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秘密
白婉思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声音庄重。
“你刚登基，龙运未稳，要积善顺运，独揽昌道，才能顺势而上，一朝飞龙在天。”
“故而，切不可再戮生罚众，尤其是女子...”她双手掐算，口默喃喃，眉心微动。
“这后宫积年累月阴秽甚重，不可再有女子折损。”
赵坤冷眼瞧着女子杏眸低垂，蝶翼般的睫毛随口中喃喃微微抖动，突然来了兴趣。
“神女的意思是，这后宫里不能再死人了？”
见他分外上道，白婉思假意点头赞许。
“好悟性。”
他突然迈出步子，白婉思身子一僵，汗毛倒立，十分警觉，不漏声色与他保持距离。
二人围着桌子徐徐转圈，彼此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赵坤突然站住，怪笑了一下，嘴角咧起恶劣的笑，声音幽幽似贴耳的蛊惑。
“既如此，朕闻神女百命，神女既爱世人，可愿替世人受过？”
语气里，张狂有两分，邪狞有三分，寻衅有三分。
对上那双清润的桃花眼，极深邃的眸光渗出阴郁淡漠，微微泛红的眼角本是至纯至欲的清爽之态，却被这阴郁邪狞衬的猩红。
她倒吸一口冷气，冷哼一声。
“你想弑神？”
他眼里墨色浓郁，月辉将皮肤染白似病态，薄唇不像平日温然微笑，而是一边上扬，带着桀骜不屑之态。
“神又如何？若逆朕意者，皆除。”
白婉思心里暗叫不好，低估这家伙了。
赵坤盯着她，似鬣狗紧盯着猎物，寒意一寸一寸渗入她骨里，她被盯的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你给了我新想法。”
他撩起袍角径直坐下，“我不动她们，我开始对你感兴趣。”
他饶有兴趣的重复着那个称呼。
“神女，那日寿宴献礼便是你，朕没说错吧。”
白婉思微微深吸，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惊讶。
不过，想到那日她将枯树幻化为小童模样，也许那时，他就起了疑心。
若是那日便见微知著起了疑心，还能不动声色蛰伏多日，成日温文尔雅细心妥帖关怀备至。
若无关云樾的手帕，她至今都不会怀疑他，依旧以为他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天子。
“不错，陛下好眼力。”
赵坤微微沉思，神态平和，眼神漠然冷清，没有情绪。
这才是他卸下伪装，最真实的模样。
他站起身，声音空冷。
“既如此，委屈神女在此歇息几日。”
“神女，你既是来帮我的，就别帮不该帮的人。”
“若逆朕意......”
白婉思不耐烦挥挥手，“知道了赶快走。”
赵坤：......
床榻上缩成一团的二十多个小男童看着二人，面面相觑，偶露惊恐之色。
赵坤正欲离开，又似记起什么折回来。
他弯腰将那明黄色的布料捡起，想将它折起放入袖中，又发现自己穿了身紧袖口的锦袍，而锦袍洁白，他手捏此物颜色太显......
白婉思见他捡起亵裤半天不离开，背影踌躇，猛然想起什么，上前一把拽住他，警告道。
“你注意点！别在这里穿！”
赵坤身子一僵，回头瞪她一脸鄙夷，好似这话羞辱了他一般。
哦，他没这个意思就好。
她松开他胳膊，突然发现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肌肤滚烫的热意。
而此刻两人相近，她能闻到那雪松味不似寻常清冽，反而有种木炭烘烤后暖融融的酵意，而细看他的脸，也能发现两颊淡淡绯色，修长挺拔的鼻梁上沁着细密汗珠，眉心微薄的汗凝在眉毛上，面颊耳廓处滚落的汗珠划出一道线。
就连看他的眼神，细微处一丝哑暗私欲也无处可藏，点了火般熊熊燃起。
他喉结涌动，吞咽口水，鼻尖气息灼热烫的她莫名口干。
她下意识思考，瞬间明白了。
“你...中了媚药？”
赵坤甩开她的手，后退几步保持距离，并不理睬她。
白婉思想着她派的喜鹊飞到各宫给她投影回来的画面，赵坤抱着慎常在进了偏殿......
“不应该啊，慎常在应该替你解了药性，你怎么还这样......”
她仔细推敲，一拍手。
“九重殿都是你的人，不可能被下药......”
听着她的话，赵坤眼里热浪渐熄，杀意浓烈，似没想到她对他的一切竟了如指掌。
他眸里明灭可见的光微烁不定。
随后翻袍转袖，踏窗而出，风声呼哧间溶入夜色。
见他离开，白婉思蹲地捡起那颗被他匕首刺中的玉珠，将它捧着走到榻前，对榻上一众小娃儿说。
“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变回原形，下次还是变成喜鹊去帮我打探消息吧。”
烟雾消散，她将榻上二十几颗玉珠拢在手心，盖在草塌之下。
她从袖口扯下一块儿布，缠住脖子的伤口做简单包扎。
未关的窗边忽然飞进一只喜鹊，她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来气，走上前朝喜鹊头拍了几下，没好气的。
“偷东西知道怎么偷吗？要趁人不备！”
“你居然光明正大的叼回来，让人发现了！”
突然，脑海里传来滴滴的声音。
系统声音不冷不热。
【经判定，你已暴露身份，但未被发现真实身份，故而系统对你进行‘惩罚’。你将在接下来的一次任意事件中性命垂危，请届时自行保护。】
“你这也太无情了。”
然而，无论白婉思再怎么讨饶，脑海里都没有系统的声音。
她默默叹气，至今没明白自己哪里漏了馅儿，让赵坤发现了端倪。
不过，身份暴露好歹掩盖过去了，接下来，只能靠自己提高警觉了。
-
这秋寒殿虽偏，这三日里竟也有宫人络绎不绝的进出。
先是太后派身边赵姑姑和几个得力的，将灰尘濛濛、万年不开窗。灰气甚大的秋寒殿里里外外扫洗了个干净。
连秋寒殿内都有了阳光的味道。
那稻草铺的床榻、宫人例置的茶壶、破旧掉漆木边毛糙的凳子通通换了新，包括窗户上的封纸，甚至木框花纹处的灰尘，几个时辰的时间全部不见，屋内焕然一新。
而太后开了头之后，来看她的嫔妃陆续送来东西。
碍着皇后面子，她们只派了身边人来，淑妃托常蓉塞来好多精致可口的点心和凉卤，她同常蓉叮嘱，不要让淑妃和皇帝说出真相。
贤妃托人送了些铺盖和衣物，并告诉她贤妃一定会调查清楚真相。
一阵暖意涌入心头，她无奈笑笑，叮嘱她的贴身宫女让贤妃照顾好自己。
看着屋里桌上榻上齐全的东西，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两位姐妹如此情深，她不忍辜负。
只是不知日后，事态要如何发展。
苏觅还好，林楚楚嘴犟欢脱无脑，最令她担心。
她心里暗暗发誓，后宫其他嫔妃她努力保护她们不死，这两姐妹她一定要护二人周全！
下午，院外忽然吵吵嚷嚷，她闲着无事，决定出去看看。
秋寒殿在暗巷最首端，与栁宫和冷宫相连，她推门而出，见巷子里几个魁梧有力的嬷嬷正抓着一个女子头发。
女子身着麻衣，已然褴褛，头发粗乱，面上糊着灰痕。
她倒在巷内坑洼处，身上沾了泥还不停拼命挣扎，却咬着牙不喊叫。
“你还当自己是主子么？今日若不把偷了的东西交出来，就让人拔了你其他指甲！”
女子缩在角落，她嘴唇干裂，嗓音沙哑无力。
“在...在我......”
“住手！”
那三个嬷嬷见白婉思面色生冷，互相对视后行礼。
“慈妃娘娘，这是栁宫一个贱婢，偷了我们东西还出言不逊，我们略作惩戒。”
白婉思见女子倒地不起，声音冷锐。
“她偷了你们什么东西，竟让你们拔她指甲？”
其中一人正欲开口，见为首嬷嬷对她使了眼色，随即低头不语。
白婉思继续发难。
“无论怎样，她曾为主子，纵使再做错什么，也由不得你们轻贱！”
“今日主子落难你们肆意欺凌，来日我是不是也要被你们踩在脚下？！”
三人闻此，赶忙跪地磕头求饶。
她本想惩罚，但考虑到保持原身人设，只得放她们离开。
“我近日在秋寒殿住，正缺个侍女，稍后我会回禀太后将你调来。”
那女子抬头看着她，眼里却无感激，只是茫然。
“为什么救我？”
她一愣，才想到此番作为，刚好也为了完成主线任务。
白婉思轻轻一笑，温和劝导：“我看到不公，自然要帮助。”
那女子没让她扶，自己咬着牙扶着墙站了起来，走起路一瘸一拐，腿也受了伤。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秋寒殿，白婉思指着偏阁示意她进去，女子茫然。
“我不是要服侍你吗？”
她恍然，解释道。
“不这么说，你怎能过来。”
白婉思浅浅一笑，转头进了自己屋。
黄昏时分，秋寒殿门打开，进来几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送上新鲜吃食。
为首的太监脸似开了花儿，“娘娘可还满意？太后娘娘叮嘱咱们了，娘娘若吃着不合口，我们即刻再送新的。”
她不动声色收下，“感念太后恩德，臣妾无以为报，定日日念经祈祷太后祥康长寿。”
说罢，假意捂腿蹲下，冲几个小太监抱歉一笑。
“前些日子摔了腿，脖子也有些伤口，这里阴冷，有时会发作。”
宫里的人都是猴精儿，审时度势机灵的很，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一堆药物。
院里清净以后，她端着菜和药，敲开偏阁的门。
女子看她拿着一堆东西并不惊讶，白婉思看这偏阁也被打扫的很干净，只是没有床褥，又折回去取了些铺盖和衣物送来。
她自己打了水清洗了身上，没有接受白婉思拿来的衣服，神情踌躇。
她的手腕内侧有一颗朱红的守宫砂。
“你刚登基，龙运未稳，要积善顺运，独揽昌道，才能顺势而上，一朝飞龙在天。”
“故而，切不可再戮生罚众，尤其是女子...”她双手掐算，口默喃喃，眉心微动。
“这后宫积年累月阴秽甚重，不可再有女子折损。”
赵坤冷眼瞧着女子杏眸低垂，蝶翼般的睫毛随口中喃喃微微抖动，突然来了兴趣。
“神女的意思是，这后宫里不能再死人了？”
见他分外上道，白婉思假意点头赞许。
“好悟性。”
他突然迈出步子，白婉思身子一僵，汗毛倒立，十分警觉，不漏声色与他保持距离。
二人围着桌子徐徐转圈，彼此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赵坤突然站住，怪笑了一下，嘴角咧起恶劣的笑，声音幽幽似贴耳的蛊惑。
“既如此，朕闻神女百命，神女既爱世人，可愿替世人受过？”
语气里，张狂有两分，邪狞有三分，寻衅有三分。
对上那双清润的桃花眼，极深邃的眸光渗出阴郁淡漠，微微泛红的眼角本是至纯至欲的清爽之态，却被这阴郁邪狞衬的猩红。
她倒吸一口冷气，冷哼一声。
“你想弑神？”
他眼里墨色浓郁，月辉将皮肤染白似病态，薄唇不像平日温然微笑，而是一边上扬，带着桀骜不屑之态。
“神又如何？若逆朕意者，皆除。”
白婉思心里暗叫不好，低估这家伙了。
赵坤盯着她，似鬣狗紧盯着猎物，寒意一寸一寸渗入她骨里，她被盯的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你给了我新想法。”
他撩起袍角径直坐下，“我不动她们，我开始对你感兴趣。”
他饶有兴趣的重复着那个称呼。
“神女，那日寿宴献礼便是你，朕没说错吧。”
白婉思微微深吸，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惊讶。
不过，想到那日她将枯树幻化为小童模样，也许那时，他就起了疑心。
若是那日便见微知著起了疑心，还能不动声色蛰伏多日，成日温文尔雅细心妥帖关怀备至。
若无关云樾的手帕，她至今都不会怀疑他，依旧以为他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天子。
“不错，陛下好眼力。”
赵坤微微沉思，神态平和，眼神漠然冷清，没有情绪。
这才是他卸下伪装，最真实的模样。
他站起身，声音空冷。
“既如此，委屈神女在此歇息几日。”
“神女，你既是来帮我的，就别帮不该帮的人。”
“若逆朕意......”
白婉思不耐烦挥挥手，“知道了赶快走。”
赵坤：......
床榻上缩成一团的二十多个小男童看着二人，面面相觑，偶露惊恐之色。
赵坤正欲离开，又似记起什么折回来。
他弯腰将那明黄色的布料捡起，想将它折起放入袖中，又发现自己穿了身紧袖口的锦袍，而锦袍洁白，他手捏此物颜色太显......
白婉思见他捡起亵裤半天不离开，背影踌躇，猛然想起什么，上前一把拽住他，警告道。
“你注意点！别在这里穿！”
赵坤身子一僵，回头瞪她一脸鄙夷，好似这话羞辱了他一般。
哦，他没这个意思就好。
她松开他胳膊，突然发现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肌肤滚烫的热意。
而此刻两人相近，她能闻到那雪松味不似寻常清冽，反而有种木炭烘烤后暖融融的酵意，而细看他的脸，也能发现两颊淡淡绯色，修长挺拔的鼻梁上沁着细密汗珠，眉心微薄的汗凝在眉毛上，面颊耳廓处滚落的汗珠划出一道线。
就连看他的眼神，细微处一丝哑暗私欲也无处可藏，点了火般熊熊燃起。
他喉结涌动，吞咽口水，鼻尖气息灼热烫的她莫名口干。
她下意识思考，瞬间明白了。
“你...中了媚药？”
赵坤甩开她的手，后退几步保持距离，并不理睬她。
白婉思想着她派的喜鹊飞到各宫给她投影回来的画面，赵坤抱着慎常在进了偏殿......
“不应该啊，慎常在应该替你解了药性，你怎么还这样......”
她仔细推敲，一拍手。
“九重殿都是你的人，不可能被下药......”
听着她的话，赵坤眼里热浪渐熄，杀意浓烈，似没想到她对他的一切竟了如指掌。
他眸里明灭可见的光微烁不定。
随后翻袍转袖，踏窗而出，风声呼哧间溶入夜色。
见他离开，白婉思蹲地捡起那颗被他匕首刺中的玉珠，将它捧着走到榻前，对榻上一众小娃儿说。
“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变回原形，下次还是变成喜鹊去帮我打探消息吧。”
烟雾消散，她将榻上二十几颗玉珠拢在手心，盖在草塌之下。
她从袖口扯下一块儿布，缠住脖子的伤口做简单包扎。
未关的窗边忽然飞进一只喜鹊，她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来气，走上前朝喜鹊头拍了几下，没好气的。
“偷东西知道怎么偷吗？要趁人不备！”
“你居然光明正大的叼回来，让人发现了！”
突然，脑海里传来滴滴的声音。
系统声音不冷不热。
【经判定，你已暴露身份，但未被发现真实身份，故而系统对你进行‘惩罚’。你将在接下来的一次任意事件中性命垂危，请届时自行保护。】
“你这也太无情了。”
然而，无论白婉思再怎么讨饶，脑海里都没有系统的声音。
她默默叹气，至今没明白自己哪里漏了馅儿，让赵坤发现了端倪。
不过，身份暴露好歹掩盖过去了，接下来，只能靠自己提高警觉了。
-
这秋寒殿虽偏，这三日里竟也有宫人络绎不绝的进出。
先是太后派身边赵姑姑和几个得力的，将灰尘濛濛、万年不开窗。灰气甚大的秋寒殿里里外外扫洗了个干净。
连秋寒殿内都有了阳光的味道。
那稻草铺的床榻、宫人例置的茶壶、破旧掉漆木边毛糙的凳子通通换了新，包括窗户上的封纸，甚至木框花纹处的灰尘，几个时辰的时间全部不见，屋内焕然一新。
而太后开了头之后，来看她的嫔妃陆续送来东西。
碍着皇后面子，她们只派了身边人来，淑妃托常蓉塞来好多精致可口的点心和凉卤，她同常蓉叮嘱，不要让淑妃和皇帝说出真相。
贤妃托人送了些铺盖和衣物，并告诉她贤妃一定会调查清楚真相。
一阵暖意涌入心头，她无奈笑笑，叮嘱她的贴身宫女让贤妃照顾好自己。
看着屋里桌上榻上齐全的东西，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两位姐妹如此情深，她不忍辜负。
只是不知日后，事态要如何发展。
苏觅还好，林楚楚嘴犟欢脱无脑，最令她担心。
她心里暗暗发誓，后宫其他嫔妃她努力保护她们不死，这两姐妹她一定要护二人周全！
下午，院外忽然吵吵嚷嚷，她闲着无事，决定出去看看。
秋寒殿在暗巷最首端，与栁宫和冷宫相连，她推门而出，见巷子里几个魁梧有力的嬷嬷正抓着一个女子头发。
女子身着麻衣，已然褴褛，头发粗乱，面上糊着灰痕。
她倒在巷内坑洼处，身上沾了泥还不停拼命挣扎，却咬着牙不喊叫。
“你还当自己是主子么？今日若不把偷了的东西交出来，就让人拔了你其他指甲！”
女子缩在角落，她嘴唇干裂，嗓音沙哑无力。
“在...在我......”
“住手！”
那三个嬷嬷见白婉思面色生冷，互相对视后行礼。
“慈妃娘娘，这是栁宫一个贱婢，偷了我们东西还出言不逊，我们略作惩戒。”
白婉思见女子倒地不起，声音冷锐。
“她偷了你们什么东西，竟让你们拔她指甲？”
其中一人正欲开口，见为首嬷嬷对她使了眼色，随即低头不语。
白婉思继续发难。
“无论怎样，她曾为主子，纵使再做错什么，也由不得你们轻贱！”
“今日主子落难你们肆意欺凌，来日我是不是也要被你们踩在脚下？！”
三人闻此，赶忙跪地磕头求饶。
她本想惩罚，但考虑到保持原身人设，只得放她们离开。
“我近日在秋寒殿住，正缺个侍女，稍后我会回禀太后将你调来。”
那女子抬头看着她，眼里却无感激，只是茫然。
“为什么救我？”
她一愣，才想到此番作为，刚好也为了完成主线任务。
白婉思轻轻一笑，温和劝导：“我看到不公，自然要帮助。”
那女子没让她扶，自己咬着牙扶着墙站了起来，走起路一瘸一拐，腿也受了伤。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秋寒殿，白婉思指着偏阁示意她进去，女子茫然。
“我不是要服侍你吗？”
她恍然，解释道。
“不这么说，你怎能过来。”
白婉思浅浅一笑，转头进了自己屋。
黄昏时分，秋寒殿门打开，进来几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送上新鲜吃食。
为首的太监脸似开了花儿，“娘娘可还满意？太后娘娘叮嘱咱们了，娘娘若吃着不合口，我们即刻再送新的。”
她不动声色收下，“感念太后恩德，臣妾无以为报，定日日念经祈祷太后祥康长寿。”
说罢，假意捂腿蹲下，冲几个小太监抱歉一笑。
“前些日子摔了腿，脖子也有些伤口，这里阴冷，有时会发作。”
宫里的人都是猴精儿，审时度势机灵的很，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一堆药物。
院里清净以后，她端着菜和药，敲开偏阁的门。
女子看她拿着一堆东西并不惊讶，白婉思看这偏阁也被打扫的很干净，只是没有床褥，又折回去取了些铺盖和衣物送来。
她自己打了水清洗了身上，没有接受白婉思拿来的衣服，神情踌躇。
她的手腕内侧有一颗朱红的守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