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艺人的朋友,李营契,我劝你呢,要注意分寸。”营契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只顾夹着七分熟的青叶送入嘴中,这是付祈出道半年后他们的第一次聚餐,作为一名新晋爱豆,每天不是在舞台打歌唱跳营业,要么就窝在在练习室里和练舞老师斗智斗勇,难得的行程有空闲,就将营契约出来想打听一下她的近况,他见汤锅里的青叶已经被她捞了一大半,连忙将菜盘里的青叶和白菜重新倒入锅中“作为一名合格的曲奇,你现在应该心情澎湃地恳求我。”

    营契当时只顾着用筷子将还未入过的蔬菜搅拌均匀,一听了他这话却忍不住笑道,“恳求你什么?曲奇?你的粉丝吗?”

    付祈听了这话会心一笑“不错,你笨啊?你是我的粉丝,你应该求着让我签名喔。”营契忽然就来了兴致,转身掏出她包里今天做功课时用的废纸,故作娇俏地恳求“哥哥,给我签个名呗。”

    付祈哪里肯知道这是废纸,却晓得这难道不就是明显的“装腔作势”?他用公筷将汤里的叶子入味地搅了搅夹向她的碗底,营契还想逗他,伸着想让他签名的双手仍热不肯收回来,直到手臂被他轻轻敲打了一下,对面的付祈说道,“行了,都不给我个台阶下。”

    “我是真让你签名。”

    “可以啊李营契现在都学会这套了。”隔着汤锅的股股浓烟,他见她碗里的菜又被吃完了,又擅自给她夹了些白菜和西红柿块,“程泽西让你开始接触剧本了吗?”

    她摇摇头,低头将废纸叠成豆腐块扔进脚边的垃圾桶,迅速拣了碗中的菜吃尽,眼底的笑意却掩饰不住语气的懈怠“还没呢。”付祈的神色有些意外,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没?他怎么回事?需.....”

    营契连忙说道,“公司有安排我先上表演课。最近累吗?我感觉你都瘦了。”她轻轻捏着自己的脸颊,示意要他注意身体。“啊?”付祈横眉一挑,不知为什么原本又想取笑她的心思却被压制了下去,有些尴尬地说道。“累倒是累,但收入高啊哈哈哈哈。”

    “哼,这对我一个无收入的人非常不礼貌!”营契嘿嘿地笑着,目光因为萦绕心中的主意更显狡黠,付祈知道她又有些想法,颇有玩味地看着她,“有话快说。”

    “在我没有工作之前,你都得请我。”

    付祈装作不耐烦地摇摇头,“李营契这人真是不害臊,我三年前就见识过了。”

    二人正说话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男子的破天大骂声,“妈的!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老子明明定金就交了,到最后还要排你妹的队....我看你家是不想干了!”

    这不就是那天撞她车的混球吗?这地方居然还能碰上,对面的付祈忽然卸下筷子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营契笑着打趣他,“这种闲事儿还是不要管罢,热闹也没有看头,无非泼皮无赖到处撒泼缺管教你能治得了吗?到时候上个社会头条的新闻,性质可就变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向你的粉丝解释?”

    付祈阖上已开半隙的门,立即反身折了回来坐下嘻笑着说道,“你倒是行事周全,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觉悟。”

    旁边戴着鸭舌帽的女子轻抚程郡的背轻言细语地开解道“别生气了咱们换一家嘛,我就是想坐下来跟你吃顿饭而已。”

    “又不是我的错,今天老板不给我个说法,我非得把这家店砸烂。”程郡随手抓起店里的内饰水晶球摔个稀巴烂,冲着店内的顾客大喊“老板呢,死哪去了!”

    “赶紧吃。”营契歇了筷子,外面的喧闹声和男子不堪入耳的脏话叫骂已吵得她焦躁不堪,只好低头刷着手机平息内心火气,“我要是老板,我上去非得甩他两巴掌。”

    付祈正吃得入味,听了这话便反驳道“我觉得纯属店大欺客而已,是这家店先失诚信,这位客人只是态度极端罢了,我觉得他没错。”他不管不顾地夹起汤锅里的鱼肉入嘴,忽然听得桌子“啪”地一响,对面的营契正鼓着红脸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用着嘴巴,便不动脑子了!这种渣滓非得放到我的脚底下踩烂不可,才让你这种是非不分的人捧奉着!”

    付祈一愣,边拣起滑落在地上的鱼肉块边求饶道“大小姐,我的错,今日外面还没歇火,里边的便先散伙了不成?”营契知她先理亏,抖了抖浑身的不自在便开口求饶,“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我哪有怪你?”外面的叫骂声已渐息,他拿起筷子又放下,硬是哄劝着让营契陪了好几杯酒才肯起身离开,她还没走到门口时,营契忽然将他推向室内,“不是说好和刚来的时候一样?现在一起出去不怕被拍吗?”

    一男一女解释为工作人员聚餐根本站不住脚,到时候也对公司和粉丝难以交代,营契现在是素人,狗仔自然不会盯梢她,“难能聚一次,进去坐会儿。”付祈瘫在旁边的沙发上,双手枕着脑袋小憩了会儿,营契以为他睡着了,便坐在旁边冥想起表演课老师授讲的理论知识,准备入定时,便被忽然响起的说话声骇了一大跳,“哎,还是跟朋友吃着饭才痛快些。”大致过了几分钟,接着又听他说道,“等你正式进圈了,才知道什么叫虚与委蛇,人心难测。”

    “狗平台决定我们团要和the rainbow作联合舞台,看来下个月不能陪你过生日了。平台吃饱了撑的非要作妖,the rainbow可真是平台亲女儿待遇,不是井喷式发歌,就是常驻综艺,还有业内一流妆造团队陪衬。公司和平台要是对我团花点心思,至于这么糊吗?”

    营契不管他的牢骚只当充耳未闻,付祈心里也有些积气,最后按捺不住性子冷笑,“只闻旧人笑,不见新人哭啊,你我果真是疏远了。难不成连这等问题也要与我避嫌?”

    营契被他的挖苦刺得心烦意乱,原本大喇喇的性子本不想起纷争,可听了这话,她冷淡地扫了一眼,语气也有些轻微地发冲,“你什么意思?”

    不知是比营契多饮了几杯酒的缘故,付祈心里邪火顿盛,今日请客吃饭不必言说,但作为一名“引门师傅”她竟然如此不明事理,连起码尊重二字也枉然,“没什么意思,我有事先走了”随后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这么快就要复工?”侯越将她的棉被掖好,身下的白硫看着他,愁眉苦脸“我不答应,再等医生观察一段时间。”

    “啊?好不好嘛?”她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向自己轻轻地啄了一口,语气越发娇软,“昨..昨晚我都抗得过的。”侯越见她要松手,顺势按住她的脑袋吻了许久才肯将她放开,白硫神色妩媚地将头也缩回被子里,不一会儿两只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从棉被里探出来,“你答应了喔?”

    侯越弯腰将她滚乱的被子重新整理好,坚定地回绝道“这是原则问题。我去做饭,今天想吃什么?”

    “为什么不行?”白硫着急地坐起来,侯越立即将她按住,轻轻捏着她的脸以示惩罚,“别乱动。我行程繁忙,无法在你身边时时照看你,我们能通电话的时间也无法协调,而现在...我只想多陪陪你。”侯越知道她也不想在床上久躺着,将她的睡衣找来,帮她把衣服穿好,问道“为什么突然那么着急?”

    白硫早已熟稔这项流程,懒懒散散地将双手撑开等他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母舅》播完大半年了,存货也没了,现在心里虚得慌。侯越,我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的,我还是在剧组踏实点。”

    “可真是小劳模,我去做饭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侯越替她衣服穿好后,在她脸上吮吻一口,轻飘飘的心才有了落地的踏实感,“餐饱十足”后才喜滋滋地去厨房做饭,临走时还丢给她一句,“你自己玩会儿,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

    白硫在床上呆坐了会儿,还是拨通了程泽西的电话,尽管休息数月,她心底对于复工的渴望在她身体状况已渐入佳境后又重见天日,甚至越来越热烈起来,这是车祸后因而病痛休整所无法止息的,因为演技和成绩受到上至官方下达观众褒奖后,心里对于剧组对于荧幕形成的强大归属感,她希望程泽西能给她心神愉悦的答复。

    电话那头与她所期盼的如出一辙。

    剧本邀约的信息已经陆陆续续地在她手机中堆叠,过了几天后,她接到了程泽西的电话,“明晚娱乐公司将举办联合时尚盛典,有几位名导即将出席,这是一次好机会。”她心里顿时惊慌起来,时间太紧迫了,妆造都还没准备好,却听得电话那头说道,“礼服的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你先自己挑选,大概两小时后,我派人将礼服送你家里。不合适我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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