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跪又是跨还要亲的高难度动作下,掉下崖的事情倒没发生。

    发生的事是我喘不过气了。

    好菜啊!还需努力。

    我坐回他旁边,喘着气说,“我觉得……我已经消食消够了。”

    事实证明,脸皮也是能磨练出来的。

    气还喘心还跳但脸不红了,还能在一吻结束之后无缝开始闲聊,我真是越来越行了!

    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嗝……”终于!

    “这才第一个嗝?”魈低着头偷笑了一下,率先起身,“还是走走吧。”

    我认命地也站起来,往低处走。

    “塞西莉亚花,”我指着路过的花,“摘点带回去吧,放窗台。”

    毕竟也很久没来了。

    他边摘花边收边说,“窗台不行,大风一吹就掉下去了。”

    嗯,您考虑得对。

    您要过窗户过也不方便。

    花束越滚越大,他把这一大束花递给了我。

    “去年风花节的时候,我选的就是这个花作为风之花献给风神的。”我捧着花说,“风花节是情人的节日!”

    他看着我,“你拉着我过节来的?”

    “那我最开始可没有这么想,不过要是真能一起过一次,好像也不错呢。”

    他没吭声,有没有可能也在顺着这个方向想着?

    “如果给你献花,你会想要什么花?”我接着问。

    他有些意想不到地看了我一眼,估计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又或者,理论上应该是他送我花才对?

    不!不对!这他妈!我忘了送花也分不同情况了!

    呸呸呸,不吉利。

    “你别回答!”我赶紧大声说,生怕他真想出了什么答案,“这傻叉问题。”

    我慌张地拉着他走得更快了些。

    从崖上走下平地,依旧看不到什么人影。

    刚才的不平静随着风很快淡了下去,我突然有个想法,“要不然我们去酒馆坐一坐吧?”

    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问,“练剑的时候你也很勤奋啊,怎么这会儿动不动就要坐一坐?”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来都来了……不飞,也不用那犯规的仙法,我们可以走过去,也算是消化了,但是不能城门口过,找个不注目的房顶下吧,免得守门骑士问东问西的。”

    我看了眼时间,不到9点。

    还有时间造作……

    两个人晃着走到了大路上,周围都亮了些,光还是昏黄的。

    “说起练剑,明天我也得好好去训练啊,最近好像懈怠了些。”

    都忙别的事情去了。

    他想了想,同意了,“那带上我们从秘境里取出的弓吧,空的时候教你些基础。”

    我点点头,仔细一想还是有点慌,“真要从头开始学习用一个新武器吗?”

    “嗯,”他没犹豫,“剑也不会让你荒废的。”

    那日子肯定会更加充实了。此刻心里的想法却很奇怪,好像充实才是正常的。

    “肯定是环境问题,你们一个个都太勤劳了,帝君真是管理有方啊。”我感叹,“蒙德虽然也有工作狂,不过在我认识的人里面,摸鱼的那可就多多了。”

    “我们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他说。

    哎,果然这就叫身在勤中不知勤啊。

    “我突然想到以前看节目看到的一句话——”我指着天,“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自己干到死。”

    他反应了半秒,笑了。

    这话本身非常有引流和标题党和营销的嫌疑。

    却又确实有那么几分好笑。

    我装得很严肃地说,“帝君就很会,超会的。”

    他也认可地说,“也不无道理。”

    我绷不住大笑起来,“我们在蒙德境内说帝君坏话他听得到吗?”

    他看了我一眼,我怀疑地看了看四周,“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在温迪的监视之中?”

    他大概是觉得我越说越要自己吓唬自己了,道,“神明虽然有时候挺无聊的,但又没你想得那么无聊。”

    哦,这么个答案还一本正经的。

    那谁知道呢!要不是没条件我差点想拍案而起!俊男靓女的谁不喜欢看!万一温迪偷偷在磕我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别想多了。”他确定地说。

    走到城门口的桥头,就没有继续往前进,而是闪到了城内。

    去天使的馈赠这一念头,倒不是想去喝杯酒喝醉了胡作非为,毕竟我不喝醉也挺能胡作非为的,不需要靠酒精。

    是因为到现在了我都还没试过喝酒。

    而喝酒一定要跟自己放心的人在一起。

    真的想试。

    正好他在。

    推开酒馆的门,既熟悉又陌生。

    这个吧台的酒保叫啥来着?啊原谅我不记得了。

    “请给我来一杯你们这里最好喝的、带酒精的饮品。”我用着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酒保应下,看向魈,“这位先生呢?”

    “请给我来一杯你们这里最好喝的、不含酒精的饮品。”他学着我更加标准地说着,比起平日永远不温不火的语气,还有大概0.001分的俏皮。

    他居然能这么说话,天呐,果然还是我这个老师做的好。

    酒保愣了愣,很快微笑,“好的,两位,请稍等。”

    我傻笑着牵着他在楼梯口数过来第二桌的位置坐下了。

    我身后那桌的客人,好像已经有点醉了,瞥见我手里的花,说了句“恭喜恭喜”。

    大概被误会了,我们都没在意这个小插曲。

    酒保把饮品送了过来,就是苹果酒,没什么特色,我闻了闻,还是那种酒特有冲冲的味道,不招人喜欢。

    接着再抿了一小口,喝的时候余光看见他也端着杯子在品尝。

    下巴微微抬起,把带着颜色的液体缓缓推入到嘴里——他这画面好像还挺不错的,哪怕知道他喝的不是酒。

    诶,但还是看得热血沸腾的。

    而手中这杯酒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后,就没有多余的液体往更深处传递,我都怀疑我吃到了什么非食品溶剂。

    “阿魈,”我苦着脸说,“帮我去前台要糖。”

    “哦。”他放下杯子,很听话的去要了。

    我加了很多糖块,搅拌均匀。这回喝起来好像还行,很快便开始骄傲,我真是天才,在酒里加糖,不好喝也难。

    这么慢慢地喝了几小口,坐在我身后的酒鬼拍了拍我,晃了晃他的酒杯说,“小姐,酒不是这么一滴一滴舔的,要大口喝才好喝。”

    我客气地接受了建议。

    那就试试酒鬼的经验,我多灌了点进嘴里,但从感受上来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不过既然能接受,那就再喝大口一点试试。

    更大口喝就不对了,那口酒试图进入我的咽喉的时候,酒精味过于强烈,那苦味忽然弥漫着不适,让我难以下咽,没忍住把酒吐了出来。

    “yue”的一声,还带配音。

    吐出来的酒顺着桌沿滴到了衣服上。

    我赶紧拿纸擦干,前面的酒鬼又扭头,站了起来,这么几次下来,有些看不出来他到底醉没醉,很是正义地对着阿魈说,“这位先生,你老婆都怀孕了你还让她喝酒吗?”

    Excuse me?

    “我没有。”我替他回答,“兄弟,你就好好喝你的酒吧,我们的约会再被打扰下去,我家这位脾气可不好,他生气了会把你喝进去的酒全都打吐出来的。”

    酒鬼先生的清醒似乎一阵一阵的,马上又变得醉醺醺的回了自己座位。

    这是有点不太客气的发言,希望这位蒙德热心市民酒鬼先生一觉醒来就忘掉,毕竟您提的这事儿不劳您费心。

    不知道如果我没插嘴,他是会说她没有怀孕,还是说,她不是我老婆,或者干脆不理睬?

    不管是哪句,从他嘴里说出来应该都挺好笑的,这种场面,他肯定没碰见过吧。

    亲耳听到自己被抹黑脾气不好的这位先生并没有生气,低头笑着又喝了一口淡蓝色的饮料。

    为了避免我身后的大哥再听到对话掺合,我坐到他旁边,小声问,“你笑什么啊?”

    “笑你在打发人。”他侧过头看着我回答。

    “是啊,我在打发人,”我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小口,“你以前啊,就是没有这个去体验人间生活的由头,现在有了,是不是也觉得蛮有趣的?”

    废话,不有趣他笑屁啊。

    “看你这么说是挺有趣的,”他有些戏谑地小声问,“我会把人打吐?”

    我低头看着饮品装聋,“给我喝口你的吧。”

    他把杯子推了过来。

    我尝了尝,“也挺好喝的。”

    想了想,倒了一半进我的杯子。

    吐过一次的体会让我不太敢大口闷,这会儿我真是特别会找事的状态,没一会儿又说,“阿魈,帮我去拿根吸管。”

    这么件事不应该超过半分钟吧,没等到人回来,我往吧台方向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迪卢克从后门进来了,他们就在那里讲着话。

    吸管,我的吸管!你们酒馆不会没吸管吧?

    我的阿魈怎么还不把吸管带回来给我?

    跟迪卢克聊上瘾了啊?聊什么啊!别聊了,我们又不是正规进城的,小心被举报啊,他拖延时间找人抓我们呢!

    哎,依旧戏多。

    然而这些在心里咆哮的想法就像油锅溅出来的油,喷一下很快就没了。

    家里男人遇上认识的人要聊两句我总不能拉他走吧,那他在外也太没面子了是不。

    最后我没等到这根吸管,又继续小口喝了几回,打了个哈欠,不小心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后来被叫醒,恍惚中听见魈轻声凑在耳边说,“我们出去,回房间睡。”

    然后好像被抱起来了,再往后真的就记不清了。

    昨晚大概就是这么个走向。

    可是!为什么我醒过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几乎没穿衣服?

    我迅速在衣柜里找了件衣服,凝光给的几套里最精致的一套,还带纱的,几乎没穿过,不方便死了。

    也看到了衣柜角落被撕成了好几片的昨日衣裳,好像在诉说着我的无情。

    我天。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我饥渴到把自己衣服撕烂了?不会吧?

    我心事重重地换好衣服收拾好,瞥见桌上放着一些食物,还有张图纸。

    好潦草的一把弓啊,阿魈画的么?才刚有个雏形。这事儿他居然真的这么认真地在做。

    还有这个桌上,又是面又是饺子又是豆浆的,是早餐呢还是午餐啊,怎么还是这么多,我昨晚都吃成那样了阿魈还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他在喂猪吗?

    人呢。

    “阿魈……”我小声试探着叫了一下。

    他闪回来了。

    我抓住他问,“你去哪了啊?”

    他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危险,才回答我,“在训练。”

    “哎呀,”我反应过来,松开手,“我给忘了这茬了,有点迷惑就试着叫了你一声。”

    估计他以为我是遇上事儿了。

    “早饭都没吃,刚醒?”他看了眼桌上的东西。

    原来他认为这是早饭啊。

    “嗯,刚醒,”虽然很想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时机不对,我不敢留他,“快回去吧,别擅离职守。”

    教到一半突然跑了,对临渊军来讲不也挺吓人的么。

    他点点头。

    “等等,”我再次扯住他衣服,“中午,记得回来吃饭啊。”

    他走之后我对着桌上的食物开始了战斗,这面是他做的,虽然他下厨次数不多,也还是很容易吃得出来,战斗到一半我出了房门。

    吃不完,得找个外援!

    “老板,派蒙昨晚有回来吗?”我在楼梯边问。

    老板摇摇头,从抽屉拿出一张小纸条,“这昨晚有人顺路送过来的,你和魈那时不在房间,后来太晚了就没给你们。”

    纸条上就三个字——“明日回”。这三个字很漂亮,应该是烟绯写的,派蒙在旁边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阴差阳错地,这张纸条送了跟没送一样,昨晚也还是没看到。

    结果仍旧是夜不归宿啊,派蒙。

    醒过来那会儿已经十点多了,所以没过一个小时他就又回来了。

    敬业魈,真是一天都不闲着,我拉着他到餐桌坐下。

    “先吃饭。”我把盘子都推到他面前。

    他没客气拿起碗筷,先扒饭再吃了一口菜,“你做的。”

    “嗯,你早上都给我做了嘛。”这倒也不是真实原因,我们之间并不讲究什么礼尚往来,就是想了就做了。

    他吃饭的样子……就是很正常的吃饭的样子,并不悠哉也并不优雅。

    不过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睛就是了。

    “阿魈啊……”我免不了有点吞吞吐吐,“我的衣服……”

    “是我干的。”他很快接上。

    回答得这么爽快?我怎么反而有点不信了呢……

    我干笑了下,“你这么做不太可能吧。”

    “你衣服坐过草地,不能穿着去床上睡吧。”他解释。

    “然后你就帮我脱了?”我紧接着问。

    “闭着眼脱的,不会脱,就撕坏了。”他说得很熟练,仿佛预演过。

    这么说来,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能坏成那个样子?”我还是不太信。

    “对,”他肯定地说,“你没这么大力气。”

    意思是他才能撕成那样。

    “可是……衣服脏,穿着睡了,第二天换床单不就好了……”

    非要脱衣服吗?

    那我的仙人脑筋是不是有点直来直去转不过弯了?

    虽然我身上脏睡一晚可以换被子换床啊。

    不至于弄坏一件衣服吧?

    “那我里面的衣服呢?”我不太敢看他。

    “可能是你睡热了自己脱的吧。”他说。

    是吗?怀疑。

    这才4月份啊,热吗?

    我以前觉得断片啊发酒疯啊不太可能在我身上发生,因为我认为人对自己的脑子、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一定掌控能力的。

    可毕竟,在这也不能以常理对待。

    好吧管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被看了或者怎么样了,只要不是裸奔,对象是他,不吃亏不吃亏。

    下回不喝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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