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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预警事项见下部开头第一章哦

    ——

    柱间在心里层面是“病人”

    在那些杀死挚友的日夜中,

    他也无数次地杀死自己。

    ——

    两个世界中每个对应的人都不一样哦!

    即使是细微的区别也足够改变人生境遇,

    更何况他们相差就是很大,

    所以性格也大有不同。<hr size=1 />

    </div>  柱间最近几天很高兴,他好友的亡魂似乎回来看他了,现在他每时每刻都能看见斑,透明的,被阳光穿过的斑,像是在发光,只有自己能看见他,听见他说话,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斑。

    多好,他们之间没有被生死阻隔,因和平之路产生的分歧也消失了,他失去他,又再次得到他,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吗?

    唯一让他有些忧虑的是,斑总和他说这里是幻境,前两日撺掇他从宇智波的密室里偷拿了好些卷轴后,就不分日夜的铺在地上翻看,最近都没有和他一起上班了,唉,真想念和他一起上班的时候。

    不过虽然他不想那么说,但斑真的有些傻,完全不用装得那么认真的,还给他讲了一个个“外面”世界的故事,让他相信。其实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会无条件信任的。

    斑大概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也前往黄泉吧,有些天真又可爱,不忍心让他每天都这样殚精竭虑,自己一定会如他所愿的。

    等处理好木叶的事宜,就能以灵魂姿态触碰到他了吧,一命还一命,这样很公平。

    ……

    扉间糟心极了,所有脑部仪器都检查过了,就差没去神社请巫女了,却都无法窥探到自家大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能够看到鬼魂?

    他可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那怎么别人都看不见,偏偏是自家大哥着了魔?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扉间用水洗了把脸,接着开始看起精神分裂相关书籍,确实打击太大容易产生第二人格,得想办法唤醒大哥。

    千手宅邸,茶室内,满地的书籍铺开,符文繁杂、笔走龙蛇,黑红色格外醒目,外人看不见坐在其中的灵魂,正是宇智波斑盘腿而坐,对比着当初进入的阵法图案。

    可以看出,同上面两位相比,Madara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他表情严肃又冷峻:那个祸害因陀罗设计的幻境绝对还加了什么别的东西,自己翻查百年前宇智波的书籍发现,从前使用的阵法符文不止一种,好些已经失传,这就难办了,只能靠推演。

    更要命的是: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止用了一种阵,足足有五个叠加在一起,待得越久,迷人心智,可不能遂了他的意。

    ……

    两人各有各的忙,外加扉间时不时要拉着柱间去看病,日子过得格外快,因此等木叶的枝头裹上细雪时,柱间总算是想起了:快月末了,斑的生日要到了,从前他还没离开村子的时候,生日都是和自己过的。

    思及此,他赶忙把事务提前处理好,跟人说这两日自己在家有事,谢绝了所有要来探访他的好意,准备专心给挚友过这个重要的日子。

    可要不容易倒腾出了时间,怎么过又犯了难:斑现在接触不到任何东西,这一定是他最糟糕的生日。

    唉,为了不让挚友难过,柱间决定更要好好陪伴他。

    穿着素色浴袍,柱间歪坐在院子前,侧着看挚友淡色透明的面容,斑则对此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说的话,心里想的全都是那些阵法符文。

    似是看出来了对方心事重重,柱间知趣地不再说话,而是抬头仰望月色,再多看看一旁沉思的挚友,这样恬淡又安心的时光真的让他流连。

    但是突然间,Madara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圆了眼睛看向柱间,疑惑、不解、怔然,有多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总算想明白那些阵法的弱点是什么了,不同于一般幻术,这个庞大幻境构建的基础来自于中术者最不愿脱离的梦境,虽然他搞不清楚为什么柱间不想醒来的梦是这个?但只要梦境的主人意识到这是梦,底层的构造就会崩塌,幻阵就会薄弱。

    可他这些日子从未找到所谓的薄弱点,和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区别。

    是的,没有区别,或许只是他忽略了最不可能的可能性:柱间完全没有相信这里是梦境……

    他不怀疑柱间会欺骗自己,有些不解地望向他:“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柱间微笑着回应,点头道:“当然,你说的话我都相信着。”所以,你让我去黄泉,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斑。

    Madara眉头不展,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飘过去凑近他,双目对视间,他更能体会到柱间的真诚,他从未欺骗过自己。

    难道相信他,不等于,相信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有这种可能性吗?紧皱眉头,但他不想为难柱间,说不定是那家伙设计的阵法有漏洞呢,还是再找找看!

    ……

    在将所有有用信息整理出来之后,Madara暂时选择“等待”这个看似消极的办法,突破口只在柱间身边,可对方正常过了头,压根没有任何进展。望着房间堆满的卷轴,斑叹了口气,罢了,为了轮回眼,他几十年都等过来,还怕这个破幻阵吗?

    可是意外就是来的如此突然,不是外部的,就是柱间本人,斑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每况愈下,本来日常上班也从三日一次改成半月一次,周围人,特别是千手扉间似乎都默认了他哥已经病重到会死去这件事。

    可是,他明明记得,柱间去世的时间是自己死去的八年后,现在还早呢!他整日飘在柱间身边,却没有发现他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斑忍无可忍,终于在一天柱间找他谈话的时候,堵在他面前。

    他大步把柱间堵在墙角,盯着他问:“我不记得你有伤的那么重?”

    就柱间的体质,任何伤口都能恢复如此,这一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柱间有些忐忑:斑不想让自己去陪他吗?算了,做戏做全套,装病似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其实我确实,复原力没有从前那么好。”

    这是实话。“加上以前的旧伤,现在年纪大了,一块发作的。

    你看扉间让我检查那么多次都找不到病因,斑你就别忧心了。”

    前半句假后半句真,其实是他每天都用木遁给自己造成伤口,或者是放血,不虚弱才是见鬼。

    Madara试图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有些黯然:他无法见到柱间这样虚弱的样子,他本该昂扬天地间,现在却缠绵病榻,即便是幻境,自己也接受不了。

    有些忧心看着他:“都是我,一直找不到这个幻境的破解方法。”害你还要再经历一次病痛。

    “我打算去其他地方探查一下,总会有破绽的。即使现在不行,时间越长,出现漏洞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柱间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伸手穿过他虚幻的手臂,却仍想要抓住他,急切到:“你要走吗?你要离开我吗?”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迷障,又似坠入深海想抓住浮萍的人,痛苦之情写满脸上,右手抓住自己的心脏处。斑赶紧想唤醒他,但是他数次穿过对方的身体,头一回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力。连忙喊道:“柱间!你怎么了?你快喊人过来。”

    可对方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能,不能离开我。不能。。。”

    如何叫我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他耳朵出现鸣叫声,刺耳模糊了斑的话,倚靠着墙壁缓缓做下去,深切又哀伤地说着:“我都听你的,你想要、想做的,我都会尽我所能。”所以,可以不要离开吗?

    Madara一时语塞,跟着他一块坐下,靠得很近很近,在他耳边大喊:“我没有离开你!我不走就是了。”

    该死的,那里出了问题?柱间这样真的很像是病人,他耐心地一遍遍说着不走,安抚住对方焦躁的情绪。却陡然听见句意想不到的话语:“……我就快去陪你了。”

    斑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不对,这个意思是:他以为自己死去了,现在也要变成鬼?这都什么跟什么?

    刚想吼他一句,又发现柱间愁容满面,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胸膛处也炙热滚烫,只要眼神始终盯着他。

    Madara联系之前的发现,所以一直以为柱间都真的以为自己是鬼魂?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幻境也是真的?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引诱他变成鬼,还试图伤害自己,然后也变成鬼?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仍是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他想着:好像这一切,确实是自己问题,袭击木叶,设计假死,可纵然那时已经决定和柱间分道扬镳,却无法在他悲痛的时候视而不见,何况现在自己失败了,更没有什么阻碍在他们之间。柱间似乎平缓下来,可多日操劳,又失血过多,刚安静下来就倒在地板上。

    这间侧卧的动静很快就被捕捉到,家忍们纷纷赶过来将火影大人送进了医院,这次他可能要多待上些时日了。

    因为当柱间醒来,除了一如既往跟在他身边的斑,扉间、水户,一大堆人围着他。强打起精神安慰好水户,扉间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便只留下他一人。

    扉间面无表情看着他,柱间一时有些心虚:“我保证,这次一定好好养伤。”

    再三发誓自己会安生待在床上,扉间也只好无可奈何的离去,他从来都阻止不了他哥的决定,罢了,待在医院能安心些。

    终于,房间只剩下这一人一魂,斑先开口问:“我是灵魂状态,又不是真的鬼。还有,你到底那里觉得我会想让你去死?”

    柱间有些黯然,但看着斑并没有因此发火,也就胆子大了些:“灵魂跟鬼是一个意思吧?”

    斑一时没找到从那里反驳他,这个角度确实不能说不对。“大概是我想去陪你吧,我真的很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只是,我如果也是鬼,咱们说不定能黄泉相见呢。”

    现在相见却触碰不到的感觉太糟糕了。斑抱紧双臂,“你出去了咱们也能黄泉相见。”

    他注视着“病人”,察觉到柱间似乎是心理层面出现了些问题,耐心解释道:“我如果真是鬼,你也得相信,我会希望你不要死那么快。”

    斑真的总是那么温柔呢?

    柱间也被这样的深切感情包容住,逐渐敞开心扉:“其实,我想的是:如果你是鬼,我就去陪你,每天见到这个样子的你,无疑是在一遍遍杀我。如果……”

    他深呼吸,有些不敢看斑的眼睛:“如果你只是,只是我臆想出来的,我也没有再面对这样的自己,不如去黄泉寻你。”

    艰难说出这些话,柱间有些害怕看见斑难过的样子,抑或是消失。

    好在,并没有发现,对方眼里有诧异,却更多的是包容,是为他的难过而难过。

    轻轻靠近对方,一字一句,缓慢却也坚决:“不是臆想,我就在这里,是真实存在的。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突然消失。”脆弱到怀疑自己的柱间,也是柱间,只有他能让自己许下这样的承诺。

    他的表情总算从紧张忐忑到慢慢放松下来,眉眼俱是神情:“你真的太好了,斑,或许我并不值得。”

    他慢慢讲述自己最深处的心病:“你跟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有记在心上。可是那一切太好了。”

    右手拂在斑透明的肩上,“我们和解了是吗?甚至不是在黄泉,而是现世就能再共饮一杯。”

    苦笑着:“我能想到我们最好的结局,也只是黄泉中,我找到你。”

    不是不信你,只是不信我自己,不信我们会有好的结局。

    他眼里有眼泪似乎一直抑制住,没有在好友面前落下,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颓丧。

    斑没有立即凑上前安慰他,只是平淡地说:“柱间,不必说了,我明白。就按你想的来就好,现在这样也很好。”

    永远回不去现实世界又如何,他和柱间在这里与共赴黄泉也没差,更何况,他绝不会再加深对方的心伤。

    Madara合眸,就在这幻境长眠也未尝不可。

    ……

    说开了后,斑再也没有去看那些阵法卷轴,整日飘荡在柱间面前,只在独处的时候和他聊天,有人来就安安静静看他办公,这家伙每日过的堪比僧人,作息规律,偶尔自己独酌,和他谈些杂事,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再提幻境的事。

    现实世界中。

    阿修罗正有声有色地给众人讲解他哥的轶闻:“……总之我跟你说,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可是睚眦必报,小气又记仇。你们可别去招惹他……”

    被身后翻看卷轴的水户和扉间打断:

    “你这话敢当着他面讲吗?”“大哥,你有讲话本的精力,就接着看这些卷轴!”

    阿修罗被自家弟弟吼了一声,赶紧回到:“我可比你们早来,多看一天,救治伤员也费了不少精力,再歇歇哈。”

    转头看向怒气值也上升的水户:“我这是在教他们这么应对我哥呢!他们居然觉得这里的宇智波斑比我哥要凶得多?这怎么可能呢?”

    水户放下手里的资料,再看看周围的忍者们:“因陀罗平时根本不揍人,除了你,也是你天天惹他生气。”

    耷拉下脑袋:“水户……你怎么能向着我哥说话呢?”

    纲手姬看见爷爷奶奶这样和睦的场景,不觉笑出了声,搭话到:“那位大人对我们这些小辈确实挺好,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去招惹的。”

    旁边的四影都点点头,他们在这里和先人们商议如何能避免忍界战争的悲剧,顺道听了听对那位大人的评价,说实话,他们对这位宇智波家的老祖宗那都是避之不及。

    讲的正起劲,还喝了口水接着说:“……他之前跟我去参加五影会谈,我的天哪,我觉得你们的前辈应该对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却只听“咚”的一声,阿修罗的脑袋被踩进地里,往上看是一双狭长的风眼,正是因陀罗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

    五影赶忙凑到桌前和扉间、水户一起看卷轴,只耳朵还留意这这边的动静,确实凶悍。

    感知到重力移开,阿修罗挑起揉了揉自己的脸,吐槽到:“你之前都说了不打脸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专踩自己的脑袋了?

    因陀罗缓缓开口:“因为我睚眦必报、还小气记仇。”

    眼神飘忽,原来是被听见了,阿修罗有些心虚,试图用岔开话题。“我们三个最多两天就能看完了!”

    水户和扉间加起来效率真高。

    “那等结束,我处理好宇智波的家事,就可以回了。”

    这话听得人心里一激灵,特别是木叶的各位,首推历任火影,但好像也没有不让人家查探的理由,更别说对方武力值碾压他们了。

    猿飞眉头紧皱,看看自家不说话的老师,纲手则瞥瞥爷爷奶奶和这位祖宗,敢想不敢说,宇智波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要说木叶这事儿做的无愧,是假的。

    就算主犯已被处置,怕也是要牵连一拨人。另外四家的影们也都有些患难与共的心情,这时候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算是话题的中心,但佐助只安静在一边,没有看对方,也没有说话。这是自己的家事,不想依仗旁人,只是他有些好奇,这人会怎么处理呢?

    水户姬明眸善睐,岔开话题道:“因陀罗,你来了。刚刚阿修罗讲到关于这个世界的斑的事,我很好奇呢,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因陀罗对她的耐心和温柔可比对别人好得多,温声道:“合格的忍者,但容易受骗。你想见他吗?怕是已经被困在幻境里了。”

    水户确实有些好奇,而且听说这个世界的柱间也在那里,拉拉对方的手臂,因陀罗一直挺宠她的。“不会有事吧?要不我们去把他们带回来?反正这里的文案我也看腻了。”

    揉揉水户的脑袋:“没事的,随他们去吧,我可不关心他们的死活,要是无聊我带你别的地方逛逛。”

    水户有些吃惊,因陀罗还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个世界的“自己”呢?

    扉间心里清楚,接话道:“宇智波有没有同族之情我不知道,但你面前的这位一定没有。”

    因陀罗可是对宇智波家一幅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除了对极个别的小辈温和些,别的人都对她是又敬又怕。对方望着他笑笑:“你说得对,就是这样的。”

    柔声对水户说道:“你要是真想去看他们也行,我想起来我的墓地里有一把弓,可以用作封印,很适合你。”

    水户愉快点点头,两人走向黑色漩涡。

    扉间看向他家大哥,精准吐槽道:“你是不是她亲弟弟不好说,但她一定把水户当成亲妹妹看待。”

    这待遇,连他都有些羡慕了。阿修罗呵呵笑着,这扎心的话是这么回事,你不也是我亲弟弟吗?

    ……

    幻境里。时光的流逝远比外界要快得多,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寒暑,此时的柱间已经完全习惯了斑的存在,把他当成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扉间等人也都认清他精神分裂了,但是好在身体没有大碍,就随他去了。因此,这一年里,他们过得很是惬意。

    没有突如其来的纷争、没有内部或是外界的裂痕,柱间唯一觉得可惜的是,他不能真的触碰到他,但是也足够了。

    其中发生的最大的事,莫过于他将这一切向水户和盘托出后,表明自己现在的状态无法再与她成为正常的一家人,如果她想离开或者做出别的什么决定,自己都会答应。

    她只是一如往常端庄地望着他,没有责备、没有哭泣,甚至没有哀伤,说了句:多保重吧。两人正是别院而居。

    他能感受到水户的心里是恨他的,他真的是个非常心狠又无情的人。

    他向斑这样说道:“我想不出如何能弥补过失,好像最好的办法是:能重来的话,只拿她当亲人,而不如此辜负她一生。”

    可惜他们自从成婚后,似乎不复往昔、渐行渐远。斑这个时候只是认真听着,他不太懂感情方面的事,为此并不能给挚友提出好办法。

    “你能听我讲这些已经很好了,斑,你真的很温柔呢。”这种时候往往会被对方白一眼,然后背对着他,不然也打不到。

    渐渐的,斑也忘记这里是幻境,每天飘在柱间身边,柱间也乐的这样,就算有旁人在,还是会考虑斑的感受,跟他谈天说地,问他想去哪儿,想看什么,做些有趣的事逗他。

    知道他碰不到东西,又是害怕他看自己喝酒眼馋,生生把酒戒了,看他每日不用睡觉,也强打起精神陪他。最后以斑也跟着躺在旁边,做出睡觉的样子,他才安心。

    日复一日的陪伴,好像他们之间与外界形成结界,柱间能感受到别人对自己有些担忧好奇,但都不放在心上。

    有什么事比珍宝失而复得更要紧,他只想捧住手里那道光。

    一日,像往常一样斑已经合上眼休息,柱间原本已经入睡,却很想见见对方的样子,便睁开眼,趁着月色,看到对方侧颜俊逸,眉目精致,不由伸手像抚摸上去。

    明明斑那么好看,怎么就没人发现呢?不过这样也好,他笑意浮上面容,月色银白又柔美,洒在对方身上,好似在梦境一般。

    等柱间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已经发现自己离斑非常近了,他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护着对方,他觉得快要碰到对方身体的皮肤都有些发烫发痒,心跳得极快,却不想放开。陡然间斑的眼睛也睁开,明亮的双眸映入他的眼睛,真美,像明月。

    啊,他好像说出来了,伸手捂住嘴,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在地方。斑的灵魂被这样的惊扰当然醒了,转头看对方脸扑在地上的惨状,伸手想捞一把,但虚影之下有些落寞。

    柱间很快整理好,揉揉被摔扁的脑袋,不好意思笑笑:“斑,我睡不着,想看看你。确实还……挺好看的。”

    这委实算是调戏了,好在对方并不放在心上,嗤笑道:“你下回别再摔地上了,脸都红了。”

    耳朵也红,好在对方没仔细看,柱间心跳如雷,看斑没有说他,也壮着担心道:“斑,你在月光下真的很好看,要是……能碰到,就更好了。”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触碰到,抱住他。显然对方也有这个念头,坦荡道:“确实,没有实体也有很多不方便,你也觉得现在很奇怪吧?”

    “是啊,要是可以抱你就更好了。” Madara有些疑惑:“你为什么想要抱我?”从前并没有这样说过?他们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是看淡恩仇的前敌?还是,从来都是挚友?

    显然这个问题,柱间也没有得出结论,但他有个优点:会说出内心的想法。

    像孩子上课突然被老师提问似的,“就是想……想再近一点,可以有温度的那种触碰。”他重新靠近发光源,似被蛊惑般的,“想闻你发间的味道,会是什么样的呢?”

    问题重新抛给Madara,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你是不是喜欢我?柱间。”

    他很善于找出问题,并且敢言敢问。

    对方有些猝不及防,呼吸都停滞了半刻,疑惑道:“好像是的,那你会喜欢我吗?”

    斑想了想,然后皱着眉点点头,他一直都很喜欢柱间,虽然和“喜欢”的感情有诧异,但是转变起来不难受。

    可是就在这一刻,所有的时间都凝滞了,空间产生巨大波动,似乎都隐隐出现裂开的声音,耳边鸣叫不止。千手柱间失神地喃喃自语:“喜欢我?喜欢?斑?不可能的……假的吧?”

    梦境的主人终于在这一刻感受到心境的坍塌,以此基础构建的幻境自然也失去依托。

    发现这一点后,斑顾不住陷入自我意识中的柱间,四处寻找这片空间的薄弱点,要是出不去,就得永世埋葬此处了。

    好在既然人是浑浑噩噩的,柱间仍知道听从斑的指示,一路上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总算在天际的裂痕成功逃脱。

    一个在破口大骂这个幻境设计者的恶趣味,另一个紧紧攥住眼前人的手。终于,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归原本的身躯。

    ……

    “啊。”头好痛,柱间晃晃脑袋,怎么死人还能感受到神经痛吗?两股记忆在他脑海里交织,不对,我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低头就看见倒在地上的斑,瞬间清醒了很多,一把扯开缠绕在身上的查克拉,奔向那人。

    对方也逐渐清醒,他比柱间精神能力高些,加上回到本体的加持,面色好多了。摆手道:“我没事,这个破幻阵,我一定要去找那家伙算账。”

    却发现柱间一直盯着他看,手悬在半空中,稍微靠近他臂膀一点,还有些不敢,斑看不下去,拉住他的手,炫耀道:“怎样?是不是碰起来是个活人?”

    但是对方拉着他的手却消沉了:“对敖,我好像才是秽土的那个。”

    “有什么关系,咱们到时候一块去黄泉就行了,我就说那家伙复活我是多此一举,压根不想领她的情。”

    听到斑的吐槽柱间整个人都有些高兴,这确实是斑,为了梦想能执着如何复生,但真的要放下,也比任何人都坦荡。

    脸上笑意被对方捕捉到,斑摸摸下巴,逗逗他:“那你说的还算数吗?我掀起四战,现在外面的人应该恨我恨得要死,你要是离我近些,也会被非议的。”

    柱间高出他一些,凑近去深深地抱住他:“和你一起,那里会管这些事?”

    两人在阴暗的墓穴里拥抱,逐渐攀附上对方的眉间,斑对亲吻这件事更积极一些,但是柱间回应的相当热切。

    深情不住地蔓延开来,这片阴森恐怖的荒芜之地,现在变成了相爱之人的乐园。

    ……

    因陀罗用对自己的墓地如数家珍,先去了躺迷失装了些要紧东西到空间戒指里,不忘给水户介绍她手工做的那把弓有半人高,泛白的底色看不出材质,不知是什么金属,弓弦比较特别,一眼就能看出异常坚韧,确实很合水户心意。

    “可是,为什么没有弓箭呢?”

    因陀罗抚摸上弓弦,得意道:“用查克拉注入进去就好,不用箭。这里地方太小了,等我们出去我给你展示怎么用的。”水户自然应允。

    两人一路闲逛,还是在水户的催促下,总算是找到了那两人被困的幻阵处,因陀罗在黑暗中点燃烛台,水户悄悄跟在她身后,“不必担心,死不了的。”

    水户拉拉她的衣服,小声道:“没有很担心,你都来了。不过这里好黑啊,前面还绿莹莹的发光,那就是你说的幻阵吗?”

    因陀罗炫耀道:“这也是我当年设计的,为数不多依托梦境的幻阵,后世这样做的就少了。”她在这方面绝对可以称第一,得让水户也知道她多厉害,比那个使木遁的强多了。

    因陀罗视力极好,百米远黑暗处也能察觉细微动静,何况这里还有阵法发出的光照应。

    她看见,两个身影靠在墙壁上,唇齿间的相撞并没有一丝缝隙,Hashirama的手搂住Madara的腰身,似乎力道还不小。

    想来是太过投入没有发现别的声响,思及此,因陀罗停下脚步。

    淡然道:“你们至少不能在我的墓地里这样,或者说,这会让我觉得很尴尬。”

    事实上,她一点都没有尴尬地神情,反而有些笑意。

    听到声响的那两人自然停住了,Hashirama本来还将Madara护在身后,可谁知仇人见面分外黑红,Madara吼道:“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什么破阵法,我们差点就要出不来了。”

    论嘴皮子利索,以及怎么损人,因陀罗可是连他爹都能怼的哑口无言的,岂会善罢甘休?

    冷笑道:“我看你二位好得很,不如再多待待?”

    Madara气急,怒道:“你说什么?”剑拔弩张之间,还是Hashirama安抚道:“要不我们出去再说?别生气别生气,斑,我看她是专门来接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来给我们收尸的?”

    一时语塞,Hashirama能感知到这两人都寸步不让,正在焦灼间,他也发现还有另一个身影。

    灯火下,因陀罗身后走出来一位素衣女子,红发盘起,耳边垂落的符咒,是不大会用到的装饰品,但衬在她身上,既显端庄雅致,又是姿容俏丽。Hashirama觉得自己的大脑稍稍有些发麻,在因陀罗转身望向那人的时候,终于露出了整张面容,他轻轻唤起这个许久未听到的名字:“水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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