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剧组拍摄到了收尾阶段,外面停了很多粉丝与应援都在等周熙禾杀青。

    “再往这边看一下。”

    “对,保持住。”

    威亚上了吊至半空的沈觅棠拖着沉重的戏服,血包顺着飘带缓缓滴落了下来染红了大片白纱,神女如同空中飘飘折断的风铃随即重重摔落在地上。

    飘逸的紫纱覆盖住她的面容,神之陨落如残叶般之秋异美无常。

    “卡”

    随着导演的声落,一群人围了上去,花都堆的放不下了,“恭喜沈老师杀青。”裴珍抱着一束玫瑰花挤了进去,挡在了沈觅棠面前,“多谢大家这几个月的照顾,点了奶茶和小蛋糕,到时候大家都来吃啊。”

    “那我们到时候多吃一点。”

    自从换了导演之后,同事之间拍戏相处融洽多了,果然还是自己公司的人好用。

    “什么时候点的呀。”沈觅棠唇角带着未干的血迹,抱着玫瑰往化妆室走去。

    “提前就订了下来,你又没有粉丝,可不得我来组织这些。”别家明星不用说,粉丝直接组织了应援,这祖宗拍了几个月的戏,没播出一部,那里来的粉丝做这些。

    拍的这些戏,最迟一年后也会播出的,到时候就可以美美吸粉了。

    裴珍想起来都是干劲十足,未来怎么着也是前途无量。

    “对了还有一个小蛋糕,京州来的。”还是坐飞机过来的呢。

    沈觅棠顺着裴珍指的风向看了过去,透明盒子里装着一个小小的蛋糕,上面缀满了草莓,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比上次还是有进步的,捏起最大一颗草莓放在嘴里,一口咬下去甜腻腻的汁水充斥着整个口腔,“我下一部拍什么?”

    “你不打算休息吗?”刚刚杀青就要接着工作,这么赶的吗?小谢总可没说要拼命工作呀。

    沈觅棠摇了摇头,她是没打算休息的,有工作忙碌起来的日子,真的比以前充实多了,累一点就少一些胡思乱想也是好的。

    再说她一年后就要退圈离开这里了,趁着有时间多拍几部也不算辜负自己演员这个身份。

    “这次来了好多新剧本,我都怕你挑花眼。”正好小谢总让人写的剧本送了过来,混在一起刚好让沈觅棠挑一下。

    “有身残志坚依然向往光明的,有主角遭受重大打击依然百折不挠的拼搏最终战胜......”

    沈觅棠越听下去,眉头皱的越紧,抓起一颗草莓就塞进裴珍嘴里,“题材太正经了,不喜欢。”

    老是演这些沉重的题材,好心情都没有了。

    “啊,那你喜欢什么?”

    “当然是甜甜的恋爱,演偶像剧呀。”沈觅棠卸完妆就往出走,偶像剧多好呀,轻轻松松的,没有心理负担。

    “那我怎么和小谢总交代呀?”

    裴珍一路慢跑追了上去,拍不了小谢总指定的戏,这不是为难她嘛。

    沈觅棠心情大好的,转身笑道:“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呀?”略带蓬松的公主裙包裹着细致的腰身,一圈一圈的淡紫色纱裙弧度勾勒出一副纱丽晚景。

    美人如花隔云端。

    “当然是听你的。”浮柳雨翠的暖声从保姆车后面传来,沈觅棠侧腰往后一看,低沿的鸭舌帽遮住了他浓墨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在晚霞的映衬下如晶如玉般透亮,靠在保时捷边里的男子缓缓张开双臂。

    沈觅棠本就不错的心情更显的喜上眉梢,双杏眼弯弯似月梢,脑子里一瞬间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直接扑到了谢清辞怀里。

    墨绿色的风衣包裹了她大半的身子,抬头刚好亲到谢清辞锁骨处,十多天不见,竟有些想念,像游子归家无限眷恋之情,“你怎么来了?”

    “不忙,就来接你回家。”

    谢清辞紧紧抱了一下沈觅棠,难得她这么乖,轻轻亲吻在她的额头上,便把人带上了车。

    “秋天了,还穿裙子,不怕冷?”递过来一件白色针织外罩让沈觅棠穿好,又给盖了一件小毯子。

    “热死了。”

    “你先睡一会,起来我们就回家了。”谢清辞摘了鸭舌帽,要不是怕被人发现,他才不戴什么帽子。

    助眠的音乐在车内一直响着,本就身体容易疲劳的沈觅棠困意来袭。

    谢清辞开着车,看着沈觅棠的睡颜,呼吸平稳,人比以前也开朗多了。一路上行驶的车灯划过车内,白皙的皮肤尤为明显。

    “我的睡美人。”

    不知过来多久,半山腰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保时捷快速驶入。

    “觅宝,到家了。”

    沈觅棠睡的沉,谢清辞直接抱着她下来了。

    门前的喷泉被灯光照的通亮,进进出出的保姆看着自家大少爷环抱着一个瓷娃娃般的人。

    他立在一颗柱子后,摇醒了沈觅棠,替她整理好衣服,拉着她走了进去,“我们去吃饭。”

    沈觅棠从沉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的任由谢清辞拉着她走,谢清的家有很多个,她从来不在乎来的是哪一个。

    步入大厅内强烈的光刺的她眼睛睁不开,“让你接个人怎么这么慢?”妇人的声音清亮,从一旁传来。

    “这就是阮竹吧。”沈觅棠还没有接受房间里的陌生声音,又突然听见阮竹这个名字,心中鼓声乱震敲响了昏昏欲睡的心,眼睛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零星的站着几个人都看向这里。

    二人四目相对,保养得体的妇人面带微笑,沈觅棠脑袋都是懵的,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要不是胳膊被人死死抓住,她都以为还在睡梦中,一片空白的看向谢清辞。

    “妈,别在这里站着了。”

    谢清辞一手揽着母亲一手揽着沈觅棠走了进去。

    “这是我爷爷。”谢清辞一边走,一边给沈觅棠介绍,“这是我奶奶,旁边是我爸。”

    早在沈觅棠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这些人的目光犹如电打量而过带起一片火焰,浑身发烫。

    “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好。”

    她没有想到谢清辞会这么大胆,在两人相拥的手上,沈觅棠的略长的指甲狠狠划过谢清辞的手心。

    谢清辞强忍着沈觅棠的怒火,推着她到餐桌边坐下,“一家人就等你一起吃饭了。”

    “你们都坐呀。”

    谢清辞的热情招呼一家人,谢父总感觉有一丝怪异。明明前几天阮南弦来做客提起两个孩子的婚事,谢清辞还是不愿意的。

    这才过了几天,就说要带着阮竹来家里吃饭。

    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他这是想通了?这样也好,省的将来联姻的时候一脸不强愿,倒像是仇人。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让人随便做了一点。”谢母指着餐桌上的菜说道。

    一盘接着一盘,花样繁多,说不上随意。

    谢清辞挑了些清淡的夹到沈觅棠面前,对于这其乐融融的一面。坐在角落里的谢清澜怎么看都感觉窒息,误会闹大了,他是不是要坐远一点,免得一会殃及池鱼。

    思虑片刻,再三犹豫后,谢清澜一咬牙还是坐在了沈觅棠旁边。

    “你爷爷前几天还来说你参加服装设计大赛,清辞刚好认识很多设计师,你要是需要帮助尽管去找他。”

    阮爷爷看着面前的少女,性子沉稳,模样也好,原先阮老头说起来二人的婚事,他还犹豫再三。

    都说阮竹小时失踪,孤儿院长大,行为粗鄙不堪,他还担心和清辞不配。现在看他的孙子耐心的挑鱼刺,两人相处的也和谐。

    况且这孩子还是小泠找回来的。

    看见她总能想起来他的女儿。

    “阮老头说起了你和清辞的婚事,依我看就这么定下来吧,两家倒也合适。”谢家掌权人发话了,其余人也没有什么要反驳的。

    按照家世来说,两家确实匹配。

    “我也觉得是极好的。”

    沈觅棠放下筷子,水杏眼意向盈盈的看着前方的老人。

    就是这种感觉,谢爷爷突然想起来小女儿还没有去世之前,总是去阮家带着小阮竹来做客,那个时候阮家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华玉禾也还在。

    现在,看着阮竹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谢母眼见婚事基本上敲定了,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镯子送了过去。

    沈觅棠抬眼一看,木檀盒里卡了一支碧绿色的翡翠镯子。通体带有螺旋氏的麻花纹,旁边还带了一个水滴型的挂坠,同样的翡翠料子。

    “快带着试试。”谢清辞接过盒子就要往沈觅棠手上带,削似白玉的手指直接抵到他面前,冷冷道:“是很好看,不过我不能戴。”

    “为什么,不喜欢吗?”谢母不解,还以为小年轻不喜欢翡翠,正要告诉她这是谢家准媳妇的佩戴之物,也是她戴过的。

    “这是送给阮竹的。”

    “对呀。”

    谢母点点头,他们谢家给的订婚礼物。

    “可我不是阮竹呀。”

    少女靠在椅子上,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对着满桌人天真无邪地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力。

    “那你是谁?”

    一句话直接把谢母说懵了,急忙顺着她的话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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