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比吕士有一个偶像。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推理迷,第一个偶像是工藤优作,火遍日本甚至世界的“黑暗公爵”,推理小说家。第二个是同校的中国转学生蔺长亭。

    柳生比吕士的梦想是考入东大医学系。在国一那年,柳生爹带着比吕士崽到中日合办的医学交流会长见识,日本代表是柳生家和忍足家,中国代表是种花医学界当之无愧的领军集团——琅琊集团。

    柳生比吕士在会上碰见了忍足侑士,很显然,忍足爹也带了侑士崽来——和他爹的目的一模一样。毕竟柳生家忍足家都是日本顶顶有名的老牌医学世家,柳生比吕士、忍足侑士之后也必然要继承家业的。

    柳生比吕士和忍足侑士两个人就是在会上碰见了蔺长亭。

    她的黑发干净利落地束在脑后,上面簪着一只光泽感极好、点缀着金粉的海棠绒花,穿的是带着杏花牛龟甲纹织锦缎粉色马面,跟在哥哥蔺晨的后面,对着柳生爹忍足爹眉眼弯弯,笑着问好。

    “柳生伯伯、忍足伯伯,初次见面,长亭不胜欣喜。”是比较标准的日语。

    柳生爹和忍足爹立刻笑呵呵地应了。

    无他,唯爱女儿尔。

    长亭生的极美。哥哥蔺晨风流潇洒,在老阁主仙去接过阁主的担子后越发沉稳起来。她作为嫡亲嫡亲的妹妹,相貌自然不会输到哪里去。长亭不笑的时候就像数九寒天的白梅一支,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五月时枝头开着的略带些粉色的西府海棠。

    柳生比吕士看见蔺晨俯下身对妹妹说了些什么,然后蔺长亭点点头,朝他和忍足侑士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

    两个人原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也不过看见长亭走过来立刻站直了身子。

    待长亭站定,忍足侑士先用他如昭和音响般华丽低沉的关西腔打了招呼。他执起长亭垂在身侧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蔺小姐,初次见面,多多指教。我是忍足侑士。”

    蔺长亭在琅琊山无藏峰生活了十二年,除了和老爹蔺晨梅长苏飞流蒙大叔牵过手,再没有任何和其他男性有牵手这一举动,更何况忍足侑士亲吻了她的手背!

    她小小的吸了一口气,却也是强忍着没有抽出手——大庭广众之下,忍足家的人也在,让这位小少主失了面子多不好。

    忍足侑士和柳生比吕士都注意到了她的反应。

    忍足有些歉疚:“让您感到不适了吗?我很抱歉。”

    长亭摇头:“没关系,没想到第一次感受西方吻手礼的经历,是忍足君带给我的呢。”

    长亭落落大方,说出来的话很巧妙的解了忍足现下稍有尴尬的处境。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二人,杏眼微弯。

    很像梅花鹿啊。二人感叹。

    柳生比吕士再介绍自己的时候就吸取了忍足的教训,他把手放在心口处微微躬身:“多多指教,蔺小姐,我是柳生比吕士。”他前几天打高尔夫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又隐隐作痛。

    长亭向他们一一回礼:“忍足君柳生君客气了,我是蔺长亭,叫我长亭桑或者蔺桑都可以。”

    她注意到柳生比吕士动作的不自然,蹙起两道罥烟眉,目光中带了希冀去问:“柳生君的肩膀……如果柳生君信任我这个止打了个照面儿的新朋友,可否让我帮您?”

    柳生比吕士有点错愕,但是还是痛快应下。

    她抚掌谢过,接着引二人到了会场设置的休息处,让柳生比吕士坐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指在柳生比吕士的左肩上按了两下,便能听见柳生比吕士抑制在喉咙里的闷哼。

    有点错位么,小问题。

    “柳生君,要稍微忍耐一下哦。”说罢,她不等柳生比吕士回应,在他肌肉最放松的时刻如闪电般出手,用力扳正了他的肩膀。

    “咔吧”一下,连忍足侑士替柳生比吕士疼,更不用说是柳生比吕士本人。

    “柳生君试试看肩膀有没有好受一点?就算是做运动也要小心啊,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柳生比吕士被她数落了快二十分钟,从他的poor shoulder到身体关节的护理,夹杂着种花家中医知识的话语让他半懂不懂,但柳生比吕士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蔺长亭的过人之处。

    原本有异样的疼痛的肩膀基本感觉不到疼痛感了,想来注意不要过劳,过几天左肩就能大好。

    三个大人相谈甚欢,三个小孩也是聊的津津有味。交流会开了三天,长亭和柳生、忍足却只聊了一天,因为两个人要回校上课。

    但是三个人走之前交换了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约好了经常通信。

    柳生比吕士以为他只能和蔺长亭互寄手写信、打越洋电话,一辈子见不到真人。

    直到国二这年,他从高尔夫社退社加入网球社,在某次被幸村大魔王狂虐的部活中。

    柳生比吕士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备注以后有点不敢相信,摘下眼睛再看了看,随后立即接起电话:“长亭!你难得给我打一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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