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一连几日无事发生。
实在发闲的我于某个昏昏欲睡的午后突兀惊醒想起了连带禁足一起的早已被抛之脑后的抄书惩罚。
临近冬日，葡萄藤上光秃秃的。
我把桌案摆在葡萄藤下趴着抄了几页书后就撕了纸折狗。
狗太难折了。
纸被我翻来覆去地揉折，也皱巴的不成样子。
我丢了纸踩了几脚。
抱着手炉的茯苓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我瞪了一眼后也不怕，抿着嘴酒窝小小浅浅的。
我蹲在她旁边看她捡起那张纸，手指飞舞，没一会儿就折了只蝴蝶，灰泥也成了翅膀上的斑点。
我俩凑的不算近，但也不远。
我瞥见她耳垂上半颗米粒大小的红点，有些纳闷：“现在这个天还有虫子？”
她先看了看我，而后捏捏自己的耳垂，一下子泪眼汪汪：“疼疼疼疼疼。”
“手别弄手别弄，都是灰。”我赶紧把她胳膊按下去，“很疼吗？还是把姜渝喊过来看看的好。”
她老实放下手，脸上的表情却称不上老实：“哎呀，您怎么真信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笑嘻嘻蹦起来兔子一样跑远了。
我蹲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垂着头捏着那只蝴蝶，把它慢慢拆开重又摊成一张纸。
—
杜若从葡萄架后的假山里走了出来，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倒是还好，蓝绸子穿在身上显得腰细腿长。
我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挺假，还有点尴尬。
好在他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仍然靠了过来。
“半夏死了。”他蹲在我面前，低低开口。
阳光有些晃眼。
我眯着眼打量他会儿，仍旧被光刺得眼眶泛红渗出点水汽，索性闭了起来。
“柔妃寻了个由头悄悄打死后推到了井里，昨夜又叫人给吊了上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尸身还没运出宫门，这几日查得紧，宫外的消息也递不进来。”
我蹲麻了，腿有点酸。
还能是找什么东西。
“好了。”我闭着眼，“你回去吧，伤没养好就老实躺着。”
他没动，有些踌躇：“请您节哀。”
我摇头，仍旧闭着眼，语气冷淡，“没什么好节哀的。你去吧。”
“是。奴才斗胆，不知白公公那边？”
“他不知道。”
我说了这句话后，他才点头，毫不拖泥带水起身行礼：“奴才告退。”
他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离开了。
我耷拉着脑袋看着手里的纸，想起梦里的柳无眠耳垂上是没有红点的，又有点烦躁。
“死了还不安生。”我低声咒骂几句，又把纸扔地上狠狠碾了几脚。
实在发闲的我于某个昏昏欲睡的午后突兀惊醒想起了连带禁足一起的早已被抛之脑后的抄书惩罚。
临近冬日，葡萄藤上光秃秃的。
我把桌案摆在葡萄藤下趴着抄了几页书后就撕了纸折狗。
狗太难折了。
纸被我翻来覆去地揉折，也皱巴的不成样子。
我丢了纸踩了几脚。
抱着手炉的茯苓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我瞪了一眼后也不怕，抿着嘴酒窝小小浅浅的。
我蹲在她旁边看她捡起那张纸，手指飞舞，没一会儿就折了只蝴蝶，灰泥也成了翅膀上的斑点。
我俩凑的不算近，但也不远。
我瞥见她耳垂上半颗米粒大小的红点，有些纳闷：“现在这个天还有虫子？”
她先看了看我，而后捏捏自己的耳垂，一下子泪眼汪汪：“疼疼疼疼疼。”
“手别弄手别弄，都是灰。”我赶紧把她胳膊按下去，“很疼吗？还是把姜渝喊过来看看的好。”
她老实放下手，脸上的表情却称不上老实：“哎呀，您怎么真信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笑嘻嘻蹦起来兔子一样跑远了。
我蹲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垂着头捏着那只蝴蝶，把它慢慢拆开重又摊成一张纸。
—
杜若从葡萄架后的假山里走了出来，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倒是还好，蓝绸子穿在身上显得腰细腿长。
我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挺假，还有点尴尬。
好在他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仍然靠了过来。
“半夏死了。”他蹲在我面前，低低开口。
阳光有些晃眼。
我眯着眼打量他会儿，仍旧被光刺得眼眶泛红渗出点水汽，索性闭了起来。
“柔妃寻了个由头悄悄打死后推到了井里，昨夜又叫人给吊了上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尸身还没运出宫门，这几日查得紧，宫外的消息也递不进来。”
我蹲麻了，腿有点酸。
还能是找什么东西。
“好了。”我闭着眼，“你回去吧，伤没养好就老实躺着。”
他没动，有些踌躇：“请您节哀。”
我摇头，仍旧闭着眼，语气冷淡，“没什么好节哀的。你去吧。”
“是。奴才斗胆，不知白公公那边？”
“他不知道。”
我说了这句话后，他才点头，毫不拖泥带水起身行礼：“奴才告退。”
他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离开了。
我耷拉着脑袋看着手里的纸，想起梦里的柳无眠耳垂上是没有红点的，又有点烦躁。
“死了还不安生。”我低声咒骂几句，又把纸扔地上狠狠碾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