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银灰色的通风管道,前面的黑衣男熟练的撬开通风口的转扇。

    “砰!”

    子弹飞速的划过他的发丝,一缕头发被削掉。黑衣男瞳孔地震,眸子变得狭小,紧张的连连后退。身后的豆承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声响声。见前面的人后退,也慢慢后撤。

    “那你干啥呢?后退干什么?不想走了,后悔了。”

    “想活命,就赶紧退。”他只想让豆承给自己更大的发挥空间,却被误会了。

    一只手攀着管道的边沿,一个带着黑白条纹面具的人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把短小精悍的□□。枪口瞄着黑衣男的脑门,“砰”的一声。许是这□□的后坐力很大,或是开枪的人是个新手,打偏了。子弹穿过黑衣男的手臂,黑衣男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鲜血侵染黑色的衣服。两行鲜血顺着手臂滴在银灰色的管道上,散成几朵殷红色的血花。

    豆承不能眼睁睁看着黑衣男倒在自己面前,毕竟是他带自己出来的。豆承一只手拽着这黑衣男的脚踝,用尽全力气向后退。

    “喂,你还好吗,要不要,”豆承的说话声被打断。

    “不用了,松开。我自己会走。”

    豆承听到这句话,翻了个白眼。这人真傲娇,好想揍他一顿啊!

    黑衣男用没受伤的手从腰间迅速的取出一把瑞士军刀,身手敏捷的朝面具男刺去。锋利的刀刃刺穿面具男的脖子,鲜血顺着刀刃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失去生命的面具男身体向后倾斜,最后倒在一片血泊中。

    “哇,牛的一批”

    ……

    黑衣男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跳了下去。豆承也紧跟其后。豆承跳到死去的面具男身上,因此小白鞋底上沾上了血,这纯白的鞋上沾了一点脏东西,就觉膈应极了。

    豆承反到没在意,只是在尸体衣服上草草的蹭了蹭。黑衣男拾起面具男的□□,揣在自己怀里,就像是拎小鸡拎走了豆承。

    他们没发现豆承脚下一行殷红的血色脚印。

    ……………………

    房间里传来破碎声,莕程将能摔的的东西全摔了,站在一片狼藉中。双眼腥红,眸中充满怒气。他怎么也想不到,豆承将保护网卸开的,明明他将这屋里锋利的东西藏起来了。

    莕程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念想,狂笑出声。

    莕程看向保护网上硕大的洞口,眼底净是杀意。

    ………………

    狭小的空隙内,黑衣男和豆承蹲在微暗的角落里,查看着手臂上血肉模糊的弹孔。

    豆承用黑衣男的袖口擦拭着弹孔周围的血迹。有些血迹已经干,在皮肤上形成一道血痕。

    “嘶,你轻点。”

    豆承嫌麻烦,干脆不擦了,抱紧了小腿,下巴支着膝盖。问黑衣男:“你冒着生命,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就为了偷优盘。太危险了。”

    “那你也不是在这儿吗?”

    想到这里豆承都气的头疼,自己好好,为什么要被拐到这什么武 器库,被莕程囚在这里。他十分纳闷,陆冼渊是因为爱才困住豆衬的。莕程却无缘无故的将他囚在这里,难道也是因为爱。

    很快豆承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莕程是男的,自己也男的,总不能是同性恋吧。

    呸!男同,真恶心。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回到这里,反正就是被迷晕了,醒来就在这了。”

    豆承怔了好久才回答他。

    “……嗯!”

    在两人错愕间,大门被狠狠的踹开,白光钻入房间,驱赶黑暗。十几个带着黑白条纹的面具男,手持冲锋枪的人涌进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完了……”

    “完了……”

    两人看着围成一圈的人,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让人汗毛竖立。

    “承崽,捉迷藏游戏好玩吗?”

    靠门的面具男让出空,莕程迈着步子走来。“玩够了跟我走吧!”莕程扶正金色面具,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怒意。

    莕程半蹲在豆承面前,手伸到空中。

    好久,豆承盯着莕程眸子好久不动。“不,我不要。”好不容易才出来的,难道回去继续被迫囚禁。我不傻。

    黑衣男从后面揽着豆承的脖子,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连连后退。对着莕程大喊道:“你们都别动,不然我杀了他。”这是对莕程赤裸裸的威胁。

    之前刚见到豆承时,黑衣男就知道豆承就一定是莕程重要之人。没成想豆承也能利用。

    ……

    “你放开我。”豆承奋力挣扎。

    “呵呵呵……哈哈哈,威胁我。哈哈哈真好笑。哈哈哈……”

    莕程站起身来,丧心病狂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内。“想在我面前杀.人。你真他.妈牛逼。”

    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砰!砰!

    枪声随着莕程的声音结束而结束。

    黑衣男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大腿上血流了下来。显得十分耀眼。

    豆承被这种场面吓住了,直直的站在那里,久久不动。莕程将豆承拥入怀中,安抚着受惊的人。

    莕程拿回黑衣男手里的优盘,把豆承送回了之前的‘囚笼’。之后用棒球棍硬是把黑衣男活活打死,死相极其血腥。血溅三尺。

    豆承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那个熟悉的床上,白色的被褥松松垮垮的盖在身上。豆承只觉得头疼不已,身体好像散架般,一动便疼。

    过了好一会儿,豆承才缓过劲来,用力的拍着脑壳,想回忆着什么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豆承也不当回事,摸索着下床。赤脚踩着冰凉的地面,凉意顺着脚底蔓延全身。豆承正要抬脚,耳中传来一阵铁链碰撞的刺耳声音。

    豆承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踝上多了一条细长的铁链。冰凉的铁环已经被温热的皮肤染了一丝暖气。但豆承却看着那栓着的铁环,眼眸冰冷,神采变得落寞。

    “哈~!呼哈~……”

    豆承粗喘着气,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锁链压的有些难受,这不仅是自由的限制,更是灵魂的压抑。

    铁锁缠着那颗活跃心,寒冰将炽热的心一点一点的吞噬。最后冒着刺人的寒气。

    他的头如万蚁撕咬般疼,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的场景:莕程逆着光站在面前,表情阴狠冷漠。而却身旁的人倒在一片血泊中。

    “咳,咳咳!……  疼……好疼。救我。救救我……”

    豆承的身体蜷缩在地板上,被子凌乱的盖在身上。双手捂着心口,疼痛使他的表情变得扭曲。

    他在求救,他在奋力的求救。他又在向谁求救啊!可是谁又能救他啊!

    豆承的意识还算清醒,他在疼痛中听到一阵鸟鸣声。是之前莕程送他的金丝雀。金丝雀在笼子中凄惨的啼叫,像是在同情豆承般,又像是与豆承惨烈且无助的呻·吟共鸣。

    金丝雀,金丝雀,金丝雀……

    豆承看到了笼子里啼叫的金丝雀,这才恍然大悟。他啊,现在只不过笼子里的金丝雀,供别人挑逗把玩的猎物而已。

    原来如此,这才是莕程的目的。在他眼里,自己是玩物,如金丝雀般。

    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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