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日的事，Madara身心俱疲：主要还是心理上，打击颇深。正阔着腿坐在窗前一处，看戏般懒洋洋望着这一切。
无聊的联盟会议，还有，台上那个边翻文件边做宣讲似的青年。
“感谢诸位的通力合作，近几十年所发生的事，大致都已经梳理过一遍，对多方的增进交流确实有很大的帮助。接下来应该就是各村间的交谈……”声音爽朗大度，颇具亲和力。
这里所谈及的内容，无论是他身前还是身后的，Madara都基本清楚，一则是凭借白绝隐匿能力所建立的情报组织，二则，他本人的敏锐度和眼界胸襟也足以推测死后几十年会发生的事情。长门、带土，埋下的棋子，纵然局势出错，他一人，也足以力挽狂澜。
敲敲窗檐，百无聊赖地继续听着……就算这些东西再无聊，也不会比回去面对“那个家伙”更加令他无所适从、坐如针毡。
不过，在他刚出神的一会，似乎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哈哈，我也觉得九喇嘛就是看着凶，其实可好说话了，你们能交朋友真是太好了！”阿修罗从处理好的公务中抽身，凑到鸣人身边，其实他对这两个小家伙都可感兴趣了，只是另外一个看着就不好讲话罢了~鸣人听着他这话，湛蓝色的眼睛犹如雨后洗过的天空般瓦亮，有些不好意思瞥瞥后方，那个，话说，他和九喇嘛是在岛上修炼之后又经历生死之战才培养出的默契吧，其实之前可讨厌对方的说！
周围人看见这两位凑在一起说话，也好奇地望过来，只能说不愧是转世呢，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好性格，开朗又大度，让人亲切、人缘也好，倒是秽土的那位初代目不太讲话呢。
这时候的Hashirama对忍界局势倒是关心不多：他都死去那么些年了，又被秽土出来两次，也该把木叶交给后人去打理了。他现在比较关心Madara的心情好不好，很明显对方心不在焉啊？
？、靠着窗边是喜欢安静，手敲着旁边是打发时间，眼神也略略飘散，等结束要不和斑说一起出去逛逛忍界吧？他眼里的人彷佛自带柔光，斑战斗的时候炙热又浓郁，静下来的时候又像皎皎明月。
怎么从前就没发现斑那么好看呢，正对上那人转头看向他黑亮的眸子，只觉心跳都慢了一拍。
幸好的是：忍者们不太关心初代目与宇智波斑这个凶神恶煞、战争罪魁祸首的旧事，却很感兴趣阿修罗与鸣人的交谈。
这两人都非常健谈、且谈话间总是妙趣横生，吸引众人目光，连原本交流着的五影都停顿下望向这里。真像太阳一样热烈又温暖，在人群中总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哦哦，这么说你变强就是为了把佐助追回来，才修行得那么刻苦吗？不错啊鸣人，你加油啊别放弃。”阿修罗深深感叹这两个小孩儿的一路曲折，并相当佩服着鸣人说一不二、绝不言弃的忍道。
“才不会放弃呢！我已经很接近这家伙了。”鸣人自觉经历了战场上的并肩作战，加之前几日秽土鼬的托付，自己已然离佐助不远了，只要再接着努力下去的话，一定可以成为他的归处的。
阿修罗注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喜悦和苦涩也能混在一个表情里吗？还好鸣人心大不怎么能看出来。
揉揉鸣人金黄色的毛绒脑袋，阿修罗用一种古朴厚重的语调，像是在指点，又像是在自嘲，“真好，年轻可真好，你们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呢~你可，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才行，一直跟上他的步伐，不然，可随时会被抛下的。”
鸣人深以为然，点点头。佐助和他不一样，自从离开木叶就做了很多事，从大蛇丸到晓，再到带土那家伙，自己总是从其他人口中知晓他的消息，真的很不爽。暗自下决心，等这里结束绝对要好好看住他。斜侧方的佐助不曾抬头，却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大叔放心吧，像之前被他打到又被抛下在终焉谷的事才不会发生了，因为啊，”鸣人拍拍自己的胸膛，用种乐观又得瑟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和他一样强的说。”朝佐助挥挥手，那个精致冷冽的少年别过脸去，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傻乎乎的。
周围人都被鸣人这副阳光的心态感染，嘴角泛起笑意，相比以这位的秉性，作为未来各村的连接，忍界也一定能相处地更好。
唯一有异常的，却因为实力太过强大而被人忽视他的不对劲：阿修罗在听完这句话的瞬间，全身不自觉地颤抖着，从发丝到手腕，胃里上涌出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呼吸节奏都被打乱了，内脏只觉得被无形的手压迫住。他右手按住胸膛的位置，长袍被捻出百条褶皱，却压抑不住灵魂脱离□□般的绞痛感。
须臾间，一道重物砸地的声响划过，竟是阿修罗直挺挺倒了下去。
……
众人连忙上前搀扶查看，首当其中的就是水户、扉间，还有此地医疗忍术最强的Hashirama，但是经过一番缜密的查探，竟然半点异常都没有。Hashirama蹙着眉头，为难道：“他身体状况特别好，几乎是堪称完美，没有一点伤病的痕迹。而且我试过了，好像……怎么都叫不醒，像是睡着了？”
水户握住阿修罗的手腕，慌乱之间不解道：“从未发生过这种现象，怎么会突然？”她陡然间想起了昨夜因陀罗对她说的话，那平静的却让人战栗的内容，难道是……不敢多想，她望向一向靠谱的扉间，可对面之人只朝他摇摇头。
“其实，并不是没有类似的现象。”扉间琢磨片刻后叹道，“我曾经看到大哥浑身冷汗，心脏抽搐，陷入一种类似精神错乱般的状态。只不过事后他自己说是做噩梦了。”他脸色不太好，“那个时候，我拉他去检查身体，也是什么事都没有。”
水户闻言突然闪过些画面，“确实，他容易被梦魇住。”她抬头环视众人，“可那跟普通噩梦没什么区别，从没有这么严重过，也没有在白日突然倒地这一说。”
对着Hashirama询问道：“请问，你有这些症状吗？”对方坦然摇摇头，“我几乎不做噩梦，也没有突然晕倒的毛病。”原来这边这个“自己”也过得不轻松呢？
忍者们围坐一圈，但凡是有些医疗技能的都上前查看，但很可惜的是，没有人或是治疗方法能唤醒阿修罗。“简直就像是植物人？有些伤及脑部的患者可能会长睡不醒。”“这可是阿修罗殿下，我们全部加起来都不够这位大人打的好吗？再说了，你找的到伤口？”“奇怪啊奇怪，难道是什么血继界限的效果？”“听说宇智波的瞳术……”
话题越扯越歪，却一个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扉间不由烦闷，正声道：“诸位自行处理要事，我带大哥下去歇息探查。”他还是相信阿尼酱仙人体的好体质的，那么多忍术都伤不了分毫，这次一定也没事。不过正当他打算横抱起大哥的时候，一圈黑色的漩涡徐徐展开。
来着是谁自不必多说，场间人不由放慢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像当初降临在四战战场中央一样，因陀罗自漩涡中飘然而至，衣带飞舞，长发扎起又四散而下，目光冷峻，俯视一圈后落在扉间身上。
“因陀罗，你来的正好，大哥他……”扉间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那人好整以暇用手指划在他肩上：“你不会觉得，是我干的吧？”
因陀罗眼神戏谑，半弯起眼睛对着扉间笑着。扉间早就习惯她隔三岔五必要调戏自己的恶趣味，回望过去：“不是觉得，就是你做的吧？除了你，也没别人有这个能耐。”
场间诸人一片死寂，难道继因陀罗与宇智波斑的针锋相对后，又要引来她和二代目的火药场吗？这个会议室真是多灾多难啊。
“你说的真对，”她像是小孩在向大人讨要奖励般笑意盎然又天真，“就是我做的。”扉间闻言只觉心脏遭不住，捂住脸，果然。
水户着急起来，拉住因陀罗的衣带，“那他什么时候会醒呢？因陀罗，你快别逗我们了。”
放过阿修罗什么的，这种话她估计说了也没用。
好在对方一贯怜惜这位姬君，摸摸她的脸蛋，“不用急的水户，你想他快点好，只要把他埋进土里，再晒晒太阳就好了。”
水户被这个治疗方法噎住了，“你是想把他活埋，然后看乐子是吧？”扯扯嘴角，她这种放心又不放心的诡异感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要阿修罗和因陀罗凑在一块，事情总会变的不正常呢？叹气。
对方没有觉得丝毫不对，一把拉起半跪着的水户，玩味着轻声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再浇浇水也是有用的。”
水户姬彻底放弃和因陀罗的交流，站到一旁去。想来也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她真的无力再接上对方令人窒息的话。或许在这位眼里，阿修罗是什么奇怪的品种吧？
因陀罗挥手，示意扉间也站到一边，其他人更加是往角落里挤，在这偌大的会议厅里，足足给她留了三分之一的空地。
她旁若无人般自语道：“世间忍术，可分七大类，阴、阳、雷、火、水、土、风，但其实还有一种更为隐匿，平常人用不到的分法，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周围也没人敢答，怕触怒这位老祖宗。她倒是也不期有人作答，自顾自怅然道：“是针对□□的物质攻击，与针对灵魂的精神攻击。幻术就属于后者。”
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睡多了总是会口渴。她的眼神渐渐散发出淡淡幽光，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对她有极强的吸引力，嘴角扯出笑意，望向扉间，“你还记得，你研究秽土转生时，我为什么对灵魂相关的事情，那么熟悉吗？”
扉间看到她这副半沉溺在其中的表情，隐隐感到事情不妙。空灵的声音响起：“因为啊，我专门研究过这类术法，为了我的好弟弟。”
……
忍者们听得背后发凉，虽说早就知道这两位的恩怨和这位的凶残，但亲耳听到，总觉得恐怖森森的，还是说这位殿下的压迫感太强了吗？总觉得黄泉净土也没有这般气氛阴冷。
“我创造结印，激发人身体内的查克拉用于各类忍术，但是真可惜啊，我这个弟弟，最让我头疼的就是仙人体完美无缺的恢复能力。”
因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了，“好在，我在灵魂这方面的专研天赋也是绝无仅有，于是我啊，亲手将他心头处的灵魂撕开一个口子。”
她像是很满意自己作品般看着倒地的阿修罗，确实，这里有一件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佳作。
“别说了。”一道声响打破这一切，是千手扉间，他狭长的眼神流露着担忧与不解，但很肯定地说着：“别说了，你明明不想说这些的。”可那人只是将食指弯曲靠在下颚，“没有呢，扉间。”
“而且我是在向另两位解释，免得对自己是不是发病都不清楚。是吧？”幽深的眸子望着Hashirama和鸣人，危险又迷人。
“是不是有时候会感到心口如刀刺般难受，呼吸都不受控制，灵魂彷佛脱离□□？那在此恭喜你们，找到病因了。”
这两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鸣人是一贯的粗神经，似懂非懂，Hashirama倒是提问到：“确实，我快死的那两年，总是在床上有气无力，却怎么都找不出病因。”
双手一合，看向因陀罗，“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早知道就不做那么多检查了，是吧扉间！”被叫道的Tobirama完全不想搭理他，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笨蛋大哥！
因陀罗瞥了他一眼，“不全是，你主要是因为血咒的作用。只要一方死去，另一方的灵魂就会迫不及待前往黄泉，短则两三年，长则七八年。虽说那边那个后来又用禁术复活了，但是本质上他还是在终焉谷死去过一次，事实不曾更改，你的灵魂就会延续血咒的规则。”
Hashirama恍然大悟，倒是Madara有些蹙眉，这什么破规则，他没想拉着柱间一起死。
那边的鸣人眨巴着眼睛，倒是雷影突然想起来个战争前发生，还让他印象深刻的事情，还是说出来让鸣人注意一下好了，这位老祖宗对小辈似乎还是较为宽厚的。他轻咳一声，“鸣人，这点你也要多注意，上次在雪地上的过呼吸症状，可能源头就是这个。”
四代目水门问道：“鸣人，你还犯过呼吸？年纪小也要注意身体啊。”纲手姬腹诽：这好像跟年纪没什么关系吧，我那边的爷爷还倒着呢？话说四代这是那里来的跳脱神经。
鸣人不好意思绕绕头，“那个，我以后会注意的，老爹你别担心，也别去和老妈说啊！”他就犯过那一次的说！
“似乎是为了给佐助求情急病的，还跪在雪地里向我道歉，原来你们也算是亲兄弟啊，感情真好，至于佐助的事，你放心好了，我弟弟没事，加之他在战场上的功劳，我不会追究……”
雷影还在讲些什么，一旁原本安安静静的佐助却震怒了：“谁让你多管闲事！你就不能离我的事远一点吗？”什么同伴、朋友，早就不是了，这家伙到底在自以为是地干些什么呢？
“那你难道让我对你的事视而不见吗？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鸣人也不甘示弱地吼过去，这个家伙总是什么都喜欢自己抗，然后把周围人推地远远的。他看到鹰小队的人，起初很不甘，觉得佐助怎么能抛弃自己又找别人呢，可是后来在战场上，他们似乎又不总是跟着佐助，他却又高兴不起来了，唉。会好的吧，他明亮的眼神看着那个他追寻已久的人，佐助别过脸去，不和白痴吵架。
此时却响起几声掌声，因陀罗边合掌边带着趣味笑道：“有意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你们真的很让我惊喜呢~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感到无聊了。”
她走进到鸣人身前，嘴角弯起但不是笑意，捏起小孩的下巴，“他都那么排斥你，你还凑上去做什么，不如我教你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放弃？怎么样，只要放弃就不会感到痛楚了。”
鸣人湛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他知道完全不是眼前人的对手，但还是大声吼道：“大婶！我才不会放弃！我是佐助认可的人。”因陀罗扯过他的下巴，眼神如同深渊，“小孩儿，你别自作多情了，他都那么排斥你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一味的凑上去，只会给对方带来困扰吗？什么朋友，兄弟，你们只怕是会一起死在彼此手里。”
“那就一起死好了，如果是佐助的话，我愿意死在他手里的。”如果真的无法走进他心底的话，或许在战斗中死亡不失为一个好结局，鸣人的眼神少见地坚定，正对上因陀罗讥笑的眼神。
对方并没有被这句壮语豪言击退，反而兴致更浓，放下扣住对方的手：“那如果，你的存在，不仅没有任何价值，还是一种负担呢？如果你根本无法给他带来幸福，还会加剧他的痛苦呢？如果，你所享有的幸福，就是建立在对他一遍遍的欺凌之上呢？”她的眸子隐隐藏着些什么，但太深了，比深渊更不可见底。
鸣人也为这些话感到揪心，他确实，还不曾真正走进佐助的内心，可些许的动摇伤不到这位战士，他义无反顾地回答道：“你说的这些不会发生，我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他的负担，他会分担他的痛苦，陪他消弭这份痛苦，还有，”他眼睛睁圆，“没有人可以欺负他，谁都不行，神明也不能。”
这样美好的，纯粹的感情，让人向揉捏一番呢~因陀罗好似平常闲聊般，却吐出难以回答的话语。“可你，正在做这一切呢。宇智波全族死于木叶内政，木叶的和平与幸福建立在数百具宇智波的尸骨，还有佐助无尽的痛楚之上，而你，不就是享受果实的一员吗？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慰藉剥夺利益的人？”
短短一句，彻底让鸣人哑口无言，他想反驳什么：“那是团藏的阴谋，他已经死在佐助手里了，还有，我并不因宇智波的死亡而获利，我只会为佐助的痛楚而想要和他站在一起。”他表情痛楚，隐隐有些心绞痛，难道，一直以为我做错了吗？望向那个身影，苦笑着。
“你要脱离木叶才有资格说这句话，现在的你，就是这个得利群体的一员，享受着它的馈赠呢。”因陀罗毫不留情地点明。
鸣人不知喃喃自语什么，有种撕裂的痛苦，倒是前方的小宇智波走过来：“他虽然是个笨蛋，但已经做的足够多了，仇恨是仇恨，鸣人是鸣人，我不混为一谈。”他拉住鸣人的手，对方像是恢复无穷力量般从疼痛到精力充沛。
“小佐助，我还挺喜欢你的。”因陀罗见到“自己”明显表情更好看了些，笑意有些许真的，“可是，你这也算是自欺欺人吧？还是说，你已经放下对木叶的仇恨了呢？”
佐助冷静道：“我并不敌视木叶，他们大都是普通民众，没义务承担高层的阴谋，至于……团藏我已经杀死，我也不会回木叶，就各自相安就好。我想，他们也不会来与我为敌。”分析场间局势，他们不会想和另一个轮回眼的持有者作对。
“该说你理智，还是天真呢？他们对宇智波的畏惧和敌视，早就已经是你的敌人了，只是因力量退却罢了。他日若是……”
因陀罗还没说下去，佐助坦然道：“我亦不畏惧。还有，你对宇智波没什么感情吧，就算是因为灭族感到自己丢人了，也没必要挑拨我与你同一战线吧？我没这个兴趣。”这家伙比带土，还有斑都危险还要无情的多，离远点才是上策。
“你啊你，看来只有脸可爱呢。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你，”因陀罗笑笑眯起眼睛，话锋一转，“不过，你不与木叶为敌真的是出自自己的想法吗？还是……因为你哥哥的遗言？”
“是我得出的结论，也有鼬的指导，这些都与你无关。”
“我是宇智波的创造者，这都和我有关，而且，在你眼里无比完美的哥哥，实际上只是个天真又残忍的愚者，你真的以为他做的是什么高明的事吗？呵，三岁小儿抱金于闹市，被人抢走，还要认贼作父。明明你的不幸都是因他而起，怎么就被蒙蔽，变得愚昧了呢？”
佐助听到她这样评价鼬自是不能忍，当即拔出草薙剑向因陀罗刺去，却在近身处被双指卡住，“我有说错吗？为保木叶而杀全族，他既是疯子也是傻子，几百条亲族的人命在他眼里比不上保护村子这个可笑的想法。别说什么是为了保护你，抑或是维护宇智波的荣誉，呵，宇智波要是因此而保留荣誉，怕是早就该亡了，而你，只不过是他留下缓解自身罪恶的棋子，要是你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目标，怕是会被造就成提线人偶吧？还是说，你已经是了？”
话不可谓不诛心，佐助听得气血上涌，反手再次刺出草薙剑，“不许你侮辱我的哥哥，他爱我，他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他还为四战解开秽土转生，他从不为自己，只是为众人。”佐助心里知道鼬的不易，更不许别人这样诋毁他。手里剑势愈发激烈。
很可惜，他遇到的是因陀罗，几十招过后草薙剑已然被夺走，这人还恶趣味地挑衅道：“你这剑法谁教的，很差劲呢？不如我来教你？”大蛇丸在边上感觉自己被针对了，但是好像无法反驳呢，不过佐助君主要是自学成才，他教了个入门而已。
空手过了几招，佐助下盘被踢伤，膝盖作痛，手腕也被这家伙扼住，鸣人当然不会看到佐助被欺负，当即也握拳冲上去。结果也显而易见，他第三次被因陀罗踩在脚下，脸上的鞋印又要浮现了。
……
其他人插不上手，倒是原本看戏的那位出声了。“你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是不是闲着没事干。” Madara看不过去，好歹有一个自家看得上眼的小辈，这家伙性格真是恶劣异常，要知道，就算是脱离家族的自己，也不会随便对小朋友下手。他抱着双手，坦言道：“不如我们再比过。”他记仇着，可是忍了大半天呢！
“哈哈哈哈哈，”因陀罗将佐助丢出又一脚把鸣人踹的老远，好笑地看向Madara，“你是觉得前两天没有输够？还想再享受一次被打败的乐趣吗？”她露出了今日最愉悦的微笑，“也是呢，毕竟你这几十年已经尝尽失败苦涩的滋味，想必也不忌再尝一遭了？”
Madara毫不在意她的嘲讽，本来他已然直面自己的挫败，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大步上前露出桀骜不驯的笑意，“你这么擅长挖苦别人，别不是自己的痛楚隐藏的更深吧？既然不用再维持你虚伪的假笑，那就来战吧！”战意上涌，Madara也很想再渴饮鲜血、体会与这个家伙战斗的乐趣。
因陀罗脸上已没有了笑意，整个人如同泡在寒冷的冰川中被打捞起那般阴郁，她正对着正午时分的窗前，可那些阳光好像照在她身上就消散了一般，只是丝丝金线缠绕，没有半分温度。
“我很爱我的弟弟，”她自顾自说着，旁人包括刚才还在挑衅的Madara都不明所以，只看见她的脸色突然洋溢出奇怪的笑容，“如果他有一日死去的话，我会日日搂着他腐败直至白骨的尸骨，在上面种上他最喜爱的花木，缠绕着、拥抱着。”她说完像是感受到某种幸福，发出淡淡叹息。
场间寂静地更可怕了，Madara只觉得这家伙怕不是不再伪装，露出本来面目了。
“你明白这种爱吗？能稍许体会我的心情吗？”因陀罗温柔地看着Madara，但很显然，对方没有丝毫想回答的心情。
“恶心。”Madara直面看向她，嗤笑道：“你管这叫爱？令人作呕还差不多，”他面上皱起眉头，“你哪怕随便问任何一个正常的忍者，都决计不会得到认为你正常的回答。”
因陀罗没有得到认可，也不恼怒，反而轻声笑着，“我本来就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正常人，可是说起来，虽然你筹谋多年、集齐尾兽，还挑起四战，都比不过我这个不正常的人呐~”她有些兴致看向义正言辞的Madara，只觉得对方天真又愚钝，“如果是我的话，可不会像你这样无能，让孤注一掷的心血经营全做泡沫。”
“就比如你利用千手柱间的血肉，作为融合开启轮回眼的养分，”她像是真的在认真教导对方该怎么做，“是我的话，会用最便捷的方法，让阿修罗自己将自己的血肉做成刺身，还得问我要不要蘸些什么酱料，心甘情愿地为我奉上来。”
Madara认为这已经不是皱眉能表达的困惑，若说刚刚只是评价为恶心，现在还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你疯了多少年了？”他着实不想理解这家伙神奇的脑子，作为看一圈在场的几乎都脸色青白的众人：“我奉劝你们别跟这个疯子打交道，她实在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
清脆的掌声传来，“想不到四战罪魁祸首居然有提醒忍者联军的一天，这实在是太滑稽了，谢谢你为我展现这样有意思的一面，”因陀罗收起脸上的兴致，“作为回报，我不再从你这里取乐。”
“并且这两位小朋友身上，显然有比你更精彩又有趣的事，”她转身回望身上灰尘还未散去，脸上略带淤青的鸣人与佐助，“前几天差点就能见识到无限月读覆盖全大陆的壮观景象，这也激发了我研究新型忍术的乐趣，那么接下来让我看看，你们刚刚口中维护彼此，能做到什么地步吧。”因陀罗右手抬起朝前，眸中的轮六勾玉回眼散发出耀眼的光彩，“到彼此的世界去体会对方的痛苦怎么样？这应该是最好的相互理解的方式了~”
佐助的轮回眼与万花筒也遂既展开，一手挡在鸣人身前，“我的瞳力还能抵抗片刻，你到后面去，”实在不行只有再次开战，两人相视尽数明白对方的想法。
可变故突生，他们突然看见一只大手捂住了那双令人胆寒的眼睛，不由怔住，这是怎么回事？
阿修罗右手从后方捂住哥哥的眼眸，左手做出拥抱的姿势搂住她的身躯，顺带将似要结印的手也一同拉下箍住，沙哑的声音却很是让人安心：“哥，不要。”
无聊的联盟会议，还有，台上那个边翻文件边做宣讲似的青年。
“感谢诸位的通力合作，近几十年所发生的事，大致都已经梳理过一遍，对多方的增进交流确实有很大的帮助。接下来应该就是各村间的交谈……”声音爽朗大度，颇具亲和力。
这里所谈及的内容，无论是他身前还是身后的，Madara都基本清楚，一则是凭借白绝隐匿能力所建立的情报组织，二则，他本人的敏锐度和眼界胸襟也足以推测死后几十年会发生的事情。长门、带土，埋下的棋子，纵然局势出错，他一人，也足以力挽狂澜。
敲敲窗檐，百无聊赖地继续听着……就算这些东西再无聊，也不会比回去面对“那个家伙”更加令他无所适从、坐如针毡。
不过，在他刚出神的一会，似乎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哈哈，我也觉得九喇嘛就是看着凶，其实可好说话了，你们能交朋友真是太好了！”阿修罗从处理好的公务中抽身，凑到鸣人身边，其实他对这两个小家伙都可感兴趣了，只是另外一个看着就不好讲话罢了~鸣人听着他这话，湛蓝色的眼睛犹如雨后洗过的天空般瓦亮，有些不好意思瞥瞥后方，那个，话说，他和九喇嘛是在岛上修炼之后又经历生死之战才培养出的默契吧，其实之前可讨厌对方的说！
周围人看见这两位凑在一起说话，也好奇地望过来，只能说不愧是转世呢，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好性格，开朗又大度，让人亲切、人缘也好，倒是秽土的那位初代目不太讲话呢。
这时候的Hashirama对忍界局势倒是关心不多：他都死去那么些年了，又被秽土出来两次，也该把木叶交给后人去打理了。他现在比较关心Madara的心情好不好，很明显对方心不在焉啊？
？、靠着窗边是喜欢安静，手敲着旁边是打发时间，眼神也略略飘散，等结束要不和斑说一起出去逛逛忍界吧？他眼里的人彷佛自带柔光，斑战斗的时候炙热又浓郁，静下来的时候又像皎皎明月。
怎么从前就没发现斑那么好看呢，正对上那人转头看向他黑亮的眸子，只觉心跳都慢了一拍。
幸好的是：忍者们不太关心初代目与宇智波斑这个凶神恶煞、战争罪魁祸首的旧事，却很感兴趣阿修罗与鸣人的交谈。
这两人都非常健谈、且谈话间总是妙趣横生，吸引众人目光，连原本交流着的五影都停顿下望向这里。真像太阳一样热烈又温暖，在人群中总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哦哦，这么说你变强就是为了把佐助追回来，才修行得那么刻苦吗？不错啊鸣人，你加油啊别放弃。”阿修罗深深感叹这两个小孩儿的一路曲折，并相当佩服着鸣人说一不二、绝不言弃的忍道。
“才不会放弃呢！我已经很接近这家伙了。”鸣人自觉经历了战场上的并肩作战，加之前几日秽土鼬的托付，自己已然离佐助不远了，只要再接着努力下去的话，一定可以成为他的归处的。
阿修罗注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喜悦和苦涩也能混在一个表情里吗？还好鸣人心大不怎么能看出来。
揉揉鸣人金黄色的毛绒脑袋，阿修罗用一种古朴厚重的语调，像是在指点，又像是在自嘲，“真好，年轻可真好，你们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呢~你可，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才行，一直跟上他的步伐，不然，可随时会被抛下的。”
鸣人深以为然，点点头。佐助和他不一样，自从离开木叶就做了很多事，从大蛇丸到晓，再到带土那家伙，自己总是从其他人口中知晓他的消息，真的很不爽。暗自下决心，等这里结束绝对要好好看住他。斜侧方的佐助不曾抬头，却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大叔放心吧，像之前被他打到又被抛下在终焉谷的事才不会发生了，因为啊，”鸣人拍拍自己的胸膛，用种乐观又得瑟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和他一样强的说。”朝佐助挥挥手，那个精致冷冽的少年别过脸去，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傻乎乎的。
周围人都被鸣人这副阳光的心态感染，嘴角泛起笑意，相比以这位的秉性，作为未来各村的连接，忍界也一定能相处地更好。
唯一有异常的，却因为实力太过强大而被人忽视他的不对劲：阿修罗在听完这句话的瞬间，全身不自觉地颤抖着，从发丝到手腕，胃里上涌出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呼吸节奏都被打乱了，内脏只觉得被无形的手压迫住。他右手按住胸膛的位置，长袍被捻出百条褶皱，却压抑不住灵魂脱离□□般的绞痛感。
须臾间，一道重物砸地的声响划过，竟是阿修罗直挺挺倒了下去。
……
众人连忙上前搀扶查看，首当其中的就是水户、扉间，还有此地医疗忍术最强的Hashirama，但是经过一番缜密的查探，竟然半点异常都没有。Hashirama蹙着眉头，为难道：“他身体状况特别好，几乎是堪称完美，没有一点伤病的痕迹。而且我试过了，好像……怎么都叫不醒，像是睡着了？”
水户握住阿修罗的手腕，慌乱之间不解道：“从未发生过这种现象，怎么会突然？”她陡然间想起了昨夜因陀罗对她说的话，那平静的却让人战栗的内容，难道是……不敢多想，她望向一向靠谱的扉间，可对面之人只朝他摇摇头。
“其实，并不是没有类似的现象。”扉间琢磨片刻后叹道，“我曾经看到大哥浑身冷汗，心脏抽搐，陷入一种类似精神错乱般的状态。只不过事后他自己说是做噩梦了。”他脸色不太好，“那个时候，我拉他去检查身体，也是什么事都没有。”
水户闻言突然闪过些画面，“确实，他容易被梦魇住。”她抬头环视众人，“可那跟普通噩梦没什么区别，从没有这么严重过，也没有在白日突然倒地这一说。”
对着Hashirama询问道：“请问，你有这些症状吗？”对方坦然摇摇头，“我几乎不做噩梦，也没有突然晕倒的毛病。”原来这边这个“自己”也过得不轻松呢？
忍者们围坐一圈，但凡是有些医疗技能的都上前查看，但很可惜的是，没有人或是治疗方法能唤醒阿修罗。“简直就像是植物人？有些伤及脑部的患者可能会长睡不醒。”“这可是阿修罗殿下，我们全部加起来都不够这位大人打的好吗？再说了，你找的到伤口？”“奇怪啊奇怪，难道是什么血继界限的效果？”“听说宇智波的瞳术……”
话题越扯越歪，却一个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扉间不由烦闷，正声道：“诸位自行处理要事，我带大哥下去歇息探查。”他还是相信阿尼酱仙人体的好体质的，那么多忍术都伤不了分毫，这次一定也没事。不过正当他打算横抱起大哥的时候，一圈黑色的漩涡徐徐展开。
来着是谁自不必多说，场间人不由放慢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像当初降临在四战战场中央一样，因陀罗自漩涡中飘然而至，衣带飞舞，长发扎起又四散而下，目光冷峻，俯视一圈后落在扉间身上。
“因陀罗，你来的正好，大哥他……”扉间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那人好整以暇用手指划在他肩上：“你不会觉得，是我干的吧？”
因陀罗眼神戏谑，半弯起眼睛对着扉间笑着。扉间早就习惯她隔三岔五必要调戏自己的恶趣味，回望过去：“不是觉得，就是你做的吧？除了你，也没别人有这个能耐。”
场间诸人一片死寂，难道继因陀罗与宇智波斑的针锋相对后，又要引来她和二代目的火药场吗？这个会议室真是多灾多难啊。
“你说的真对，”她像是小孩在向大人讨要奖励般笑意盎然又天真，“就是我做的。”扉间闻言只觉心脏遭不住，捂住脸，果然。
水户着急起来，拉住因陀罗的衣带，“那他什么时候会醒呢？因陀罗，你快别逗我们了。”
放过阿修罗什么的，这种话她估计说了也没用。
好在对方一贯怜惜这位姬君，摸摸她的脸蛋，“不用急的水户，你想他快点好，只要把他埋进土里，再晒晒太阳就好了。”
水户被这个治疗方法噎住了，“你是想把他活埋，然后看乐子是吧？”扯扯嘴角，她这种放心又不放心的诡异感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要阿修罗和因陀罗凑在一块，事情总会变的不正常呢？叹气。
对方没有觉得丝毫不对，一把拉起半跪着的水户，玩味着轻声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再浇浇水也是有用的。”
水户姬彻底放弃和因陀罗的交流，站到一旁去。想来也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她真的无力再接上对方令人窒息的话。或许在这位眼里，阿修罗是什么奇怪的品种吧？
因陀罗挥手，示意扉间也站到一边，其他人更加是往角落里挤，在这偌大的会议厅里，足足给她留了三分之一的空地。
她旁若无人般自语道：“世间忍术，可分七大类，阴、阳、雷、火、水、土、风，但其实还有一种更为隐匿，平常人用不到的分法，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周围也没人敢答，怕触怒这位老祖宗。她倒是也不期有人作答，自顾自怅然道：“是针对□□的物质攻击，与针对灵魂的精神攻击。幻术就属于后者。”
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睡多了总是会口渴。她的眼神渐渐散发出淡淡幽光，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对她有极强的吸引力，嘴角扯出笑意，望向扉间，“你还记得，你研究秽土转生时，我为什么对灵魂相关的事情，那么熟悉吗？”
扉间看到她这副半沉溺在其中的表情，隐隐感到事情不妙。空灵的声音响起：“因为啊，我专门研究过这类术法，为了我的好弟弟。”
……
忍者们听得背后发凉，虽说早就知道这两位的恩怨和这位的凶残，但亲耳听到，总觉得恐怖森森的，还是说这位殿下的压迫感太强了吗？总觉得黄泉净土也没有这般气氛阴冷。
“我创造结印，激发人身体内的查克拉用于各类忍术，但是真可惜啊，我这个弟弟，最让我头疼的就是仙人体完美无缺的恢复能力。”
因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了，“好在，我在灵魂这方面的专研天赋也是绝无仅有，于是我啊，亲手将他心头处的灵魂撕开一个口子。”
她像是很满意自己作品般看着倒地的阿修罗，确实，这里有一件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佳作。
“别说了。”一道声响打破这一切，是千手扉间，他狭长的眼神流露着担忧与不解，但很肯定地说着：“别说了，你明明不想说这些的。”可那人只是将食指弯曲靠在下颚，“没有呢，扉间。”
“而且我是在向另两位解释，免得对自己是不是发病都不清楚。是吧？”幽深的眸子望着Hashirama和鸣人，危险又迷人。
“是不是有时候会感到心口如刀刺般难受，呼吸都不受控制，灵魂彷佛脱离□□？那在此恭喜你们，找到病因了。”
这两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鸣人是一贯的粗神经，似懂非懂，Hashirama倒是提问到：“确实，我快死的那两年，总是在床上有气无力，却怎么都找不出病因。”
双手一合，看向因陀罗，“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早知道就不做那么多检查了，是吧扉间！”被叫道的Tobirama完全不想搭理他，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笨蛋大哥！
因陀罗瞥了他一眼，“不全是，你主要是因为血咒的作用。只要一方死去，另一方的灵魂就会迫不及待前往黄泉，短则两三年，长则七八年。虽说那边那个后来又用禁术复活了，但是本质上他还是在终焉谷死去过一次，事实不曾更改，你的灵魂就会延续血咒的规则。”
Hashirama恍然大悟，倒是Madara有些蹙眉，这什么破规则，他没想拉着柱间一起死。
那边的鸣人眨巴着眼睛，倒是雷影突然想起来个战争前发生，还让他印象深刻的事情，还是说出来让鸣人注意一下好了，这位老祖宗对小辈似乎还是较为宽厚的。他轻咳一声，“鸣人，这点你也要多注意，上次在雪地上的过呼吸症状，可能源头就是这个。”
四代目水门问道：“鸣人，你还犯过呼吸？年纪小也要注意身体啊。”纲手姬腹诽：这好像跟年纪没什么关系吧，我那边的爷爷还倒着呢？话说四代这是那里来的跳脱神经。
鸣人不好意思绕绕头，“那个，我以后会注意的，老爹你别担心，也别去和老妈说啊！”他就犯过那一次的说！
“似乎是为了给佐助求情急病的，还跪在雪地里向我道歉，原来你们也算是亲兄弟啊，感情真好，至于佐助的事，你放心好了，我弟弟没事，加之他在战场上的功劳，我不会追究……”
雷影还在讲些什么，一旁原本安安静静的佐助却震怒了：“谁让你多管闲事！你就不能离我的事远一点吗？”什么同伴、朋友，早就不是了，这家伙到底在自以为是地干些什么呢？
“那你难道让我对你的事视而不见吗？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鸣人也不甘示弱地吼过去，这个家伙总是什么都喜欢自己抗，然后把周围人推地远远的。他看到鹰小队的人，起初很不甘，觉得佐助怎么能抛弃自己又找别人呢，可是后来在战场上，他们似乎又不总是跟着佐助，他却又高兴不起来了，唉。会好的吧，他明亮的眼神看着那个他追寻已久的人，佐助别过脸去，不和白痴吵架。
此时却响起几声掌声，因陀罗边合掌边带着趣味笑道：“有意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你们真的很让我惊喜呢~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感到无聊了。”
她走进到鸣人身前，嘴角弯起但不是笑意，捏起小孩的下巴，“他都那么排斥你，你还凑上去做什么，不如我教你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放弃？怎么样，只要放弃就不会感到痛楚了。”
鸣人湛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他知道完全不是眼前人的对手，但还是大声吼道：“大婶！我才不会放弃！我是佐助认可的人。”因陀罗扯过他的下巴，眼神如同深渊，“小孩儿，你别自作多情了，他都那么排斥你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一味的凑上去，只会给对方带来困扰吗？什么朋友，兄弟，你们只怕是会一起死在彼此手里。”
“那就一起死好了，如果是佐助的话，我愿意死在他手里的。”如果真的无法走进他心底的话，或许在战斗中死亡不失为一个好结局，鸣人的眼神少见地坚定，正对上因陀罗讥笑的眼神。
对方并没有被这句壮语豪言击退，反而兴致更浓，放下扣住对方的手：“那如果，你的存在，不仅没有任何价值，还是一种负担呢？如果你根本无法给他带来幸福，还会加剧他的痛苦呢？如果，你所享有的幸福，就是建立在对他一遍遍的欺凌之上呢？”她的眸子隐隐藏着些什么，但太深了，比深渊更不可见底。
鸣人也为这些话感到揪心，他确实，还不曾真正走进佐助的内心，可些许的动摇伤不到这位战士，他义无反顾地回答道：“你说的这些不会发生，我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他的负担，他会分担他的痛苦，陪他消弭这份痛苦，还有，”他眼睛睁圆，“没有人可以欺负他，谁都不行，神明也不能。”
这样美好的，纯粹的感情，让人向揉捏一番呢~因陀罗好似平常闲聊般，却吐出难以回答的话语。“可你，正在做这一切呢。宇智波全族死于木叶内政，木叶的和平与幸福建立在数百具宇智波的尸骨，还有佐助无尽的痛楚之上，而你，不就是享受果实的一员吗？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慰藉剥夺利益的人？”
短短一句，彻底让鸣人哑口无言，他想反驳什么：“那是团藏的阴谋，他已经死在佐助手里了，还有，我并不因宇智波的死亡而获利，我只会为佐助的痛楚而想要和他站在一起。”他表情痛楚，隐隐有些心绞痛，难道，一直以为我做错了吗？望向那个身影，苦笑着。
“你要脱离木叶才有资格说这句话，现在的你，就是这个得利群体的一员，享受着它的馈赠呢。”因陀罗毫不留情地点明。
鸣人不知喃喃自语什么，有种撕裂的痛苦，倒是前方的小宇智波走过来：“他虽然是个笨蛋，但已经做的足够多了，仇恨是仇恨，鸣人是鸣人，我不混为一谈。”他拉住鸣人的手，对方像是恢复无穷力量般从疼痛到精力充沛。
“小佐助，我还挺喜欢你的。”因陀罗见到“自己”明显表情更好看了些，笑意有些许真的，“可是，你这也算是自欺欺人吧？还是说，你已经放下对木叶的仇恨了呢？”
佐助冷静道：“我并不敌视木叶，他们大都是普通民众，没义务承担高层的阴谋，至于……团藏我已经杀死，我也不会回木叶，就各自相安就好。我想，他们也不会来与我为敌。”分析场间局势，他们不会想和另一个轮回眼的持有者作对。
“该说你理智，还是天真呢？他们对宇智波的畏惧和敌视，早就已经是你的敌人了，只是因力量退却罢了。他日若是……”
因陀罗还没说下去，佐助坦然道：“我亦不畏惧。还有，你对宇智波没什么感情吧，就算是因为灭族感到自己丢人了，也没必要挑拨我与你同一战线吧？我没这个兴趣。”这家伙比带土，还有斑都危险还要无情的多，离远点才是上策。
“你啊你，看来只有脸可爱呢。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你，”因陀罗笑笑眯起眼睛，话锋一转，“不过，你不与木叶为敌真的是出自自己的想法吗？还是……因为你哥哥的遗言？”
“是我得出的结论，也有鼬的指导，这些都与你无关。”
“我是宇智波的创造者，这都和我有关，而且，在你眼里无比完美的哥哥，实际上只是个天真又残忍的愚者，你真的以为他做的是什么高明的事吗？呵，三岁小儿抱金于闹市，被人抢走，还要认贼作父。明明你的不幸都是因他而起，怎么就被蒙蔽，变得愚昧了呢？”
佐助听到她这样评价鼬自是不能忍，当即拔出草薙剑向因陀罗刺去，却在近身处被双指卡住，“我有说错吗？为保木叶而杀全族，他既是疯子也是傻子，几百条亲族的人命在他眼里比不上保护村子这个可笑的想法。别说什么是为了保护你，抑或是维护宇智波的荣誉，呵，宇智波要是因此而保留荣誉，怕是早就该亡了，而你，只不过是他留下缓解自身罪恶的棋子，要是你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目标，怕是会被造就成提线人偶吧？还是说，你已经是了？”
话不可谓不诛心，佐助听得气血上涌，反手再次刺出草薙剑，“不许你侮辱我的哥哥，他爱我，他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他还为四战解开秽土转生，他从不为自己，只是为众人。”佐助心里知道鼬的不易，更不许别人这样诋毁他。手里剑势愈发激烈。
很可惜，他遇到的是因陀罗，几十招过后草薙剑已然被夺走，这人还恶趣味地挑衅道：“你这剑法谁教的，很差劲呢？不如我来教你？”大蛇丸在边上感觉自己被针对了，但是好像无法反驳呢，不过佐助君主要是自学成才，他教了个入门而已。
空手过了几招，佐助下盘被踢伤，膝盖作痛，手腕也被这家伙扼住，鸣人当然不会看到佐助被欺负，当即也握拳冲上去。结果也显而易见，他第三次被因陀罗踩在脚下，脸上的鞋印又要浮现了。
……
其他人插不上手，倒是原本看戏的那位出声了。“你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是不是闲着没事干。” Madara看不过去，好歹有一个自家看得上眼的小辈，这家伙性格真是恶劣异常，要知道，就算是脱离家族的自己，也不会随便对小朋友下手。他抱着双手，坦言道：“不如我们再比过。”他记仇着，可是忍了大半天呢！
“哈哈哈哈哈，”因陀罗将佐助丢出又一脚把鸣人踹的老远，好笑地看向Madara，“你是觉得前两天没有输够？还想再享受一次被打败的乐趣吗？”她露出了今日最愉悦的微笑，“也是呢，毕竟你这几十年已经尝尽失败苦涩的滋味，想必也不忌再尝一遭了？”
Madara毫不在意她的嘲讽，本来他已然直面自己的挫败，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大步上前露出桀骜不驯的笑意，“你这么擅长挖苦别人，别不是自己的痛楚隐藏的更深吧？既然不用再维持你虚伪的假笑，那就来战吧！”战意上涌，Madara也很想再渴饮鲜血、体会与这个家伙战斗的乐趣。
因陀罗脸上已没有了笑意，整个人如同泡在寒冷的冰川中被打捞起那般阴郁，她正对着正午时分的窗前，可那些阳光好像照在她身上就消散了一般，只是丝丝金线缠绕，没有半分温度。
“我很爱我的弟弟，”她自顾自说着，旁人包括刚才还在挑衅的Madara都不明所以，只看见她的脸色突然洋溢出奇怪的笑容，“如果他有一日死去的话，我会日日搂着他腐败直至白骨的尸骨，在上面种上他最喜爱的花木，缠绕着、拥抱着。”她说完像是感受到某种幸福，发出淡淡叹息。
场间寂静地更可怕了，Madara只觉得这家伙怕不是不再伪装，露出本来面目了。
“你明白这种爱吗？能稍许体会我的心情吗？”因陀罗温柔地看着Madara，但很显然，对方没有丝毫想回答的心情。
“恶心。”Madara直面看向她，嗤笑道：“你管这叫爱？令人作呕还差不多，”他面上皱起眉头，“你哪怕随便问任何一个正常的忍者，都决计不会得到认为你正常的回答。”
因陀罗没有得到认可，也不恼怒，反而轻声笑着，“我本来就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正常人，可是说起来，虽然你筹谋多年、集齐尾兽，还挑起四战，都比不过我这个不正常的人呐~”她有些兴致看向义正言辞的Madara，只觉得对方天真又愚钝，“如果是我的话，可不会像你这样无能，让孤注一掷的心血经营全做泡沫。”
“就比如你利用千手柱间的血肉，作为融合开启轮回眼的养分，”她像是真的在认真教导对方该怎么做，“是我的话，会用最便捷的方法，让阿修罗自己将自己的血肉做成刺身，还得问我要不要蘸些什么酱料，心甘情愿地为我奉上来。”
Madara认为这已经不是皱眉能表达的困惑，若说刚刚只是评价为恶心，现在还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你疯了多少年了？”他着实不想理解这家伙神奇的脑子，作为看一圈在场的几乎都脸色青白的众人：“我奉劝你们别跟这个疯子打交道，她实在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
清脆的掌声传来，“想不到四战罪魁祸首居然有提醒忍者联军的一天，这实在是太滑稽了，谢谢你为我展现这样有意思的一面，”因陀罗收起脸上的兴致，“作为回报，我不再从你这里取乐。”
“并且这两位小朋友身上，显然有比你更精彩又有趣的事，”她转身回望身上灰尘还未散去，脸上略带淤青的鸣人与佐助，“前几天差点就能见识到无限月读覆盖全大陆的壮观景象，这也激发了我研究新型忍术的乐趣，那么接下来让我看看，你们刚刚口中维护彼此，能做到什么地步吧。”因陀罗右手抬起朝前，眸中的轮六勾玉回眼散发出耀眼的光彩，“到彼此的世界去体会对方的痛苦怎么样？这应该是最好的相互理解的方式了~”
佐助的轮回眼与万花筒也遂既展开，一手挡在鸣人身前，“我的瞳力还能抵抗片刻，你到后面去，”实在不行只有再次开战，两人相视尽数明白对方的想法。
可变故突生，他们突然看见一只大手捂住了那双令人胆寒的眼睛，不由怔住，这是怎么回事？
阿修罗右手从后方捂住哥哥的眼眸，左手做出拥抱的姿势搂住她的身躯，顺带将似要结印的手也一同拉下箍住，沙哑的声音却很是让人安心：“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