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乖巧女学霸vs外冷内热小狼狗

    相互成长,爱与救赎

    ——下个夏天,你会来找我吗?

    ——我不知道,但我会记得你。

    窗外微风掠过树林,一丝一缕地穿进房间,把厨房上方的慕斯甜味搅得整个楼层都是,但甜而不腻,带着夏天绿榕树上露水的味道。

    庄晓把刚做好的慕斯切分成了好几块,先把大的一块放进了冰箱,然后把小的那部分切成几块,再放在纹有古风祥云小花朵的圆盘上端了出去。

    一见庄晓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拼图的林琪立马跑上去,拿了一块之后,就抱着庄晓亲昵地蹭了蹭。庄晓不好意思地冲这个可爱的妹妹笑了笑。

    “诶,庄晓还站在那儿干嘛,阿姨们可是老早就闻着香味了,就等着尝尝你的手艺,乖乖,快过来”,麻将桌上穿黄色棉纺短袖的女人率先叫了庄晓。

    庄晓笑了笑,加快了速度把盘子端了过去,然后让桌上的阿姨们空出手后自取。庄晓:“抱歉,这也是我第一次独立做这个,所以让阿姨们等得有点久了。我还做了西瓜汁,现在去拿过来。”

    “慢着,慌什么,晓儿,来,你也试试你自己的手艺”,这次抓住庄晓的是一个散着大棕发穿着墨绿色上衣的女人,很美,说话的声音也很甜,叫许怡。庄晓刚来她干妈家没多久,但是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这个阿姨,大多数这个阿姨都在和干妈打麻将,或者约着一起上街,剪花,总之,她们和庄晓原先认识的所有的女性都不同,没有繁重的劳作压迫,也没有什么歇斯底里的争吵。

    “好的,谢谢阿姨”,庄晓说完拿起一块开始尝了起来,很久之前,她也经常做任何有关草莓的食物,不是天生喜欢,是十岁那盒无与伦比的甜一直陪伴着她成长,好在自家母亲也在蛋糕店工作过,常常陪着自己尝试这些。

    赵晴一边摸着牌,一边夸赞道:“晓儿,你做慕斯很好吃,跟专卖店的比也不差,下次你教教我,我也做给你干爸尝尝。”

    旁边的人都笑了笑,一直没说话的女人也禁不住唏嘘:“哟,怪不得说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林厅长就是这样被赵女士给死死抓住的”。

    赵晴抿了抿嘴,似乎是早已习惯了大家的打趣,很自然地转了个话题:“许怡,你家小宝贝儿子是不是快过生了啊?我记得他生日比林琪早上一个月。”

    许怡抽出一只手拨了拨眼边的棕色长发,无奈道:“这小子,我给他一天一天数着日期,挑选着礼物,就等着今天他生日,在家里给他弄个隆重的派对,结果他竟然嫌弃这些太麻烦,让我们别操心,自己晚上出去和朋友们郊区那边露营,说旁边还有个庙,顺便去祈个福。”

    庄晓就在一旁边吃边听,只是听到这儿的时候她的心跳得有些狂乱。她低头对阿姨们说了一声去拿西瓜汁,便快速溜进了厨房,她知道今天是农历7月2日,宋言秣的生日,所以心血来潮做了草莓慕斯,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给他庆生吧?他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不过被遗忘也是理所当然。

    也许是空调温度低了,她后背有些发凉,炽热的心也慢慢下沉到底,思绪又被拉回到了两个月前。

    庄晓在这里的全市最好的市四中读高一,中考她是镇上第一,县里也是前三名,当时县里的两所重点高中都以丰厚的条件争取她,但是市里的干爸却觉得市四中的教育更好,加之她的分数也可以进,就坚持让知晓来这边上高中,知晓住校,除了她,周边同学都是市区的,可能因为缺少很多话题也又或者天性使然,庄晓在哪里都是安安静静的,但和同寝的一个叫盛祖月的女生玩得很好,每次在吃饭的路上盛祖月问庄晓得最多的除“等会儿吃什么”外,就是“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巨帅!”,而那个人往往都指的是宋言秣。

    宋言秣182左右,但背很直,显得身材挺拔,皮肤也很白皙,还有一双狐狸眼,眼角上挑,嘴唇却微薄,脸部线条锋利,大多数给人的都是一脸冷淡模样,可五官实在精致,骨相完美,让人不得不偷偷注视,好若那些即使冒着酷寒低温,都要去北极看极光的追光者。

    盛祖月也慢慢发现,好像每次只有提到宋言秣的时候,庄晓眼里才会露出那么一丝的探索欲,所以盛祖月总是不厌其烦地把宋言秣在小学,初中的光荣事迹分享给她。

    盛祖月:“宋言秣六年级的时候在一个奥数比赛中拿了第一,然后把拿了第二名的那个女生给吓哭了,结果现在那个女生是我们这届的全市的中考状元,听说最近还在追宋言秣”

    庄晓:“所以她追他不是想报复他?”

    盛祖月:“······”

    盛祖月:“还有,他初中可是篮球队队长,他的迷妹们给他建了一个后援队的群,里面的人都超过了一百号,够吓人了吧,可偏偏人家不仅有颜有钱还有实力,中考数学满分,上学期期末考数学还是满分”

    庄晓目光游离了一会儿,又郑重其事地道:“真的厉害”,她做不到满分,压轴题怎么着也会被扣好几分。

    盛祖月:“哇哇哇,晓晓,你这副样子实属难见,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进宋言秣的后援粉丝群?V我100块,我就告诉你。”

    庄晓:“我不要”,我才不是他的粉丝。

    这天两人聊着聊着就回了教室,晚自习时,庄晓和盛祖月两人都默契地赶起了数学,两人都决定下学期分班学文科,而数学对于她俩则算是文科里最重要的的,所以两人现在是干劲十足地刷着题。

    第一节晚自习铃声一响,大多数学生都去急忙赶到教室外去透透风,像盛祖月的同桌那样的还要抱着球去操场打个几分钟才回来,另一小部分则坚守阵地刷题做作业,比如坐在班级中间的盛祖月就转头呼叫庄晓,说她现在急需数学救援。

    庄晓放在手里的题,走上去看了看盛祖月的题,一道有关立体几何的向量题,好像她做过,庄晓回想了一下便站在盛祖月同桌的空位上细心地阐述依稀记得的解题思路和方向,庄晓讲得很专注,乃至后桌迫不得已打乱还在讲题的她,提醒道:“庄晓,窗外的人已经叫了你好多声”。

    庄晓还沉浸在那道题里,突然听到同学的提醒还有些木讷,但感觉似乎是有急事找自己,便迷迷惑惑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结果发现小小的窗户竟然站满了六七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庄晓正欲开口问他们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口刚微张,就听见——

    “庄晓,你能不能让开点!”说话的人群中唯他们班的一个男生,体育委员叶嘉浩,他本来是跟其他班几个玩得好的哥们炫耀他们班的班花宋雅倩的,结果发现庄晓死死地站在中间,完全阻挡了他这些哥们看班花的视线,所以开口时语气要多不耐烦就有多不耐烦。

    庄晓听了这话,先是呆住了,当把目光窘迫地往旁边移时,只此一眼,竟然看见了宋言秣那副淡然面孔,两人视线相撞,庄晓莫名地被一股巨大的尴尬袭击,连题都忘给盛祖月讲完,就失了魂般飘回了自己座位。

    庄晓不考虑自己的感受的委屈是一回事,而盛祖月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柳暗花明的光景就这样戛然而止,还有庄晓那副单纯委屈模样就感到万般火大。

    在叶嘉浩看着庄晓身影消失,放松一笑以及指着谢倩雅给他周围男生介绍时,盛祖月闭了闭眼后,站起来便用手在桌上使劲一拍,木质板和手掌剧烈摩擦发出的清脆巨响把周围散落的交谈统统消声,只剩声源处的严肃告诫:“怎么啦,某些大少爷要观赏个人,还得吩咐我们这些同学给您那狗眼放行是吧?您是不会把人叫出去给你看吗?又或者说,有些人不会觉得在窗户偷瞄美女这种事很酷很少男吧?”

    说完这些,盛祖月还是不爽道:“都接受了中华优秀传统礼仪文化熏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嘴里还是吐不出尊重人的话,真让人越发觉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盛祖月说完后看着窗外好几个男生脸色都凝重后才较为满意地坐了下来,转头隔空和庄晓对视了几秒,庄晓感动地笑了笑,然后双手放在胸前比了两个赞,目光里都是感谢,虽然庄晓不喜欢惹事,但是今天如果盛祖月没有这样做,等她清醒后她必定后悔自己怎么就那样走了,她有理由拒绝她不喜欢做的事,何况对方还是那个态度。

    至于窗外,那些人喜欢干什么爱怎么看,她压根不在乎,可宋言秣除外。

    她看着宋言秣在盛祖月还没说话之前,就准备离开,旁边的人急忙拉着他说了几句,他倒是朝窗里班花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又独自离开了。庄晓内心在咆哮,所以,宋言秣不认识长大的庄晓就算了,那天宋言秣还重新认识了一个庄晓,木木的,傻傻的。

    等庄晓理清思绪后,她已经端着盘子站在了对门门口,知晓反应过来有些冲动,但还是鼓足一股劲,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门后站着的人一身白,白色拖鞋,白色休闲短裤,白色polo衫,脸也很白,看到庄晓后,平淡的脸微微动了动,“你怎么在这儿?”,说完宋言秣便又想了想,晓晓,庄晓,好像是一个人。

    “我这个假期来干爸家辅导林琪学习外语和语文,她马上就上初中了”,庄晓说完又连忙补充:“干妈听许阿姨说今天是你生日,让我给你送慕斯上来······生日快乐”。

    “哦,先进来吧。”宋言秣说完便让开了一条道,可只见庄晓把盘子递给了他,慕斯上躺满了半状的草莓,光慕斯夹心都是三层草莓酱,宋言秣早就不像小时候那么爱吃草莓了,但现在这个慕斯完全散发着一股甜劲,颤得人心里发慌。

    还站在门外的庄晓正欲开口拒绝,就被屋里的人发声打断,“这不是林振的干女儿吗?来了就进门坐坐吧”。

    庄晓这才踏进屋门,对刚说话的男人鞠了鞠躬。

    宋言秣示意庄晓不用换鞋,她便顾自走到客厅拘谨地坐了下来,正对面是一副水墨山水壁画,有将近两米宽,旁边直通厨房的房门是圆形的白色镂空设计,上面的花纹有些独特,好像还镶了金边,庄晓有些好奇,但觉得到处环视不太礼貌,就很快收回了眼光。

    旁边的人很快注意到了庄晓的不自在,打趣道:“小姑娘还怕生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不敢进叔叔的家门,每次来找小言就在门外等着,是不是你干爸干妈说了你宋叔叔的坏话?”

    庄晓立马否决道:“不是,他们都没说过您坏话”,但庄晓没解释自己为什么没进他们家门,代入那时的回忆,庄晓也能找到些缘故,一是庄晓奶奶总是告诫自己不要随便进别人家的门,别人家的东西丢了一般都会追究“客人”,而不是家人。二是自己小时候也不讨人喜欢,她很乖巧内向,也就意味着死板和无趣,加之小时候黑胖黑胖的,就不是那种让人怜爱的小孩。

    宋庭远是个商人,可生在个文学浓厚的家庭,爸妈都是大学老师,爷爷还是近代小有名气的散文家,所以说话也反而含蓄且幽默,庄晓和他对话下来觉得甚是舒坦且轻松。

    “庄晓,听说你跟言秣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他在学校没有臭名远扬吧?”

    “啊?叔叔,这确实没听说过。”庄晓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少年,高大的身子微倚在沙发,头低着刷着手机,黑色的碎发轻扫在浓眉上,一排茂密的睫毛略带弧度遮住眼眸,像竖琴的琴弦紧紧簇拥着琴身。那人在学校都算是光芒万丈了吧,就算有人败坏宋言秣的名声,他那规模庞大的后援队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庭远给庄晓递了杯茶,道:“那就好,这孩子其实也就是看着正经”

    庄晓听到这个评价倒是惊奇,难道宋言秣实际上不正经?

    宋言秣听到这话也没急着反驳,把手机收了收,伸手去接宋庭远给自己泡的茶,然后笑了笑:“爸,谢谢你了”,喝了几口后,又交代道:“还有爸,吴霁他们已经过去了,我等会儿就提前走,你跟妈不用担心”。

    宋庭远:“你怎么过去呢,倒是你哥的自行车还在仓库的。”

    宋言秣:“爸,我还以为你要送你的宝贝儿子呢。”

    宋庭远不是不懂宋言秣这种小伎俩,亲切这几句无非就是转移自己一晚不回家出去玩的事,每次做什么让家里人不开心的事,哄一哄都是宋言秣的必备技能。

    宋庭远没管他,先是问庄晓:“庄晓,你想和小言他们一起去玩玩吗?你来市区读书一年恐怕也没出去怎么逛吧,正好和小言一同去多结交些同龄人”

    宋言秣一听到这儿,慵懒地把目光投到庄晓身上,满意地听到庄晓的答案后,起身转头说:“爸,确实也没必要,她不适合这种场合。那我先告辞了”,她太乖了,而他们太野了。说完他便去楼上迅速换了身衣服。

    庄晓确实不想去,她现在和宋言秣都不熟,更别说他的朋友,比起结交,她更怕,迈向一个完全陌生的社交圈,但是听见宋言秣十分现实的话,她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说不清道不明,酸酸的。

    宋言秣上楼去后,庄晓就与宋庭远告别,回了对门。穿过一楼的麻将桌,和阿姨们打了招呼后,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想到了草莓慕斯,躺在冰箱里还没被人吃的草莓慕斯,心都寒了。

    窗外,一阵有节奏的摩擦声响起,少年一袭白衬衫,直筒牛仔裤。蓝色板鞋踩在黑色滑板上,每一步都是在风中驰骋,黑色挎包背在胸前,才压住了夏日汹涌澎湃的热情,他奔向远方,奔向了属于他的无畏且灿烂的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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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人物001:“秣哥,其实我觉得那个叫庄晓也不比叶嘉浩说的那个班花差,唇红齿白五官大气,像八九十年代的港风美女,刚刚还有点呆萌可爱,是吧?”

    宋言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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