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边。
徐牧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早上的太阳了。他年轻成名，色相实力具佳，发行的第一张唱片便火遍大江南北，国内外许多知名的唱片公司都向他抛出橄榄枝。在许多歌手还在为一个出名的机会苦苦哀求之时，他签约的唱片公司早已给了他旁人意想不到的天文数字。
突然天降的财富和被要求不断商业化的压力让徐牧陷入灯红酒绿的迷失生活中。他常常半夜和三两好友喝酒，喝得烂醉如泥，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缓缓在朋友家中醒来。
徐牧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他奇怪自己今天怎么会早早地起来。
也许是因为她再次出现了。
徐牧苦笑一声，或许她已经不再想看见自己。正如她所说，她已经受够了他这样坏脾气、自私自利的坏小孩！
他翻开钱包，夹层里塞着一张证件照。为了便于保存，他甚至上了一层塑封。
“徐牧，有一个戏想找你客串一下。”经纪人小方忽然推门而入。
徐牧连忙将照片放进钱包里，又将钱包甩在桌上。
“躲啥，不用看就知道你在看照片。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以前我来的时候你都在呼呼大睡。”小方将剧本放在茶几上。
徐牧揉了揉眉心，“还是推掉。我不太想接这些东西，只想好好做音乐。”
“像你长得这么好，不去拍电影可惜了。你当初不做歌手，当演员也能红，还能净化一下大银幕。”小方撇了撇嘴。
徐牧保持着他一贯双手抱胸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头微微扬着，“唱歌的都去拍电影了，拍电影的都去写书了，写书的都去上节目去了，上节目的又在节目上唱歌。娱乐圈都是一帮不务正业的。”
小方早已习以为常。用他的话说，徐牧总是扬着头看人，特不羁。可恨的是，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去看不起浑水摸鱼四处吸金捞钱的人，他的才华就是他行走圈内的硬通货。
或许玩摇滚的人骨子里总是有这么一股不妥协的精神。
“那我帮你推掉了。你新专辑的歌准备好了吗？过几天要拿demo给制作人听了。”小方倒了杯水问道。
徐牧点了点头，抢过小方手中的水。
“前几天熬了几个大夜录了几个，还剩两首，肯定没问题。”
-
伍月正在摄影棚里拍片，今天拍摄遇上了一个不太配合的艺人，正有些焦头烂额。
周围的同事都在围着这个艺人转，但看着拍摄进度迟迟未有进展，伍月提出众人暂时休息半小时。
艺人的经纪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命令助理去楼下咖啡店给棚里的工作人员买了咖啡上来。
伍月结果咖啡，无所谓地对经纪人笑笑。
犯不上，没什么好生气的。伍月总是这样安抚自己，这份工资和自己赚的这点钱不足以让自己大动干戈。
“叮咚——”
手机传来讯息声。
伍月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发现是宫荔转发的一条信息。
“宫荔神秘情人曝光？深夜街头吵架，驾车追爱。”伍月点开了宫荔发来的新闻，快速浏览了一遍。
“这什么玩意？”伍月忍不住发问。
宫荔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这可是我头一条绯闻，就献给你了。”
伍月将手机夹在耳下，双手清理着相机包，一脸无奈地说：“搞不懂这些娱记都在写什么。”
“为了流量，没有也得给你编出一个来。上次说我有后台，家里跟哪个哪个投资方有关系，天知道我爸妈就是个打工的。”宫荔没好气地吐槽道。
“那现在怎么处理？你经纪人有说什么吗？如果需要我配合的话就跟我说。”伍月问道。
宫荔长舒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怕你不乐意呢。我们这边想着是发一张我们两个人的合照在微博上澄清一下，也顺便为我们刚拍的杂志封面做一下宣传。”
“可以啊，没问题。这件事本来也有我的责任，如果我没有跑出去你也不会来追我。”伍月笑道。
二人闲聊了片刻，便挂了电话。
休息时间结束后，拍摄逐渐进入正轨，不一会拍摄便结束了。
一到下班时间，棚里的人便都走光了。伍月慢慢悠悠地从里面出来，随手抓着一个帆布包。
忽然一辆黑色帕拉梅拉朝她按了按喇叭。
伍月走上前去，徐牧摇下车窗，淡淡吐出两个字：“上车”。
伍月并不理会，扭头就走。徐牧见状从车上下来，单手撑在车上，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又见面了，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伍月背过身去，平静地说道。
徐牧轻轻捶了一下车，无奈道：“我们至少可以谈谈饼干。”
饼干正是伍月和徐牧之前一起养的小狗。他们是在一个夜晚发现饼干的，那个时候的饼干在外流浪，伍月看着可怜便将它带了回家。
伍月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徐牧对于伍月再了解不过了，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心下已经软了三分。
“这世上哪有父母离婚，另一方就不管孩子的道理。”徐牧说道。
“你要谈些什么。”伍月转过身来。
徐牧拉开车门，“上车。”
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徐牧，伍月又低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位上随意扔着的光秃秃的一根玫瑰。
“你要扎死我吗？”伍月拎起座位上的玫瑰。
徐牧看着伍月手上的玫瑰，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不是…女孩们都喜欢浪漫。”
“谢谢，但是可以先把刺拔了。”伍月闷闷地应了一声。
车内陷入沉默，徐牧认真地开着车。伍月侧过头看了看他——他还是留着一头长发，扎在耳后，发尾微卷。徐牧的脸棱角分明，有着不同于亚洲人的深邃五官。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伍月总是用食指轻轻滑过他的面庞，然后钻进他的怀里咯咯地笑着。她一向怀疑徐牧的祖上可能是外来的胡人，不然凭什么他生得如此俊美。
哦，那也只是从前了。
-
七拐八绕地，车子上了山。
晚餐是在山中的餐馆吃的，名字叫春溪小馆。
餐厅很私密，许多公众人物都会在这边用餐。伍月打眼一看，餐厅里都坐着许多眼熟的面孔。
“擅作主张带你来吃这家餐厅，不过味道很不错，可以试试。”
徐牧双手交叠在下巴下方，顶头的暖光洒在他的面庞上落下一层层阴影。
伍月点了点头，“记得从前这里没有开餐厅。”
“五年前，你走了以后开的。”徐牧飞快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低着头说道。
徐牧的声音有一种颗粒感，低沉的声音听得人耳朵发痒。
伍月沉默着，面对徐牧，她一向哑口无言。
“你在美国过得还好吗？”徐牧突然开口问道。
伍月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很好。加州阳光灿烂，生活得很开心。”
“五年前你就突然一下走了，一句话也没留。”徐牧喃喃自语道。
伍月沉默了半晌，“当初你说出那样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必要继续。”
徐牧一时间被噎住了。他拼命地回想他说过的话，或许是那一句“分开就分开，我不会回头”让伍月彻底灰心了吧。
他没有想过他的骄傲会像一把利剑刺伤他的爱人，或许是他太自我。
失去伍月之后，他无比后悔，内心的苦涩淹没了他，他试过挽留，只是毫无音讯。他的精神状态更加不好，他常常失眠焦虑甚至过敏，最严重的时候徐牧整整一天都无法入睡。
徐牧拼命地往伍月的卡里打钱，他渴望收到哪怕一条短信，伍月在何时何地花了他的钱。
结果并没有。五年内他没有收到过一条讯息。
“这是你这些年给我转的钱，卡我一直带在身上。”
伍月从钱包里掏出那张卡，推到徐牧面前。
“我没有用过，所以并不知道有多少钱。”伍月笑了笑。
“一千万。”
徐牧打断了她。
“是一千万。”
徐牧又说了一遍。
伍月一脸惊讶地看着徐牧，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数字。
“你哪来这么多钱？你交税了吗？这钱合法吗？”伍月问道。
徐牧连忙解释，“合法合法。我后来投资了我哥哥的生意，赚了不少。”
伍月点了点头，“你收回吧。这笔钱还是应该归还给你。”
徐牧看着桌上的银行卡，自嘲地笑了笑到，又拿起来晃了晃，“那我就收下了，当作存定期了。”
徐牧深知伍月并非强迫就可以改变她心意的人，他也不愿让她为难。如果说徐牧这人有千万处混蛋的地方，那么他有一点始终让伍月满意，就是他始终非常尊重伍月的想法。
“徐先生，我可没利息给你。你说要谈谈饼干，那么谈吧。请你告诉我饼干现在怎么样了？”
“去世了。”徐牧艰难地开口。
徐牧又说：“当时我想联系你，但是没有你的地址。”
伍月侧过头去，忍住眼眶里的泪水，“饼干是因为生病吗？”
“心衰竭。他半夜经常咳嗽，关节退化了，眼睛也看不清了。他总是呆在你从前给他买的小窝里，不想他太受罪，我就带他去了医院。”徐牧缓缓说道。
伍月眼眶中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出来。
她开始后悔当初的不告而别。她从前从不觉得，她只觉得是逃离。逃离这座城，才有可能让她自由地呼吸。
如果当初能够留下一个地址，可以接到徐牧的来信，或许她还能看到饼干的最后一面。
徐牧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早上的太阳了。他年轻成名，色相实力具佳，发行的第一张唱片便火遍大江南北，国内外许多知名的唱片公司都向他抛出橄榄枝。在许多歌手还在为一个出名的机会苦苦哀求之时，他签约的唱片公司早已给了他旁人意想不到的天文数字。
突然天降的财富和被要求不断商业化的压力让徐牧陷入灯红酒绿的迷失生活中。他常常半夜和三两好友喝酒，喝得烂醉如泥，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缓缓在朋友家中醒来。
徐牧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他奇怪自己今天怎么会早早地起来。
也许是因为她再次出现了。
徐牧苦笑一声，或许她已经不再想看见自己。正如她所说，她已经受够了他这样坏脾气、自私自利的坏小孩！
他翻开钱包，夹层里塞着一张证件照。为了便于保存，他甚至上了一层塑封。
“徐牧，有一个戏想找你客串一下。”经纪人小方忽然推门而入。
徐牧连忙将照片放进钱包里，又将钱包甩在桌上。
“躲啥，不用看就知道你在看照片。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以前我来的时候你都在呼呼大睡。”小方将剧本放在茶几上。
徐牧揉了揉眉心，“还是推掉。我不太想接这些东西，只想好好做音乐。”
“像你长得这么好，不去拍电影可惜了。你当初不做歌手，当演员也能红，还能净化一下大银幕。”小方撇了撇嘴。
徐牧保持着他一贯双手抱胸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头微微扬着，“唱歌的都去拍电影了，拍电影的都去写书了，写书的都去上节目去了，上节目的又在节目上唱歌。娱乐圈都是一帮不务正业的。”
小方早已习以为常。用他的话说，徐牧总是扬着头看人，特不羁。可恨的是，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去看不起浑水摸鱼四处吸金捞钱的人，他的才华就是他行走圈内的硬通货。
或许玩摇滚的人骨子里总是有这么一股不妥协的精神。
“那我帮你推掉了。你新专辑的歌准备好了吗？过几天要拿demo给制作人听了。”小方倒了杯水问道。
徐牧点了点头，抢过小方手中的水。
“前几天熬了几个大夜录了几个，还剩两首，肯定没问题。”
-
伍月正在摄影棚里拍片，今天拍摄遇上了一个不太配合的艺人，正有些焦头烂额。
周围的同事都在围着这个艺人转，但看着拍摄进度迟迟未有进展，伍月提出众人暂时休息半小时。
艺人的经纪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命令助理去楼下咖啡店给棚里的工作人员买了咖啡上来。
伍月结果咖啡，无所谓地对经纪人笑笑。
犯不上，没什么好生气的。伍月总是这样安抚自己，这份工资和自己赚的这点钱不足以让自己大动干戈。
“叮咚——”
手机传来讯息声。
伍月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发现是宫荔转发的一条信息。
“宫荔神秘情人曝光？深夜街头吵架，驾车追爱。”伍月点开了宫荔发来的新闻，快速浏览了一遍。
“这什么玩意？”伍月忍不住发问。
宫荔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这可是我头一条绯闻，就献给你了。”
伍月将手机夹在耳下，双手清理着相机包，一脸无奈地说：“搞不懂这些娱记都在写什么。”
“为了流量，没有也得给你编出一个来。上次说我有后台，家里跟哪个哪个投资方有关系，天知道我爸妈就是个打工的。”宫荔没好气地吐槽道。
“那现在怎么处理？你经纪人有说什么吗？如果需要我配合的话就跟我说。”伍月问道。
宫荔长舒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怕你不乐意呢。我们这边想着是发一张我们两个人的合照在微博上澄清一下，也顺便为我们刚拍的杂志封面做一下宣传。”
“可以啊，没问题。这件事本来也有我的责任，如果我没有跑出去你也不会来追我。”伍月笑道。
二人闲聊了片刻，便挂了电话。
休息时间结束后，拍摄逐渐进入正轨，不一会拍摄便结束了。
一到下班时间，棚里的人便都走光了。伍月慢慢悠悠地从里面出来，随手抓着一个帆布包。
忽然一辆黑色帕拉梅拉朝她按了按喇叭。
伍月走上前去，徐牧摇下车窗，淡淡吐出两个字：“上车”。
伍月并不理会，扭头就走。徐牧见状从车上下来，单手撑在车上，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又见面了，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伍月背过身去，平静地说道。
徐牧轻轻捶了一下车，无奈道：“我们至少可以谈谈饼干。”
饼干正是伍月和徐牧之前一起养的小狗。他们是在一个夜晚发现饼干的，那个时候的饼干在外流浪，伍月看着可怜便将它带了回家。
伍月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徐牧对于伍月再了解不过了，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心下已经软了三分。
“这世上哪有父母离婚，另一方就不管孩子的道理。”徐牧说道。
“你要谈些什么。”伍月转过身来。
徐牧拉开车门，“上车。”
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徐牧，伍月又低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位上随意扔着的光秃秃的一根玫瑰。
“你要扎死我吗？”伍月拎起座位上的玫瑰。
徐牧看着伍月手上的玫瑰，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不是…女孩们都喜欢浪漫。”
“谢谢，但是可以先把刺拔了。”伍月闷闷地应了一声。
车内陷入沉默，徐牧认真地开着车。伍月侧过头看了看他——他还是留着一头长发，扎在耳后，发尾微卷。徐牧的脸棱角分明，有着不同于亚洲人的深邃五官。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伍月总是用食指轻轻滑过他的面庞，然后钻进他的怀里咯咯地笑着。她一向怀疑徐牧的祖上可能是外来的胡人，不然凭什么他生得如此俊美。
哦，那也只是从前了。
-
七拐八绕地，车子上了山。
晚餐是在山中的餐馆吃的，名字叫春溪小馆。
餐厅很私密，许多公众人物都会在这边用餐。伍月打眼一看，餐厅里都坐着许多眼熟的面孔。
“擅作主张带你来吃这家餐厅，不过味道很不错，可以试试。”
徐牧双手交叠在下巴下方，顶头的暖光洒在他的面庞上落下一层层阴影。
伍月点了点头，“记得从前这里没有开餐厅。”
“五年前，你走了以后开的。”徐牧飞快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低着头说道。
徐牧的声音有一种颗粒感，低沉的声音听得人耳朵发痒。
伍月沉默着，面对徐牧，她一向哑口无言。
“你在美国过得还好吗？”徐牧突然开口问道。
伍月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很好。加州阳光灿烂，生活得很开心。”
“五年前你就突然一下走了，一句话也没留。”徐牧喃喃自语道。
伍月沉默了半晌，“当初你说出那样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必要继续。”
徐牧一时间被噎住了。他拼命地回想他说过的话，或许是那一句“分开就分开，我不会回头”让伍月彻底灰心了吧。
他没有想过他的骄傲会像一把利剑刺伤他的爱人，或许是他太自我。
失去伍月之后，他无比后悔，内心的苦涩淹没了他，他试过挽留，只是毫无音讯。他的精神状态更加不好，他常常失眠焦虑甚至过敏，最严重的时候徐牧整整一天都无法入睡。
徐牧拼命地往伍月的卡里打钱，他渴望收到哪怕一条短信，伍月在何时何地花了他的钱。
结果并没有。五年内他没有收到过一条讯息。
“这是你这些年给我转的钱，卡我一直带在身上。”
伍月从钱包里掏出那张卡，推到徐牧面前。
“我没有用过，所以并不知道有多少钱。”伍月笑了笑。
“一千万。”
徐牧打断了她。
“是一千万。”
徐牧又说了一遍。
伍月一脸惊讶地看着徐牧，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数字。
“你哪来这么多钱？你交税了吗？这钱合法吗？”伍月问道。
徐牧连忙解释，“合法合法。我后来投资了我哥哥的生意，赚了不少。”
伍月点了点头，“你收回吧。这笔钱还是应该归还给你。”
徐牧看着桌上的银行卡，自嘲地笑了笑到，又拿起来晃了晃，“那我就收下了，当作存定期了。”
徐牧深知伍月并非强迫就可以改变她心意的人，他也不愿让她为难。如果说徐牧这人有千万处混蛋的地方，那么他有一点始终让伍月满意，就是他始终非常尊重伍月的想法。
“徐先生，我可没利息给你。你说要谈谈饼干，那么谈吧。请你告诉我饼干现在怎么样了？”
“去世了。”徐牧艰难地开口。
徐牧又说：“当时我想联系你，但是没有你的地址。”
伍月侧过头去，忍住眼眶里的泪水，“饼干是因为生病吗？”
“心衰竭。他半夜经常咳嗽，关节退化了，眼睛也看不清了。他总是呆在你从前给他买的小窝里，不想他太受罪，我就带他去了医院。”徐牧缓缓说道。
伍月眼眶中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出来。
她开始后悔当初的不告而别。她从前从不觉得，她只觉得是逃离。逃离这座城，才有可能让她自由地呼吸。
如果当初能够留下一个地址，可以接到徐牧的来信，或许她还能看到饼干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