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团长,这话哪能在对方挥刀时说啊!别以为事发之后一脸呆萌地歪头我就会原谅你!”

    突如其来的火焰朝着七夜的脸挥了过去。

    但是七夜不是在为汹涌而来的火焰咂舌,老人在中途加剧的火力让她对这一刀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军刀和太刀,就在两种武器正面交锋之后,七夜手里的刀毫无意外地破碎了。

    以刀刃相接之处为起始点,剧烈的爆炸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肉眼可见的冲击向全方位杀去,震得千米开外的房屋的瓦砾都在咔啦作响。

    刻意被强劲的冲击掀起,七夜一口气垂直向上跳去,她的身体在空中飞舞,不知为何落在了哈斯沃德下意识伸出的双臂之上。

    在种种阴差阳错下,一个双方都未曾有过期待的公主抱就这样完成了。

    眼见表情严肃的骑士团长与银发破面面面相觑,在一旁观战的亲卫队同时“哇哦~”了一声。

    “即便是我,也觉得被老人家看着做这事太过伤风败俗。”

    现在不是和银发破面拌嘴的时候,尽管哈斯沃德的眼神逐渐染上了一层晦暗的色彩,但他还是忍住了松手的念头。

    既然完成对敌方首领的宣战,那么之后该做的事只有一个。

    “快溜吧,赶在老爷子用尽全力走上西天之前。”

    “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吗!”

    嘭!大气突然被翻搅。

    尸魂界最强的炎系斩魄刀卷起火焰的涡流,蒸发掉沿途的一切阻碍,精准地向着两人挥去。

    那是能将万事万物一击坠毁,甚至能击穿整个瀞灵庭的强大火力。

    “真麻烦,肩膀借我一下。”

    七夜在哈斯沃德的怀里调整好架势,她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以方便右手的发力。

    接着,她把已经断裂的军刀向着火焰的正中央投掷。

    这样一来。

    如果命中就能让娇嫩的肌肤如花朵枯萎般褪色的火焰,只在中途就化为了青烟袅袅的线香烟火。

    “搞定!”

    七夜单手拨了拨散落在肩膀处的金发。

    失去武器的银发破面打了个响指,这么说道:

    “再见啦,老爷子,下次和你问好的人就不会像我一样良善啦。”

    接着,七夜和她的临时交通工具一起被影子吞没,直接转移到了友哈巴赫的面前。

    “欢迎回来,七夜,还有哈斯沃德。”

    王座之上的男人说道。

    早在他发出声音的前一刻,七夜和哈斯沃德就已迅速地分开,速度快得就像一对结婚多年最后还是闹得分家的夫妻。

    “七夜,我问你,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就像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一样,友哈巴赫的声音就是具有如此的压迫力。

    即使可怖的灵压充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七夜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

    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挂着轻松的微笑。

    “那要看是什么了,陛下。”

    她慢慢抬起头,望向友哈巴赫的身侧。

    有数十道身披白袍的人影正站在友哈巴赫的两侧。

    “如果是单纯的宣战工作,我已经完成了,但如果是宣战之后的工作……”

    她的笑容突然加深。

    “……我还没有收到您的命令。”

    “既然如此,”

    友哈巴赫静静地望着向他屈膝跪地的七夜。

    “那就跟上来吧。”

    “您打算前往何处?”

    依旧单膝跪在他的脚边,七夜露出了喜欢恶作剧的小孩一般的笑容。

    “无聊的发问啊,七夜。”

    友哈巴赫从王座上起身。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并如此说道。

    “那当然是——将尸魂界彻底□□。”

    他接下来的命令也很简单。

    “尽快完成任务,我的骑士们。尸魂界是属于你们的猎场,所有的猎物都可随你们宰杀。”

    在收到命令的一刻。

    整装待发的骑士瞬间行动起来。

    他们聚集在太阳之门,来自外界的自然光照在他们的白袍之上。

    此刻,骑士们的脸上已经不是一种渴望战斗的表情了。

    他们简直就像一群饿着肚子的猎犬,在等待着咬断猎物的喉咙。

    “哼哼~哼哼哼~”

    从各方面讲都是无敌的银发破面哼着歌踏上了瀞灵庭的土地。

    就在她穿过灵子光束向外踏出一步时。

    异常发生了。

    用黑布罩住头面、连性别也完美隐藏的暗卫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

    没有警告,没有威胁。

    在场的所有暗卫正确地将刀尖对准目标的所在,一口气冲了过来。

    然而,独自面对这一切的七夜甚至没有做出防御或回避的动作。

    已经脱去隔离服和头罩的破面依旧把斩魄刀收在腰间。

    当她如闲庭信步地踏出第二步时,她已经来到了暗卫们的身后。

    等暗卫后知后觉地回头,想要调转刀锋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就在他们脖颈转动的刹那,由看不见的破坏所引发的结果,终于显现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

    数量超过二十的脑袋轻快地掉了下来。

    随后,瓢泼喷洒的鲜血淹没了他们脚下的世界。

    以分毫不差的速度踏出第三步的七夜,甚至连发生在身后的结果也懒得确认。

    造就这一切的死神仅以无聊的声音低语。

    “所以我才讨厌贵族。”

    她望着隐蔽在各个角落的暗卫,没见多少喜悦地扯了扯嘴角。

    “就算是没有人格的道具,会流血的东西杀多了也还是会让人心痛。”

    仅告知结果吧。

    当银发破面不急不缓地来到贵族奢华的庭院。

    在她身后,所有的暗卫均被击倒,手握斩魄刀的护卫也都全灭,沿着利落切断的脖颈,鲜血如泉涌般溢出,令宽阔的日式宅院染上极度鲜红的色彩。

    “诶呀呀,简直就像日式恐怖片里的场景。”

    七夜拉开溅有鲜红色液体的推拉门,避开流到脚边的血液。

    她一眼也没有去看脚下的无头尸骸,以轻松的语气说道。

    “现在的我,是不是很像提着刀灭人全族的恶鬼呢。”

    她的眼珠稍微转动,以眼角的余光瞥着一处,轻描淡写地吐出了话语。

    “在那边的纲弥代哟,你又觉得如何?”

    “身为低等又堕落的破面,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从阴暗的角落缓步踱出的男子,穿着一身价值大概有几栋房屋的贵族服饰。他有着一头绾起刘海的艳丽长发,他的五官虽然清秀,但是出现在脸上的笑容却透着难以言喻的阴暗感。

    “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人的笑容就和蛞蝓爬过的痕迹一样恶心。”

    七夜一边从怀里拿出某物,一边冷冷地笑着说:

    “既然是蛞蝓,多杀几只也没有什么坏处吧,你也是这么想才动手的吗,纲弥代家的‘现任’当家——名为纲弥代时滩的害虫?”

    凭着七夜的探查神经,纲弥代时滩的所作所为逃不过她的感知领域。

    就在她从正面踏破纲弥代家的一刻,这个一脸开心的男子就出于“反正对方会把他们全部杀掉,那我就顺便制造几个受害者推到她的头上好了”的念头,朝着和他穿配相同家徽的族人动刀。

    这所贵族宅邸遍布的尸体,有七成出自七夜之手,而另外三层则是纲弥代时滩亲手所为。

    “我也觉得,把盐洒在虫子的身上看它极尽挣扎的丑态,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嘴角依旧保持着令人作呕的阴暗微笑,纲弥代时滩以愉悦的语气说道。

    “无论对方是流魂街的贱民还是自以为是的贵族,光是看到他们憎恶又可怜、像只被铁链拴住脖子的狗一样低吼的蠢态,就让我愉悦得难以自已,无论品尝多少次都不会感到心满意足。”

    “同为施虐的行家,我喜欢的是对方无法反抗的样子,但你似乎喜欢让对方保留反抗能力。”

    七夜“哎呀”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你这家伙,真正喜欢的是被人一顿痛骂吗?”

    “非也,真正令我沉迷不已的,是近距离看见对方的心灵被绝望填满的瞬间。为了最好地品尝那一瞬间的滋味,就算忍耐贱民的怒骂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觉得嘈杂,只要切断对方的气道就好,那样就能听到混合在丝丝漏气声中的、美妙又痛苦的悲鸣啊。”

    “听说不能正常●起的男人,才会需要与众不同的刺激来兴奋自己,你的爱好之所以这么低级,是你的生理缺陷所导致的吗?”

    “谁知道呢。”

    纲弥代时滩笑着说道。

    “身为一个给亡妻守节的可怜男人,就算多一两个不同寻常的癖好也不奇怪吧。”

    这话听得连七夜都沉默了片刻。

    对于这个在无耻程度上和她不相上下的男人,即使是七夜也感到一丝(实际不存在的)敬佩。

    “能够厚颜到你这种地步的男人,就算是我也平生少见。”

    “是吗,我倒以为布满堕落灵魂的虚圈,全都是和我有着相同的品味、但在层次上更加低端的渣滓呢。”

    耳边传来了细小的笑声。

    那是如同摩擦上下牙齿发出来的刺耳的声音。

    纲弥代时滩一边维持着令人不快的笑容,一边握住了手里的斩魄刀。

    “破面,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作为给低贱之人的赏赐,就让你亲眼见证即将把你□□的力量吧。”

    指尖从斩魄刀上划过,纲弥代时滩以邪恶的声音念道。

    “啜饮四海,盘踞天涯,森罗万象,覆写切削。”

    面带一百分的邪恶笑容,纲弥代时滩说出了斩魄刀的名字。

    “艳罗镜典。”

    既没有肉眼可见的声光爆发,也没有令人背后发寒的力量的流泻。

    艳罗镜典的始解,并没有给世界带来任何改变。

    纲弥代时滩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斩魄刀。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听到这声音的纲弥代时滩转头看向七夜,然后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比他更加邪恶、像是在观赏掉进陷阱的猎物一般的笑容。

    而她的手里,有一枚圆形的徽章正流泻着淡蓝的灵子之光。

    “你好像很吃惊呢。”

    七夜摆出做作的姿势和笑容说:

    “不过是始解被我抢走而已,为什么你会表现得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呢?”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

    纲弥代时滩的世界全部染成了朱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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