对方。
“黑麦!”女人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匆忙赶来的男人。
“你就是科尔西吧?传闻中波本的手下。”赤井秀一将枪口移开了,“看样子消息没错了。”没等女人回答,他就朝着房顶边缘走去,看上去没有丝毫防备,“波本现在人在哪?”
“哼。”科尔西轻笑一声,也将手里的枪收了下去,“你不会不认识那辆车的。”她走近赤井秀一,门前停着车的货仓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赤井环顾四周,确认了这一带的地形和建筑,又转身朝楼梯间走去,“万一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血腥的事情,那可不是能让女士看到的场面。”
“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科尔西追着赤井下了楼,“不用你帮忙我也可以把波本救出来!”
“代价呢?”赤井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科尔西,害得她差点撞了上去,“如果失败了,琴酒今天可真是大丰收——他就在等你自投罗网。”
科尔西攥紧了拳头,确实,让赤井秀一这个众所周知的叛徒来做这件事是最保险的,然而他究竟是不是可以托付波本性命的人,这才是科尔西现在需要思考的事情。
“等你想好了,他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了。”赤井继续向前走去,他看得出科尔西的犹豫。
“砰!”
货仓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两人都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
“基尔!”耳机里传来波本的呼声,“仅仅是怀疑阶段就这样对同伴……”
“我们是不是同伴不是你说了算,最后再给你们一分钟,我只让先出卖对方的那个人看叛徒毙命的模样。”琴酒略带戏谑的语调,像是在进行杀人游戏一般。
“黑麦!”科尔西在厂房的大门前对着赤井的背影喊道。
赤井用眼睛的余光瞥向科尔西。
“拜托你了。”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赤井秀一。
他们在厂房门前兵分两路。科尔西回到她的车上,没过一会儿,货仓里似乎发生了什么,耳机里传来伏特加说着“波本逃走了”的声音。再等等,还没到时机——科尔西发动了车子,随时准备行动——她在等,等到琴酒的车离开码头的那一刻。
就在那个瞬间,亮眼的科迈罗一头扎进了密集的厂房之间,从保时捷的后视镜视野中消失了,朝着刚才那个货仓全速前进。
转角处,对面驶来一辆红色的野马,与科尔西擦肩而过。
“波本!”科尔西带着枪小心地走进了那个货仓,基尔的双手被拷在一根铁杆上,地上还留有没有风干的血迹。
“你怎么知道我没从这里逃走的?”波本从货箱后面走出,历经了惊险的半天时间,他们终于见面了。
“你要是逃走了,我还怎么能听到琴酒和伏特加后面的对话呢。”科尔西走近波本,上下打量着他,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你就是科尔西吧,哼,托了波本的福,居然能一睹你的真容。”基尔已经用地上的铁丝自己解开了手铐。
“快点离开吧,基尔。”波本带着科尔西离开了仓库,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从货仓出来之后,他们各自上了自己的车,“下一步需要我怎么做?”科尔西歪着头看向波本。
“去找一个东都水族馆的摩天轮在射程内的地方,你懂我的意思吧?”波本重新戴上了放在车子里的耳机,这样就方便他们通话了。
“明白!”
二人驾车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夜幕降临,道路上车流不息,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然而现在他们都无心欣赏窗外的风景。
“我到了,在水族馆附近的一栋大厦里,你猜我在这遇到了谁?”科尔西躲在了一家餐厅的厕所里。
“谁?”
“贝尔摩德。”科尔西打扮成了服务员的模样。
“你小心一点,别被她发现了。”波本压低了声音,行动却没有丝毫减慢,他已经成功潜入了摩天轮的内部,正顺着梯子朝着摩天轮顶爬去。
“你也是,别和那个FBI较劲!不要跟他浪费时间!”换装完毕,“好了,让我来好好听一听贝尔摩德想在这里干些什么。”话音刚落,科尔西就顶着一位服务员的脸混入了餐厅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们在同一时间开始了行动。
科尔西在餐厅的角落观察着贝尔摩德的动向——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里能直接看到摩天轮的情况,蓝牙耳机、望远镜、移动平板电脑,看来她正在实时监控着水族馆里的一切。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贝尔摩德再一次举起望远镜确认摩天轮的情况,这次她没有继续等待,而是开始操作她的平板电脑。
看来时间差不多了,科尔西端着盘子悄悄来到贝尔摩德的身边。
“琴,最后一次确认,三分钟之后开始行动,准备好了吗?”贝尔摩德用耳机与琴酒等人联络。
等贝尔摩德结束了通话,科尔西的嘴角也藏匿住了她的笑容——她手中的玻璃杯碎在了贝尔摩德所在的座位旁。
“对不起!对不起!”科尔西在贝尔摩德抬头的一瞬间蹲了下去,佯装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玻璃残渣,“我立刻收拾干净,打扰到您了十分抱歉。”
“没关系。”贝尔摩德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摩天轮上,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鞋底已经被黏上了窃听器。
任务完成。科尔西回到厕所,换回原先的装扮离开了那家餐厅。
“波本!波本!”她尝试用耳机与波本联系,却始终没有回应,无奈,只好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到这座大厦的顶楼。
架好了狙击枪,科尔西用瞄准镜观察着摩天轮里的情况。
“她的记忆果然恢复了啊。”贝尔摩德的声音通过窃听器传了过来,“库拉索已经进入了可以控制的区域,将在两分钟之后到达最高处,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波本!波本!”科尔西再次尝试与波本联系,依然无果。没有最新的命令,她接下来到底该如何行动?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判断。
“谁啊?”贝尔摩德那边又传来声音,看样子她是在和谁打着电话,“你的记忆果然恢复了啊。”
是库拉索!
科尔西用瞄准镜看向摩天轮最高点处——那名公安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有库拉索一人。科尔西用手机匆忙发送了一条短信,之后又通过瞄准镜观察着摩天轮的四周。
“那都不是问题,琴马上就会去接你。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听朗姆说,收到了从你手机发过去的信息,如果发那条信息的人不是你的话……”
“是吗。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哟,灰姑娘。在那里等着南瓜马车去接你吧。”
贝尔摩德说完没过几秒,整个东都水族馆的电力系统突然瘫痪,地面被黑暗笼罩着。
“可恶,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啊。”科尔西只能看到在摩天轮上空盘旋着一驾黑色的直升机,似乎有什么东西钳住了顶端的吊舱,随后又将那吊舱扔了下去。吊舱坠落激起了地面上粉尘,引起一定的骚乱,不过有警视厅的警察在维持秩序。
“琴!发生了什么?”贝尔摩德的慌乱说明了这并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什么?你还真是急性子啊。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叛变了吧?”
在只言片语中组织正确的信息,科尔西在脑子里拼凑着已知的线索,她已经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以琴酒的性格,事已至此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库拉索。科尔西正想着,黑色的直升机突然开始对着摩天轮进行扫射,“琴酒是疯了吗?”科尔西尝试着狙击直升机的螺旋桨,可是环境实在是太黑了,她根本无法进行瞄准。
再这样下去,摩天轮的轮轴一定会因为不堪重负而崩塌,到时候如此巨大的摩天轮落向地面,产生的冲击无疑会让周围的游客丧命。科尔西紧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不停地尝试向直升机射击。
扫射还在继续,科尔西随时等待着,她只要一点点可以看清的机会——就在此时,摩天轮与直升机之间的半空中居然发生了爆炸。一时间火光四射,直升机螺旋桨的部位变得清晰可见。紧接着,夜空中划过一道光晕,在直升机的顶部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谢谢你们了。”科尔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早就用瞄准镜看到了在摩天轮结构间穿梭的那几个身影。
两个方向同时开枪,一击命中。
直升机开始摇摆,随后像是出于报复性地对摩天轮的轮轴进行扫射。
终于,科尔西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摩天轮的其中一个圆轮从轮轴上掉了下来,朝水族馆的方向滚去。
“不好了!”科尔西提起狙击枪,立刻朝摩天轮的位置转移。以水族馆的地理情况来看,摩天轮滚动的方向是一个下坡,下坡产生的加速度会使圆轮加速滚动——不到一分钟,圆轮就会撞向挤满了避难者的建筑——来不及了。
巨大的足球,紧接着是爆炸——圆轮终于停了下来——在科尔西赶到摩天轮附近之前。
看来那些家伙成功了。
东都水族馆停车场 22:45
“说好了要用耳机保持联系,到最后根本就联系不上你!”科尔西的科迈罗与波本的RX-7并排停在一起,两人目视着一天狼藉的摩天轮,通过打开的车窗交流。
“抱歉呐,耳机可能是在我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波本长舒了一口气。
“你又和那个FBI纠缠了,真是,我的话你从来都不听。”
“下午在仓库时救我的人是他对吧?”
“是,但不仅仅是。原本我也想出手,只是被他阻止罢了。你不是在车上通过和贝尔摩德的对话告诉我不要单独行动嘛,所以我提前联系了风见,让他等我消息。当然,在码头得知琴酒的计划之后,我也是先通知了风见他们行动再去货仓救的你。”科尔西摘掉了伪装,露出了原本的模样——金色微卷的长发,海蓝色的眼眸,以及立体精致的长相——正是刚回国的女偶像雨宫千夏,“不过这次风见太轻敌了,等会要批评教育他。”
“零,吊车里的那具尸体……是库拉索的吧……”千夏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绝对客观的证据是无法推理感情的。
“应该没错,最后是她拯救了所有人。”降谷零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些许动容。
“她已经和贝尔摩德说了那封短信是她本人发的,我想你在组织的嫌疑应该会被解除了。”千夏发动了车子。
“真不愧是千夏,收集信息的能力完全没有变弱。”零也发动了车子。
“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把我安排在战场以外,根本就是瞧不上我!”情态已经完全切换回了雨宫千夏那副模样。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零笑着将话题转移开,“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啊?”
“还不知道上级的指示呢,不过……”千夏沉下了脸,“我也有一定要留在日本调查的事情……”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APTX试验者的名单”,正好停在了“工藤新一”的名字上。
“对了,和你们一起在摩天轮上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吧,他是什么来头呢?”最后摩天轮上的巨型足球就是那孩子弄出来的。
“一个很有头脑的小鬼,自称是个侦探,现在寄住在毛利小五郎家里。是个有趣的家伙。”零对千夏毫无保留地共享情报。
“寄住在毛利叔叔家呀,我明白了。”千夏朝着零挥了挥手,她松开离合踩下油门,“我先走咯,晚安!”声音在车子的声浪中变得模糊不清。
“晚安!”那辆科迈罗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零轻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