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你究竟在等什么。我在等，等给笑得肆意风发的少年致敬。—程曦岑 2019年9月2日
开学两天后，西城一中正式开始了军训。
虽然已经进入九月，但西城的气温依旧居高不下。
“今年秋老虎还是热得狠嘞。”常挺拎着大瓶矿泉水走向十五班集合地。
赖澍一手拎着一桶，“是呗，今天军训真是要热死我。军训服也就发一套！我可咋洗。”
常挺逗他，“要你再买一身呗？”
“可别开玩笑了，一个外套就两百多，就军训七天，我钱太多了，没地方烧了还是咋的，买那个衣服。”
程曦岑早早就坐在了集合地点，慢条斯理地抹着防晒霜，她马札下面放着一个水杯。
“程曦岑，你傻啊。”
程曦岑回头，“你有病啊？”
赖澍将右手的大瓶矿泉水扔给她，“就你那个小水杯，喝一口就没了，我买多了送你一瓶。”
矿泉水被扔到程曦岑怀里，水瓶外壁还渗着水珠，透着衣服，程曦岑分明地感受到凉意。
军训的第一天，哪怕给鞋里放了一堆鞋垫，站着也很不舒服。
太阳直挂，阳光仿佛不要钱似的，照在程曦岑的脸上。
教官仿佛还是不满意，一直来回走动，纠正同学们的动作。
“解散！待会儿训练齐步走！”
每个人都像没了骨头似的，瘫在操场的草坪上。哪怕草坪里有虫子有石子，任何有洁癖的人都毫不犹豫地躺了下去。
程曦岑将军帽摘下来，盖在自己脸上，顿时就没了刺眼的阳光。
“程曦岑，给你水。”赖澍坐在程曦岑旁边，一只腿直着，一只腿弯着，侧头问她。
程曦岑露出一只眼睛，看清了赖澍，起身，“谢了啊，赖皮树。”
程曦岑喝得很着急，有的水珠顺着脖子流下来。
“你慢点啊，又没人和你抢。不然，有的人还以为你澍哥给你的水里加糖了，这么好喝呢。”
“快滚吧。”程曦岑嫌弃的表情很明显，喝完水，继续躺下了。
“喂，程曦岑，我给你拿水，你还让我滚！？你这个渣女！”说完，也不容程曦岑拒绝，就在程曦岑身边躺下了。
程曦岑没精力管他，只能任由他来。
另一边。
顾鑫看着赖澍一系列动作，啧啧道，“啧啧啧，这赖澍……”
贾希凛接下了他的话，“不对劲。”接着他继续说，“你们是不知道上次我们打球，他那傲娇劲。我让程曦岑带饭！啧啧啧。”
常挺一边评价道，“他，肯定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贾希凛点点头，下定决心，“今晚，宿舍盘问他！”
顾鑫反驳，“今天中午！”
……
“岑岑，别睡了，再睡就要迟到了！”曹瑶使劲摇了摇程曦岑。
程曦岑哼唧几声，依旧没有睁开双眼。
曹瑶又摇摇她，“岑岑别睡了，教官知道你迟到肯定会罚你的！我先走了，你赶紧起啊。”
早上的训练量太大了，导致程曦岑午睡睡得很沉。
一提到惩罚，程曦岑立刻睁开了双眼。
宿舍里哪还有人的影子，哦，除了她。
她慌乱地穿上鞋，拿起外套和腰带就离开了宿舍。
程曦岑追上了曹瑶和顾莹雪，“累死我了。”
曹瑶用帽子扇风，“我叫你八百遍，都不起！气死我了。”
程曦岑搂住曹瑶的胳膊，“瑶瑶，你最好了，么么么么。”
他们一路走着，走到操场，程曦岑忽然一顿—
每个人都坐在马札上，拿着帽子扇风！！
“危……”程曦岑忽然不走了。
“怎么了？”顾莹雪也拿着帽子扇风。
“我没拿帽子……”
刚说完这句话，主教官就吹了口哨。没办法，程曦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集合地点。
“那怎么办？”曹瑶一脸担忧。
“既来之则安之吧。”程曦岑叹了口气，不光要挨教官骂，站一下午军姿，没帽子，怎么挡太阳啊？
此刻的十五班并没有站好队，因为教官去主教官那里开会去了。
“怎么了，渣渣岑，这么不高兴？”赖澍探出身子走过来。
程曦岑半眯着眼睛，“别提了，睡过了，帽子没带。”
“啊？帽子没带？”赖澍摘下帽子，把帽子拿到程曦岑面前凑了凑，刚开始，程曦岑以为赖澍善意发作，要将帽子借给她。
结果，她便听到——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没帽子吧？这是谁的帽子啊？赖澍的！有帽子真凉快啊……”
一被刺激，程曦岑就伸手要抢他的帽子，偏偏，他忽然将手抬起来，是程曦岑蹦起来也拿不到的高度。
赖澍倒是很享受这个场景，甚至还小跑了几步。
“有本事来追我啊？”赖澍回头，眸子里带着笑意，夏日仅剩的微风吹过他的发梢。
“幼稚！”话是程曦岑说的，可她的腿还是跟着出去，使劲追着赖澍，“赖皮树，你别让我逮到你，不然……”说完，用右手大拇指划过脖子。
偌大的操场，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一会儿，教官就回来了。
赖澍看着教官的脚步越走越近，突然回身，挡住了程曦岑，把帽子搭在她头上，还很故意地压了压帽檐，接着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帽子，就给你了啊。”
说完，就回到队里了。
众多戴帽子的，只有赖澍没带帽子，很明显。
“没带帽子的出列！”赖澍走出来，站在程曦岑前面。
“怎么回事儿？”
“报告教官！今天中午起晚了，忘记带了！”
“作为惩罚，你单独站着！待会儿解散，做三十个俯卧撑！”
“是！”
众多同学将眼神放在程曦岑身上，揶揄着。
好像，刚刚他们没看见似的？
当然，这里面最揶揄的就是他们宿舍的人了。只有他们知道，今天中午，他们光盘问赖澍，赖澍根本就没睡着觉…
程曦岑看着赖澍，赖澍站在她的正面前，阳光完全照不到程曦岑身上。
程曦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汗从他脖颈往下流。
她懂，懂身后同学们的揶揄。可她，明明应该主动承担自己的错误，可是，现在，她居然说不出口了……
也许，是热的，她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褪下去。
程曦岑小声嘟囔着，“谁让你给我承担错误的？”
赖澍看着教官去了方队后方，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往后放，说道，“让你做三十个俯卧撑，还不得要你命？放心，你澍哥很牛逼。”
那天，晴空万里，而程曦岑的军帽，好像发烧了一般。
当然，赖澍解散时，被教官叫去当着全班的面做俯卧撑。
“这不得让程曦岑数数？”贾希凛不怀好意地喊道。
“是啊！程曦岑数数！”众人答道。
程曦岑最不明白的，居然是，明明开学第二天，大家为什么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快来给我数数吧，程曦岑，不然他们肯定不放过我。”赖澍在前面催促道。
程曦岑拍了拍臀部的草，走上前，在他身边蹲下。
赖澍也没有墨迹，双手撑地。男孩儿的动作很标准，做的干净利落。
“一，二，三……”程曦岑看着他额头密密麻麻的汗，伸出一只手，挡在他头上。瞬间，他脸上就有了一片阴影。
“哇哦哦哦！”众人起哄。
做到二十九个的时候，突然顾鑫喊道，“二十九点一，二十九点二……”
程曦岑愣住了，“三十了！”
可她的声音太小了，赖澍没办法，只能继续做，“算了，这是我英雄救美的代价。”
程曦岑的耳朵里嗡嗡的，帽子，好像更热了……
开学两天后，西城一中正式开始了军训。
虽然已经进入九月，但西城的气温依旧居高不下。
“今年秋老虎还是热得狠嘞。”常挺拎着大瓶矿泉水走向十五班集合地。
赖澍一手拎着一桶，“是呗，今天军训真是要热死我。军训服也就发一套！我可咋洗。”
常挺逗他，“要你再买一身呗？”
“可别开玩笑了，一个外套就两百多，就军训七天，我钱太多了，没地方烧了还是咋的，买那个衣服。”
程曦岑早早就坐在了集合地点，慢条斯理地抹着防晒霜，她马札下面放着一个水杯。
“程曦岑，你傻啊。”
程曦岑回头，“你有病啊？”
赖澍将右手的大瓶矿泉水扔给她，“就你那个小水杯，喝一口就没了，我买多了送你一瓶。”
矿泉水被扔到程曦岑怀里，水瓶外壁还渗着水珠，透着衣服，程曦岑分明地感受到凉意。
军训的第一天，哪怕给鞋里放了一堆鞋垫，站着也很不舒服。
太阳直挂，阳光仿佛不要钱似的，照在程曦岑的脸上。
教官仿佛还是不满意，一直来回走动，纠正同学们的动作。
“解散！待会儿训练齐步走！”
每个人都像没了骨头似的，瘫在操场的草坪上。哪怕草坪里有虫子有石子，任何有洁癖的人都毫不犹豫地躺了下去。
程曦岑将军帽摘下来，盖在自己脸上，顿时就没了刺眼的阳光。
“程曦岑，给你水。”赖澍坐在程曦岑旁边，一只腿直着，一只腿弯着，侧头问她。
程曦岑露出一只眼睛，看清了赖澍，起身，“谢了啊，赖皮树。”
程曦岑喝得很着急，有的水珠顺着脖子流下来。
“你慢点啊，又没人和你抢。不然，有的人还以为你澍哥给你的水里加糖了，这么好喝呢。”
“快滚吧。”程曦岑嫌弃的表情很明显，喝完水，继续躺下了。
“喂，程曦岑，我给你拿水，你还让我滚！？你这个渣女！”说完，也不容程曦岑拒绝，就在程曦岑身边躺下了。
程曦岑没精力管他，只能任由他来。
另一边。
顾鑫看着赖澍一系列动作，啧啧道，“啧啧啧，这赖澍……”
贾希凛接下了他的话，“不对劲。”接着他继续说，“你们是不知道上次我们打球，他那傲娇劲。我让程曦岑带饭！啧啧啧。”
常挺一边评价道，“他，肯定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贾希凛点点头，下定决心，“今晚，宿舍盘问他！”
顾鑫反驳，“今天中午！”
……
“岑岑，别睡了，再睡就要迟到了！”曹瑶使劲摇了摇程曦岑。
程曦岑哼唧几声，依旧没有睁开双眼。
曹瑶又摇摇她，“岑岑别睡了，教官知道你迟到肯定会罚你的！我先走了，你赶紧起啊。”
早上的训练量太大了，导致程曦岑午睡睡得很沉。
一提到惩罚，程曦岑立刻睁开了双眼。
宿舍里哪还有人的影子，哦，除了她。
她慌乱地穿上鞋，拿起外套和腰带就离开了宿舍。
程曦岑追上了曹瑶和顾莹雪，“累死我了。”
曹瑶用帽子扇风，“我叫你八百遍，都不起！气死我了。”
程曦岑搂住曹瑶的胳膊，“瑶瑶，你最好了，么么么么。”
他们一路走着，走到操场，程曦岑忽然一顿—
每个人都坐在马札上，拿着帽子扇风！！
“危……”程曦岑忽然不走了。
“怎么了？”顾莹雪也拿着帽子扇风。
“我没拿帽子……”
刚说完这句话，主教官就吹了口哨。没办法，程曦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集合地点。
“那怎么办？”曹瑶一脸担忧。
“既来之则安之吧。”程曦岑叹了口气，不光要挨教官骂，站一下午军姿，没帽子，怎么挡太阳啊？
此刻的十五班并没有站好队，因为教官去主教官那里开会去了。
“怎么了，渣渣岑，这么不高兴？”赖澍探出身子走过来。
程曦岑半眯着眼睛，“别提了，睡过了，帽子没带。”
“啊？帽子没带？”赖澍摘下帽子，把帽子拿到程曦岑面前凑了凑，刚开始，程曦岑以为赖澍善意发作，要将帽子借给她。
结果，她便听到——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没帽子吧？这是谁的帽子啊？赖澍的！有帽子真凉快啊……”
一被刺激，程曦岑就伸手要抢他的帽子，偏偏，他忽然将手抬起来，是程曦岑蹦起来也拿不到的高度。
赖澍倒是很享受这个场景，甚至还小跑了几步。
“有本事来追我啊？”赖澍回头，眸子里带着笑意，夏日仅剩的微风吹过他的发梢。
“幼稚！”话是程曦岑说的，可她的腿还是跟着出去，使劲追着赖澍，“赖皮树，你别让我逮到你，不然……”说完，用右手大拇指划过脖子。
偌大的操场，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一会儿，教官就回来了。
赖澍看着教官的脚步越走越近，突然回身，挡住了程曦岑，把帽子搭在她头上，还很故意地压了压帽檐，接着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帽子，就给你了啊。”
说完，就回到队里了。
众多戴帽子的，只有赖澍没带帽子，很明显。
“没带帽子的出列！”赖澍走出来，站在程曦岑前面。
“怎么回事儿？”
“报告教官！今天中午起晚了，忘记带了！”
“作为惩罚，你单独站着！待会儿解散，做三十个俯卧撑！”
“是！”
众多同学将眼神放在程曦岑身上，揶揄着。
好像，刚刚他们没看见似的？
当然，这里面最揶揄的就是他们宿舍的人了。只有他们知道，今天中午，他们光盘问赖澍，赖澍根本就没睡着觉…
程曦岑看着赖澍，赖澍站在她的正面前，阳光完全照不到程曦岑身上。
程曦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汗从他脖颈往下流。
她懂，懂身后同学们的揶揄。可她，明明应该主动承担自己的错误，可是，现在，她居然说不出口了……
也许，是热的，她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褪下去。
程曦岑小声嘟囔着，“谁让你给我承担错误的？”
赖澍看着教官去了方队后方，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往后放，说道，“让你做三十个俯卧撑，还不得要你命？放心，你澍哥很牛逼。”
那天，晴空万里，而程曦岑的军帽，好像发烧了一般。
当然，赖澍解散时，被教官叫去当着全班的面做俯卧撑。
“这不得让程曦岑数数？”贾希凛不怀好意地喊道。
“是啊！程曦岑数数！”众人答道。
程曦岑最不明白的，居然是，明明开学第二天，大家为什么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快来给我数数吧，程曦岑，不然他们肯定不放过我。”赖澍在前面催促道。
程曦岑拍了拍臀部的草，走上前，在他身边蹲下。
赖澍也没有墨迹，双手撑地。男孩儿的动作很标准，做的干净利落。
“一，二，三……”程曦岑看着他额头密密麻麻的汗，伸出一只手，挡在他头上。瞬间，他脸上就有了一片阴影。
“哇哦哦哦！”众人起哄。
做到二十九个的时候，突然顾鑫喊道，“二十九点一，二十九点二……”
程曦岑愣住了，“三十了！”
可她的声音太小了，赖澍没办法，只能继续做，“算了，这是我英雄救美的代价。”
程曦岑的耳朵里嗡嗡的，帽子，好像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