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沫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渐渐的,那片白色编织布上映出一个女人窈窕的背影,长发及腰,S型身材,轮廓渐渐模糊。这样一看,帐篷里似在发生什么香艳场景。

    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对他投注了太多不该有的幻想,第一次接女人,就是从来只有她一个。酒桌上身边没有女人,就是为她守身如玉。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超级无敌恋爱脑。

    这样一个每天徘徊在女人堆里的男人,指望他对自己专情可以说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时,刚刚的人影再次出现,越来越清晰。她拉开帐篷门帘,看到站着的梁沫,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气鼓鼓踩着土石走了。

    梁沫的眼神随着她的背影飘远。

    这是…失败了?

    “看够了吗?”屋里突然传来一声低语,打断了她的目光。

    她身体一怔,刚想闪避,他紧接着喊。

    “进来。”

    又来了,多说一个字是要收费的吗。

    梁沫想拒绝,想逃,可双脚还是不听使唤朝着那扇门,走进去。

    她手足无措地摸了摸头发,又捏了捏睡裙裙摆,定在那,眼神刻意不看他。

    纪柏川一身灰色休闲睡衣坐在那,头发散着,干净清爽。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学霸。

    他重新掀开刚刚书的那一页,继续看着。梁沫终于看清这书的名字,是李银河的《我的生命哲学》。

    她无声一惊,没想到纪柏川竟然好这口。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眼神看自己手上的封面,问,“很奇怪?”

    梁沫怕得罪他,立即摇头。

    “别人送的。”他补充。

    他在解释什么,看李银河怎么了,她也没说什么吧。

    “哦。”她轻声。

    他一直在看书,而她却站在那,也没说让她回去,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折磨她。

    随后他猛地把书合上,没来由冒出一句,“你自己算算你偷看我多少次了。”

    这话说的,好似她是一个偷窥狂。

    梁沫气的不轻,但碍于他的身份无法发作。只是瘪瘪嘴,咬牙瞪他。

    “我就是路过,好奇,不可以?”

    也许是因为上次酒店出走那段并不愉快的经历,梁沫对他什么感情都没有了,只剩气愤。一些老师之类的尊称是一句都不想给他。

    能尖酸刻薄几句解解气也是好的。

    “自己做的出来,还怕被人偷看?”她出声挖苦。

    纪柏川终于放下书,双臂放在膝上,抬眸看她。

    “我做什么了。”

    虽说逞一时口舌很爽,但被本人怼回去还是会被吓到,她抠搜着手指,硬着头皮嘟嘟囔囔回,“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纪柏川手臂抱在身前,瞳孔一深,朝她摆手,“过来。”

    她气势消了大半,但还是没好气道,“干嘛。”

    “你坐这,来,好好说说我怎么了,你不服气什么。”

    她的心脏不能自已,脚步一点点向前,还在嘴硬,“过去就过去,谁怕谁啊。”

    她看着他的眼神,怕他突然发怒。一边龟速挪动。

    然而下一秒,空气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过去,扯到他怀里,双手禁锢在她身后。

    梁沫倒吸凉气,挣扎着,小声喊,“纪柏川,你到底想干嘛,这儿那么多人,万一被发现了...”

    纪柏川环着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看着她,只是说,“我叫什么。”

    她不解,“纪柏川啊。”

    他唇角扬起一丝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怕的就是他这幅波澜不惊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你就是他脚下的一只蚂蚁,踩死一念之间。

    她彻底慌了,推他的手臂和胸膛,眼里溢出些许晶莹泪花,求饶道,“纪老师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脸色未变,“刚刚不是挺神气的,一直挑衅,就这点骨气?”

    他这话可把她激怒了,她梁沫还不是那么软骨头一个人。

    “谁说的,我不但要挑衅,我还想骂你呢。”

    他撇撇嘴,唇角浮起一丝不屑,转了转头,似乎想笑,“想骂我什么,说来听听。”

    “你...”她眼睛一闭,干脆一并泻出,这电影大不了不演了,也不要和这个人有牵连,“你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花心大萝卜,色狼…你手放哪啊!”

    他的大掌不再虚掩着,而是扶着她的腰,整个贴上去,手心的温热透过蚕丝睡衣传进皮肤,烫的她浑身酥麻,像没有任何阻隔的肌肤相贴。

    他眉目微蹙,唇角动了动,轻描淡写道,“我既然那么不堪,你为什么还要来拍我的戏。”

    她不屑看了看天,“哪是因为你,不是付若风求你才...”

    他截下话,“所以你故意穿成这样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夸别的男人。”

    梁沫低头看了眼,她的亚白色蚕丝睡裙是吊带式的,领口本来就低,此时窝在他怀里,几乎将胸前的风景尽数览阅。

    她下意识捂住胸前,起身站起来。没想到这次竟轻而易举逃脱了。

    她不敢再逗留,怕再晚一步,就又被他捞去,索性不打招呼转身就走。

    回到自己帐篷里,同睡的演员们都还没回来。而此时歌单已经变成《last dance》。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平静脸孔映着缤纷色彩

    让人好不疼爱”

    付若风的歌声奶奶的,很好听。

    怎么办,会被赶出剧组吗,还是以后再没有拍戏的机会了。

    她也是气糊涂了,敢骂导演,身为导演身边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又不是她的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现在她还有机会挽回吗,她真不想因为这事断送生涯,太不值得了。

    梁沫想了想,从包里找了件白衬衫披上。再次踏进那扇敞开的矮门。

    纪柏川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一瞬间的晃神。复又将目光挪回书上。

    梁沫深吸口气,“对不起纪老师,我这次是真错了,刚刚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竟然那样说您。”

    他没看她,轻飘飘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迟疑着,艰难开口,“就是希望您别计较,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我想继续拍戏,我喜欢拍戏。”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覆上哭腔。

    “我不会剥夺你拍戏的权利,你走吧。”

    听了这话,梁沫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可反应过来,纪柏川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好,对她也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看来角色保住了,但人是彻底没机会了。

    过了一会,纪柏川语气开始不耐,“还不走。”

    她不自在的抓了抓衣服,眼神乱飘,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才道,“我不走,我走了就再也不能见你了。”她面露委屈,蹲在角落抱着膝。

    他没看她,“我说了会继续让你拍戏。”

    她情绪低落着,说话软绵绵的,又有点歇斯底里,“不,我不是说这个,你明明答应了我的,不能出尔反尔,纪老师。”

    他抬头正色看她,不觉失笑,“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都这样骂我了,不会还以为能继续呆在我身边吧。”

    她抬眸露出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点点头。

    “我给过你机会了。”他说。

    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不管不顾哭闹着,“不行,我不同意,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我不就是说了几句难听话,这个坎怎么就过不去...”

    她的话没说完,下一秒,纪柏川起身跨过去,扶起她的下巴,抵在墙上堵住了她的唇。

    这吻不像是吻,是吞噬,是侵略。

    木质香气夹杂着烟草气息在梁沫口中肆意。

    他的手在她的后背来回摩擦,蚕丝布料都被他揉的皱做一团。另一只手一直捏着下巴,好似松口她就不复存在一般。

    梁沫憋了好久的气,已经快到窒息边沿,她身体抖动着,牙关咬紧,两只手臂推着他,沉得像在推一座大山。

    她前所未有的紧张,这虽然不是梁沫第一次接吻,但却是她十分珍重,幻想了无数次的,真真实实的初吻。

    竟然在这破帐篷里给浪费掉了。

    纪柏川的唇在她齿间停留许久,一直探不进去。只得一边咬她一边溢出一声,“松开。”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也并不吓人,可她却只想顺从,听他的话,本能的张开嘴巴,让那舌钻进去。

    纪柏川的舌在她的嘴唇里搜刮着,仿佛每一寸都要据为己有。

    梁沫难耐伸长脖颈,想以此缓解身体的燥热,而他的手,又从下巴经过脖颈,慢慢往下滑,来到锁骨处。

    她被他碰的有些痒,唇边微微溢出轻哼。另一只放在腰上的手也开始一点点下移。

    她猛然睁眼,想伸手阻止他的动作。他稍稍离开他的唇,撤开半阖的眼看着她,“我说了,给过你机会了。”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她看着他,小声,似在抱怨,“上次单独一个房间,你直接把我撂在那,怎么今天又...”又为什么突然不顾场合,兽性大发。

    他的声音很放松,听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简单认领一下这个称号,不能白白挨骂。”

    天哪,这人…这人可真够小心眼的,这是简单认领吗?那可是XX!!

    许是两人刚刚这一番“争论”太忘我,竟没发现隔壁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此时,门外只剩下一大帮人散开的脚步和说话声。

    “他们回来了。”梁沫没忍住喊,纪柏川立刻捂住她的唇,厚厚的手掌放在她细嫩的唇上,很硬,触感灵敏。

    两人谁都没敢动,就等着人群散去。

    然而这时,她听到付若风在门口逢人就问,“见梁沫了吗?”

    “见梁沫没有?”

    梁沫吓得浑身冒汗,抬眸不知所措看纪柏川。

    纪柏川没理会她的紧张,反而目光深邃望着她,冷不丁问,“你还没跟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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