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也要在操场上训练,但是相较于白天,他们只需要坐在哪儿,唱唱红歌,表演才艺就行。

    操场的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亮,他们两个趁教官上厕所偷偷溜走,跑到和操场紧挨的花园里。

    “这周回家我们直接去吃蟹黄堡吧,之前你总提那个。”周嘉博突然出声。

    安舒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她本来稍微落后一点,她的手在空中给比划着,想要握上去,又觉得人家没答应自己现在还是追求者的身份,好像不太合适。

    她反映了几秒,纠正周嘉博,“人家叫蟹肉煲!!!”

    “好吧~”

    “我总是记不住”

    “反正姐姐懂我的意思就好。”他对着安舒眨眼。

    安舒的心被扯了一下,“周嘉博,不要总是对我做出这种、这种、富含挑逗的动作!”安舒对着他握了一下拳头,是威胁的样子。

    “蟹黄堡在海底,怎么吃?”她没好气地说。

    “姐姐也太纯情了吧,我只是眨眼而已啊。”他摊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那不管,姐姐想办法。”

    “我还要和海绵宝宝一起吃。”周嘉博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用一种粘腻的嗓音说。

    “哦!派大星,去找你的愚蠢的海绵宝宝吧,我要去工作了,别来烦我。”安舒拉着腔学着章鱼哥的语气,故意拉着脸,一副很厌世的样子。还快步走拉开距离,是章鱼哥讨厌派大星的样子。

    周嘉博觉得她现在古灵精怪的样子很鲜活,他忍不住笑。如果这时候安舒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站在身后的周嘉博,眉眼弯弯,满眼都是她,眼神特别柔软。

    军训是讨厌的,但是他们两个一起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早安?”

    “吃包子吗?”“我给你送啊?”

    “都半个小时了,你还没起床?”

    “我让阿姨把包子和粥温起来了,你醒了来我家吃。”

    “10点了!安舒!”

    “一个完美的周末上午就被你睡过去了?”

    “……”

    “姐姐这是故意不理我呢?还是抛弃我跟小姐妹逛街呢?”有些阴阳怪气。

    安舒一开机手机就不停震动,弹出了一堆聊天框,一条一条地翻看周嘉博的消息。

    “爸、妈,早!”安舒靠在楼梯上,闭着眼,睡得太久了,头有些蒙。

    “还早!太阳晒屁股了。”安妈妈忍不住吐槽,“豆豆都等半天了。”

    安舒猛地睁眼,就看到周嘉博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现在靠着沙发,头仰着看她,向她挥手。

    安舒下意识就摸了摸脸,感叹幸好是已经收拾过才出来的。

    周嘉博的小名叫豆豆,周妈妈在怀周嘉博的时候特别喜欢跟豆子相关的所有豆制品,当时就敲定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豆豆。

    “你不是都跟豆豆约好了,要出去吃饭,睡到现在才起?”妈妈把水果放在桌子上,“豆豆,快吃,干妈刚切好的。”

    “急什么,我是跟周嘉博出去,又不是别人。”安舒吐舌,“给我留一块橙子。”

    安舒跑下楼,趴在沙发上,周嘉博很自然地把橙子递给她,安舒本来想接过来,但是转念一想,她握住周嘉博的手,把橙子送到嘴里,“还要蓝莓!”

    他们两个同时递过来,安舒幸福地接过来放在嘴里,“酸酸的,好吃,我喜欢。”

    “诶,我爸呢?”安舒才发现不同。

    “去公司了。”

    “哦,那我跟周嘉博吃完饭,我们在外面玩儿喽,晚上也不用等我们了。”

    “没准备等你们,我跟你周阿姨都约好了下午的spa了。”

    “现在出发到哪儿人会不会很多啊?”是家里的司机叔叔送他们过去,他们两个倒是坐的泾渭分明。

    “我已经预约好了,已经排上号,差不多到那里就能吃。”

    安舒当然很满意,觉得周嘉博实在太贴心了。

    他们选的是比较火的店铺,外面排的队很长,幸好有周嘉博的安排,他们刚坐下,饭就呈上来了。

    “等一下!我有礼物送你。”安舒从包里翻出一个玩偶递给周嘉博。

    是巴掌大的海绵宝宝,可以挂在书包上,“你不是要海绵宝宝陪你吃饭,喏,给你。”

    周嘉博那一刻说不触动是假的,在学校里他开玩笑的话却被安舒放在心里。

    “其实我本来是想买个大的,但是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你们男生应该对玩偶不感兴趣吧,而且太大的话我也没办法给你惊喜了,目标太大了。最后,它还是一个挂链,可以挂在你的书包上。”

    “我还买了一个派大星的,但是我现在不会用的,等你答应我了,我再挂到我的书包上。”安舒还像他展示她的派大星。

    “它们两个还可以吸在一起呢,超级有趣,你看!”安舒把派大星靠近,派大星被海绵宝宝吸引过去。

    周嘉博伸手在安舒头上揉,“安舒,你真可爱啊。”我要喜欢死你了。这半句他没有说出来。

    他把派大星放在自己那一边,把海绵宝宝放到安舒那儿,“让海绵宝宝陪你,派大星陪我。”

    安舒是想自己尝试剥蟹的,她的动作有些笨拙。

    “你放下,我来。”周嘉博把自己剥好的放到她的面前,拿走她手上的残次品。

    周嘉博的动作很灵活,刚才被安舒剥的四分五裂的蟹在他手上得心应手,他的手指修长,看他剥蟹都是一种享受。

    “那我给你剥虾!”安舒在他盘子里放了两只,周嘉博就不让她动了。

    “你快吃。”他把一只手套摘掉,拿起勺子在她的蟹肉上浇上汤汁,“这样好吃。”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安舒是好学生,但不代表她喜欢上学。对于安舒来说唯一的一点幸福感来源于他们两个在一起。

    生物课确实有些无聊,安舒脑袋也有些发晕,视线忍不住就移到斜前方的周嘉博身上,安舒看到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脸上立马浮出笑,但意识到这是在课上,立马抿住嘴,低下头又忍不住笑。

    他显然已经不清醒了,眼皮困得打架又拼命睁开眼的样子可爱极了。头猛地往右边倒了一下,然后短暂地清醒了一下,抬起头往前面看了一眼,又陷入晕厥的状态,头又往后倒。

    安舒咧着嘴笑得不行,只觉得周嘉博可爱死了。

    但张老师显然不是这样认为,他余光看到睡得明目张胆的周嘉博,书往桌子上一摔,这一声巨大的动静倒是惊醒了不少昏昏欲睡的人,安舒也被这猛然的动作吓得抖了一下。

    “周嘉博!”张老师用一种吼的声音喊出来,周嘉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体倒是比大脑先做出反应,站起来,“到!”

    他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困倦,有些含糊不清。眼皮耷拉着,手揉了揉眼睛。

    班里笑起来,张老师脸上挂不住,“哼,我看需要抗倒伏的不是小麦玉米,是你!”

    班里发出一阵哄笑,安舒也笑出来。周嘉博也不觉得尴尬,低低地笑,“不好意思啊,老师。”

    他倒是自觉,拿着课本直接站到后一排,途径安舒的位置时,短暂地停了一瞬,和安舒对视了一眼,安舒立马收起笑。

    还好这节生物课结束就是体育课,没多久下课,大家一窝蜂涌出教室,往操场跑。

    安舒从厕所回到教室时,就见周嘉博大剌剌地趴自己位置上睡觉,“周嘉博,醒醒!”安舒踢踢凳子,他没有反应。

    安舒又把手贴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是温热的,带着凉意的手一下子就刺激到他,他果然皱着眉睁开眼。

    靠在椅子上,幽怨地看着安舒。

    “周嘉博,你昨天晚上去偷牛了?”安舒手握住他的耳垂,往外扯了一下,“这么困?”

    “嗯,想着安舒上学辛苦,偷一头牛给你补补身体。”他顺着她的话头瞎胡扯。

    安舒的关注点也奇奇怪怪,瞪大眼,“我那么能吃?要一头牛!”

    周嘉博被她逗笑了,低着头笑,“那一头我可是从好几十头牛里挑出来,要取它身上最精华的部分给你啊。”他学着安舒老早以前看的那种霸总文学里“从十几颗钻石中挑最好的,取其中最精华部分做成项链”的霸总语气。

    “昨晚是不是熬夜打游戏了?”安舒不再跟他鬼扯。

    “嗯,玩儿了几把。”学校不让带手机,但是周嘉博对学习没什么兴趣,百无聊赖,他又喜欢玩儿乐器,以后就走音乐生的路。周爸、周妈老早看开了儿子的德行,懒得管他,“上次给你的糖呢?”

    “在这儿。”安舒突然靠近,俯下身,她的脸不小心擦过周嘉博的脸,彼此温热的触感,让他们两个有些不自然,安舒猛地起身,指了指书包,“在里面,你自己找找嘛。”

    “哦。”周嘉博点点头,他也只是动作有些迟缓,看不出别的。

    安舒看他把糖纸剥开,把糖放到嘴里,“走吧。”因为含了糖,声音含糊不清。

    周嘉博好像很喜欢H家的薄荷糖,总是不离身,但是安舒受不了那种凉。周嘉博给她的她几乎没怎么动过。

    体育老师点了人数就解散让大家自由活动,周嘉博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学校操场观众席下一个废弃小屋,这里几乎成了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这个屋子里面有一个长长的沙发,还有一个茶几,早期应该是给体育老师们的休息间,不知道是设计还是建造的时候出了问题,这个房间竟然没有留窗户,外面刺眼的光线透不进来,屋子门一关,与外面隔绝,只能听到外面学生嬉闹的声音。

    安舒坐到沙发上,沙发另一端也凹陷下去,下一秒,他就躺倒安舒的腿上,又往里面蹭,安舒手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身体也紧绷住,最后还是落在他的脸上。

    “姐姐,我好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

    “你这样不热?”安舒的手穿过他的脖子抱住他的头,手指戳戳他的下巴。

    “不热,你热吗?”他突然睁开眼睛,他的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头上,看起来非常乖顺,可能睡眠不足,眼下的卧蚕更加明显。有些憔悴的他看起来反而更加柔软,但是他这一面只有安舒才能看到。

    “眼睛闭上。”安舒手放在他的眼皮上轻轻的揉,“就那几小时的睡觉时间,你老是不好好睡觉玩儿游戏。”

    他闭着眼惬意地享受,玩儿安舒的手,“姐姐,你还说追我,怎么都拿不出追人的态度。”

    “我态度还不端正?”安舒捏周嘉博的脸。

    “你端正?我睡觉被张强骂你还偷笑?”

    “呀?你当时不是还没睡醒?”

    “张老师说的不对?我本来也老瞌睡了,然后看你一眼,你头一点一点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你还不如直接趴到桌子睡。”安舒又揉揉他的脸,“我是笑我们家周嘉博可爱死了。”

    安舒低下头抵周嘉博的额头,“那我态度不端正你教教我怎么追嘛,我也是第一次追人啊。”

    如果周嘉博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翘的老高,他头偏过去,闲闲地说了一句,“姐姐这不是耍流氓,我还没答应就对我动手动脚。”

    安舒脸红了,有些发烫,被他调侃得说不出话,一时之间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你不能学学别人,每天对我嘘寒问暖,早饭吃了吗?喜欢吗?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饭。”他看安舒脸红说不出话,又接住话头。

    “那别人是几个人呐?谁还这样对你嘘寒问暖。”

    “大概凑出一桌麻将吧。”他不以为然。

    “才四个?”安舒有些惊讶。

    “我说的是麻将。”他又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颇有几分自得。要是别人安舒会觉得吹口哨的动作油腻又下头。

    周嘉博做起来就是臭屁又可爱,安舒会觉得他们正处于这个阶段,他这样子闪闪发光。

    “那我排几号?”周嘉博的受欢迎程度还真不止于此。

    “那当然是一号,我可洁身自好了,那别人对我这样我还不理他们呢,我只和姐姐玩儿。”他又看了一眼安舒,“哪儿像姐姐一样,身边围一圈人,我和人家一起问你题,你都先给别人讲题。”

    周嘉博实在太懂安舒了,自己得到利益还能收买安舒。

    “哦,那以后我每天主动关心周嘉博。”

    “你一点都不主动,每次都要我主动往你身边凑。”

    “你这么委屈啊,那我以后改变一下策略,行不行?”

    “合着你以前的策略就是按兵不动?”

    “呀,你现在说话都会用成语了?”安舒的语气满含着惊喜。

    “我说安舒,我是不学习,但也没到文盲的程度吧。”周嘉博伸手握住她的下颌,指尖掐住她的脸。

    “唔。”安舒偏头,他的手还是没放下去,安舒握住他的手往下拽。

    周嘉博顺势放开,他本身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但是安舒的脸上还是浅浅的泛红。

    周嘉博以前是不怎么叫安舒姐姐的,他只有在逗安舒的时候才会叫她姐姐。当然,以后,这个称呼会时常出现。

    “周嘉博聪明死了!”

    “嗯。”他笑着点头,“继续。”

    “周嘉博又帅又聪明,还会玩乐器,我超级超级喜欢。”两个人跟小孩儿一样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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