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摇晃,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善王府。秦蔽月掀开珠帘,瞧着善王府虽不如麗王府气派,但别有一番光景,前庭车马众多。朱红色大门,白玉阶梯。青色围墙拦不住那远处高耸的亭台楼阁。

    秦蔽月正瞧着出神,前生拍戏可没有这种阵仗,建筑,人文皆是与前生的历朝历代不同。而且,她看到了穿越而来的第二个发光体质。只知道一个男子,倒是瞧不真切。虽然隔得很远,这光芒就足以闪瞎她。

    车马忽的停了,秦蔽月凝神去瞧,只见麗王夫妇同王贵在寒暄了。而两姐妹的车马却拐向侧门,只见阍人们对着车马行礼。她只觉得奇怪,为何不走正门。

    隔着车壁闷闷的传来蜀葵的声音。

    “殿下,善王府到了。”

    秦蔽月下了车马与两姐妹从侧门进了府邸,便觉得布置便与麗王府无二,气氛却比麗王府热闹许多,东南角甚至有一个戏台。正咿咿呀呀的唱着听不懂的戏曲。

    穿过门廊,便来到会客的地方。已有众多贵族女眷在此,三人一来,众人皆向三人行礼。殷切的想上前搭话。秦家两姐妹见到一些世家小姐便也叙旧去了。留秦蔽月与蜀葵在原地,想必原主平时也不会参加这些聚会,相熟的人肯定不多,不过也乐的清闲。

    秦蔽月端着茶,叹了一口气。看她看来,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生为女子,就是禁锢。上天无非就是再给了她一副这样的皮囊。前世活的屈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天下何时有对女子公平的时候呢?

    不过这一世,既是占了她人的皮囊。定不会像前世那般出卖灵魂□□。

    蜀葵瞧着秦蔽月闷闷的,便附在秦蔽月耳边悄悄道:“殿下若觉得闷,便去园子里逛逛吧。听闻善王府的漪览园景色甚好。”

    “甚好,那便走吧。”

    秦蔽月沿着青石板路闲逛着,格局同麗王府相似。但王府的花园倒是比麗王府的更加漂亮。园内环山衔水,景致变幻无穷。与前厅的热闹想比,略显清冷。

    蜀葵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团扇,细细的为秦蔽月扇着。虽然是秋天,但还是带着夏日的燥热。

    只见远处款款有人走来,身着麗王大女儿同款鹅黄色衣裙,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

    ——

    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枫叶的红与翠竹的绿交相辉映。

    “三小姐,这日光也忒毒了,王爷派老奴随小姐四处逛逛,这园子无树木遮挡,仔细晒着小姐了。”语毕老嬷嬷便给声旁的鹅黄女子撑起了一把伞。

    鹅黄女子怀里抱着一只猫儿,花色倒是与众不同。纯黑一只,猫儿微合着眼睛十分乖巧。女子微微抬头,看着秦蔽月的方向咪了咪眼。

    “哪就有那么娇气了,只是看到了故人。必是要好好叙旧才是。”

    老嬷嬷顺着女子的眼神望过去,见秦蔽月只带了一个丫鬟。穿着出众,却也不像贵族子弟的形象,生的倒那袭春园里的戏子。

    “小姐真是好眼力,奴婢竟是瞧不出是哪位主儿。小姐既是要见,不如老奴去请那位主儿过来。倒也省得小姐走一趟。”

    鹅黄女子闻言一笑。

    “她是郡主自是我去见她,哪有她来见我的道理? 嬷嬷倒不要说笑了。”

    那老嬷嬷急忙道错。

    “奴婢失言,老奴老眼昏花,还望小姐莫怪。”。

    “行了,去给郡主殿下请安吧。”女子先一步走,老嬷嬷急急的在后面追。老嬷嬷样子好生滑稽。随行的婢子们忍不住发笑。

    女子抱着猫前进,笑盈盈的看着怀中的猫。在亭边停下了脚步。身后浩浩荡荡的仆人们见了秦蔽月便行大礼。

    “郡主殿下万安。”

    “给祁姑娘请安。”

    蜀葵眼尖,认出了这位女子。这位姑娘出自如今扶涧国炙手可热的祁宰相府邸。祁相教导有方。嫡出的三位姑娘,一位是当今的贵妃,一位是善王的王妃,还有一位姑娘未出阁,便是眼前这位了。

    女子撇向蜀葵一眼,便直勾勾盯着秦蔽月看。

    秦蔽月摆出职业微笑。

    “这许久不见,月郡主还是如此貌美呢。”女子开口,轻抚着猫,一下又一下。

    秦蔽月垂眸叹道“唉,我已久不出府,竟记不清阁下是何人了。实在是抱歉。阁下不妨重新介绍一下?”

    女子轻笑了一声,看着秦蔽月挑了挑眉。“殿下的记性果然很差呢,嬷嬷带着他们下去吧。我可得好好和殿下叙叙旧。”

    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走,四周都变得十分安静,只有蝉儿细细的鸣叫声。蜀葵却迟迟不动,眼神凌厉的盯着那女子。

    “殿下大病初愈,奴婢且需在旁边伺候着。还请姑娘莫要怪罪。无奴婢在身边,若是殿下出有何闪失,奴婢与姑娘都是难以承担的。”

    女子轻嗤一声。直接忽略了蜀葵的话。只见她手指一动,四周仿佛静了下来。蜀葵却也没了反应,安静的在一旁毫无动作。

    “殿下,你看我这猫儿,是不是很眼熟呢?”

    女子往秦蔽月这边靠。猫儿被女子提溜起来,慢慢睁开眼睛,被吵醒十分不悦。发出呲呲的叫声。

    这只黑猫,倒是和她之前养的那只十分相似。

    那猫忽的剧烈扭动起来,那女子顺势丢到秦蔽月怀里,那猫却是认主一般,平静下来搂着秦蔽月脖子,大眼睛直溜溜看着秦蔽月。

    秦蔽月装作疑惑的看着黑猫,黑猫却跳到地下去,屁股对着秦蔽月躺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东西倒是认主。你说对吧,姜梨?”

    女子忽的贴近秦蔽月咬重姜梨二字,脸上闪过金色的雾,一张画皮落在她的手里。眸子里倒映着秦蔽月诧异的神色。

    “姐姐,我是郁喃,是你的的粉丝。你的每一场演出,每一场签售我都在。我经营了一个叫初梨的站子。姐姐知道吗?

    姐姐应该是记得我的,对吧?”

    郁喃像变了个人,扑向秦蔽月抓着她的手。双眼通红,紧张的诉说着。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秦蔽月盯着郁喃,只一瞬,表情机械化的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眼里涌出泪水。

    “居然是你,我们怎么会来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姐姐说不喜欢演只会掉眼泪的主角,喜欢演有挑战性的恶毒角色。我就为姐姐写了这个角色,姐姐离开的那么突然。我不信,我不信姐姐会舍得离开。我想让姐姐成为我的主角。”

    “所以,我和天道做了个交易。我把我剩下的寿命交给它。让姐姐成为我书中的人物。所以姐姐,你一定是属于我的。”

    郁喃神色癫狂的抱着秦蔽月,眼中充满了眷恋。秦蔽月听到这番话,却浑身发凉,恶心的令人想吐。

    “郁喃,为了我这么做。用我来绑架你的人生,根本不值得。

    你的人生还有很多未曾经历。你的家人怎么办,你想过吗?我软弱怯懦根本不值得你出卖灵魂,活成这幅模样是我人生最重的悲哀。”

    “不过还是谢谢你,让我来到这个地方,给我重生的机会。”

    忽的,秦蔽月拔出簪子,往郁喃颈动脉扎去。郁喃倒是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把握住了簪子,抚上秦蔽月的手,强有力的包裹着。

    “姐姐这是做什么呢,姐姐从出道到现在,每天我都有好好照顾姐姐呢。姐姐还要装认不出我吗?”

    郁喃握着她的手跪坐在秦蔽月身前,扬起无比虔诚的笑容看着她。秦蔽月愤怒至极,不顾了衣物繁重,抬起便给了郁喃一脚。正中郁喃下怀,秦蔽月挣扎爬起,掐起她的脖子来。

    “你还想折磨我多久?”

    郁喃被掐的脸色通红,却依旧笑容不变,眸子里倒映满是秦蔽月。

    “姐姐生气的模样也是好美呢。”

    郁喃,是秦蔽月的私生饭。私生算什么粉丝呢。打歌,拍摄,宿舍。郁喃每天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秦蔽月眼前。连被欺辱完时,她都会出现在秦蔽月眼前。

    她也算是秦蔽月事业上的恩人吧,这些高管财阀,有一部分还是她搭线牵桥。这叫秦蔽月怎能不恨。一步步将她推向深渊的人,她也在其中。秦蔽月渴望过爱,可终究无人爱她。连自称最爱她为她付出一切的人都如此。这世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你算什么?你算什么!你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我的生死你也要参与吗?我就是自杀,我不想在苟活在这世界上了。

    放过我吧,放过我....”

    “ 我的人生被你毁了,被你们毁了!”

    郁喃眼见脖颈被秦蔽月掐的青紫。快要坚持不住时,施了法术将秦蔽月迷晕了过去。秦蔽月失控栽倒在她怀里。

    郁喃贪婪的抱着秦蔽月,吮吸着她的体香。她享受这种感觉,享受秦蔽月的各种情绪。享受着她的□□,以及她的灵魂。这些,都该属于她郁喃。但凡是郁喃看中的东西,不得手必不罢休。

    “姐姐,一旦契约生成。便不能更改了哦。”

    郁喃抱着秦蔽月,用手眷恋的描着她的眉眼。捏了个诀往秦蔽月眉心一点,鹅黄色的灵力慢慢输入秦蔽月体内。又剥了自己的一缕神识放入秦蔽月腰间的那块玉佩中。

    “你在干什么?”

    黑猫幻化成人,名为黑布李。是秦蔽月为它取的。幻化出少年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十分稚气的模样。一头黑色卷发。穿着卫衣卫裤,倒是和周围格格不入。声音微微带着怒气,是个炸毛的小猫儿。

    我是看在你说要带我来找她才答应你来的。可别想伤害她,她身体里的另一个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黑猫幻化成人,名为黑布李。是秦蔽月为它取的。幻化出少年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十分稚气的模样。一头黑色卷发。穿着卫衣卫裤,倒是和周围格格不入。声音微微带着怒气,是个炸毛的小猫儿。

    “书里的那个姐姐已经死了,姐姐身体里没有任何其他灵魂。而且姐姐不会恨我的。只要姐姐走完剧情,就可以入轮回,届时我和姐姐一定要在下一世做一对夫妻,定不负姐姐。”

    “我既然和天道做了交易。会为了姐姐让路的。反而是你,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护她周全。不要随意幻化人形。否则出了我这禁制,你会被当成妖抓了去的。到了你该变换的时候,自会有你的去处。”

    “疯子,你真的是疯子。虽然我是猫,但我也是知道她的脾性的。你这样只会让她恨你。”

    “恨便恨我吧,有爱才有恨。我会给姐姐抹去了这段记忆,给她注入了书里的剧情。我会告诉你剧情走向,你便告诉姐姐如何去做。她会信任你的,从现在开始,我便是祁文心。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传话。否则,你便再也看不到姐姐了。”

    不等黑布李回话,郁喃痴恋的目光又盯着秦蔽月,挥手又将黑布李变成了猫的摸样,气的黑布李嗷嗷叫。

    郁喃抱着秦蔽月,蹭着她的额头喃喃道。

    “姐姐,下次再见了。”郁喃抚上秦蔽月双眼,解下禁制。

    ——

    相比漪览园的寂寥落寞,王府前厅可谓热闹非凡。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王公贵族觥筹交错。不过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心照不宣的避讳着前几日宫中策反之事。却也有胆儿大的,隐晦的提几嘴。

    “听闻近日这策反之事,事关临寒国。扶涧已平定几十载,万不能再出半点遗漏。依老夫来看,必是要好好清扫这临寒质子。护我扶涧安危。”

    沈老将军摸着胡须,浑身酒气。腰间别着一把弯刀,一个酒葫芦。倒是别居一格。醺醺的嚷着醉话。

    而一旁的两位公子,则馋着沈老将军。忙向周围人赔罪失言。便带着老将军去偏殿醒酒了。

    “沈老将军所出的公子儿,个个骁勇善战。特别是今儿个跟来的这两位哥儿,我瞧着那术哥儿生的倒好,将门里竟是有这等姿色。听说今年还拜做了仙门弟子。”

    “是个芝兰玉树的公子哥。依我看那领哥儿倒是更骁勇些。”

    老将军走后,达官贵人们议论纷纷。倒是都格外看好芝兰玉树的术哥儿。

    而此刻术哥儿与领哥儿正扶着老将军前往偏殿休息,老将军嘴里念念有词。两兄弟合力将老将军扶至塌上。老将军不喜府上用奴隶,凡事喜亲力亲为。

    “祖父,喝口茶醒醒酒罢。”术哥儿心细,把茶端了给老将军。

    四周忽的有灵力波动,领哥儿本悠哉的坐在榻旁并未察觉。术哥儿面上一紧,望向领哥儿。领哥儿倒是无聊的紧,左瞧瞧右看看闲不下来。领哥儿到底是耐不住性子说道:

    “大哥,这好生无聊。我方才瞧见了侯府的完哥儿,这会子想与他叙叙旧去。”

    “你且去吧,阿领要切记莫贪玩失了分寸。”术哥儿擦拭着老将军的锦服,并未抬头。

    “阿领明白。”领哥儿应下话便大步流星的走了。留给术哥儿一个潇洒的背影。

    术哥儿笑了笑,面上却冷了下来。唤出金色的灵力,在房间里下了禁制。秋日眷恋的风吹起纱橱,房间里只剩下醉醺醺的老将军,那术哥儿倒不见了踪影。

    ————

    秋风萧瑟,吹的裙衣翻飞。

    术哥儿寻着紫色灵力至漪览园,便见到了倒在地上的一人一猫。地上的人裙衣被吹的一团糟,黑发懒散的附在脸上,嗯,是个女子。那猫儿则趴在女子身上,呲呲的凶着他。

    术哥儿捏了个诀,往秦蔽月身上一指。一团水忽的砸向秦蔽月的门面。冰冷的水砸到脸上,秦蔽月瞬间清醒。迷迷糊糊坐起身,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水渍,呆滞的看了看四周,最后看向了术哥儿,正是那个浑身金光的人。

    “你是何人?”

    秦蔽月装作疑惑,却已经有个声音告诉她。是沈术,这本书里的男主角。非常凉薄的一个人,疯癫阴暗的杀人狂,喜欢囚禁强制爱。硬生生把原主姐姐秦画宜抢拉与他共沉沦。那么一个明媚的女孩子,也变成了疯子。

    要她来走女主的路,也不是不可以。她本来就是疯子啊,疯子和疯子的较量。秦蔽月很是期待。

    见秦蔽月满脸疑惑,术哥儿则不语。盯着秦蔽月腰间那枚玉佩。那玉佩上倒是有一缕那人的神识。术哥儿正要使法术夺那玉佩,眼前却又见那抹鹅黄色的灵力,似她一般。能想象到她挑衅的笑着。

    那抹鹅黄色的灵力包裹着地上的女子。那灵力来自他那狡猾的庶妹。魔域异动频频,他下凡为的就是这镇邪祟的宝器。而这青蛇般的人,便就是那翼族侧妃所出的女儿,出生时天相异动,万花齐放。那抒生石所言其是天道之女,便处处压他一头。他乃龙族纯阳血脉,竟输于这等庶系血缘。

    而翼族如获至宝,哪怕是个女子,也甘之如饴。翼族善邀买人心,这庶妹长相又甜美可人。父王总是偏心于她。母妃却也视苍生为己出。仙婢的窃窃私语,父王的偏爱,母妃的漠视。皆因她所起,连他身上的魔气也是因她而来。叫他怎能不恨。

    “好久不见,王兄。”祁文心的传音钻入沈术的耳膜。沈术掐灭了那抹灵力,袖下的手又紧握了几分。

    秦蔽月丝毫不惧的与沈术对峙,而地上匍匐着的三花警惕的盯着沈术,直觉告诉它,他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人。

    沈术生的高大,看她一眼。看她的衣着家世应当不低,疑惑其怎会与祁文心有牵扯。

    “恕我失礼,给姑娘赔罪。”话音未落,秦蔽月忽的扑向沈术。沈术早知一抹紫影拔剑而来,却不及秦蔽月扑的快。

    噗——

    那是剑入血肉的声音,秦蔽月咬牙替他凶悍的攻击。二人倒地,秦蔽月死死的抱着沈术,她的头却只及沈术的下巴,沈术香软在怀。伴随怀里人极力忍耐闷哼,剑又抽离开来。温热的血,随着剑的挥舞,四处飞溅。溅起几点缀在沈术眼角,是魔血,带有魔脉的血液。沈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有许久没接触过炽热的魔血了。

    紫影没想到秦蔽月会替沈术挡剑,见已败露,突然就动了杀招,聚拢大波魔气施于剑上。再向沈术刺去。

    沈术一把推开秦蔽月。几乎是一瞬的功夫,聚起灵力,周身翻腾着汹涌的灵力,手指微微一动,杀气腾腾的冲那紫影而去。紫影甚至来不及躲闪,很快化为虚影。连声音都未曾留下,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

    秦蔽月倒在血泊只中昏了过去。意识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体被掏了个大洞一般,身体越变越凉。她感觉到身体外血液在流淌,濒死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居然是个半魔,不自量力。”

    沈术扫了她一眼,却也无动于衷。一个半魔而已,又与祁文心有牵连。林林总总够她死三回了,沈术不明白她的动机,却也不会轻易救人。留她一命,已是他最大的宽容。他便拂袖而去,不曾回望一眼。

    沈术走后,地上的血渍却已经被法术清除的干干净净。只是那红墙种的白蔷薇上,留有几点殷红。欣长的影子落下,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摘下了那朵蔷薇,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先前满是血迹的地面。

    这魔气,却又不同于上一世一般与他一脉相承。倒是他重生后,发现的第一件新鲜事。

    那摘花之人站在了秦蔽月身前。之见女子头朝地,衣衫凌乱破烂。男子微微一笑却又化作一个婢子,往前厅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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