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忙了好几天了,休息一天吧,带孩子们去钓钓鱼,松快松快”沈裴然见过礼后看着院子里横飞的羊毛对四爷说。
确有几天没陪孩子了“好,我一会就去,”四爷答应。
“爷,羊毛没有木棉干净没办法直接用吧,毛发一般用热水和皂角水清洗才会干净”沈裴然说
“福晋怎么知道的?”四爷问
“前年蒙古福晋们来京的时候有坐在一起闲聊时提到过,羊毛洗干净后再梳毛去杂草,最后再纺成线,至于怎么把线纺细就要用到棉布的做法了。”沈裴然回
四爷惊讶的看着沈裴然:“福晋帮大忙了”。
匠人还没到,实验这些羊毛倒也不急在一时,让下人琢磨吧,他先带孩子们去钓鱼。
“爷,澹雅也带去吧,我等你们的鱼汤哦”沈裴然玩笑的说了一句
“好,爷会督促弘晖他们努力的”四爷促狭的甩锅后带着大格格走了
晚上沈裴然带着3个孩子在院子里看星星乘凉,她不动声色的和弘晖说话。“儿子,你问过养牛的人了吗,牛一般生什么病,和人的区别大吗?”
“回额娘,牛也会胃胀气,还会感冒受凉,很多病都和人很像”弘晖认真的回答
“那牛吃人的药应该也可以治病,药量可能要大一些。”沈裴然总结
弘晖也有这个结论“儿子打算多找些生病的牛,试一下药汤。”他说着下一步想要做的事
“儿子啊,这件事很有意义,皇家的女儿为了江山生来要抚蒙,那皇家的男儿为了百姓做什么也该是应份的,不要怕苦不要怕累不要怕最后无功而返,哪怕不居庙堂,你也是皇家男儿,要时刻都有为百姓的那颗心”。沈裴然教导弘晖心里要有百姓,不能因为不是皇帝就什么都不做,不是皇帝你也是皇家的人,你也享受了这份红利。
“是,额娘,儿子记下了。”弘晖认真应道
“福晋这话让爷很是惭愧呀”四爷的声音打断了母子的谈话。
母子四人象征性的起身行礼
“爷说的哪里的话,您可赈灾刚回来没多久,为了百姓您哪里闲着了。”沈裴然笑着回
“弘晖,阿玛给你挑三个有学识的帮你一起记录整理,你一个人做起来太费时间会影响功课。”四爷吩咐,本来想,不让弘晖浪费时间做这个,但是听了福晋的话又改变主意了。
“谢阿玛”弘晖回
“儿子呀,不要怕破费,你阿玛挣钱就是为了给你们花的,尤其是正事,再去买个大院子,把养牛的人和牛都带回来,不要只听他们说,重要的自己要实践一下,杜绝他们扯谎”。沈裴然把坑四爷钱说的光明正大。
弘晖听额娘说完马上把目光投向了四爷,看到四爷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就更高兴了。
“对,你额娘说到对,阿玛挣钱就是为了给你们花的”四爷说完哈哈大笑
“你们几个回屋去睡吧”四爷打发走了几个孩子
不一会孩子们都回屋了,就剩四爷和沈裴然了。
“福晋的心胸让爷刮目相看呀”。四爷夸奖沈裴然
“都说背后教妻,妾未出嫁时没有这样,是四爷教的好。”沈裴然拍马屁
“哈哈哈,福晋哄人也让爷刮目相看”。四爷开心的说
“我的爷呀,我哪有,我是实在人”。沈裴然趁着气氛好说着玩笑话
“对,福晋的实在更让爷刮目相看。”四爷也开着玩笑,夫妻俩相视一笑
“福晋为什么想起让弘晖写农牧书?”四爷问
裴然听到四爷的问题认真起来,她也想借此和四爷通一下气,弘晖这孩子以后几年的成长教育要稍微调整一下,不能把孩子念成书呆,他经历少容易移情。“爷,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就容易长成什么样的人,弘晖快九岁了,他以后难免会迎合环境改变自己,我想在他心中种一颗种子,告诉他,对成功的定义不必随波逐流不妨看的再远一些。”
四爷此刻心里五味乏陈,皇阿玛不会允许他们兄弟看远的,但他不怕,他不怕长江后浪推前浪,他盼着儿子强过他。
“是呀,弘晖以后可能也会学会争宠。”四爷有些伤感低落,这条路并不好走,儿子也要走吗。
“立身要正,格局要大,待人要诚,这些都是我现在想教给弘晖的。”沈裴然坚定的说
格局吗?立身正?四爷沉思,用阳谋不用阴谋吗?“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四爷叹息
早几年汗阿玛也是这么忧心他们的吧,汗阿玛给他们选了大清最有学识的师傅张英、熊赐履、李光地、徐元梦、汤斌,耿介,他们读的是汗阿玛筛选的书:四书、五经、资治通鉴、理纲目、大学衍义、古文渊鉴、资政要揽,他们的武功也都是大清的巴图鲁手把手教的,汗阿玛现在被儿子们伤到了吧。感性的四爷心疼起了他汗阿玛,起身去书房写请安折子。熬了一晚上他把最近都吃了什么饭菜,带孩子们干了哪些农活,玩了哪些游戏事无巨细的写了上去,还都配上了画,说不上栩栩如生,但也有几分趣味。
后院沈裴然拿着荷花假模假样的插花,审美有点惨不忍睹就是了。
“去请几位医术好一点的大夫来,不要有官职的。”沈裴然吩咐刘嬷嬷
“主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刘嬷嬷有些惶恐的问
“不是,只是有几个医术上的问题需要大夫来解答,同意的就先安排到庄子上来,明天未时都带到前院。”沈裴然接着吩咐。
“是,主子。”刘嬷嬷借了任务出去了。
“石榴,去找苏培盛告诉他,我要在明天未时借用爷的会客厅商讨几个医术上的问题,如果他问其他的就告诉他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大夫和弘晖大概十人左右。”“小华子去找一下大阿哥,告诉他明天未时前院会客厅商讨一下牛的病症问题。”沈裴然接着吩咐完就等着明天下午了。
当主子多好,一句话的事说完就等结果了,办不好差事就换办差的,现在身边的都是她换了几轮留下来的,以前电视上演的都是木讷的才会忠心灵活的都是野心大的,这是误区,她这样的位置身边的人越灵活越会忠心,毕竟灵活的人才更知道惜命,她们不会因为那些无聊的原因不怕死的卖主。
“福晋需要会客厅?”苏培盛趁空隙报给四爷,四爷疑问的看向他
苏培盛赶紧躬身把听来的消息报给四爷。“大夫吗?”四爷沉思一下,“明天未时?知道了”到时候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沈裴然和弘晖聊了一下牛的一些常见病症,告诉他待会不用听那些大夫说什么脉象,只说症状。她带着嬷嬷丫头浩浩荡荡的去前院,必须气势点,不然这些男人容易飘不会好好说话。
厅里两边坐了几个不同年龄的中老年大夫,都是灰衣长袍,看上去还算干净,随着沈裴然走向主位,他们都在悄悄探看她们几人,人员配置打扮富贵逼人,都纷纷猜测这是哪位官家夫人,普通的商人地主的没有这样的气势。
沈裴然不在意他们打量的目光,不慌不忙的放下喝了一口的茶盏说:“各位大夫都是医术高明之人,请各位来商讨几个病症,只论病症不谈脉象,记住不谈脉象。”
几位大夫心中一凛不看病?不说脉象论病症?怎么论?一个干瘦的老头说:“夫人,不诊脉怎么论病症?”
沈裴然神情不动不言,气场全开,厅内肃然安静。几个大夫开始还左顾右看窃窃私语,将近一刻钟后发现情况不对,怎么不说话,都被这肃然的气场影响到了,他们开始懦弱胆小起来,眼神交汇了一会后一个白净微胖的中年人站起来说:“夫人,有什么吩咐您说便是。”
挺好,这样都没人提出离开,看来都是有所图的。“请各位来商讨几个病症,只论病症不谈脉象,记住不谈脉象”。沈裴然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说完后顿住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确认都聪明了没有出来打岔,“嘴里溃烂,有水泡是什么病,吃什么药?”沈裴然问完,等大夫回答
“口腔红肿溃烂,发病较急,病程较短,大多和心火上炎、脾火上蒸有关系。发病较缓,病程较长,容易反复发作,大多和心脾阴虚或脾肾阳虚有关,用药的话,六味地黄丸,黄连都可以”。刚才干瘦的老头说
“老朽有一味药方可包药到病除”另一个大夫也插嘴说
“我也有……”其他人都跟着说
弘晖带着三个人负责记录,刚才说好了,先沟通病症,沟通完后再提用量的问题。
“高热、流浆液或脓性鼻液,呼吸困难易发出“吭”声,触诊肋间有疼痛吃什么药”沈裴然结束几个大夫之间学术争论,差不多知道什么药就行了,没必要太精细,实验用药时再让大夫加大药量,药方不是求最优,只是统计到就可以了,进一步精细化的事情让后面的人研究,总要给后人留点事干。
几个大夫对视一眼,“伤寒、瘟疫、温病、肺痹都会有此症状,还有其他的症状吗?”微胖的中年人出来问
沈裴然倒是知道,应该是牛瘟,大概是上呼吸道感染或者下呼吸道感染一类的,怎么提示呢,就按肺痹来吧。“肺痹怎么治疗”。
“肺痹的话有肺痹汤可治这可是富贵病”。一直未发言的满头白发的老者说
沈裴然也犯难了,没有抗菌素其他药治这病都很慢,先记录再说吧。
……………………
将近一个时辰把所有涉及的药方都问了一遍。她眼神示意弘晖别问了,药方这种东西只是幌子,她今天弄这么大的声势不是为了这点小事。开始进行第二部分,药量。
“各位大夫,药方的用量和病情的轻重有关是吧。”沈裴然再提出
“是的夫人。”大夫们回
“如果药量大了会怎么样”沈裴然再次提问
“轻则体弱重则要命”大夫脸色凝重
“刚才说的药方都没有毒性,所以即使有问题也会是长期药量大有问题,短期的都不会是吧”沈裴然引导
众人相互对视后斟酌回答“夫人说的是”大夫觉得这个问题很危险,不会涉及到宅子里的隐私吧。
沈裴然快刀斩乱麻一言堂,眼睛瞥向弘晖轻声说:“四倍”。
弘晖惊讶的眼睛看向额娘,给牛加到四倍的药量吗,沈裴然回他一个笃定的眼神,听额娘的。
下面的大夫正在忐忑,四爷走了进来,一身的气派,马上让他们认识到这是主人,沈裴然和弘晖他们立刻起身行礼,她行的蹲礼“爷吉祥”弘晖他们行的是跪礼“阿玛”“奴才叩见贝勒爷”。后面跟着的苏培盛他们给沈裴然和弘晖打千礼“见过福晋,见过大阿哥”。
那几个大夫哪见过这个吓得扑通都跪下了“见过贝勒爷,大阿哥,福晋”。
“你们都是大夫?起来吧”四爷态度和缓的说。
“爷您来了,喝点西瓜汁吧,凉度正合适。”沈裴然吩咐嬷嬷给四爷上果汁。
四爷看着果汁想,福晋不爱喝茶呀,每次见她喝的都不是茶。“说到哪了,快结束了吧?”
“快了,还有几个问题,问完就可以结束了”沈裴然说。
大夫们都有点手足无措坐立不安的。要快点结束,不然年纪大的再晕了就坏了。“刚才问各位大夫的病症都是牛身上的,和人很像吧。”
牛?大夫们有气没处发,他们是治人的不是治牛的,这贵人太欺负人了,有个大夫鼓起勇气说:“福晋什么意思”。
这是咋想发火?沈裴然刚打算呛他们两句,四爷就嗯了一声:“福晋的问题很难答”
“不难答,症状是很像,没说是牛的时候我们都没想到说的不是人。”微胖的大夫出来圆场。
“牛和人一样冬季和春季交会间多发病,牛也和人一样如果不及时喝水也会生病,喝了不干净的水也会生病。”沈裴然总结,牛和人生病一样的地方,忽然转风问“那你们说牛既然也会有瘟疫、肺痹,那牛会生天花吗?”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把牛痘引出来。
大夫们愣住了“我们没有治疗过牛,不了解。”
“好今天到这吧,给每位大夫五两银子送大夫们回家。”
“嗻,”小华子赶紧领大夫往外走。
“福晋为什么想到天花”人都走了,只剩他们一家三口和贴身的奴才后四爷问。
“只是想到,一样的病在牛身上病发都较轻,比如肺痹等富贵病,人的话用人参都不一定挺过来,牛反而在细心照料下就可以好。”沈裴然回答。
“较轻吗?牛会得肺痹吗?”四爷问
沈裴然示意弘晖回答,弘晖有点懵,刚才说的高热、流浆液或脓性鼻液,呼吸困难易发出“吭”声,触诊肋间有疼痛的病症已经确认是肺痹了吗?他记错了?都到这了他也不能拆他额娘的台呀。“症状是肺痹。”他避重就轻说。
“那牛会得天花吗?应该吃什么药”?四爷顺着思路问
沈裴然想终于引出来了。“让人去验验不就知道了,咱们手里有牛有奴才让他们试试就知道了。”
“要试吗?”四爷不确定的问。
“爷,既然牛能吃人的药治病,那人也可以试一下牛痘痂,人痘痂的致死量还是太高,为了咱们的孩子们该折腾的就折腾吧。”沈裴然说
四爷想说异想天开,人怎么能用牛痘痂呢,不过为了孩子们也不是多费事的事情。“好,苏培盛,听到福晋说的吗,你找个无人的山沟戒严把人和牛关在里面,不能把天花带出来。”
“嗻,主子让王全带几十人去吧,这人有点楞,但没脑子阴奉阳违”苏培盛建议说。
“嗯。”四爷点头,确实不能有奸猾的,不然天花泄露会引来灾难的。
沈裴然在心里给自己比个耶,好了现在暂时无事了,她打算找几个弹曲唱调的小姑娘,耳边很久没听到歌曲了,太寡淡了。
“爷,我在三嫂府上见过江南的歌女,唱起小调来侬言柔语的很好听。”沈裴然给四爷端了一盘薄荷糕讨好他。
“福晋比爷会享受呀,爷都没想过听侬言柔语。”四爷抬眉说
“谁不知道爷是严于律己、磊落轶荡的人呀,是我耳目之欲了。”沈裴然做出一副失意的样子
四爷暗自横了福晋一眼“不就是歌女吗,爷这就去找人安排,回京就能看到了”福晋越活越回去了。
畅春园
康熙正在看刚刚送上来的请安折子,在一堆折子中看到一个格外厚的折子,老四的?他打开折子看着老四布满生活琐事的折子边看边微笑,尤其是看到宏昀骑着牛放羊直接笑出了声,看着老四画的简易版的宏昀放羊图。老四家的这个小子真淘,看来老四这当阿玛的管的不太严格。看到弘晖拿着纸笔追着养牛的百姓问养牛的事情,画中把养牛百姓的手足无措描绘的很是传神,弘晖也这么大了,老四很会教孩子。
康熙拿着画看了再看问:“胤禛受了什么委屈?”
李德全:“回皇上,奴才没有听说,奴才去查查?”
康熙放下画:“去查查。”突然又写折子又画画,老四这是想求什么?
一个时辰后李德全再次禀告:“皇上,下面人都查过了,九门提督那边也查过了,四贝勒府很安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康熙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等老四自己来说吧。
过了三天。康熙突然想起来老四,
老四没来畅春园?也没有请安折子?这个儿子是让朕猜吗?朕不猜。宣胤禛来。
确有几天没陪孩子了“好,我一会就去,”四爷答应。
“爷,羊毛没有木棉干净没办法直接用吧,毛发一般用热水和皂角水清洗才会干净”沈裴然说
“福晋怎么知道的?”四爷问
“前年蒙古福晋们来京的时候有坐在一起闲聊时提到过,羊毛洗干净后再梳毛去杂草,最后再纺成线,至于怎么把线纺细就要用到棉布的做法了。”沈裴然回
四爷惊讶的看着沈裴然:“福晋帮大忙了”。
匠人还没到,实验这些羊毛倒也不急在一时,让下人琢磨吧,他先带孩子们去钓鱼。
“爷,澹雅也带去吧,我等你们的鱼汤哦”沈裴然玩笑的说了一句
“好,爷会督促弘晖他们努力的”四爷促狭的甩锅后带着大格格走了
晚上沈裴然带着3个孩子在院子里看星星乘凉,她不动声色的和弘晖说话。“儿子,你问过养牛的人了吗,牛一般生什么病,和人的区别大吗?”
“回额娘,牛也会胃胀气,还会感冒受凉,很多病都和人很像”弘晖认真的回答
“那牛吃人的药应该也可以治病,药量可能要大一些。”沈裴然总结
弘晖也有这个结论“儿子打算多找些生病的牛,试一下药汤。”他说着下一步想要做的事
“儿子啊,这件事很有意义,皇家的女儿为了江山生来要抚蒙,那皇家的男儿为了百姓做什么也该是应份的,不要怕苦不要怕累不要怕最后无功而返,哪怕不居庙堂,你也是皇家男儿,要时刻都有为百姓的那颗心”。沈裴然教导弘晖心里要有百姓,不能因为不是皇帝就什么都不做,不是皇帝你也是皇家的人,你也享受了这份红利。
“是,额娘,儿子记下了。”弘晖认真应道
“福晋这话让爷很是惭愧呀”四爷的声音打断了母子的谈话。
母子四人象征性的起身行礼
“爷说的哪里的话,您可赈灾刚回来没多久,为了百姓您哪里闲着了。”沈裴然笑着回
“弘晖,阿玛给你挑三个有学识的帮你一起记录整理,你一个人做起来太费时间会影响功课。”四爷吩咐,本来想,不让弘晖浪费时间做这个,但是听了福晋的话又改变主意了。
“谢阿玛”弘晖回
“儿子呀,不要怕破费,你阿玛挣钱就是为了给你们花的,尤其是正事,再去买个大院子,把养牛的人和牛都带回来,不要只听他们说,重要的自己要实践一下,杜绝他们扯谎”。沈裴然把坑四爷钱说的光明正大。
弘晖听额娘说完马上把目光投向了四爷,看到四爷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就更高兴了。
“对,你额娘说到对,阿玛挣钱就是为了给你们花的”四爷说完哈哈大笑
“你们几个回屋去睡吧”四爷打发走了几个孩子
不一会孩子们都回屋了,就剩四爷和沈裴然了。
“福晋的心胸让爷刮目相看呀”。四爷夸奖沈裴然
“都说背后教妻,妾未出嫁时没有这样,是四爷教的好。”沈裴然拍马屁
“哈哈哈,福晋哄人也让爷刮目相看”。四爷开心的说
“我的爷呀,我哪有,我是实在人”。沈裴然趁着气氛好说着玩笑话
“对,福晋的实在更让爷刮目相看。”四爷也开着玩笑,夫妻俩相视一笑
“福晋为什么想起让弘晖写农牧书?”四爷问
裴然听到四爷的问题认真起来,她也想借此和四爷通一下气,弘晖这孩子以后几年的成长教育要稍微调整一下,不能把孩子念成书呆,他经历少容易移情。“爷,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就容易长成什么样的人,弘晖快九岁了,他以后难免会迎合环境改变自己,我想在他心中种一颗种子,告诉他,对成功的定义不必随波逐流不妨看的再远一些。”
四爷此刻心里五味乏陈,皇阿玛不会允许他们兄弟看远的,但他不怕,他不怕长江后浪推前浪,他盼着儿子强过他。
“是呀,弘晖以后可能也会学会争宠。”四爷有些伤感低落,这条路并不好走,儿子也要走吗。
“立身要正,格局要大,待人要诚,这些都是我现在想教给弘晖的。”沈裴然坚定的说
格局吗?立身正?四爷沉思,用阳谋不用阴谋吗?“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四爷叹息
早几年汗阿玛也是这么忧心他们的吧,汗阿玛给他们选了大清最有学识的师傅张英、熊赐履、李光地、徐元梦、汤斌,耿介,他们读的是汗阿玛筛选的书:四书、五经、资治通鉴、理纲目、大学衍义、古文渊鉴、资政要揽,他们的武功也都是大清的巴图鲁手把手教的,汗阿玛现在被儿子们伤到了吧。感性的四爷心疼起了他汗阿玛,起身去书房写请安折子。熬了一晚上他把最近都吃了什么饭菜,带孩子们干了哪些农活,玩了哪些游戏事无巨细的写了上去,还都配上了画,说不上栩栩如生,但也有几分趣味。
后院沈裴然拿着荷花假模假样的插花,审美有点惨不忍睹就是了。
“去请几位医术好一点的大夫来,不要有官职的。”沈裴然吩咐刘嬷嬷
“主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刘嬷嬷有些惶恐的问
“不是,只是有几个医术上的问题需要大夫来解答,同意的就先安排到庄子上来,明天未时都带到前院。”沈裴然接着吩咐。
“是,主子。”刘嬷嬷借了任务出去了。
“石榴,去找苏培盛告诉他,我要在明天未时借用爷的会客厅商讨几个医术上的问题,如果他问其他的就告诉他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大夫和弘晖大概十人左右。”“小华子去找一下大阿哥,告诉他明天未时前院会客厅商讨一下牛的病症问题。”沈裴然接着吩咐完就等着明天下午了。
当主子多好,一句话的事说完就等结果了,办不好差事就换办差的,现在身边的都是她换了几轮留下来的,以前电视上演的都是木讷的才会忠心灵活的都是野心大的,这是误区,她这样的位置身边的人越灵活越会忠心,毕竟灵活的人才更知道惜命,她们不会因为那些无聊的原因不怕死的卖主。
“福晋需要会客厅?”苏培盛趁空隙报给四爷,四爷疑问的看向他
苏培盛赶紧躬身把听来的消息报给四爷。“大夫吗?”四爷沉思一下,“明天未时?知道了”到时候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沈裴然和弘晖聊了一下牛的一些常见病症,告诉他待会不用听那些大夫说什么脉象,只说症状。她带着嬷嬷丫头浩浩荡荡的去前院,必须气势点,不然这些男人容易飘不会好好说话。
厅里两边坐了几个不同年龄的中老年大夫,都是灰衣长袍,看上去还算干净,随着沈裴然走向主位,他们都在悄悄探看她们几人,人员配置打扮富贵逼人,都纷纷猜测这是哪位官家夫人,普通的商人地主的没有这样的气势。
沈裴然不在意他们打量的目光,不慌不忙的放下喝了一口的茶盏说:“各位大夫都是医术高明之人,请各位来商讨几个病症,只论病症不谈脉象,记住不谈脉象。”
几位大夫心中一凛不看病?不说脉象论病症?怎么论?一个干瘦的老头说:“夫人,不诊脉怎么论病症?”
沈裴然神情不动不言,气场全开,厅内肃然安静。几个大夫开始还左顾右看窃窃私语,将近一刻钟后发现情况不对,怎么不说话,都被这肃然的气场影响到了,他们开始懦弱胆小起来,眼神交汇了一会后一个白净微胖的中年人站起来说:“夫人,有什么吩咐您说便是。”
挺好,这样都没人提出离开,看来都是有所图的。“请各位来商讨几个病症,只论病症不谈脉象,记住不谈脉象”。沈裴然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说完后顿住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确认都聪明了没有出来打岔,“嘴里溃烂,有水泡是什么病,吃什么药?”沈裴然问完,等大夫回答
“口腔红肿溃烂,发病较急,病程较短,大多和心火上炎、脾火上蒸有关系。发病较缓,病程较长,容易反复发作,大多和心脾阴虚或脾肾阳虚有关,用药的话,六味地黄丸,黄连都可以”。刚才干瘦的老头说
“老朽有一味药方可包药到病除”另一个大夫也插嘴说
“我也有……”其他人都跟着说
弘晖带着三个人负责记录,刚才说好了,先沟通病症,沟通完后再提用量的问题。
“高热、流浆液或脓性鼻液,呼吸困难易发出“吭”声,触诊肋间有疼痛吃什么药”沈裴然结束几个大夫之间学术争论,差不多知道什么药就行了,没必要太精细,实验用药时再让大夫加大药量,药方不是求最优,只是统计到就可以了,进一步精细化的事情让后面的人研究,总要给后人留点事干。
几个大夫对视一眼,“伤寒、瘟疫、温病、肺痹都会有此症状,还有其他的症状吗?”微胖的中年人出来问
沈裴然倒是知道,应该是牛瘟,大概是上呼吸道感染或者下呼吸道感染一类的,怎么提示呢,就按肺痹来吧。“肺痹怎么治疗”。
“肺痹的话有肺痹汤可治这可是富贵病”。一直未发言的满头白发的老者说
沈裴然也犯难了,没有抗菌素其他药治这病都很慢,先记录再说吧。
……………………
将近一个时辰把所有涉及的药方都问了一遍。她眼神示意弘晖别问了,药方这种东西只是幌子,她今天弄这么大的声势不是为了这点小事。开始进行第二部分,药量。
“各位大夫,药方的用量和病情的轻重有关是吧。”沈裴然再提出
“是的夫人。”大夫们回
“如果药量大了会怎么样”沈裴然再次提问
“轻则体弱重则要命”大夫脸色凝重
“刚才说的药方都没有毒性,所以即使有问题也会是长期药量大有问题,短期的都不会是吧”沈裴然引导
众人相互对视后斟酌回答“夫人说的是”大夫觉得这个问题很危险,不会涉及到宅子里的隐私吧。
沈裴然快刀斩乱麻一言堂,眼睛瞥向弘晖轻声说:“四倍”。
弘晖惊讶的眼睛看向额娘,给牛加到四倍的药量吗,沈裴然回他一个笃定的眼神,听额娘的。
下面的大夫正在忐忑,四爷走了进来,一身的气派,马上让他们认识到这是主人,沈裴然和弘晖他们立刻起身行礼,她行的蹲礼“爷吉祥”弘晖他们行的是跪礼“阿玛”“奴才叩见贝勒爷”。后面跟着的苏培盛他们给沈裴然和弘晖打千礼“见过福晋,见过大阿哥”。
那几个大夫哪见过这个吓得扑通都跪下了“见过贝勒爷,大阿哥,福晋”。
“你们都是大夫?起来吧”四爷态度和缓的说。
“爷您来了,喝点西瓜汁吧,凉度正合适。”沈裴然吩咐嬷嬷给四爷上果汁。
四爷看着果汁想,福晋不爱喝茶呀,每次见她喝的都不是茶。“说到哪了,快结束了吧?”
“快了,还有几个问题,问完就可以结束了”沈裴然说。
大夫们都有点手足无措坐立不安的。要快点结束,不然年纪大的再晕了就坏了。“刚才问各位大夫的病症都是牛身上的,和人很像吧。”
牛?大夫们有气没处发,他们是治人的不是治牛的,这贵人太欺负人了,有个大夫鼓起勇气说:“福晋什么意思”。
这是咋想发火?沈裴然刚打算呛他们两句,四爷就嗯了一声:“福晋的问题很难答”
“不难答,症状是很像,没说是牛的时候我们都没想到说的不是人。”微胖的大夫出来圆场。
“牛和人一样冬季和春季交会间多发病,牛也和人一样如果不及时喝水也会生病,喝了不干净的水也会生病。”沈裴然总结,牛和人生病一样的地方,忽然转风问“那你们说牛既然也会有瘟疫、肺痹,那牛会生天花吗?”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把牛痘引出来。
大夫们愣住了“我们没有治疗过牛,不了解。”
“好今天到这吧,给每位大夫五两银子送大夫们回家。”
“嗻,”小华子赶紧领大夫往外走。
“福晋为什么想到天花”人都走了,只剩他们一家三口和贴身的奴才后四爷问。
“只是想到,一样的病在牛身上病发都较轻,比如肺痹等富贵病,人的话用人参都不一定挺过来,牛反而在细心照料下就可以好。”沈裴然回答。
“较轻吗?牛会得肺痹吗?”四爷问
沈裴然示意弘晖回答,弘晖有点懵,刚才说的高热、流浆液或脓性鼻液,呼吸困难易发出“吭”声,触诊肋间有疼痛的病症已经确认是肺痹了吗?他记错了?都到这了他也不能拆他额娘的台呀。“症状是肺痹。”他避重就轻说。
“那牛会得天花吗?应该吃什么药”?四爷顺着思路问
沈裴然想终于引出来了。“让人去验验不就知道了,咱们手里有牛有奴才让他们试试就知道了。”
“要试吗?”四爷不确定的问。
“爷,既然牛能吃人的药治病,那人也可以试一下牛痘痂,人痘痂的致死量还是太高,为了咱们的孩子们该折腾的就折腾吧。”沈裴然说
四爷想说异想天开,人怎么能用牛痘痂呢,不过为了孩子们也不是多费事的事情。“好,苏培盛,听到福晋说的吗,你找个无人的山沟戒严把人和牛关在里面,不能把天花带出来。”
“嗻,主子让王全带几十人去吧,这人有点楞,但没脑子阴奉阳违”苏培盛建议说。
“嗯。”四爷点头,确实不能有奸猾的,不然天花泄露会引来灾难的。
沈裴然在心里给自己比个耶,好了现在暂时无事了,她打算找几个弹曲唱调的小姑娘,耳边很久没听到歌曲了,太寡淡了。
“爷,我在三嫂府上见过江南的歌女,唱起小调来侬言柔语的很好听。”沈裴然给四爷端了一盘薄荷糕讨好他。
“福晋比爷会享受呀,爷都没想过听侬言柔语。”四爷抬眉说
“谁不知道爷是严于律己、磊落轶荡的人呀,是我耳目之欲了。”沈裴然做出一副失意的样子
四爷暗自横了福晋一眼“不就是歌女吗,爷这就去找人安排,回京就能看到了”福晋越活越回去了。
畅春园
康熙正在看刚刚送上来的请安折子,在一堆折子中看到一个格外厚的折子,老四的?他打开折子看着老四布满生活琐事的折子边看边微笑,尤其是看到宏昀骑着牛放羊直接笑出了声,看着老四画的简易版的宏昀放羊图。老四家的这个小子真淘,看来老四这当阿玛的管的不太严格。看到弘晖拿着纸笔追着养牛的百姓问养牛的事情,画中把养牛百姓的手足无措描绘的很是传神,弘晖也这么大了,老四很会教孩子。
康熙拿着画看了再看问:“胤禛受了什么委屈?”
李德全:“回皇上,奴才没有听说,奴才去查查?”
康熙放下画:“去查查。”突然又写折子又画画,老四这是想求什么?
一个时辰后李德全再次禀告:“皇上,下面人都查过了,九门提督那边也查过了,四贝勒府很安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康熙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等老四自己来说吧。
过了三天。康熙突然想起来老四,
老四没来畅春园?也没有请安折子?这个儿子是让朕猜吗?朕不猜。宣胤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