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哐哐哐”

    一大清早,山河村中一户人家的大门被人给急促敲响。

    “半仙儿?小半仙儿?有没有人在家啊,我有急事儿,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

    “快开门啊~啊啊——”

    “哐当”一声,门开了,但是门后却空无一人,一眼望去,满目只见院中凄凉。一幅好像荒废了好几年一般的荫凉景象,再配合着大早上黑沉沉的天空,格外渗人。

    难道是找错地方了?

    门前用力拍打房门的那人也是因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而被愣生生惊吓地从喊叫变调儿成了惊恐哀嚎。

    让他这么一闹,附近听到动静的人陆续出来,刚好瞧见这样一幕:一个体格精壮的成年男人,正颤抖着手,用食指指向门里。

    他们聚集过去,有人不痛快道:“干啥呢?嚎嚎嚎,嚎个妖怪哦~还让不让人安生睡个好觉了?”

    “这么个天儿,你是哪个村儿的人,来我们这里干啥?有啥坏心思,赶紧自己招出来,别逼我们动粗。”

    “就是,别搁那儿怪叫了,怕不是心虚才害怕的吧?有力气费事儿吵吵还不如探出你的脑袋好好看看,到底是个咋回事儿!”

    男人瘫软的腿脚在人多了起来后渐渐好转,他眼神闪烁地看了后面说话的那人一眼,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循着提示探头往门边儿看去。

    正巧,跟半中央扒拉在插销上露头的小动物的两只绿豆大眼睛对视上。

    “沃咔,有蛇……?”他喊了一句后立马往后倒退了几步,心里阴影加剧。

    “什么个蛇吆,王八犊子。”围观中传来一声一语双关的解读。

    聚集的人听了,止不住喷笑起来。

    “笑笑笑,哪个不省心的一大早找喷啊,有事儿没事儿的瞎闹腾个啥?”屋子里突然传开一个稚嫩尖利的腔调,霎时,众人相互推搡着渐渐安静下来。

    他们也很冤枉的啊,同样是大早上被人吵醒,好不容易看个罪魁祸首出洋相,还要被人凶。

    委屈。

    里面的人可没管谁是谁,烦躁地一把甩开木门跨出,“咯吱”晃悠的难听声响被她抛之脑后,少女转动了下脑袋,正对着大门口方向,也不知从哪里随手拿起的一根半人高木柴棍,拄着它,小碎步往人群所在的方向挪。

    “哎吆,这下好了,小祖宗都给闹出来了。指不定要怎么给人气受呢。”有人窃窃私语。

    反倒是外村那个敲门扰人的男人见了瞎子姑娘,眉目舒展起来,看来一准儿是跟他要找的目标能对得上号。

    只见他大跨步进门,想往小姑娘跟前凑,嘴里还不住焦急道:“是小半仙儿吗?我找你救人命啊,赶紧跟我去……”

    旁边的人很有经验地对男人轻松拦截。

    小姑娘平生最恨对她没规矩的人,遂狠狠淬他一口,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呸!我欠你的啊?瞎说什么大胡话。”

    “呜呜~”

    被人捂住嘴,束缚着,男人拼命挣扎,可耐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徒然败下阵来。神情转为一片死寂。

    ‘打手’们一瞧见他这样,倒是于心不忍了,有心软见不得的就小声开口:“小表姑,要不你好歹给他指个明路呗,不然,我看他估计也不会轻易离开的啊。”

    “嗯?”小姑娘扭头一转,灵活地直对向那人,恶狠狠凶她。

    不过一瞬,心思百转千回,她重新面向男人,对他丢下了一句话:“该走的早就走了,谁让不该你们得的你们偏要强求,自讨苦吃,自找罪受。”

    “好了,把他扔出村外去。这事儿我使不上劲儿,招惹不起。”

    她边走边对着空气恨恨道:“还有什么半仙儿,小半仙儿的,不要再让我听到,再有下次,我直接告了你们去。封建迷信要不得。居然还有人想把我给往高台子上推,不可能,我手里的棍子也不是吃素的,不论是谁,下次来,我直接就给你们打出去!”

    “你们把我说的话带出去再传开点儿,别一会儿一会儿的不当那话是人话。”

    真是恨到极致她连自己都不会放过,照样开骂。

    午安安脚步不停,刚好说完刚好越过众人走到了不知何时已经下到地上的小乌龟跟前,她从门后变戏法儿一样摸出来个钓鱼绳子,一人一龟,一前一后,同样悠闲缓慢地往外走去。

    人已经被松开了,但是他有些魔障,嘴里反复念叨着午安安随口说的话,重复道:“早就走了?早就走了是什么意思?我不信,我不信,我……”

    被剩下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能怎么办?搀扶起人,先把他送村长那里去。至于其他的,村与村之间,村长会跟外面交接的。

    再说回刚‘出走’的少女,一路上,遇见的人对她的独行似是习以为常,无人敢拦,无人能拦。她一路畅通直行到达目的地。

    一个宽敞的大石块上。

    山河村,山河村,村如其名。背靠大山,村外有河。

    这里的人,由于交通不便利,很少外出太远,所以祖辈人生活下来,聚集形成了氏族。而午安安的奶奶,地位非凡,以前在村子里属于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以至于到了她这一代,不说别的,大多都是把她尊敬起来的,毕竟午安安独苗苗一个,辈分又确实是很大。整个村子里,能跟她平起平坐的人很少,那就更不用说分位大过于她的了,那绝对是屈指可数。

    当然,这也有不好,那就是造就成了她的臭脾气。看谁不顺眼了,直怼,因为都是她的小辈儿嘛,她觉得看不惯什么‘教训’一下他们是应该的。而且她尤为不喜欢的就是被人随意指使,不尊重她。

    笑话,不说些好话,不低些姿态,她会应他的要求才怪了呢。就她这稀有度,大把的人捧着都不见得能得她一个好脸。

    所以其实通俗点儿的就是说,午安安这小姑娘,有些爱摆架子,不乐意让别人看低她。你看低了她,她就看鼻子不是嘴地、没眼搭理你。

    虽然她是小毛病不少,但难能可贵的是——额。嗯。就是除了一些小毛病,也没什么毛病了。这就是最可贵的地方吧。

    ……

    是的吧。

    面对着石块下方的河流,绑绳子,甩棍,抛线,几气呵成。终于,钓鱼的一系列工作准备完全,只剩下静待河里的鱼儿傻傻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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