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抱着今日新得的话本，凑到埋在文牍里的周怀旁，静静等他忙完手上的一本。
周怀将手上的批注完，放到一边，才侧首望旁边的妻子。
“有什么事吗？”
阿暮端正跪坐着，一副恭敬端庄的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盯着周怀，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周怀愣了一下，看着阿暮亮晶晶的眼睛，还是接着道：“我也喜欢你。”
阿暮将话本子放下，两手画了一个大圆。
“我的喜欢有这么多。”
周怀想了想，也跟着画了个圆。
“这是我的喜欢。”
“郎君，你的圆没有我的大。”
周怀点了点头，认可道：“是的。”
阿暮纠正道：“不对，你的圆要比我的大才对。”
“为什么？”
“话本子里的郎君和女郎都在比谁的圆画得更大，争论谁的喜欢多一点。”
“那又怎么了呢？”
“郎君的圆该大一些，因为郎君对我的喜欢更多一点。”
周怀摇了摇头，否认道：“你对我的喜欢多一些，我比不过你的，这我很清楚。”
阿暮一巴掌拍到话本子上，反驳道:“不对，郎君的喜欢多一些。郎君为了娶我，不管其他世家的闲言碎语，不惜和长辈翻脸。那么多阻挠……”
“甚至、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难道你的喜欢还不够多吗？”
阿暮觉得自己有理有据，雄赳赳气昂昂地对上周怀的眼睛，却不由一愣。
郎君有眼疾，见不得刺目的光，故而每每出门，眼上都得覆一层薄纱。
只有在内室才会解开薄纱，露出眼睛。
而此刻，那双常年覆着薄纱的眼睛，仿佛只有幻海星辰才配得上他正视的眼睛。
此刻，很安静地，很认真地望着她。
没有言语，只那一双近乎完美的丹凤眼中，像暗夜的天空点缀了漫天的星辰。
胜过所有的幻海梦境。
阿暮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理与据，只听见周怀温和地问她。
“如果我颓废、萎靡，你会喜欢我吗？如果我暴虐、残缺，你会喜欢我吗？“
“如果我有一天喜怒无常、酗酒成性、近乎疯魔，你会舍弃我吗？”
阿暮被问住，这样的郎君，她会喜欢吗？
她不敢肯定。
然而周怀却很肯定，他说：“你不会舍弃我，你会一直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你怎么知道呢？我自己都不能肯定。”
周怀抬手轻抚阿暮的眼角，轻笑道：“你不用知道，我可以肯定就行了。”
阿暮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阿怀，酗酒不好，那太伤身了。”
周怀微微一愣，又缓缓道：“我知道，吐得很难受，还会出现好多幻觉。”
阿暮惊道：“你酗过？什么时候？”
“唔…好久之前了，几次而已。”
“还几次？你、你以后都不许喝酒！”
“这……倒也没那么严重。”
“万事可抛，身体却不行。反正只要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沾一滴酒。”
“那可以。”
“我不在你也要自觉！”
“那你管不着了。”
“阿怀，别糟践自己的身子。”
“你一直看着我就是了。”
“那行吧。”
周怀得到满意的回答，便低头打算继续看文牍。
阿暮见状，也拿了话本子打算离开。
正半起身，却不妨手腕被拉住，回头看。
“不看着我吗？”
“这里没有酒。”
“我可以让人传上来。”
阿暮气得一屁股坐下，盘起腿，瞪向周怀：“我看着你，行了吧！”
看着气鼓鼓的妻子，周怀没忍住，忍着笑，手一拉，把妻子带入怀里。
破碎的记忆像一面面缺损的镜子，在脑海里划过，绝望地避无可避。
谢谢你，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陪伴我，
给我生的希望。
周怀将手上的批注完，放到一边，才侧首望旁边的妻子。
“有什么事吗？”
阿暮端正跪坐着，一副恭敬端庄的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盯着周怀，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周怀愣了一下，看着阿暮亮晶晶的眼睛，还是接着道：“我也喜欢你。”
阿暮将话本子放下，两手画了一个大圆。
“我的喜欢有这么多。”
周怀想了想，也跟着画了个圆。
“这是我的喜欢。”
“郎君，你的圆没有我的大。”
周怀点了点头，认可道：“是的。”
阿暮纠正道：“不对，你的圆要比我的大才对。”
“为什么？”
“话本子里的郎君和女郎都在比谁的圆画得更大，争论谁的喜欢多一点。”
“那又怎么了呢？”
“郎君的圆该大一些，因为郎君对我的喜欢更多一点。”
周怀摇了摇头，否认道：“你对我的喜欢多一些，我比不过你的，这我很清楚。”
阿暮一巴掌拍到话本子上，反驳道:“不对，郎君的喜欢多一些。郎君为了娶我，不管其他世家的闲言碎语，不惜和长辈翻脸。那么多阻挠……”
“甚至、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难道你的喜欢还不够多吗？”
阿暮觉得自己有理有据，雄赳赳气昂昂地对上周怀的眼睛，却不由一愣。
郎君有眼疾，见不得刺目的光，故而每每出门，眼上都得覆一层薄纱。
只有在内室才会解开薄纱，露出眼睛。
而此刻，那双常年覆着薄纱的眼睛，仿佛只有幻海星辰才配得上他正视的眼睛。
此刻，很安静地，很认真地望着她。
没有言语，只那一双近乎完美的丹凤眼中，像暗夜的天空点缀了漫天的星辰。
胜过所有的幻海梦境。
阿暮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理与据，只听见周怀温和地问她。
“如果我颓废、萎靡，你会喜欢我吗？如果我暴虐、残缺，你会喜欢我吗？“
“如果我有一天喜怒无常、酗酒成性、近乎疯魔，你会舍弃我吗？”
阿暮被问住，这样的郎君，她会喜欢吗？
她不敢肯定。
然而周怀却很肯定，他说：“你不会舍弃我，你会一直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你怎么知道呢？我自己都不能肯定。”
周怀抬手轻抚阿暮的眼角，轻笑道：“你不用知道，我可以肯定就行了。”
阿暮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阿怀，酗酒不好，那太伤身了。”
周怀微微一愣，又缓缓道：“我知道，吐得很难受，还会出现好多幻觉。”
阿暮惊道：“你酗过？什么时候？”
“唔…好久之前了，几次而已。”
“还几次？你、你以后都不许喝酒！”
“这……倒也没那么严重。”
“万事可抛，身体却不行。反正只要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沾一滴酒。”
“那可以。”
“我不在你也要自觉！”
“那你管不着了。”
“阿怀，别糟践自己的身子。”
“你一直看着我就是了。”
“那行吧。”
周怀得到满意的回答，便低头打算继续看文牍。
阿暮见状，也拿了话本子打算离开。
正半起身，却不妨手腕被拉住，回头看。
“不看着我吗？”
“这里没有酒。”
“我可以让人传上来。”
阿暮气得一屁股坐下，盘起腿，瞪向周怀：“我看着你，行了吧！”
看着气鼓鼓的妻子，周怀没忍住，忍着笑，手一拉，把妻子带入怀里。
破碎的记忆像一面面缺损的镜子，在脑海里划过，绝望地避无可避。
谢谢你，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陪伴我，
给我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