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君心
可怜他上辈子单身了二十几年，除了自己妹妹，连其他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头一遭被女生抱了，人是真傻了。
欧阳旭保持着被抱住的姿势，脑中一片空白，僵着身子，做不出任何反应，过了良久，才慢慢又慢慢的转过身子，看清方才从背后抱住他的女子后，再次受到惊吓，这不是女主赵盼儿吗？
这什么情况？女主昨夜与男主同游汴河，不是已经跟男主好上了吗？怎会跑到他家来抱着他哭，欧阳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内心疯狂吐槽。
而赵盼儿却抱着欧阳旭含笑带泪，真好，又见到他了。
这么多天的煎熬，愧疚，难过，害怕，都在欧阳旭身边得到抚慰，半月中一直紧张的精神彻底放松，盼儿痴痴望着欧阳熟悉的面容，嫣然一笑，随后安心的闭上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瞧见盼儿晕过去了，欧阳旭顾不得思考，急忙抱住她，让盼儿倒在自己怀里，轻轻摇了摇她，呼唤道：“盼儿？赵盼儿？”
“明初？赵娘子？这、这、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杜长风原本走得老远，好给自己兄弟跟他未婚娘子独处来着，刚架上叆叇看下情况，却看到了盼儿晕倒，快步过来帮忙。
“我也不清楚。”欧阳旭皱眉，手背贴上赵盼儿的额头，不由“嘶”了一声，额头滚烫，这是发烧了。
“钟管家，钟管家？”
“小的在！”钟管家听到欧阳旭的声音，赶忙正房侧面的耳房出来。
欧阳旭打横将赵盼儿抱起来，往正房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钟管家，“让丫头们去正房照顾女客，你再去请郎中来。”
“是，小的即刻就去。”
钟管家行动很快，府内过来的丫鬟刚帮盼儿退下首饰与外衫，郎中就到了，请来的还是西大街上最富盛名的医馆，春回医馆的坐堂张郎中。
张郎中认识欧阳旭这位今科探花，先朝他恭敬的施了礼口称见过欧阳官人，
欧阳旭先前刚刚沐浴过，他头发极长，到现在也未干，没干的头发不能束起，便让小丫鬟替他在头发中间系了一条丝带，免得面对郎中蓬头散发，有失颜面，赶忙回了一礼，道：“在下衣冠不整，礼仪不周，望张郎中见谅，府中女客娇贵，请郎中多费心了。”
“探花郎客气了。”张郎中受了欧阳旭的恭维，内心偎贴，这位欧阳探花真不愧是京中交口称赞的当世君子，见到他这白身医者依然守礼以待，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对待盼儿的病情更上心了些。
“体虚血弱，积劳之象，脉象浮紧浮缓，兼风寒之症，病势不轻啊。”张郎中喃喃道，仔细再把了一遍脉，又俯身掀开盼儿眼皮观察，望闻问切，一步不落。
沉思许久，盘清楚盼儿的病情后，张郎中起身对着伫立在门边远远看过来的欧阳旭作揖道：“欧阳官人，府中女眷，身体积劳，气血两虚，又染上风寒，需要用些重药下去再配以施针，才能缓和啊，日后府上必得仔细看顾才能保万无一失。”
欧阳旭心头一跳，赵盼儿竟然病的这样重么？
“张郎中放心，还请郎中开些好药，好让小娘子身体康复。”
“欧阳官人放心，那在下去开方子。”张郎中拱手回道。
“有劳张郎中了，钟管家，你带郎中耳房去。”欧阳旭轻轻点了点头。
“是，官人。”钟管家上前，引着郎中去往耳房开药方，“张郎中，您这边请。”
待钟管家与张郎中走后，只有他跟杜长风守在门口了，可欧阳旭却不打算进去，只靠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屋内彩漆床上的盼儿，若有所思。
他实在想不明白，女主跟男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赵盼儿会突然出现在他家，还抱着他哭，简直匪夷所思，不过赵盼儿是跟着杜长风一起来的，那定然是杜长风做了什么。
遂侧头问身边陪他站着的杜长风，“长风，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你跟盼儿怎么遇到的？为什么带着她来找我？”
“明初你、你别怪我，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所以昨夜趁你睡着，拿走书房里赵娘子的画像，今早一家一家客栈找过去，想替你出气，后来在三元客栈找到了赵娘子。”杜长风听出欧阳旭话里头的责怪之意，饶了饶头，不好意思道。
“哎……我也没有怪你，我只是，有些意外，现下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欧阳旭扶额叹气，他不能怪杜长风，他也是好心，只是说不准好心办坏事了。
“你不怪我就好，你也不要拿不定主意，我与你说，可幸亏我去了，原来赵娘子并未变心，昨夜汴河之上也是友人相邀，她还是念着你的，明初，你可还得感谢我呢。”杜长风拍了拍欧阳的后背，嘴上邀功，脸上却带着揶揄之色。
我可真谢谢你了，欧阳旭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杜长风不明白，他不能不明白，赵盼儿那是谁啊，是女主，是他能攀关系的吗？男主女主那是命定之人，夹在他们中间必定没有好事，迟早是个炮灰的下场，他躲开还来不及呢。
欧阳旭无奈的揉揉眉间，此话后谈吧，又问道：“她是一个人来东京的？”
“不是不是，我去的时候跟赵娘子一起的还有两个，一个三十多岁，挺凶的，力气还特别大，另一个十几岁，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杜长风回忆起那个泼辣的娘子还有些后怕，这辈子没见过那般厉害的娘子。
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几岁，那应该是孙三娘跟宋引章了，可她们两一个有夫有子，一个刚跟着周舍走了，怎么会跟赵盼儿一起来东京？难道说中间又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么？剧情君现在还健在么？
欧阳旭有些烦躁，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整个脑子里乱糟糟的，女主不去找男主反而跑过来找他，这一手把他所有的计划全打乱了，“我先进去看看她。”
屋内还留有个丫鬟照顾盼儿，那小丫鬟正替盼儿擦拭脸颊，看到欧阳旭过来，刚要见礼，欧阳旭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让她下去，小丫鬟眼明心细，偷偷又瞄了盼儿一眼，才含着笑下去。
梦华录的女主赵盼儿，正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她长发泼墨，柳眉凤眸，肤白胜雪，真真是容颜极好，即便是在病中也未损丝毫，反而更添病弱西子的娇柔之感，欧阳旭叹息，可惜这样的美人，却是他不能招惹的。
犹豫片刻，欧阳旭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盼儿的额头，还是很烫，要让丫鬟给她敷个凉帕子降温，刚想缩回手，却被盼儿一把抓住。
盼儿人虽然昏迷着，但梦中还是欧阳，梦里的她也生病了，欧阳在身边温柔贴心的照顾她，那双温柔的手拂过她的脸颊，可突然他的气息逐渐远去，盼儿着急了，双手凌空胡乱扑腾几下，找到欧阳的手抓住就不放，微微张开眼，虚虚的喊了两声，欧阳，欧阳。
看她这幅模样，欧阳旭有些不忍心，说到底，这也是个弱女子，便任由女主握着他的手，轻声哄道：“我在呢盼儿。”
盼儿见到欧阳还在，定定注视着他，片刻后仿佛确定了什么，安心的露出一个微笑，还想要看他看得久一些，却敌不过病势，漂亮的眼几张几合，终又沉睡过去。
欧阳旭坐了良久，望着赵盼儿，最后悄声叹气，轻轻抽出被盼儿握着的手，为她掖好被褥，转身出去了。
门口，杜长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朝着欧阳旭露出几分暧昧的笑意，欧阳旭心思杂乱，也不理他，招手叫住路过的小厮，嘱咐道：“你去告知门房，派辆马车，你亲自去三元客栈，将跟赵娘子一起住着的孙娘子与宋娘子接来，就说我是让你去接她们的。”
“是。”小厮低眉顺眼的应下，疾走几步，将手里拿着的铜盆交给屋内的丫鬟，对欧阳旭行了礼，快步下去。
“哎？你不亲自照顾赵娘子啊。”欧阳旭嘱咐完小厮抬腿就往书房走，杜长风急忙跟上去在后面喊道。
院子各处还站着许多做事的下人，欧阳旭当着外人不想说出什么话，坏了赵盼儿名声。
他大步流星，进了书房后，反手将门关上，又喝了两口凉茶，才对杜长风说道：“我并不清楚盼儿的意思，她……与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也不明白。万一她确实心有所属，我实在不适合近身照顾她，你在客栈见到的另外两名女子，一位名孙三娘，一位名宋引章，她们都是盼儿的闺中密友，由她们照顾最妥帖。”
“你啊你，永远都是想的那么多，你在外面不理我是怕院子里面的下人听了对赵娘子声誉不好吧？”见欧阳旭不否认，复又嗤嗤笑道：“真是多情啊欧阳探花！”
欧阳旭：……杜长风，你这个大嘴巴。
回应杜长风的，是迎面而来的细瓷茶杯。
可怜他上辈子单身了二十几年，除了自己妹妹，连其他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头一遭被女生抱了，人是真傻了。
欧阳旭保持着被抱住的姿势，脑中一片空白，僵着身子，做不出任何反应，过了良久，才慢慢又慢慢的转过身子，看清方才从背后抱住他的女子后，再次受到惊吓，这不是女主赵盼儿吗？
这什么情况？女主昨夜与男主同游汴河，不是已经跟男主好上了吗？怎会跑到他家来抱着他哭，欧阳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内心疯狂吐槽。
而赵盼儿却抱着欧阳旭含笑带泪，真好，又见到他了。
这么多天的煎熬，愧疚，难过，害怕，都在欧阳旭身边得到抚慰，半月中一直紧张的精神彻底放松，盼儿痴痴望着欧阳熟悉的面容，嫣然一笑，随后安心的闭上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瞧见盼儿晕过去了，欧阳旭顾不得思考，急忙抱住她，让盼儿倒在自己怀里，轻轻摇了摇她，呼唤道：“盼儿？赵盼儿？”
“明初？赵娘子？这、这、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杜长风原本走得老远，好给自己兄弟跟他未婚娘子独处来着，刚架上叆叇看下情况，却看到了盼儿晕倒，快步过来帮忙。
“我也不清楚。”欧阳旭皱眉，手背贴上赵盼儿的额头，不由“嘶”了一声，额头滚烫，这是发烧了。
“钟管家，钟管家？”
“小的在！”钟管家听到欧阳旭的声音，赶忙正房侧面的耳房出来。
欧阳旭打横将赵盼儿抱起来，往正房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钟管家，“让丫头们去正房照顾女客，你再去请郎中来。”
“是，小的即刻就去。”
钟管家行动很快，府内过来的丫鬟刚帮盼儿退下首饰与外衫，郎中就到了，请来的还是西大街上最富盛名的医馆，春回医馆的坐堂张郎中。
张郎中认识欧阳旭这位今科探花，先朝他恭敬的施了礼口称见过欧阳官人，
欧阳旭先前刚刚沐浴过，他头发极长，到现在也未干，没干的头发不能束起，便让小丫鬟替他在头发中间系了一条丝带，免得面对郎中蓬头散发，有失颜面，赶忙回了一礼，道：“在下衣冠不整，礼仪不周，望张郎中见谅，府中女客娇贵，请郎中多费心了。”
“探花郎客气了。”张郎中受了欧阳旭的恭维，内心偎贴，这位欧阳探花真不愧是京中交口称赞的当世君子，见到他这白身医者依然守礼以待，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对待盼儿的病情更上心了些。
“体虚血弱，积劳之象，脉象浮紧浮缓，兼风寒之症，病势不轻啊。”张郎中喃喃道，仔细再把了一遍脉，又俯身掀开盼儿眼皮观察，望闻问切，一步不落。
沉思许久，盘清楚盼儿的病情后，张郎中起身对着伫立在门边远远看过来的欧阳旭作揖道：“欧阳官人，府中女眷，身体积劳，气血两虚，又染上风寒，需要用些重药下去再配以施针，才能缓和啊，日后府上必得仔细看顾才能保万无一失。”
欧阳旭心头一跳，赵盼儿竟然病的这样重么？
“张郎中放心，还请郎中开些好药，好让小娘子身体康复。”
“欧阳官人放心，那在下去开方子。”张郎中拱手回道。
“有劳张郎中了，钟管家，你带郎中耳房去。”欧阳旭轻轻点了点头。
“是，官人。”钟管家上前，引着郎中去往耳房开药方，“张郎中，您这边请。”
待钟管家与张郎中走后，只有他跟杜长风守在门口了，可欧阳旭却不打算进去，只靠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屋内彩漆床上的盼儿，若有所思。
他实在想不明白，女主跟男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赵盼儿会突然出现在他家，还抱着他哭，简直匪夷所思，不过赵盼儿是跟着杜长风一起来的，那定然是杜长风做了什么。
遂侧头问身边陪他站着的杜长风，“长风，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你跟盼儿怎么遇到的？为什么带着她来找我？”
“明初你、你别怪我，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所以昨夜趁你睡着，拿走书房里赵娘子的画像，今早一家一家客栈找过去，想替你出气，后来在三元客栈找到了赵娘子。”杜长风听出欧阳旭话里头的责怪之意，饶了饶头，不好意思道。
“哎……我也没有怪你，我只是，有些意外，现下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欧阳旭扶额叹气，他不能怪杜长风，他也是好心，只是说不准好心办坏事了。
“你不怪我就好，你也不要拿不定主意，我与你说，可幸亏我去了，原来赵娘子并未变心，昨夜汴河之上也是友人相邀，她还是念着你的，明初，你可还得感谢我呢。”杜长风拍了拍欧阳的后背，嘴上邀功，脸上却带着揶揄之色。
我可真谢谢你了，欧阳旭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杜长风不明白，他不能不明白，赵盼儿那是谁啊，是女主，是他能攀关系的吗？男主女主那是命定之人，夹在他们中间必定没有好事，迟早是个炮灰的下场，他躲开还来不及呢。
欧阳旭无奈的揉揉眉间，此话后谈吧，又问道：“她是一个人来东京的？”
“不是不是，我去的时候跟赵娘子一起的还有两个，一个三十多岁，挺凶的，力气还特别大，另一个十几岁，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杜长风回忆起那个泼辣的娘子还有些后怕，这辈子没见过那般厉害的娘子。
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几岁，那应该是孙三娘跟宋引章了，可她们两一个有夫有子，一个刚跟着周舍走了，怎么会跟赵盼儿一起来东京？难道说中间又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么？剧情君现在还健在么？
欧阳旭有些烦躁，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整个脑子里乱糟糟的，女主不去找男主反而跑过来找他，这一手把他所有的计划全打乱了，“我先进去看看她。”
屋内还留有个丫鬟照顾盼儿，那小丫鬟正替盼儿擦拭脸颊，看到欧阳旭过来，刚要见礼，欧阳旭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让她下去，小丫鬟眼明心细，偷偷又瞄了盼儿一眼，才含着笑下去。
梦华录的女主赵盼儿，正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她长发泼墨，柳眉凤眸，肤白胜雪，真真是容颜极好，即便是在病中也未损丝毫，反而更添病弱西子的娇柔之感，欧阳旭叹息，可惜这样的美人，却是他不能招惹的。
犹豫片刻，欧阳旭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盼儿的额头，还是很烫，要让丫鬟给她敷个凉帕子降温，刚想缩回手，却被盼儿一把抓住。
盼儿人虽然昏迷着，但梦中还是欧阳，梦里的她也生病了，欧阳在身边温柔贴心的照顾她，那双温柔的手拂过她的脸颊，可突然他的气息逐渐远去，盼儿着急了，双手凌空胡乱扑腾几下，找到欧阳的手抓住就不放，微微张开眼，虚虚的喊了两声，欧阳，欧阳。
看她这幅模样，欧阳旭有些不忍心，说到底，这也是个弱女子，便任由女主握着他的手，轻声哄道：“我在呢盼儿。”
盼儿见到欧阳还在，定定注视着他，片刻后仿佛确定了什么，安心的露出一个微笑，还想要看他看得久一些，却敌不过病势，漂亮的眼几张几合，终又沉睡过去。
欧阳旭坐了良久，望着赵盼儿，最后悄声叹气，轻轻抽出被盼儿握着的手，为她掖好被褥，转身出去了。
门口，杜长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朝着欧阳旭露出几分暧昧的笑意，欧阳旭心思杂乱，也不理他，招手叫住路过的小厮，嘱咐道：“你去告知门房，派辆马车，你亲自去三元客栈，将跟赵娘子一起住着的孙娘子与宋娘子接来，就说我是让你去接她们的。”
“是。”小厮低眉顺眼的应下，疾走几步，将手里拿着的铜盆交给屋内的丫鬟，对欧阳旭行了礼，快步下去。
“哎？你不亲自照顾赵娘子啊。”欧阳旭嘱咐完小厮抬腿就往书房走，杜长风急忙跟上去在后面喊道。
院子各处还站着许多做事的下人，欧阳旭当着外人不想说出什么话，坏了赵盼儿名声。
他大步流星，进了书房后，反手将门关上，又喝了两口凉茶，才对杜长风说道：“我并不清楚盼儿的意思，她……与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也不明白。万一她确实心有所属，我实在不适合近身照顾她，你在客栈见到的另外两名女子，一位名孙三娘，一位名宋引章，她们都是盼儿的闺中密友，由她们照顾最妥帖。”
“你啊你，永远都是想的那么多，你在外面不理我是怕院子里面的下人听了对赵娘子声誉不好吧？”见欧阳旭不否认，复又嗤嗤笑道：“真是多情啊欧阳探花！”
欧阳旭：……杜长风，你这个大嘴巴。
回应杜长风的，是迎面而来的细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