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八点半，席晔准时按响了门铃。
初夏一改昨日慵懒素净，长发盘起，妆容精致，干练西装外加驼色大衣，标准职场女性形象。
前提是忽视她勾起的右脚，以及拎着高跟鞋的右手。
席晔瞄了一眼，淡淡道，“初小姐还真是敬业，伤成这样还穿高跟鞋。”
初夏讪笑，“我也不想啊，但今天有项目会。”
“难道你想明天坐轮椅去上班？”
低气压弥散，初夏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犹豫片刻，她终是妥协，“稍等我一会儿。”
其实她驾驭高跟鞋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在FT工作时，她穿十几厘米高跟鞋依然游刃有余，那晚只是个意外而已。
尽管如此，她还是换上了唯一一双平底鞋。初夏无比庆幸回国时收拾东西时没扔掉它，不然她今天只能穿运动鞋了。
席晔接过她手里的包，依旧将右臂调整好适合她扶住的姿势。
“谢谢。”
两人上车后，席晔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早饭。”
初夏打开，三明治热牛奶，是她平时最习惯的搭配。
“谢谢”说太多次，多到她觉得有必要在脸上焊上这两个字，一看到席晔时就自动弹出来，免得她每隔几分钟就要说一次。
小区到万晟经过洛宁最堵的一条街，出发再早也不例外。初夏每每路过都忍不住吐槽，开车还没有走路快。
车龟速挪动，席晔看了一眼腕表，“晚上几点下班？”
“不好说，应该不会早。”她把吃完的袋子收拾好，装进纸袋里，“集团很多事还要处理，这段时间估计都很忙。”
“嗯。”
“席晔，如果集团遇到问题，可以问你吗？”
“当然，付费，不是免费啊。”初夏补充了一句，怕他觉得她白嫖。
昨天她就想提这个事，结果苏映堤突然来了，她就把这茬事忘了。毕竟当天和肖韵的约定提到了他，初夏很想知道他的态度。
“商场的事，不是我的专业。”
似是婉拒，她有点不甘心，“但你不是会算吗？”
席晔没有接她的话，车稳稳停在了集团门口。
“到了。”
还真是琢磨不透。初夏收拾好东西，席晔已经拉开了副驾车门，她借他胳膊的力气下了车。
乔雨瞳注意到她，小跑上前扶住了她，“初总。”
“路上注意安全。”
初夏说完就要转身，席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他从后座拿出保温桶递给了乔雨瞳，叮嘱初夏，“午饭记得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罢，他驾车离去。
乔雨瞳自知不该八卦领导私生活，但还是没忍住小声试探，“初总，男朋友啊？”
席晔这人还真是……初夏收回视线，“不是。”
幸好她习惯提前半小时上班，集团门口人迹寥寥。不然光是他们在这站着的几分钟，就能流传出一堆八卦版本了。
“哦，真可惜，他还蛮帅的。”乔雨瞳脱口而出后才发觉不合适，她可是专业的总助，换了个不会出错的话题，“初总，你脚好点了吗？”
“好多了。”初夏调整好状态，一会儿还要应付戴怀林，“雨瞳，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都放你办公桌上了初总。”
“好。”
暨安度假村的资料初夏已反复看了四五遍。离约定付尾款的期限只剩大半年，大把资金投了进去，中心酒店都还没建好，更别说配套的基础设施了，其中种种不言而喻。
“初总的意思是，换施工团队？”戴怀林悠然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看着初夏。
“戴总有更好的办法？”初夏迎上他的目光，毫无怯色。
“初总还是年轻，考虑欠妥也在常理之中。”戴怀林放下茶盏，不紧不慢，“且不说光跃和我们有多年的合作情谊，单单合同约定20%的违约金，就是一笔不小的债务。”
“戴总，这个项目是你负责的，到期无法完工对集团的影响你心里很清楚。”
面对初夏的质问，戴怀林面不改色，“暨安连下了几场大雪，不可抗力因素，没办法的事，我们也要理解光跃的苦衷啊。”
气氛渐趋剑拔弩张，在座几个总监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样吧初总，会后我去催催。还有半年时间，赶赶工也来得及。”
初夏知道这只是戴怀林的托辞，只要她拿不出证据证明钱被他私吞，他就能拖到项目垮掉，坐收渔翁之利。
真是精明的老狐狸。
如今，拿出证据才是重中之重。初夏不想再和他来回打太极，除了耽误时间毫无意义，“下个月前，酒店必须完工。散会。”
乔雨瞳见初夏合上了电脑，率先站起来扶住了她，“初总，慢点。”
“呀！”戴怀林路过她们，作惊讶状，“初总这是怎么弄的，没事吧？”
“没事。”
戴怀林笑眯眯盯着她，声音却带了几分嘲弄的味道，“年轻人啊，做事不要这么心急，容易摔着。”
一语双关，暗讽意味明显。
初夏没理会，在乔雨瞳的搀扶下回到了办公室。
她再次打开暨安项目的文件盒，对公材料肯定是戴怀林再三检查无误的，所以根本不可能从这里面找到破绽。知道内情的，除了他本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跟了他将近十年的助理，谢枫。
谢枫毕竟年轻，资历没戴怀林那么深，从他入手会容易很多。初夏刚想叫乔雨瞳，就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
“听说你崴脚了？没事吧？”
“没事。”
“那就行。”肖韵递给她一份文，“看看。”
初夏翻开，封面赫然写着“逸野度假村合作协议书”。
她抬眸，“暨安项目的合同？我看过了。”
肖韵没说话，示意她继续看。
初夏翻了几页，才觉得不对劲。这份合同里，乙方不止光跃一个公司，还有弘安。她指尖一顿，意识到什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合同末尾，没有签字盖章。
初夏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的意思是……”
“没错。”肖韵单手撑在桌边，“合理怀疑，他们手里应该还有一份合同，最终对外签的并不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份。”
“不过，只是怀疑，毕竟没有签字盖章。”
初夏没回国之前，公章一直在爷爷手里。如果真的有另一份加盖公章的合同，那戴怀林不是私自挪用就是刻印假章。
这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肖总，这份合同是在哪里看到的？”
“资料室。”肖韵嘴角扬起，站了起来，“飞捷项目要收尾了，差个材料，翻了半天没找到，倒是有意外之喜，可能是谢枫没注意错放了吧。”
“戴总的助理？”初夏想到刚才的推理，“从他入手会不会好一些？”
“没错。”肖韵身体前倾，神秘道，“我有个办法，初总可否愿意一试？”
滔天乌云密密麻麻层层压了下来，吞没了凛冬最后一丝微光。初夏望向窗外，神情复杂。
手机震动，她声音如常，“席晔？”
“吃饭了吗？”
原来已经十二点半了。初夏叹了口气，“还没，这就吃。”
席晔捕捉到她语气里的沮丧，“不顺利？”
“也不算，意料之中的事。”
她本来也没指望一蹴而就。要是真这么容易，万晟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嗯，先吃饭吧。”
他好像只是提醒她吃午饭，并没有提及别的事情。初夏翻着消息，为首便是苏映堤的几句抱怨——
【勤劳如我，大清早就去监工。】
【？我要的不是暗木调吗，这什么奇怪的颜色？】
【谁懂啊谁懂，我和施工队永远不在一个频道，我都怀疑我说的是不是人话了。】
【汪！】
……
初夏被逗笑。苏映堤还是和从前一样直言直语，怼天怼地，愿意和她分享生活细节，也不在意大多时间她只能延迟回复。
她回了几句，突然看到银行账号提示钱被退回的消息。点开江聿白的对话框，他果然没有收，还有一条她错过的消息。
【脚还肿吗？】
初夏和江聿白的交集只能用寥寥来形容，完全没到能坦然接受他这份人情的程度。在人际关系里，她自认为和席晔是一类人，分寸感极强。
总不能让人又搭时间又搭钱。初夏准备直接点，按下了号码。
对面很快便接通了，不过不是江聿白，而是轻柔的女声，“您好，江医生还在手术室，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面前钟表指针已指向1，医生还真是辛苦。初夏也不着急，“他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呢？我晚点再打。”
“谁啊师姐？”
“不知道，找聿白的。”
这声音有点熟悉，初夏不确定询问道，“沈奕辰？”
手机被递到了沈奕辰手里，“您是？”
“初夏。”
“是你啊。”沈奕辰又恢复那晚不正经的语调，“美女，找我师哥啥事啊，他下手术估计得两点多了。”
“我等他结束再打吧。”
“哎呀美女，我师哥是不是很帅……”
“沈奕辰。”
“别打扰我，诶……师哥，手术不是要五个小时吗？”
沈奕辰转身看见江聿白，立马把手机递给他就逃走了，“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初夏。”
“聿白，银行提醒你把钱退回来了，还是收了吧。”
他没接她的话，“脚还肿吗？”
“差不多消肿了。”初夏有些无奈，“聿白，我和你说真的呢。”
“这样吧。晚上我不值班，你请我吃个饭，顺便看看你脚踝的情况。”
晚上的话……初夏翻了下日程安排，“好。”
初夏一改昨日慵懒素净，长发盘起，妆容精致，干练西装外加驼色大衣，标准职场女性形象。
前提是忽视她勾起的右脚，以及拎着高跟鞋的右手。
席晔瞄了一眼，淡淡道，“初小姐还真是敬业，伤成这样还穿高跟鞋。”
初夏讪笑，“我也不想啊，但今天有项目会。”
“难道你想明天坐轮椅去上班？”
低气压弥散，初夏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犹豫片刻，她终是妥协，“稍等我一会儿。”
其实她驾驭高跟鞋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在FT工作时，她穿十几厘米高跟鞋依然游刃有余，那晚只是个意外而已。
尽管如此，她还是换上了唯一一双平底鞋。初夏无比庆幸回国时收拾东西时没扔掉它，不然她今天只能穿运动鞋了。
席晔接过她手里的包，依旧将右臂调整好适合她扶住的姿势。
“谢谢。”
两人上车后，席晔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早饭。”
初夏打开，三明治热牛奶，是她平时最习惯的搭配。
“谢谢”说太多次，多到她觉得有必要在脸上焊上这两个字，一看到席晔时就自动弹出来，免得她每隔几分钟就要说一次。
小区到万晟经过洛宁最堵的一条街，出发再早也不例外。初夏每每路过都忍不住吐槽，开车还没有走路快。
车龟速挪动，席晔看了一眼腕表，“晚上几点下班？”
“不好说，应该不会早。”她把吃完的袋子收拾好，装进纸袋里，“集团很多事还要处理，这段时间估计都很忙。”
“嗯。”
“席晔，如果集团遇到问题，可以问你吗？”
“当然，付费，不是免费啊。”初夏补充了一句，怕他觉得她白嫖。
昨天她就想提这个事，结果苏映堤突然来了，她就把这茬事忘了。毕竟当天和肖韵的约定提到了他，初夏很想知道他的态度。
“商场的事，不是我的专业。”
似是婉拒，她有点不甘心，“但你不是会算吗？”
席晔没有接她的话，车稳稳停在了集团门口。
“到了。”
还真是琢磨不透。初夏收拾好东西，席晔已经拉开了副驾车门，她借他胳膊的力气下了车。
乔雨瞳注意到她，小跑上前扶住了她，“初总。”
“路上注意安全。”
初夏说完就要转身，席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他从后座拿出保温桶递给了乔雨瞳，叮嘱初夏，“午饭记得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罢，他驾车离去。
乔雨瞳自知不该八卦领导私生活，但还是没忍住小声试探，“初总，男朋友啊？”
席晔这人还真是……初夏收回视线，“不是。”
幸好她习惯提前半小时上班，集团门口人迹寥寥。不然光是他们在这站着的几分钟，就能流传出一堆八卦版本了。
“哦，真可惜，他还蛮帅的。”乔雨瞳脱口而出后才发觉不合适，她可是专业的总助，换了个不会出错的话题，“初总，你脚好点了吗？”
“好多了。”初夏调整好状态，一会儿还要应付戴怀林，“雨瞳，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都放你办公桌上了初总。”
“好。”
暨安度假村的资料初夏已反复看了四五遍。离约定付尾款的期限只剩大半年，大把资金投了进去，中心酒店都还没建好，更别说配套的基础设施了，其中种种不言而喻。
“初总的意思是，换施工团队？”戴怀林悠然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看着初夏。
“戴总有更好的办法？”初夏迎上他的目光，毫无怯色。
“初总还是年轻，考虑欠妥也在常理之中。”戴怀林放下茶盏，不紧不慢，“且不说光跃和我们有多年的合作情谊，单单合同约定20%的违约金，就是一笔不小的债务。”
“戴总，这个项目是你负责的，到期无法完工对集团的影响你心里很清楚。”
面对初夏的质问，戴怀林面不改色，“暨安连下了几场大雪，不可抗力因素，没办法的事，我们也要理解光跃的苦衷啊。”
气氛渐趋剑拔弩张，在座几个总监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样吧初总，会后我去催催。还有半年时间，赶赶工也来得及。”
初夏知道这只是戴怀林的托辞，只要她拿不出证据证明钱被他私吞，他就能拖到项目垮掉，坐收渔翁之利。
真是精明的老狐狸。
如今，拿出证据才是重中之重。初夏不想再和他来回打太极，除了耽误时间毫无意义，“下个月前，酒店必须完工。散会。”
乔雨瞳见初夏合上了电脑，率先站起来扶住了她，“初总，慢点。”
“呀！”戴怀林路过她们，作惊讶状，“初总这是怎么弄的，没事吧？”
“没事。”
戴怀林笑眯眯盯着她，声音却带了几分嘲弄的味道，“年轻人啊，做事不要这么心急，容易摔着。”
一语双关，暗讽意味明显。
初夏没理会，在乔雨瞳的搀扶下回到了办公室。
她再次打开暨安项目的文件盒，对公材料肯定是戴怀林再三检查无误的，所以根本不可能从这里面找到破绽。知道内情的，除了他本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跟了他将近十年的助理，谢枫。
谢枫毕竟年轻，资历没戴怀林那么深，从他入手会容易很多。初夏刚想叫乔雨瞳，就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
“听说你崴脚了？没事吧？”
“没事。”
“那就行。”肖韵递给她一份文，“看看。”
初夏翻开，封面赫然写着“逸野度假村合作协议书”。
她抬眸，“暨安项目的合同？我看过了。”
肖韵没说话，示意她继续看。
初夏翻了几页，才觉得不对劲。这份合同里，乙方不止光跃一个公司，还有弘安。她指尖一顿，意识到什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合同末尾，没有签字盖章。
初夏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的意思是……”
“没错。”肖韵单手撑在桌边，“合理怀疑，他们手里应该还有一份合同，最终对外签的并不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份。”
“不过，只是怀疑，毕竟没有签字盖章。”
初夏没回国之前，公章一直在爷爷手里。如果真的有另一份加盖公章的合同，那戴怀林不是私自挪用就是刻印假章。
这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肖总，这份合同是在哪里看到的？”
“资料室。”肖韵嘴角扬起，站了起来，“飞捷项目要收尾了，差个材料，翻了半天没找到，倒是有意外之喜，可能是谢枫没注意错放了吧。”
“戴总的助理？”初夏想到刚才的推理，“从他入手会不会好一些？”
“没错。”肖韵身体前倾，神秘道，“我有个办法，初总可否愿意一试？”
滔天乌云密密麻麻层层压了下来，吞没了凛冬最后一丝微光。初夏望向窗外，神情复杂。
手机震动，她声音如常，“席晔？”
“吃饭了吗？”
原来已经十二点半了。初夏叹了口气，“还没，这就吃。”
席晔捕捉到她语气里的沮丧，“不顺利？”
“也不算，意料之中的事。”
她本来也没指望一蹴而就。要是真这么容易，万晟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嗯，先吃饭吧。”
他好像只是提醒她吃午饭，并没有提及别的事情。初夏翻着消息，为首便是苏映堤的几句抱怨——
【勤劳如我，大清早就去监工。】
【？我要的不是暗木调吗，这什么奇怪的颜色？】
【谁懂啊谁懂，我和施工队永远不在一个频道，我都怀疑我说的是不是人话了。】
【汪！】
……
初夏被逗笑。苏映堤还是和从前一样直言直语，怼天怼地，愿意和她分享生活细节，也不在意大多时间她只能延迟回复。
她回了几句，突然看到银行账号提示钱被退回的消息。点开江聿白的对话框，他果然没有收，还有一条她错过的消息。
【脚还肿吗？】
初夏和江聿白的交集只能用寥寥来形容，完全没到能坦然接受他这份人情的程度。在人际关系里，她自认为和席晔是一类人，分寸感极强。
总不能让人又搭时间又搭钱。初夏准备直接点，按下了号码。
对面很快便接通了，不过不是江聿白，而是轻柔的女声，“您好，江医生还在手术室，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面前钟表指针已指向1，医生还真是辛苦。初夏也不着急，“他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呢？我晚点再打。”
“谁啊师姐？”
“不知道，找聿白的。”
这声音有点熟悉，初夏不确定询问道，“沈奕辰？”
手机被递到了沈奕辰手里，“您是？”
“初夏。”
“是你啊。”沈奕辰又恢复那晚不正经的语调，“美女，找我师哥啥事啊，他下手术估计得两点多了。”
“我等他结束再打吧。”
“哎呀美女，我师哥是不是很帅……”
“沈奕辰。”
“别打扰我，诶……师哥，手术不是要五个小时吗？”
沈奕辰转身看见江聿白，立马把手机递给他就逃走了，“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初夏。”
“聿白，银行提醒你把钱退回来了，还是收了吧。”
他没接她的话，“脚还肿吗？”
“差不多消肿了。”初夏有些无奈，“聿白，我和你说真的呢。”
“这样吧。晚上我不值班，你请我吃个饭，顺便看看你脚踝的情况。”
晚上的话……初夏翻了下日程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