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你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吧。”萩原沉了一口气,从这里开始,他们便不用时刻提心吊胆,紧张地在心里盘算着下一个离开的人是谁。

    “说实话,我还真挺好奇的。”景光对他们的处境最了解。

    零的嘴角微微上扬,用食指蹭了蹭鼻尖,轻哼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千夏呵呵地笑了起来,没想到零会为了这个在大家面前害羞,“才不是呢!真是个不错的机会,能再次听见零那些时刻说的话。”她回忆起过往一幕幕和零相处的画面。

    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变幻,自从景光牺牲之后,千夏作为科尔西的工作就变得更加危险了。刚刚见识到这个神秘组织的千夏,不仅要迅速理清科尔西和其他组织成员的关系,还要配合零一起收集情报,过了将近半年才能对科尔西的工作得心应手。

    他们时常会去进行一些危险的任务,公安这边的工作也没有落下。在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中,两人也越来越了解彼此。千夏甚至还易容成零的样子帮他在无法抽身的时候完成其他的任务,他们便逐渐合二为一,成为了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一个透明的,就像不是真实存在的组合——ZERO。

    转眼间便来到了千夏离开日本去英国留学的日子,那是他们难得的分头行动。在英国,千夏好像如零所愿过上了普通学生该过的生活——这是零以为的。可是实际上,她还要不停地对组织在英国的分支进行调查,更重要的是,那是她必须要独自面对的情况。现在零回想起来,或许那时候警察厅做出那样的决定,就是为了所谓的将赤木铃培养成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吧。

    零这一边的情况也与千夏所想象的完全不同,千夏的离开让零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孤独。画面里零的一次次垂眸,满眼的悲伤与凄凉。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那段时间你的心情一直是这个样子?”千夏转头问身边的零,那时候她偶尔回国述职,零每次都像之前一样看似轻松地与她交流。

    “你也没告诉我在英国时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她也只是和零报喜不报忧,比如说她就从未提起过在英国时曾被某一组织追杀的事情——因此赤木铃的名字还曾在国际暗杀组织的暗杀名单上。

    “真是两个要强的人。”这一点景光早在多年前就看出来了。

    “你们的工作真的很辛苦啊。”伊达长出了一口气,“怪不得降谷当时总是很忙,也没个消息。”

    “小千夏还只是个高中生呢,就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事情里来……”萩原撑着下巴,担忧地看向屏幕里千夏不停地转换装扮来躲避追杀。

    “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松田环手于胸,嘴角露出钦佩的笑容,“这样子的话,我可要有点后悔当年教你拆炸弹了。”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赤井秀一的身份暴露,基尔为证清白亲手杀死了他。可零却不相信曾经与他同行良久的黑麦会这么轻易死亡,他和贝尔摩德联手,故意以赤井秀一的容貌接近FBI的探员。不过贝尔摩德的帮助并不是免费的,很快他便被贝尔摩德要求协助她追杀从组织叛逃的雪莉——那个对零十分重要的女人的女儿。

    “零这样一直追着黑麦不放,是还在怨恨他没能阻止我吗?”景光的眼神有些黯然,当年他们威士忌组,虽然零一直和黑麦性格不合,但三人始终共同经历过许多。若不是因为他的死,零恐怕也不会有那么深的执念。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你是自杀的……”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是赤井秀一下的杀手。

    “景,我这些年一直都很想告诉你,你教给我的料理方法,后来我都在一个名为波洛的咖啡厅中得到了实践。有很多人喜欢吃我做的食物,波洛也因此成为了米花町远近闻名的店铺呢。”当画面来到安室透每天在波洛的工作,零轻声开口说,“所以在波洛的工作我也乐在其中。”

    “再加上零长得很帅,没过多久就成了很有人气的家伙。”千夏补充道。

    “那就太好了。”景光欣慰地笑了。

    他一个人制造了安室透这个身份,白天保持着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每到夜深人静时,便落魄地对着空荡荡的小公寓——那是千夏最不愿经历的生活,但是意外的在同一时间,两人在不同的地方过着类似的生活。

    所以当千夏终于接到回国的通知,当她在东都水族馆的停车场与零隔窗相望。那时候两个人内心同时感到的安心,或许也是促成他们对彼此感情的催化剂。

    “那时候我真的在想一个问题。”零一直以来都没有说出口的心里话,这时候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哦!就是说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里,或许可能会出现小千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吗?”萩原的话,让大家都不禁思考了起来。

    如果小时候的千夏没有被绑架,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相遇了?

    “我会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孤立无援的生活,一个人在随时会换的房子里,没有人会在意我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生病了有没有吃药……”这些想法和千夏回来后对零的关心产生着碰撞,让零每每想起,都会珍惜千夏的存在。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们,没有遇见你,过得又何尝不是这种孤身一人的生活呢?”这不过是他们互相扶持的结果罢了,“所以啊,那我们就好好珍惜在这个世界的相遇吧。”

    所有曾经对彼此隐瞒的小心思,在这块屏幕前都变得清晰可见。因为想和零住在附近而故意谎称没带钥匙的千夏,不想让千夏身陷危险而特意将她安排在战场之外的零。他们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可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留下了一份没有言说的心情。

    “原来你早就知道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零虽然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但始终没想过向千夏确认。这一次,他却从旁观者的视角见证了一切。不过他当然也会理解千夏那左右为难的心情。

    “你也没和我说过你对我那一年的成长感到诧异。”他们在中央公园帮助那对母子时,零第一次感觉到千夏不再是一个孩子。

    在那之后便是IOT恐攻事件,零没想让千夏牵扯进公安的不正当行为,故意舍近求远去寻求江户川柯南的帮助。可千夏的能力再次让零折服,在国务大臣会议上顶着巨大压力为零争取机会的赤木铃,一刻不停地计算着天鹅号降落的轨迹,为警视厅的疏散行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当然,零驱车飞上新干线的画面紧接着就进入了大家的视线中。除了了解情况的两人以外,其他的四个家伙都不禁为零捏了一把汗,一直目视他将车开到东都湾填海地观览塔对面的废弃大楼中。

    另一边,观览塔下的赤木铃是唯一一个站立的人,她目视着那座大楼的位置,在心里祈祷零能成功。她也已经做好了无法成功的准备——大不了便是一同葬身在此。

    “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零那时的话通过音响在放映室里回荡。

    “真让人难为情啊。”零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无奈地拱起双眉。

    发动机的引擎轰鸣让所有人攥紧拳头。

    “冲啊!Zero!”萩原举起胳膊大喊道,像是身临其境。

    白色的RX-7冲向云霄,耀眼的光芒在空中绽开。成功了——在观览塔下众人的欢呼声中,赤木铃逆着人群朝那座大楼跑去。

    “真是太惊险了。”景光不自觉间已经出了一身汗。

    “好在终于成功了。”伊达看到了警视厅搜查一课高木的身影,欣慰地叹了口气。

    “啊,零那时候受伤了吧——”松田看着大楼破碎的玻璃和滴在地板上的血迹,话音未落,画面里的千夏便已经赶到了零的身边,满脸紧张的神情,“千夏要心疼坏咯~”

    “什么呀!”千夏伏着身子视线避开挡在她和松田之间的萩原看向他,“搭档总是把自己弄受伤,肯定是会担心的啊!”

    景光和伊达相视一笑,萩原倒是朝零眨了眨眼,好像在说千夏就是嘴硬。

    当包扎完的零要求和千夏拥抱时,四个人又一齐起哄着“哇~”道,令中间这两人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那时候应该还没有……对吧……”千夏有些好奇地问身边的零。

    “啊……或许吧……其实我也很难表达当时的心情。”零挠了挠头发,“偶尔也想依赖你一下……可能是出于这种心态吧。”

    之后总算是又过了一段相对安稳的时光,他们共同迎来了哈罗,度过了千夏的18岁生日。在此期间,千夏还两次与怪盗基德交手,都没占下风。

    “说实话我那时候真的有些不满……”见到千夏被基德抱着交到了白马探的手中,零沉下了脸,“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罪犯会让你如此感兴趣。”

    “可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变声的能力!”能让千夏有所收获,便就是有意义的。

    “零一直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景光看向千夏,打趣地说道。

    “阿景!”连这些小心思都被景光戳穿,零刚刚摆出的阴沉模样便全都破功了。

    “而且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就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不过我还是以他为幌子骗过了新一,才能确定雪莉的身份。”虽然很对不起新一和志保,但当时的那种情形,想要完全不露马脚地确认灰原哀的真实身份实在是太困难了,千夏也只能利用科尔西的身份测试她的反应。

    时间线来到了铃木财团的游轮派对,那是两人以公安身份执行的任务,目的是将组织企图歼灭的犯罪团伙以正当的途径绳之以法。不过非要说千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零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或许就是在这个时候。

    千夏和零用一场戏骗过了犯罪团伙的头目,将其引诱至甲板,只是没料到那人还提前在船尾的油箱处设置了炸弹。

    “真是可恶!”松田烦闷地脱口而出,“怎么这些可恶的家伙就这么喜欢使用炸弹这种工具,知不知道爆炸///物处理班天天有多么辛苦!”

    “是啊,而且还要在行动前换上厚重的防护服,又热又累……”萩原摆了摆手,“不过成功拆掉炸弹的时候也很有成就感就是了。”

    “喂!等等!他该不会要——”伊达的话还没说完,画面里犯罪团伙的头目就将手里的遥控器从甲板上扔向了海里,赤木铃的身影紧跟着飞身跳下了船。

    “小千夏……”萩原注视着屏幕轻声说,刚刚还在摆动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哎呀,别那么紧张嘛。”千夏见身边的几人都沉默不语,赶紧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说实话,那时候真的把我吓坏了。”零眼看着画面中的自己跟着跳了下去,“行驶中的游轮螺旋桨会产生巨大的吸力,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可以摆脱那强大的力量把你带回来。”但他那时候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成功返回了水面——尽管千夏已经失去了意识。

    “千夏!千夏!不要丢下我……”

    千夏听着零那时的呼喊,看着他不断确认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眼眶不禁湿润了。心脏按压、人工呼吸……只要能让千夏醒过来的方法,零都愿意尝试。

    她看向身边的那个人,他现在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种欣慰和淡然,“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时候你……”

    “傻瓜,搭档总是把自己弄受伤,肯定是会担心的啊!”这句千夏前不久才说过的话,被零原样奉还了。

    幸好那时候千夏没有就这么离开他,当他看见那熟悉的、清澈的眼睛睁得浑圆,脸颊还泛着红晕,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可以落下。

    “我那时候可不好意思了……”千夏把手指抵在了嘴唇上,“仔细想来,那时候其实也算是初吻吧。”

    “是人工呼吸!”零红着脸纠正道,身旁的景光轻声笑了起来,惹得松田和伊达也遥相对望、会心一笑。

    “为了公众的利益牺牲,是警察的荣耀对吧。”救援艇上千夏掷地有声的发言,却让原本欢乐的气氛突然又变得庄严了起来。他们这几个人都是为了这份荣耀愿意拼上性命的人,很欣慰能看到那个曾经的小女孩受到他们的影响一步步成长为可以和他们站在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尽管他们现在只剩零一个人了。

    “小千夏……”萩原拱起眉毛,苦着脸,略带哭腔地将身旁的千夏揽进怀里。

    “这是怎么了呀?”千夏轻轻拍抚着萩原的后背。

    “太好了,有小千夏和零一起继续向前走……”他松开千夏时,眼角的泪光似有若无,“可是你们也太辛苦了。”

    “因为我们代表的并不只有我们两个人,对吧?”千夏握住了零的手。

    “是啊。”零点了点头,只要想到是带着他们四个人的信念一起向前,他们俩就只会一刻不停地勇往直前了。

    之后两人在病房里的对话,包括后来千夏和柯南的坦白都被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那个吻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呢?”零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真的是为了表达谢意,不过可不只是因为你救了我。”千夏垂着眼,仔细回想当时的心情,“很感谢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她抬起头来看向零,笑颜如花,“大概是‘你在我心里真的很重要’这个意思。”

    零愣在原处,呆呆地看着她。

    “零对女生的心意还是不够了解呢。”萩原笑了起来,“我想这时候的千夏很纠结吧,很难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特别是那个人还是零。”

    千夏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零紧张地追问,还是萩原对这方面了解。

    “害怕失去。因为你们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当中,有感情会给对方带来负担。”萩原也很清楚让千夏有这种不安全感的原因,特别是听到了千夏对那个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孩子说的那句话。

    “我啊,一直保持着这种性格也是因为不想忘记那个人……”

    萩原当然知道千夏时常在嘴边提起的那个人就是他。

    很快,萩原的说法就得到了证实。屏幕中的千夏和零两个人像是玩起了谜语一般,互相隐藏着对彼此的感情,疑惑着是不是对方还有更适合恋爱的人选。他们心照不宣地回避,又心照不宣地试探。直到新的导火索出现,才终于在绝境中将所有想法诉之于口。

    一切的开始便是从千夏随萩原千速来到了萩原研二的房间,那个八音盒跨越了七年的时光,终于被交到了千夏的手中。雨宫宅里拼命弹琴的千夏,指腹变得通红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在零的眼中,那是她对萩原最真挚的怀念。

    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那个炸弹犯居然又越狱了吗?”松田气愤地皱起眉头,画面已经切到了接到消息正在停车场等待着的零这一边。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等等,他脖子上的那个炸弹不是——”伊达发现了不对劲。

    “没错,就是我们当年在那栋废弃大楼中遇到的,带着面具的可疑罪犯。”零解释道。

    “零也被戴上了那个炸弹……”景光担忧地看着脖子被项圈炸弹锁住的零。

    “若不是她不知道你已经不在了,或许我就已经死在那里了。”没有直接炸死零而是选择使用这种可以倒计时也可以遥控的炸弹,就是为了引出景光。无形之中,景光又救了零一次。

    不过随身携带炸弹的降谷零还是被警察厅上层要求隔离在地下庇护所里,这次的爆炸事件也被交给了千夏处理,只是千夏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仅仅阻止了想要调查降谷零的警视厅搜查一课。

    “真不像千夏的风格。”松田感慨道,千夏一向雷厉风行,脑子又转得极快,这次怎么会如此被动。

    “还不是因为某个人根本没跟我提起过你们当年与犯人曾经交过手的事情,反而是告诉了别人……”虽然千夏这下终于可以确认当时零将情报告诉柯南真的是想要帮她,但也自信若是了解那些,行动不会慢于柯南。

    那几天对于千夏来说简直像是噩梦一般,直到在涩谷中央医院的停车场被炸弹袭击,才终于迎来了事件的转机。不过爆炸的瞬间还是让众人吓了一跳,也是从那时候起,千夏的肺落下了永远无法痊愈的毛病。

    “我总觉得……小千夏不会这么轻易……”萩原好像有预感千夏会离开医院,只是话才说了一半,画面里的千夏就已经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不过萩原没想到的是,她离开医院的第一件事竟是去他的墓前。然后千速出现了,将萩原的遗书交到了千夏的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仿佛是上天注定一般。

    “怎么我的遗书!”萩原吃惊地望着屏幕,“啊,姐姐也真是的,那种羞耻的东西……”

    “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松田俯身用胳膊勾住萩原的脖子,“那封信我也看过了,怎么?还不给我们看啊。”

    “不是啦,如果我能提前料到什么时候会牺牲的话,我就再写一些更正经的话了……”或许就不是简单的一张纸,他也有很多话想对亲友们说啊。

    “笨蛋,谁能提前预料到自己的死期呢。”松田拍了一下萩原的脑袋。

    还没等他们闲聊几句,风见就向千夏汇报了零那边的情况,气氛又变得紧张了起来,只有零开始提前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感到不好意思。

    千夏最期待的画面终于来了,当她把零扑倒在地时,其实就已经决定了要在这里对零说出所有藏在心里的情感。好在零的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

    倒计时还剩最后五分钟时,互诉衷肠的两人,引得屏幕前的四人眼含泪光。

    “你们是彼此的光,也是彼此的影。”景光将手搭在零的肩膀上,他终于等到了零能如此坦荡地说出自己的心声,作为挚友,心中是无比的欣慰。

    “小千夏终于摆脱了我给你留下的阴影……”萩原一边说着,一边捂起脸,想说的话都哽在了这里。他一直静静地见证着千夏的成长,对千夏日复一日践行将快乐传递给别人的行为感到心酸。什么时候千夏才能真正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什么时候千夏才能忘记他这个人曾经的存在?

    直到这一刻,零终于把千夏从无尽的回忆里拉回了现实。

    “让我忘了你是这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不过现在,我终于能像你说的那样,珍惜眼前的人了。”千夏柔声安慰道,正是因为看了萩原的遗书,她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份顾虑。

    束缚着零的炸弹被千夏拆卸之后,他立刻行动了起来,很快便确认了普拉米亚的身份,在酒店的顶层与柯南一起联手对付这个疯狂的罪犯。当年他们没能一起解决的事件,三年后终于在零和千夏共同的努力下,有了结局。所以零必须奋不顾身地跳上那架直升机,每一次出拳都是为了正义和大家的信念。

    当直升机坠落地面,零瘫坐在地,再也无法招架普拉米亚的攻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期待着转机出现。

    果不其然,千夏还是赶来了零的身边,她在关键时刻站在了零的身前,用拳脚将普拉米亚制服。众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在天台上看着紫色和蓝色的液体在公安的工作之下逐渐变绿,案件完美的解决以他们甜蜜的亲吻告终。

    零早就涨红了脸,大家也如他所料地发出了起哄般的哄笑。这么一来,他们也算是见证了这两个人走到一起的全过程。在那之后便是一些亲昵的日常,每个人都八卦地问个不停,就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哈哈,零还挺霸道的嘛~”松田调侃道。

    “有时候又意外的贴心。”伊达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不过要我说啊,千夏完全是站在主导的地位。”景光对零最了解,“很轻松地拿捏了零的情绪。”

    “我才没有被拿捏住呢!”虽然零不想承认,但是往后发生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印证景光的话——那个让一切发生转变的圣诞节——飘着黑雪的圣诞节。

    大家也很快意识到了故事不会如此简单地走向大团圆结局,因为随着组织对波本的怀疑,他们也不得不刻意保持距离,特别是当千夏洞悉到公安内部可能潜伏着组织派来的卧底,一个巨大而隐秘的计划悄然开始了。

    从这里开始,千夏和零将会看到一切的全貌。当千夏开始刻意对零隐瞒行动,直到科尔西在朗姆面前自爆身份,从那往后便没有什么两人共同进行的任务了。

    零终于了解了当年千夏主动和赤井秀一合作,是想保守住那个夜晚在天台上没有被说清的秘密。用自己的血肉换取朗姆对波本的信任,牺牲了自己潜伏多年的心血,这一切都是千夏心甘情愿。而那时候,零还曾因为千夏的刻意隐瞒而发脾气。

    “但是那确实是我的不对。”千夏看出了零的自责,“是我太自负了,想着只要你不了解这些,就没办法阻止我把自己作为那个鱼饵引诱组织的行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些了吧?”这些话,在那之后的五年时间里,千夏在心里重复过无数遍。

    银色子弹的秘密被揭开,零多年来心里对艾莲娜医生的牵挂也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这是千夏为零所做的一切,只为能早点解决这个邪恶的组织,让他们都可以走在阳光之下。

    乌丸莲耶的暴行被千夏揭开的同时,零只专心于波本这一个身份,他跟随着朗姆行动,很快便取得了他完全的信任。就这样,决战的那一天越来越近。

    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在众人的心尖,好像但凡是Zero组分开的行动,就总是让人感到不安。

    千夏决定孤身一人去策反贝尔摩德,所以那时候朗姆的电话里才会传来千夏已经死了的消息吧。零终于明白了,如果他能早点明白这些,那时候会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呢?

    答案无人知晓。

    六人注视着零手持炸弹将毛利兰送出那间厂房,好像明白了将会发生什么。爆炸如众人预料的发生了,零的身影消失在了烟尘里。一切都结束了,悲伤的千夏用手不停地搬动废墟里的瓦砾,却只找到了零的一片衣角。

    “我那时候以为你已经死了。”零毫不避讳地说,“所以想着就算一切都结束在这里,也没关系。”

    “如果你这家伙真的因此牺牲,我的后半生就注定看不到任何光亮,而是在深深的自责中度过每一天。”那时候的千夏,也以为零已经死了。

    “后来呢?零是怎么活下来的?”萩原紧张地发问,对于他们这些观众来说,最令人安心的一点在于,他们已经了解了故事的结局——零和千夏举办了婚礼。

    “我当时被最近的警员救下,不过却意外的因此获得了像幽灵一般适合在暗处活动的一张好牌。”零正说着,画面就来到了雨宫真太郎和他在病房里对话的场景。

    “我宁愿你没拿到这张牌!”千夏长出了一口气,可是随后真太郎的话就让她明白了为什么零会选择和她分开,“是因为我和你之间必须有一个人……”

    零点了点头,“你年纪还小,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丰富自己。而且你的肺也需要休养。”

    “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等我醒来跟我商量一下呢?这样最起码我知道你还活着!”千夏也就不用在猜忌和自我怀疑中度过那五年了。

    “公安需要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赤木铃,也需要先骗过自己人,才能骗得过敌人。”这也是零不想的。

    “那你们分开了多久?”景光理解零会做这个决定。

    “五年……”零的这五年又何尝不是在悲伤中度过的呢。每当他感到无力、感到疲惫时,只要能远远地看千夏一眼,确认她还平安健康地继续进行人生的轨迹,就足够了。所以他才会忍不住给千夏留下线索,希望聪明的她能解开这些谜团。

    而失去了零的千夏,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晚以泪洗面。她住进了零的公寓,看着屋里没有改变的陈设,没有零的身影,却又无处不是零的身影。想说的话只能写进日记,眼看着日记本发黄的侧面变得越来越厚,每一笔每一画都是千夏对零的思念。

    “虽然是出于好意,但是让女孩这样无穷无尽地漫长等待……”萩原也为之叹息,“零,这可不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应该干出来的事哦。”

    “幸好赶在无可挽回之前回来了。”零的任务,在和千夏22岁生日那天的相遇之后,已经进入了尾声。

    天空逐渐变得灰白,又到了飘雪的季节。

    千夏作为公安警察的工作并没有因为零的离开而停止,她为了公众可以随时牺牲的信念也没有因此改变。当爆炸再次发生,当她的面前是三个孩子的生命,千夏也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护在孩子们的身体之上。

    “能在废墟之下听到你的声音,或许就是支撑我挺过难关的动力。”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千夏已经笃定了内心的想法。零是值得她托付性命的人,这一点依然没有改变。她相信他,所以她愿意孤注一掷。

    好在零没有辜负千夏的信任。

    当降谷零的身影出现在手术室之外,四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这两个人能在一起,就会让人安心,仿佛世上没有什么是能难倒他们的——就算是病魔也不行。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没能醒来……”零还记得那个梦的内容,或许他一生也不敢轻易忘记,“那时我便明白瞒着你是一个错误。如果没有发生这些,如果直到死亡我们都无法相见,我的内心无法高尚到接受你站在别人身边,更无法接受你在最后的时刻都不能确定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所以他决定在那个圣诞节求婚,为此提前许多天就开始做好了准备。

    “这是要准备求婚了吧!”伊达看着屏幕里挑选戒指的零,不禁想起了自己。

    “是啊,我必须要完成早就许下的诺言。”零牵起了千夏的手,那个一起在飘雪的圣诞树下许愿的诺言,已经被耽误太久了。

    圣诞节如期而至,四人期待着他们来到圣诞树下的场景。

    “有一颗充满了感恩的热烫的心,每分钟都会守在你身边,为你跳动,这就是我的爱所能带给你的全部感受。眼下我已经把手伸给你了,你愿意接受我吗?”

    “嫁给他!嫁给他!……”萩原和松田一齐吆喝着,景光和伊达在一旁笑着看他们嬉闹。

    “我愿意。”千夏的回答掷地有声——不止是从音响中传来的,还有屏幕前的千夏口中的轻念。

    无论是问多少次,她都会这么回答。

    “哇!”四人兴奋地鼓起了掌,总算是盼来了大结局。

    樱花盛开的日子里,千夏穿着洁白的婚纱——正是她现在身上所穿的那一件。

    “我们很想让你们见证我们的婚礼,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机会。”随着时间逐渐来到故事的尾声,千夏和零心里不禁翻涌起了不舍的情绪。是不是故事结束了,他们就要再次说再见了呢?

    “要不然,我们在这里为你们举办一个单独的婚礼吧,就我们六个人的婚礼。”伊达提议道。

    “好哇,就趁着这画面里樱花烂漫的背景!”萩原兴奋地站起了身。

    “希望这个放映室背后的人,不要搞破坏。”松田也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见屏幕上的画面停留在了当下的背景,或许是他们的请求被默许了。

    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在放映室里的一小块空地上做好了准备。

    “阿萩……”千夏拽着萩原的衣角,眉宇间倒充满了伤感的情绪,眼角盈盈地闪着泪光。

    “好啦。”萩原为她擦去了眼泪,“每个人到这个世界上,都会走到和别人说再见的这一天。没准在别的世界里,我们的故事还未完待续。可是你瞧,”他的目光转向零,他正和景光说着什么,“他也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不是吗?你们选择了彼此,往后便有他替我们陪在你身边。”

    千夏点了点头。

    一切准备就绪,她挽着萩原的手,向零走去,松田为她拖着婚纱的裙摆,伊达班长充当牧师的角色准备好宣读他们的婚礼誓言,景光手捧着两人的婚戒,等待着交换戒指的时刻。

    “咳咳!”萩原清了清嗓子,然后带头哼唱起了婚礼进行曲。

    伴随着大家的歌声,千夏一步步向零走去,直到他们停在零的面前。

    “零,我把千夏就交给你了。这家伙可能有时候心里有想法难以说出口,你可千万要记得认真地体会她的情绪,往后你一定要让她幸福啊。”萩原把千夏的手交给了零,依依不舍。

    “我一定会的。”这声承诺零一定会用一生履行。

    他们来到伊达班长的面前,松田和萩原就送到这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歌声停止,伊达用浑厚的声音问道,“降谷零,你愿意娶我们可爱的千夏为妻,一生只爱她一人,陪伴她到老,不让她再感到孤单吗?”

    “我愿意。”

    “雨宫千夏,你愿意嫁给我们认真又帅气的零,一生只爱他一人,照顾好他的身体,让他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吗?”

    “我愿意。”

    这样的誓词倒是只有与他们最相熟的人才能说得出来。景光走上前去,将戒指交给他们。婚礼的流程终于在他们的见证下走完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记录下这个时刻呢?”松田思索道。

    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西服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手机,“这个东西还能用吗?”虽然手机没有信号,但如果是拍张照片的话,说不定……

    “我们就借着这个背景拍张照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保留下来,但是,总要试试看嘛。”伊达撺掇着大家向屏幕靠近。

    大家站在了一起,他们四人站在后面一排,身前站着这对新人。零把手机固定在椅子上,设置好定时连拍,便跑回了他们身边。

    “咔嚓”一声,就在拍摄的那一瞬间——萩原和松田的肩膀勾搭在了一起,伸手比着耶,景光从后面把手搭在了零的肩膀上,伊达则是举起了他的大拇指。这一幕被手机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零拿着成片给大家传阅。

    “气氛都到这里了,还不亲一下吗?”萩原打趣地说道。

    “哎呀,当着大家的面……”千夏脸红着摆了摆手,却不曾想零已经凑了过来。

    他们的感情要得到所有人的见证和祝福,这是零承诺过的。

    掌声从四周响起,零一只手托住千夏的腰肢,一只手扶着她的肩,两人闭着眼睛,双唇间缠绵。

    直到再次睁开眼睛,他们已经回到了婚礼的礼堂里,台下的观众悉数拍动着手掌。

    千夏看着台下愣出了神,“回来了?刚才的一切难道是白昼梦?”

    “我想可能不是……”零看向礼堂里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四片樱花花瓣,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那张照片里他们身后的四个人消失了,可是一同经历的时光是真实存在过的,这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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