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教室里吵吵嚷嚷。
周予琳一进教室便有人大喊：“周予琳来啦！”
随后就是本来围在一块抄作业的人全部一窝蜂地把她围住，向她要暑假作业。
最后只剩一套化学卷子孤零零的摆在周予琳的桌子上，因为他们连书包都给抢走了。
“天哪，七月十七号才放假，我弟弟妹妹都七月二号放的假。”坐在周予琳前排的女生转过身来。
周予琳听她这么一说，笑道：“乐去吧，二中也七月十七放的，八月二号就开学了。”
女生啧啧摇头，“幸好我当时没报二中，还必须得剪头发。”
—
柴郡雯进教室时距离上早自习还有五分钟，她把一沓卷子放在讲台上，扯着比平时说话大几倍的声音道：“下面补作业的同学该停了，现在补有什么用？”
柴郡雯话说完，很多人已经把笔放下，但还有几个胆子大的接着写。
“上课前我先跟大家说两件事。”
“第一，开学第一天，我们不讲新课，先做套题。”
话落，班里响起一阵“啊”的声音。
柴郡雯没管他们，接着说。
“第二，咱们班今天转来了一位新同学。”
她冲门外说：“进来吧。”
闻言，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只见那人穿着一中黑白色校服，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的从门口走进来。
他走进教室后从讲台旁边站定。
“这是这个学期新转来我们班的同学，叫关渟珂，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周予琳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转着笔，一抬眼，和站在讲台边的人对上视线。
“啪——”。
笔从手上滑下来，沿着桌子滚了几圈后掉在了地上。
她大脑一片空白，掉在地上的笔也没想起来要捡。
“你就坐在靠窗最后一排那个位置吧，月考以后再调。”柴郡雯抬手指了指周予琳旁边的位置。
“好。”
关渟珂回答完后便走到柴郡雯指的位置，刚要坐下，发现椅子上放着一个白色书包。
刚才抄作业的同学还回来时顺手放在了椅子上。
周予琳的视线从关渟珂刚进门就没离开过他，一直到他走到座位旁边也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前排的代艺澄见周予琳盯着关渟珂一动不动，伸手拍了一下她，“嘿！回神了，周予琳，把你书包拿走。”
代艺澄这一下把周予琳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她尴尬的把书包塞进书桌里，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没事。”关渟珂笑笑。
待关渟珂坐下后，柴郡雯举起讲台上的试卷，“这次化学测试全是上个学期的知识，是要判分的，都给我重视起来。早自习加一节课够你们写的了。”
说完便走下讲台，一排一排地发卷子。
周予琳拿到卷子要写名字时才想起来刚才掉到地上的笔，她撑着桌子往地上看了眼。
掉到代艺澄凳子旁边了，周予琳朝关渟珂那边瞥了一眼，人家写完名字正认真做着题。
要是捡的话肯定会发出声音，要是不捡就只能用那只经常断油的笔。
许久之后，她把手伸进桌兜里，拿出那只笔写名字开始读题。
不到十分钟，她做完选择题，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就发现关渟珂正微微偏头看向她的卷子。
这是遇到不会的题了？
这么想着，周予琳抬手挡住选择题部分。
她的卷子一般人可抄不得。
下课铃想起，柴郡雯从椅子上坐起来，“都放笔，卷子从后往前传，课代表到第一排收一下。”
化学课代表是个留着齐刘海的女生，坐在第三排，听到柴郡雯的指令，她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传来的上面递给第二排的同学，起身走到最左边收卷子。
“周予琳。”
正准备去捡代艺澄椅子旁的笔的周予琳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循着声音看向讲台。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柴郡雯说完便抱着卷子走了。
“郡雯找你干嘛？”代艺澄背靠着窗户，两只胳膊一个搭在自己桌上另一个搭在周予琳桌上。
周予琳把手里的笔拆开，笔芯扔进后面的垃圾桶里，留下笔壳又放回了桌兜里，“上个学期期末她还没来得及骂我我就跑了。”
“挨骂去啊。”
“我笔在你椅子底下，帮我捡一下，谢了啊。”
“哦。”
周予琳到办公室时柴郡雯还没回来，办公室里只有零星几人。
她走到柴郡雯后面的办公桌，拉开椅子坐下。
盯着电脑屏保看了一会，拉开桌子下面第一个抽屉，里面安静的躺着一部手机。
她把手机拿出来，解锁，打开微信看了会朋友圈。
“周予琳！”
周予琳划手机的手一顿，抬头望去。
柴郡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还坐那看手机？过来！”
“哦。”
她把手机关上放回原处，站起身来到前一个办公桌旁。
柴郡雯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只是手里的卷子多了一沓。
她进来后直接坐下，后面跟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只穿了件夏季校服，齐肩的短发扎成一个小揪，带着圆框眼镜，眼珠黑漆漆的，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瘦了，好像风一吹便会倒似的。
周予琳见到她就一个想法，她怎么还那么瘦？
“你们两个就是现在我最头疼的学生了。”
“你俩要单纯是学习不好就算了，还单单化学不好，俩人总分都能挤进年级前一百，化学那分连年级一千五都进不去。”柴郡雯从办公桌上的两沓卷子中分别抽出她们两人的卷子，“我先给你们把卷子看了。”
五分钟后。
“满分一百分，白映晚四十七分……”柴郡雯抬头瞪着周予琳，“你，九分。”
周予琳心虚的低下头，食指刮了刮鼻子。
完蛋了。
“周予琳，你考试的时候睡着了？”柴郡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周予琳化学确实不太好，但再差也从来没考过个位数。
周予琳干笑一声，“没有。”
“……”
“你还笑得出来，我以为再考一次学过的东西你们能都会呢，结果分居然更低了。”说着，柴郡雯都气笑了，“你俩还真像啊，一样的其他科好，一样的化学差，就连字写的都有点像。”
她点点桌上某本练习册，“白映晚，这题是我专门给你找的比较基础的题，先拿回去做，不会的来问我。”
白映晚拿起那本练习册，低声说了句“谢谢老师”
这时，上课铃突兀的响起。
“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白映晚走后，柴郡雯对周予琳说：“现在该你了。”
“老师。”周予琳提醒道：“该上课了。”
柴郡雯瞪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数学老师今天请假了，这节课自习。”
周予琳“噢”了一声，“那太遗憾了。”
“遗憾什么？走不了了是吧。”她把卷子拍到周予琳面前，“加上上学期的，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柴郡雯指着卷子上某一道选择题说：“这道题，书上原话，我上课让你们做笔记了，听课了应该都能写出来。”
“做题痕迹挺多挺认真，选项上都有对号叉号，这很好，但是大部分题的正确答案都画着叉，就好像是在反向做题。”
“刚开学，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周予琳说。
“有什么可不适应的，又不是第一天上学。”
周予琳盯着卷子，没吭声。
许久之后，柴郡雯叹了口气，弯腰打开桌子下面最后一个抽屉，拿出躺在里面的练习册。
“喏，专门给你上书店挑的，全市书店都快让我跑遍了。”
周予琳本来想找个理由先撤，闻言低下头，微微弯腰，看清了练习册的名字。
“中考……必刷题？你买的时候看错了？”
“你这个化学，得从基础抓起。初三开始学的化学，你就从初三开始学。”柴郡雯冷冷地说。
“初中的我会。”
“瞎说，我问你妈妈了，你除了初三开学第一次月考成绩还行，剩下的考试就没及格过，中考也因为这个拉分了。”
“我……”
“行了，别说了。”柴郡雯皱眉打断她，“每天写两页，每周一三五七给我看，认真写。”
“周日见不到你啊。”
“你傻啊，发微信！快走吧，赶紧回去上自习，看见你就来气。”
周予琳一进教室便有人大喊：“周予琳来啦！”
随后就是本来围在一块抄作业的人全部一窝蜂地把她围住，向她要暑假作业。
最后只剩一套化学卷子孤零零的摆在周予琳的桌子上，因为他们连书包都给抢走了。
“天哪，七月十七号才放假，我弟弟妹妹都七月二号放的假。”坐在周予琳前排的女生转过身来。
周予琳听她这么一说，笑道：“乐去吧，二中也七月十七放的，八月二号就开学了。”
女生啧啧摇头，“幸好我当时没报二中，还必须得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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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郡雯进教室时距离上早自习还有五分钟，她把一沓卷子放在讲台上，扯着比平时说话大几倍的声音道：“下面补作业的同学该停了，现在补有什么用？”
柴郡雯话说完，很多人已经把笔放下，但还有几个胆子大的接着写。
“上课前我先跟大家说两件事。”
“第一，开学第一天，我们不讲新课，先做套题。”
话落，班里响起一阵“啊”的声音。
柴郡雯没管他们，接着说。
“第二，咱们班今天转来了一位新同学。”
她冲门外说：“进来吧。”
闻言，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只见那人穿着一中黑白色校服，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的从门口走进来。
他走进教室后从讲台旁边站定。
“这是这个学期新转来我们班的同学，叫关渟珂，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周予琳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转着笔，一抬眼，和站在讲台边的人对上视线。
“啪——”。
笔从手上滑下来，沿着桌子滚了几圈后掉在了地上。
她大脑一片空白，掉在地上的笔也没想起来要捡。
“你就坐在靠窗最后一排那个位置吧，月考以后再调。”柴郡雯抬手指了指周予琳旁边的位置。
“好。”
关渟珂回答完后便走到柴郡雯指的位置，刚要坐下，发现椅子上放着一个白色书包。
刚才抄作业的同学还回来时顺手放在了椅子上。
周予琳的视线从关渟珂刚进门就没离开过他，一直到他走到座位旁边也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前排的代艺澄见周予琳盯着关渟珂一动不动，伸手拍了一下她，“嘿！回神了，周予琳，把你书包拿走。”
代艺澄这一下把周予琳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她尴尬的把书包塞进书桌里，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没事。”关渟珂笑笑。
待关渟珂坐下后，柴郡雯举起讲台上的试卷，“这次化学测试全是上个学期的知识，是要判分的，都给我重视起来。早自习加一节课够你们写的了。”
说完便走下讲台，一排一排地发卷子。
周予琳拿到卷子要写名字时才想起来刚才掉到地上的笔，她撑着桌子往地上看了眼。
掉到代艺澄凳子旁边了，周予琳朝关渟珂那边瞥了一眼，人家写完名字正认真做着题。
要是捡的话肯定会发出声音，要是不捡就只能用那只经常断油的笔。
许久之后，她把手伸进桌兜里，拿出那只笔写名字开始读题。
不到十分钟，她做完选择题，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就发现关渟珂正微微偏头看向她的卷子。
这是遇到不会的题了？
这么想着，周予琳抬手挡住选择题部分。
她的卷子一般人可抄不得。
下课铃想起，柴郡雯从椅子上坐起来，“都放笔，卷子从后往前传，课代表到第一排收一下。”
化学课代表是个留着齐刘海的女生，坐在第三排，听到柴郡雯的指令，她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传来的上面递给第二排的同学，起身走到最左边收卷子。
“周予琳。”
正准备去捡代艺澄椅子旁的笔的周予琳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循着声音看向讲台。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柴郡雯说完便抱着卷子走了。
“郡雯找你干嘛？”代艺澄背靠着窗户，两只胳膊一个搭在自己桌上另一个搭在周予琳桌上。
周予琳把手里的笔拆开，笔芯扔进后面的垃圾桶里，留下笔壳又放回了桌兜里，“上个学期期末她还没来得及骂我我就跑了。”
“挨骂去啊。”
“我笔在你椅子底下，帮我捡一下，谢了啊。”
“哦。”
周予琳到办公室时柴郡雯还没回来，办公室里只有零星几人。
她走到柴郡雯后面的办公桌，拉开椅子坐下。
盯着电脑屏保看了一会，拉开桌子下面第一个抽屉，里面安静的躺着一部手机。
她把手机拿出来，解锁，打开微信看了会朋友圈。
“周予琳！”
周予琳划手机的手一顿，抬头望去。
柴郡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还坐那看手机？过来！”
“哦。”
她把手机关上放回原处，站起身来到前一个办公桌旁。
柴郡雯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只是手里的卷子多了一沓。
她进来后直接坐下，后面跟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只穿了件夏季校服，齐肩的短发扎成一个小揪，带着圆框眼镜，眼珠黑漆漆的，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瘦了，好像风一吹便会倒似的。
周予琳见到她就一个想法，她怎么还那么瘦？
“你们两个就是现在我最头疼的学生了。”
“你俩要单纯是学习不好就算了，还单单化学不好，俩人总分都能挤进年级前一百，化学那分连年级一千五都进不去。”柴郡雯从办公桌上的两沓卷子中分别抽出她们两人的卷子，“我先给你们把卷子看了。”
五分钟后。
“满分一百分，白映晚四十七分……”柴郡雯抬头瞪着周予琳，“你，九分。”
周予琳心虚的低下头，食指刮了刮鼻子。
完蛋了。
“周予琳，你考试的时候睡着了？”柴郡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周予琳化学确实不太好，但再差也从来没考过个位数。
周予琳干笑一声，“没有。”
“……”
“你还笑得出来，我以为再考一次学过的东西你们能都会呢，结果分居然更低了。”说着，柴郡雯都气笑了，“你俩还真像啊，一样的其他科好，一样的化学差，就连字写的都有点像。”
她点点桌上某本练习册，“白映晚，这题是我专门给你找的比较基础的题，先拿回去做，不会的来问我。”
白映晚拿起那本练习册，低声说了句“谢谢老师”
这时，上课铃突兀的响起。
“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白映晚走后，柴郡雯对周予琳说：“现在该你了。”
“老师。”周予琳提醒道：“该上课了。”
柴郡雯瞪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数学老师今天请假了，这节课自习。”
周予琳“噢”了一声，“那太遗憾了。”
“遗憾什么？走不了了是吧。”她把卷子拍到周予琳面前，“加上上学期的，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柴郡雯指着卷子上某一道选择题说：“这道题，书上原话，我上课让你们做笔记了，听课了应该都能写出来。”
“做题痕迹挺多挺认真，选项上都有对号叉号，这很好，但是大部分题的正确答案都画着叉，就好像是在反向做题。”
“刚开学，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周予琳说。
“有什么可不适应的，又不是第一天上学。”
周予琳盯着卷子，没吭声。
许久之后，柴郡雯叹了口气，弯腰打开桌子下面最后一个抽屉，拿出躺在里面的练习册。
“喏，专门给你上书店挑的，全市书店都快让我跑遍了。”
周予琳本来想找个理由先撤，闻言低下头，微微弯腰，看清了练习册的名字。
“中考……必刷题？你买的时候看错了？”
“你这个化学，得从基础抓起。初三开始学的化学，你就从初三开始学。”柴郡雯冷冷地说。
“初中的我会。”
“瞎说，我问你妈妈了，你除了初三开学第一次月考成绩还行，剩下的考试就没及格过，中考也因为这个拉分了。”
“我……”
“行了，别说了。”柴郡雯皱眉打断她，“每天写两页，每周一三五七给我看，认真写。”
“周日见不到你啊。”
“你傻啊，发微信！快走吧，赶紧回去上自习，看见你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