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看到周围一片雪白,她又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在雪地里。等再次睁开眼睛,她看到一个人趴在她身边睡着了。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是流金岁月,她用手去触碰他的头发。他马上醒了,紧紧抓住她的手,连问了她三声怎么样。她摇摇头,喉咙嘶哑,根本说不出话来。

    流金岁月马上按了按床头的呼叫铃,医生马上过来,说醒了就好了,多休息,多吃点营养的。说她是过度劳累,又没有好好吃饭引起的营养不良。

    流金岁月异常心疼,捧着她的手不断放在嘴边亲吻着。她拼命想抽出手,他就不让。她最后用嘶哑的声音挤出一个字:“疼。”

    他马上反应过来,他满脸都是胡渣,扎着她的手了,他内疚得直说对不起。

    他问她:“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她用微弱的声音说:“是你把我宠坏了,我不会照顾自己了,然后你又把我丢了。”

    他痛苦地说:“我怎么舍得丢了你呢!我怎么舍得!”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但是我问你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只有让自己变强,强得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但你还说你没丢下我。我到底还有哪里不好,我哪里还不够好!”

    他心如刀绞:“没有,豆豆很好,豆豆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是秦大哥不好,都是我的错。”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是三年吗?”

    他沉默了。

    流金岁月把她接到了山顶酒店,她虚弱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去后厨,叫老江停止给客人供餐,给她炖营养品。老江为难地说:“可是前面排了很多单了,全部停掉损失太大。”

    “我只要豆豆吃点营养的,损失大点又算得上什么!”

    老江招呼大家赶紧停下手中的活,给豆豆配营养餐。

    流金岁月走到门口,回过头又说:“你们继续吧,先炖点粥过来,等单空闲点下来了,老江再给安排营养餐。”

    他想起她说过钱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不能因为是小钱就不赚,他怕她知道了不高兴。

    他一勺一勺给她喂粥,她很配合地一口一口吃下去,但两个人都没开口。

    过了几个小时,老江端来一小锅海参炖乌鸡汤,一小碗米饭,一盘清炒菜心。还有一碗蔬菜沙拉是他的。

    他说:“这个海参炖乌鸡汤是酒店里的招牌菜,因为你的文案,生意火爆,这个菜的销量也高了很多,这半年酒店的盈利高了很多,我要按公司员工的奖励制度,给你发奖金。”

    她问:“有多少呢?”

    他说:“按盈利的利润比例,财务跟我说是10000块。”

    她撇过头:“我也是有能力的,不需要你每个月施舍的10000块,可以凭我自己的能力得来的,是不是?”

    他艰难地点点头:“是,豆豆有能力自己得到的。”

    她让他拿出包里的卡,说:“你让财务把钱打到我这个卡上。”

    他点头。

    你送我回去吧!

    明天再待一天好不好?我再让老江给你好好补补。

    她点头说:“好的!后天周一,我还有好几个会议要开。”

    他说:“好的,那你得答应我,我让老江每天给你炖营养品送过去。”

    她说:“好的,但你别来。”

    他答非所问:“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好!”

    他一个晚上没睡,她头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快到天亮,她一会翻了个身,用手蹭蹭他的脸,一会又翻身背对着他,呢喃着:“我哪里不好?我哪里不够好?我已经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了,我特别特别的努力!”

    他拥紧了她,贴着她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天亮了,她又精神百倍地跑出去看山中清晨的云雾了。她和他并排站在岩石上,眺望远方的山峦,这时候太阳还没出来,山顶上云雾缭绕,风一吹,又散开。他要给她拉上外套的拉链,她说不冷。

    没过一会,山边的云慢慢变成粉色,很快又变成橘色,又变成大红色,冬天的太阳,温温吞吞地,但晒到身上,也渐渐有了暖意。

    他拉着她回去,她不肯,问他:“秦大哥,山那边还有更高的山,你说如果一直往上爬,会怎么样?”

    他心里一紧:“你不用那么累的。”

    “但我不爬上去,怎么能见到更好的风景呢!”

    他揉了揉额头:“我会带着你去看的。”

    “但你又不能一直陪着我!”

    他垂下手臂。

    回到酒店,吃过早餐,她又睡着了。他在电脑前面工作,时不时地看看她,她睡得很安稳。

    他打了个电话:“帮我订张机票……”

    她翻了个身。

    晚上,司机把她送回宿舍,路上,她问道:“司机大哥,我请求你,告诉我秦大哥的故事,你也看到了,我们在互相折磨,就当为了可怜可怜我们两个,你告诉我好吗?还有他今天订机票,是去哪里?”

    “豆豆小姐,你真的不要为难我,秦总吩咐过,让我千万不能说,他说如果我跟你说,会让你更加的痛苦。你就别问了好吗?我就跟着秦总混口饭吃,离开秦总我就找不到这么满意的工资了,我还要养家呢。”

    她说:“既然这样,那这是我最后一次问。”

    她正要开门下车,司机于心不忍地说:“豆豆小姐,你给秦总点时间吧,我们身边人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人像对你这么用心。我只能告诉你,他还有个三年之约,但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不能说,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是全部了解,不敢乱说。”

    她说:“我明白了!”随即下了车。

    第二天早上两个会议,加下午一个会议,她感觉有点疲倦,揉了揉太阳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电话:“胡总,有事相求,我方便到你办公室吗?”

    “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胡总给她倒了杯水。

    她拿起茶杯,略做思索了一番开口到:“我怎么能尽快地去掉我职位代副总前面的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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