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31日星期五

    我的生日之后紧接着就是跨年夜,然后就是元旦、春节……

    今年的跨年夜怎么过?我和亚瑟都没什么太好的想法。

    我在网上冲浪时看到城区里会有跨年活动,包括灯展、烟花、放孔明灯等,反正闲来无事,我们打算去凑凑热闹。

    人类果然是拥有强社会性的群居生物,很久没凑过这种大型热闹的结果就是我们还有点怀念那种感觉,于是好好收拾了一番,换好跨年的装扮一起出发了。

    我们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出发,先去镇上取了付锦泽给我寄的生日礼物。

    其实礼物昨天就到镇上了,但是……咳,因为昨天我一门心思想着和亚瑟一起过生日的事,根本没心思去镇上拿快递,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付锦泽知道我没去取,今天一早就发消息埋怨了我一通,我假装没看见,等拿到礼物再和他说谢谢好了。

    付锦泽没说他寄的是什么,我拿到手后发现是一个很小的包裹。

    亚瑟开着车继续往城区的方向前进,瞟了一眼我拿在手中的快递后,忍不住问道:不拆吗?

    拆,当然拆,我一边答着一边扯开了小纸箱,纸箱里只有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道平安符。

    我恍惚了一瞬,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小时候,我妈妈和付家阿姨,还有几位其他阿姨,每年都会一起去求平安符。

    要说她们有多虔诚,其实也不然,只是多年如此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她们聚会的保留项目。

    那些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这道熟悉的平安符了,没想到付锦泽竟然会把它送给我当做生日礼物。

    听着我语气感慨的回忆,亚瑟冷不丁回了一句:他倒是会挑礼物。

    亚瑟略带醋意的话语将我从回忆的感觉中拉了出来,我嬉笑两声,故意狗腿地奉承道:哪比得上你呢?亚瑟·摩根的礼物天下第一。

    面对我非常刻意的打趣,亚瑟不屑地哼了一声,但嘴角还是微微翘起,显然心情还算不错。

    我将平安符放进面前的副驾驶储物箱里,换了话题好奇地问亚瑟:对了,前几天你们打枪打得怎么样?

    前些天付锦泽约亚瑟去靶场,我没去,后来也忘记问他们玩得怎么样了。

    现在亚瑟对那些现代枪械已经很熟悉了,这其中大概也有一点付锦泽的功劳吧。

    亚瑟笑得意味深长:嗯……很不错,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付锦泽肯定不这么想,他还愿意和亚瑟玩也挺神奇的。

    我老家城区中有一片老街,我感觉每座城市里似乎都有个类似的地方,里面有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和网红小吃,吸引着不明真相的游客前往。

    虽然我嘴上嫌弃着,但这毕竟是跨年夜,老街装扮了一番,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灯,古色古香的建筑搭配着暖黄的灯火,飞檐上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灯火璀璨,人声喧闹,倒确实很有节日气氛。

    这些古旧的建筑、璀璨的灯火和熙攘的人群让跨年变成了一件非常有仪式感的事情,没人能拒绝得了,包括我和亚瑟,我们几乎立刻就被拉入了热热闹闹的氛围之中。

    我和亚瑟顺着人流往里走,他贴在我身边,攥紧我的手,以防被人群冲散。

    大多数时候我们两个都不太喜欢人群,人类这种生物太复杂,往往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心力去辨别好坏善恶。

    我们不想多耗费精力,也总是会被陌生的人们弄得手足无措,有时光是人们的目光就足够让人感到局促不安了。

    不过节日时的人群不包含在上述情况中。

    在节日氛围的烘托下,人们其乐融融,大家都忙着与身边人谈笑,光是欣赏景色和寻觅新奇的小吃就已经足够眼花缭乱了,谁也无暇顾及身边的陌生人。

    手挽着手分享冒着热气烤红薯的情侣、父母一人牵着孩子一只手的一家三口、吵吵闹闹聚成一团的学生们……

    我和亚瑟混在其中,罕见地感受到了人气带来的热闹与欢欣。

    过去在帝都上下班时,我也曾在这样的人群中挤来挤去,那时候可没什么幸福的感觉。现在不过是身边多了个人,亚瑟护在我身边,我靠在他怀中,只是这么一点细节,我竟然觉得很幸福。

    街上的商品吃食琳琅满目,即使是总能看到这些玩意儿的我都仍感到新奇有趣,更何况是对此接触不多的亚瑟。

    他左看看右看看,眼睛叽里咕噜转得都要打结了,不一会儿,我们手上就多了花灯和糖葫芦。

    挑糖葫芦时,我既想吃经典的原味山楂糖葫芦,又想吃诱人的草莓糖葫芦,站在摊主的透明玻璃小推车前纠结了三秒,亚瑟看不下去替我做了决定——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我手里拿着山楂糖葫芦,圆滚滚的山楂去了核,外面裹着晶莹的糖汁,咬上去脆生生的,冰糖因口腔内的温度化开,甜滋滋的中和了山楂的酸意,吃得人口齿生津。

    我刚把口中的山楂咽下去,眼前又出现了一支草莓糖葫芦。

    我就着亚瑟的手咬下一颗草莓,清甜的草莓汁水在口中炸开,亚瑟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颊,没说话,但那眼神我看出来了,是在戏谑地说我贪吃。

    贪吃?好像他不贪吃似的。

    我哼了一声,把山楂糖葫芦递到亚瑟面前,看他吃不吃。他顿了一下没有拒绝,就着我的手咬下一颗山楂。

    我嘀咕了一声馋鬼,他嗤笑了声没搭话,显然意思是论馋我俩半斤八两,我怎么好意思说他的?

    我们站在熙攘的人群中,与其他平凡又普通的情侣一样,分享着彼此手中的糖葫芦。

    一切好像没什么特别,但这种“平凡”正是我们所追求的,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满足感让人在寒冷的冬天也暖意融融。

    我手上还提着一盏花灯,样式是亚瑟为我挑的,几根竹篾撑起了圆滚滚的轮廓,上面贴了一层毛绒绒的装饰,中间是一只纸糊的白兔,其内有灯,下面坠着流苏,看着可爱又灵动。

    审美这种东西果然是通用的,即使是在挑选花灯这种事上,亚瑟也能精准地在乌泱泱一片花灯中挑出最好看的那一盏。

    其实在这样的古街上,如果不拍照的话,很快就能转完一圈。

    有很多穿着汉服,打扮或华丽或清雅的姑娘站在桥头、灯笼下拍照,亚瑟也想拉着我去拍,被我婉拒。

    好吧,其实不是婉拒,他提出拍照的时候我吓得连连后退,跟这么多人挤着争抢一个好的拍照位置,在众目睽睽下摆姿势拍照,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

    逛完一圈,我们想等着看十点的烟花秀,现在还有不少时间,我找了个糖画摊子坐下,打算自己做个糖画。

    就在我烧糖时,一回头发现亚瑟不见了。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跑丢,我也没着急,回头继续做我的糖画。

    勺子中的糖融成了透亮的棕色,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我赶紧将勺子从火上拿下来,用糖浆在面前的垫板上勾勒出一个Q版小人的轮廓。

    等待糖浆冷却的间隙,我再次回头寻找亚瑟的身影。

    一转头眼前多了一大把粉色亮面爱心气球,我拨开气球,果然看到了亚瑟的脸。

    我问他气球哪儿来的,亚瑟比划了一下,说是在旁边免费领的。

    我心想哪有这种好事,拿起已经冷却的糖画塞进亚瑟手里,站起来走到发气球的人身边仔细听了一下,发现领了气球的情侣等会儿要一起参加跨年活动。

    我瞪了亚瑟一眼,小声骂他傻瓜,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亚瑟好像已经习惯了我说他是傻瓜,甚至觉得这是个“爱称”,一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把气球塞到我手里,他则举起我刚做的糖画端详。

    他问:你画的什么?

    我答:亚瑟·摩根。

    亚瑟摩挲着下巴,艰难地吐出一句“除了我还有其他亚瑟·摩根吗”,我诚恳地摇头:画的就是你,好看吗?

    亚瑟无情地咬了一口糖画,咬掉了小人的半边脸:这样还好看点。

    我抢回糖画,叫他把吃下去的吐出来,嫌丑别吃。

    亚瑟装作没听见,接过我手中的气球,全部绑在了我羽绒服后面的带子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听到发放气球的人叫我们过去准备开始活动了。

    既然已经拿了人家的气球,我们只好过去参加活动,我没脸把气球还回去然后说不参加了。

    亚瑟的胜负欲已经在熊熊燃烧了,叮嘱我一会儿快点给他解释规则,免得我们落后。

    我像个大冤种似的恹恹点头,心想你连规则都不一定听得懂就敢参加活动,真有你的。

    既然是专门邀请情侣来参加的跨年活动,活动内容我完全能猜出来,无非就是考验考验默契,来点亲密小互动什么的,非常没有创意。

    不过在活动场地后面挂了一排孔明灯,其中有一个最华丽漂亮的,一看就是唯一优胜者的奖品,倒是挺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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