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薏慈在南山别苑生活得越来越自在。

    贺知舟闲下来,带着她把别苑逛了个遍,梁薏慈才知道三楼一层都是健身房,二楼除了他们两个人住的房间、客房,余下都是收藏室,地下室还有个电影院。

    贺知舟还带她摸清了一些物品的使用,比如唱片机、投影仪这些,带她看冰箱、厨房用具。

    梁薏慈知道他这是用行动证明,让她把这当成自己家。

    这日,贺知舟到公司上班。

    梁薏慈在寒假的末尾,把寒假作业都完成了。

    手机打来一通出人意料的电话。

    “薏慈我们见个面吧!在东路咖啡馆。”

    梁薏慈几乎快认不得母亲的声音,这位在她十岁就离开家,销声匿迹的妇人。

    东路咖啡馆

    梁薏慈穿着黑裙坐在桌前打量这位美貌的妇人,她同自己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的凤眼,眼尾上挑的时候,说不出的风情。

    可看到她的母亲一身鲜艳的衣裙,面上也无一丝沉痛。

    她的嗓子像被塞了一把石头,哽得慌。

    “你父亲的事节哀。”梁母语气客观淡漠。

    梁薏慈突然为自己渴望她为父亲难过而感到荒谬,垂下眼眸,随意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梁母面色缓和不少,道明由来,“你父亲不是与明中的校长是旧识,你妹妹明年就升高一了。”

    虽说梁奉成已经过世,但他的人脉还在,他遗孤有事相求,岂有不帮之理。

    梁薏慈只觉得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刺激得她大脑嗡嗡响。

    她微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越来越惨白。

    “薏慈你没事吧?”梁母也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想伸手去扶她。

    梁薏慈却猛地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神冷漠:“你别碰我。”

    梁母尴尬地顿住,脸一阵青一阵白,不免有些怨怼,“不过是请你帮个小忙,有必要做这副姿态?”

    梁薏慈只觉得可笑,脸上也没有好脸色,“我做什么姿态?你这么有本事还来找我做什么。不过你来了也是白来,你从前没管过我,也别指望我会帮你。”

    梁母气得发抖,刚想动手管教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儿,就被抓住了手。

    怒目瞪向来人,没想到是个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手劲大得差点把她的手捏碎。

    梁母吃痛地叫出声来,贺知舟才放开她的手,把梁薏慈拉到自己身后。

    “你……”梁母下意识地觉得贺知舟眼熟。

    “我们走。”梁薏慈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连忙把贺知舟拉走。

    脚步快得后面直接跑起来,出了店门,没看见梁母追上来,才停了下来。

    梁薏慈看着贺知舟一身西装,还跟着自己像个疯子似的跑,忍不住心生愧疚,“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贺知舟反应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地笑,“别想那么多,就当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了。”

    梁薏慈见他苦中作乐地调侃,心里的难受好了许多。

    “吃冰淇淋吗?”贺知舟没问刚才的事,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梁薏慈点点头,就看见他跑到街对面的冰淇淋店,买了两份甜筒冰淇淋。

    他穿着稳重的英伦风西装,身上带着成功人士的标签,却愿意弯下腰来哄一个难过的孩子。

    梁薏慈的眼眶又热了起来。

    贺知舟回到她身边的时候,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没戳破。

    把冰淇淋递给她,玩笑道:“吃了我的甜筒冰淇淋就不许伤心喽。”

    梁薏慈接过冰淇淋,开心地舔舐 ,像林间食草的小鹿一样可爱。

    贺知舟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回去的路上,梁薏慈的负面情绪已经被消磨不剩了,主动跟贺知舟袒露了刚才的事情。

    贺知舟难得蹙起了眉头,郑重道:“这件事你不要管,她再来找你,你不想见她就推脱掉。”

    梁薏慈轻轻点头,“我早就不在意她了,往后她再来找我,我也不会见她。”

    贺知舟见她年纪轻却看得开,想来经历的事情过多,若不豁达些,难能走到今天。

    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给予长辈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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