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两人真的去逛超市买菜,然后回家,阮林晚迫不及待换下高跟鞋,躺到沙发翘起脚丫叹道:“做一个优雅的女人真的好累!”

    聂容初发笑,阮林晚尴尬的收起自己的脚丫,赤脚跑到聂容初旁边帮他把买回来的东西分类放好,聂容初道:“不用拘谨,怎么开心怎么来。”

    阮林晚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买的菜说:“聂先生,今天你下厨哦!”

    “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我们小画家做的饭菜?”

    “看我心情吧!”阮林晚俏皮的笑着,回忆自己那次做的有些烧焦的油焖虾和糖醋排骨,莫不是聂容初喜欢吃那种焦焦的味道?

    放好东西,阮林晚猫进了书房,其实书房有两张书桌,但阮林晚画画的时候,聂容初尽量不会进来,他怕会打扰她的创作,所以书房简直快成为阮林晚的天下,除了书桌上她的电脑和数位板,她有时候也会画下水彩,涂下彩铅,总之工具之多,再有一个书房她也可以摆满。

    前段时间一时兴起画的一副水彩还没画完,她觉得今天心情很好,说不定今天可以画完。

    水彩画是架在画板上画的,阮林晚思考着调色,然后笔走龙蛇一般,把之前没有画完的部分画完,调整细节,然后兀自欣赏了一番,出来洗调色盘和笔,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阮林晚蹦跳着跑进厨房,聂容初挽着袖子在准备晚饭,阮林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好像突然回到那时候和奶奶住在一起的时候,她画完画出来,奶奶的饭菜已经做好了,这就是家的感觉呀!

    “好香!”阮林晚深呼吸了一口,聂容初笑着看向她:“小画家画完了?”

    “嗯,做饭怎么不叫我帮忙?”

    “当然是不敢打扰你创作,再说,做饭而已,没有谈生意难,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聂容初推着阮林晚,阮林晚拿着画笔水桶去水池清洗,洗完过来,聂容初已经端上了饭菜,阮林晚捧着手由衷赞叹:“我一定是捡了一个大便宜,看来是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

    “谁说不是呢!”聂容初笑着,阮林晚拿来杯子倒上饮料敬聂容初:“辛苦聂先生!”

    聂容初举杯,从认识到现在,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但他已经见过了她的坚强她的脆弱她的乖巧懂事还有此时她的无拘无束。

    总之,和这样的人相处,也还蛮愉快的。

    吃完饭,阮林晚自告奋勇去洗碗,被聂容初拦住:“小画家的手应该要保护好,去洗点水果吧!”

    阮林晚看了聂容初一眼,聂容初已经低头去洗碗了,阮林晚忍不住说:“聂先生,这样可是很容易让人动心的!”

    “爱上自己的老公,好像没什么问题!”聂容初偏头看着她回答,四目相对,阮林晚连忙跳开去冰箱拿葡萄出来,站在聂容初身边洗葡萄,边洗边尝,顺便喂给聂容初:“好甜,你尝尝!”

    聂容初放好最后一个盘子,点头:“是很甜,我要去丢垃圾,你要不要一起下去走走?”

    “好!”阮林晚又吃了颗葡萄,聂容初装好垃圾袋,走出去按电梯,出门看到阮林晚白天出门穿的那双高跟鞋,回来时说很累,又回头嘱咐阮林晚:“穿平底鞋就好了。”

    “好!”阮林晚在鞋柜里扒拉出平底鞋换上,关上门出来,电梯刚好开门。

    阮林晚挽着聂容初进电梯,对聂容初说:“我前段时间出门写生,看到附近有个小小的樱花园,不知道是不是会结果的那种!”

    “樱花吗?我好像也去过那个地方,走过去看看?”

    “好,如果是结果的樱花树,这个季节,樱桃应该成熟了!”阮林晚期待的说。

    两人丢了垃圾,走出小区,顺着两人的记忆往樱花园那个方向走,这条街道幽静美丽,很多人在这里散步,走在人群里,他们就和其他的年轻夫妻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更让人赏心悦目一些。

    “是我出差那段时间出门写生吗?”聂容初的手握着阮林晚挽在自己手臂上的问她,两人慢慢悠悠的走着,阮林晚点头回答他:“春天是最适合写生的季节!”

    “不知道阮老师收不收学生,我也好想画画!”聂容初偏头看阮林晚,阮林晚笑:“阮老师收费有点贵哦!”

    “那不怕,我正好有点小钱!”聂容初一本正经,阮林晚脸上马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那就没问题了,聂容初小朋友,下次写生我带你!”

    聂容初忍俊不禁。

    两人慢慢悠悠的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阮林晚说的那个樱花园,然后隔着围墙看着园中满树的樱桃望园兴叹:“是私人园所啊,好可惜!”

    聂容初看着阮林晚一脸的遗憾,问:“想吃?”

    阮林晚狐疑的看了聂容初一眼,小声问:“你该不会想翻进去吧?”

    聂容初再次笑出声,牵着阮林晚走到园子的大门口,按门铃。

    阮林晚吓得赶紧拉他往回走:“都不认识人家,被赶走就丢人了!”

    聂容初笑着拽住她,等人来开门,阮林晚局促不安的想,搞不好今天真的要丢人了!

    等了半天,终于有人来开门,开门的人见到聂容初,马上笑容可掬:“容初?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周伯伯,我太太说上次写生画过这园子的樱花,今天路过,特意来拜访!”阮林晚本来是馋嘴这里的樱桃,从聂容初的嘴里说出来,反而变成了一个热爱艺术的人。

    阮林晚抿着嘴不敢出声,只鞠躬向开门的老者打招呼。

    不过也没想到,聂容初竟然认识这园子的主人。

    “哦,容初的太太是位小画家?快进来坐!”周伯伯热情邀约他们进去,周伯伯转过身去的时候,聂容初向阮林晚挑眉,好像在邀功一样,阮林晚抿嘴低头暗笑。

    周伯伯带他们到樱花园坐,沏上茶给他们,问阮林晚:“爱看樱花,爱吃樱桃吗?”

    阮林晚看了聂容初一眼,聂容初笑道:“正是被这满园樱桃馋进来的!”

    周伯伯哈哈大笑,让人拿了小篮子给阮林晚:“去摘吧,多摘点,我们家最近的水果天天都是樱桃,急需有人帮我们分担!”

    聂容初眼神示意阮林晚不必拘谨,阮林晚拎了小篮子对周伯伯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伯伯笑着:“去吧,别客气,上梯子的话小心些!”说完嘱咐管家过去帮忙。

    阮林晚和管家去摘樱桃,周伯伯问聂容初:“前段时间突然的宣布结婚,我以为只是应付媒体,是真的?”

    “周伯伯知道,我不会拿婚姻开玩笑的。”聂容初喝了口茶,周伯伯看向正在摘樱桃的阮林晚,些许叹气:“这小姑娘运气好!”

    “也不全是运气。”聂容初看向阮林晚,她脸上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聂容初不自觉的带笑意,周伯伯问道:“你父亲还不知道吧!”

    聂容初面色冷了冷,周伯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他做的不好,但他到底是你的父亲,你母亲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想来她也不想看到你这么记仇!”

    聂容初没有答话,又看向阮林晚,她站上梯子摘了颗樱桃放进嘴里,高兴得有点手舞足蹈,站在梯子旁边的管家心惊胆战的叫她:“聂太太,小心些!”

    阮林晚不好意思的站好,聂容初刚刚紧绷的脸上因为她的这些小表情,这才带了些许好看的颜色。

    周伯伯走过去,和颜悦色的问阮林晚:“小姑娘,小樱桃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阮林晚乖巧的回答,周伯伯笑:“明年樱花开的时候到院子里来写生。”

    “好!”阮林晚应着,聂容初走过来,向她伸手,阮林晚就着她的手从梯子上下来,摘了小半篮子樱桃,周伯伯笑道:“这哪够!”说完不由分说让管家去给她多摘些,阮林晚连连摆手:“您太客气了,我们吃不了那么多的。”

    “可以酿酒,樱桃酒,我记得容初的母亲很喜欢酿果酒!”周伯伯说完自觉失言,看了聂容初一眼,聂容初脸上倒没有任何神色,周伯伯望向这一片的樱桃,叹道:“过去的事了,不该多做留恋!”

    阮林晚看了看周伯伯,又看了看聂容初,这话里似乎有深意,不过聂容初的父母,她从认识聂容初就没从他嘴巴里听过关于他父母的任何事。

    但是,她也没告诉过聂容初关于她父母的任何事,可能都不是那么好的回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吧!

    从周家出来,得了满满一篮的樱桃。

    天色已暗,华灯初上,聂容初一手牵着阮林晚,一手提着樱桃,路过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由短拉长,循环往复。

    聂容初有些沉默,阮林晚努力的想着话题想打断这份沉默:“明天休息还是上班?”

    “休息,有什么安排吗?”聂容初嘴角牵起柔和的笑容看向阮林晚,阮林晚摇头:“我的生活挺没趣的,就是不停的画画,聂先生可不要觉得跟我一起很无聊啊!”

    “不会,跟你一起很有趣!”聂容初嗓音低沉,但语气温柔,声音显得尤为动听,阮林晚猜他还是因为刚刚周伯伯说到他母亲的事而心情低落,但她不知道他母亲的过往,不敢贸然开口安慰,想来想去,只好告诉他自己的过往:“知道我为什么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吗?”

    聂容初看向阮林晚,阮林晚挽着他边走边慢慢的说:“我父母还有我爷爷在我10岁那年车祸身亡了。”

    “我奶奶从小生活得很好,我爷爷对奶奶也好,她从来没有经受过任何苦难,但我爷爷和爸爸妈妈过世之后,我奶奶那么伤心的时候,我外婆家想带走我以获取我妈妈的赔偿款,我奶奶像个疯子一样把他们赶走,后来我们无依无靠,我外婆家屡次三番找麻烦就想拿到我妈妈留给我的钱,我奶奶只能带着我搬家,直到我大学毕业,奶奶和我才在榕城买房子定居。”

    “其实我奶奶生病刚来住院的时候,医生就告诉我,老人家器官衰竭,如果能了无痛苦的早登极乐也是福报了,但是我就是想奶奶多陪陪我,所以奶奶每天插着仪器,就这么难受的过了一个月,有一天,我在门口听到奶奶说,好累啊老头子,我好想来看你,但是又好担心晚晚,我走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呢!”阮林晚说到这里时,头微微的往上仰着,眼里有些泪花,但始终没有掉下来。

    “我那时才知道,其实奶奶不喜欢在医院里插着仪器,她早已看淡生死,只是担心我而已,后来,我就跟医生商量,要不就保守治疗,后面那段时间,奶奶要更快乐些,我想让她没有遗憾,所以着急的找你结婚,让奶奶看到你,让奶奶走的时候没有遗憾,我应该也做到了,所以奶奶走得很安详,只是——”阮林晚突然深呼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夜空,“好可惜,看不到星星,不过奶奶应该能看到我们,她应该见到爷爷了,她会希望我们都高高兴兴的。”

    聂容初看着她仰头止住眼泪的样子,牵她的手紧了紧,看着夜空说:“对,她们都希望我们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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