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就在七夜踏进纲弥代家的实验室后，发生了某件事。
连惨叫都不被容许的寂静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
当七夜推开血迹斑驳的大门走出房间，纲弥代家不为人知的黑暗就被葬送在了浓郁到无法散去的血色之下。
闻到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萨尔阿波罗和亚罗尼洛一脸厌恶地捏住了鼻子。
“搞什么，这些家伙是在地下室里搞实验？他们的通风设备还能做得更好一点吗？”
“贵族向来都是这副德行，他们只会把外表弄得光鲜亮丽，里面不管臭成什么样都不会去管。”
“就是说啊，我甚至都不会用这种办法去管理实验动物，你能想象拷问室和实验室二合一的情景吗，我从其中只看出了人类的恶趣味。”
七夜把某物抛给两名破面。
“给，这是手信——他们似乎想用这些材料去拼一个弗兰肯斯坦。”
两名破面嫌弃地翻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是经过压缩的死神的灵魂，但是工艺实在太差了。”
“实验的损耗相当严重，交给我的话可以用同样的材料做出五个。”
“谁让他们都是一些没有经过教育的民科，能够拿出骗到经费的成果就算不错啦。”
七夜用喷雾除去身上的血味。
“现在瀞灵庭一片混乱，谁也不会去管贵族老爷有没有遭受袭击，你们可以暂时藏身在这里，通过人工投喂把这位小少爷喂得白白胖胖的。”
被强行分配任务的破面似乎有些不满。
“其实我更想入手的是印刻了圣文字的灭却师，那是我从来没有研究过的突变个体。”
“他们的灵魂有彻底剖析的价值，血管里流淌着仁慈与爱的我会细心对待这些研究素材。”
“想也别想，在无形帝国我可是被监控着呐，就算是要研究不要命的疯子也不想在蚁巢里乱来吧。”
七夜朝着狼烟四起的瀞灵庭抬了抬下巴。
“那么就此别过，我要去找我期待已久的主菜了。”
正在和吐着两条舌头的少年对峙的浮竹十四郎，突然感觉到了未知的异样感。
没有时间思考其中的涵义。
下一瞬间——
来自第三方的暴力仿佛移动天灾般向他袭来。
——唰！
沉闷的声音爆发。
锁结和魄锤。
灵体产生灵力的源泉、一旦损毁就会失去力量的要害遭人一口气砍开。
在近距离，两点光芒如萤火般闪烁。
在晴空下显得越发妖异的虹色眼眸，静静注视着浮竹的脸。
“该休息了，浮竹队长。”
披散着银色长发的军服女性用近乎温柔的嗓音如此告知。
“让一名伤患拖着病体在战场上活动，如果不加以制止就是医生的失职哦。”
正如破面所说，一切都结束了。
锁结和魄锤被毁，性命已经名副其实地落在了对方的手心。
可是。
破面听见了一个声音。
一个用吐着血的喉咙勉强挤出来的、支离破碎的声音。
“怎么可以……让你们这么做……”
额头渗出汗水的白发男子，不甘示弱地瞪着面前的敌人。
他的双刀不仅没有放下，反而还握得更紧了一些。
“……既然老师还在战斗，那么我的战斗也……不会结束……”
浮竹十四郎在三岁的时候患了严重的肺病。
为了拯救这个孩子，他的父母为他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把他送去东流魂街七十六区的【逆骨】，把他彻底毁损的肺献祭给了名叫‘米米哈基大人’的神灵。
传闻，那个神灵只要能将除眼睛以外的部分奉献出来，就会得到守护。
而那神明，正是具有停滞之力的灵王右臂。
此刻，浮竹准备动用米米哈基大人的力量，短暂抑制体内溢散的灵力，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面前的大敌。
我会死。
浮竹心想。
就算静止之力能够维系住自己的身体，眼前的破面也不是能迅速击破的敌人，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一名使用着弯曲之力的少年在观战。
（如果能拖住她的脚步就心满意足了，绝不能让她前去干涉老师他们的战斗！）
在他下定决心之后。
宣告破灭的黏稠声音响起了。
一条纤细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胸口。
白皙的五指分开肋骨和肌肉，正确地虏获了想要的宝藏。
也就是——
支撑浮竹身体的灵王右臂。
“找到了。”
一手插进浮竹的胸膛，用柔嫩的指腹抚摸着独眼的神明，破面的微笑就像甜味被提炼到极致的炼乳和砂糖。
“这可是刚捕捞上来的鲜活美味，就算来场活鱼生吃也不坏吧。”
她的手心稍微使了点力，温柔又强硬地握住灵王的右臂。
连脊背都在颤抖的破面，舔着嘴唇告诉浮竹：
“现在，该到用餐的时间了。”
吞噬灵王右臂的仪式没有带来太大动静。
在这场安静的用餐中，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不断作响。
从浮竹的胸口和破面的手腕相接的部位，温暖的液体蔓延而出，打湿了黑色的死霸装和白色的军装。
这场残酷的进食只为负距离接触的两人所知。
随着有如用手指钝性分离内脏般的声音响起，未经抵抗的灵王右臂和浮竹完全分离，顺滑地融进了七夜的身体，接着她抽出了满是鲜血的右手。
“好啦，手术完成了，浮竹队长，你已经变回病的快死的浮竹十四郎啦。”
因为维系身体的灵王右臂被夺取，浮竹体内的平衡被完全破坏了。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浮竹的上半身向破面倾斜，像具断线的人偶倒在了七夜的肩膀上。
浓郁的铁锈味从胸口涌上喉咙，吐着血的浮竹勉强驱动身体里最后一丝让颤抖的嘴唇活动的力量。
“你是怎么知道……”
七夜竖起一根食指按在他的嘴唇上。
“做了手术之后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浮竹队长。即使被攥住生命摧残到这种地步，你的灵魂也还是在反抗我的意志，直到最后一刻也都在尽情所能地抗争。在你不断乱动的情况下，想要不破坏内脏就把那个取出来也不太容易呢。”
“咳、咳咳……”
七夜把她的肩膀借给咳得撕心裂肺的浮竹，她瞥了一眼身后，随口问道。
“尼昂索，没有离开的打算吗？”
尼昂索·华索是个赤着脚、嘴里吐着两条舌头的少年。他的圣文字是“W”，意为迂回曲折，其能力是能让自己本能发现的敌人避开自己的身体，就算看不见也无所谓，只要本能能发现就行。
“这应该是我说的话，布伦史塔德！”
尼昂索的舌头不快地蠕动，发出让人不舒服的湿声。
“你突然闯进我的战场，把我的对手砍得血淋淋的，是想把吃剩的蛋糕强推给我吗！”
“这不该怪你没有本事才迟迟不能拿下敌人吗？”
“我只是没有拿出全力……陪这么一个病秧子玩，还没有让我认真的必要！”
“既然如此，宴会去晚了吃别人的残羹冷炙也是理所当然吧。”
“你在挑衅我，想让我生气吗？”
尼昂索的两条舌头向着一个方向歪了歪，这是他不高兴的体现。
“随便你怎么想。”
七夜用肩膀支撑着浮竹的身体，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身为成熟理性的大人，我会尽可能地照顾小鬼的情绪，但我没有必要陪他撒泼打闹。”
“换句话说——”
七夜敲了个响指，以滴血的指尖戳着自己的侧颈，似乎在暗示什么。
“你好歹也这个年纪了，应该也不会想接受粗暴的家庭教育吧。”
“……？！”
尼昂索屏住了呼吸。
不知何时，一根丝线缠绕住了他的脖子，而它的一端就在他的眼前摇晃，就如吐出蛇信的毒蛇。
“怎么样，生命突然落入他人手中的感觉？”
七夜侧头看着表情僵硬的尼昂索，开心地说。
“在你表达自己的观点之前，希望你能记住，我能赶在你的本能发现前，把你教育个十来遍哦。”
“……我知道了。”
尼昂索用能力歪曲丝线，解除脖子遭人束缚的危机。
“既然我的对手被你弄成这样，那就再换一个就是了。”
赤脚踩着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尼昂索吐着舌头没劲地说道。
“这一个就随便你玩吧，不过他也坚持不了太久，很容易就会失去乐趣。”
“所以才说你只是个小鬼，以前一定弄坏了不少玩具吧。”
“我只是让他们软绵绵地弯曲而已，你的做法可比我要粗暴太多！”
留下这句话，尼昂索跳上屋顶，随便挑了个方向离开了。
“唉，其实他说的也不算错。”
七夜把租借了自己肩膀的浮竹平放在地上，支持着他的后背，以免他被咯出的血堵塞住气道。
“你的病根在肺，而且已经累及了动脉，具体情况拍个CT可以看得更清楚些，但我猜原因也许是幼年时得了支气管扩张吧。”
七夜一边说着，一边拔出她的斩魄刀，将刃尖对准浮竹，寻找着动刀的角度。
“我上了，接招吧。”
她握着刀的右手垂直向下挥去。
将斩魄刀的刀刃，深深地刺进了浮竹的胸口。
“！”
浮竹的瞳孔不自觉地扩张。
那是因为错愕，还有疑惑。
“感谢你在一护大闹瀞灵庭时，伸手帮了那个小子一把。”
七夜抓住穿透浮竹胸膛的斩魄刀并将它一口气拔出。
那就和把刀捅进水里面一样流畅，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溅出来。
“作为帮助过一护的报答，我就帮你把肺上的病给杀了吧。”
就像是告一段落一样，她把刀收入刀鞘。
“那么浮竹队长，今天就到此为止。”
重新让他的身体躺回地面，七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起来是要离开了。
“既然总队长那边已经结束，我们的活动时间也没有多久了。”
“总队长？结束？那是什么意思？你们对总队长做了什么？”
锁结和魄锤破损，失去了感知灵压的能力。
倒在地上的浮竹拼命地伸出手。
可他无能为力。
即使根治了肺病，虚弱的身体和要害的伤势还是让他难以起身。
就在他的注视之下，银发破面的背影突然消失了。
她被地上的影子吞噬，只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
浮竹咬着牙说道。
“山本老师他到底怎么样了！”
连惨叫都不被容许的寂静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
当七夜推开血迹斑驳的大门走出房间，纲弥代家不为人知的黑暗就被葬送在了浓郁到无法散去的血色之下。
闻到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萨尔阿波罗和亚罗尼洛一脸厌恶地捏住了鼻子。
“搞什么，这些家伙是在地下室里搞实验？他们的通风设备还能做得更好一点吗？”
“贵族向来都是这副德行，他们只会把外表弄得光鲜亮丽，里面不管臭成什么样都不会去管。”
“就是说啊，我甚至都不会用这种办法去管理实验动物，你能想象拷问室和实验室二合一的情景吗，我从其中只看出了人类的恶趣味。”
七夜把某物抛给两名破面。
“给，这是手信——他们似乎想用这些材料去拼一个弗兰肯斯坦。”
两名破面嫌弃地翻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是经过压缩的死神的灵魂，但是工艺实在太差了。”
“实验的损耗相当严重，交给我的话可以用同样的材料做出五个。”
“谁让他们都是一些没有经过教育的民科，能够拿出骗到经费的成果就算不错啦。”
七夜用喷雾除去身上的血味。
“现在瀞灵庭一片混乱，谁也不会去管贵族老爷有没有遭受袭击，你们可以暂时藏身在这里，通过人工投喂把这位小少爷喂得白白胖胖的。”
被强行分配任务的破面似乎有些不满。
“其实我更想入手的是印刻了圣文字的灭却师，那是我从来没有研究过的突变个体。”
“他们的灵魂有彻底剖析的价值，血管里流淌着仁慈与爱的我会细心对待这些研究素材。”
“想也别想，在无形帝国我可是被监控着呐，就算是要研究不要命的疯子也不想在蚁巢里乱来吧。”
七夜朝着狼烟四起的瀞灵庭抬了抬下巴。
“那么就此别过，我要去找我期待已久的主菜了。”
正在和吐着两条舌头的少年对峙的浮竹十四郎，突然感觉到了未知的异样感。
没有时间思考其中的涵义。
下一瞬间——
来自第三方的暴力仿佛移动天灾般向他袭来。
——唰！
沉闷的声音爆发。
锁结和魄锤。
灵体产生灵力的源泉、一旦损毁就会失去力量的要害遭人一口气砍开。
在近距离，两点光芒如萤火般闪烁。
在晴空下显得越发妖异的虹色眼眸，静静注视着浮竹的脸。
“该休息了，浮竹队长。”
披散着银色长发的军服女性用近乎温柔的嗓音如此告知。
“让一名伤患拖着病体在战场上活动，如果不加以制止就是医生的失职哦。”
正如破面所说，一切都结束了。
锁结和魄锤被毁，性命已经名副其实地落在了对方的手心。
可是。
破面听见了一个声音。
一个用吐着血的喉咙勉强挤出来的、支离破碎的声音。
“怎么可以……让你们这么做……”
额头渗出汗水的白发男子，不甘示弱地瞪着面前的敌人。
他的双刀不仅没有放下，反而还握得更紧了一些。
“……既然老师还在战斗，那么我的战斗也……不会结束……”
浮竹十四郎在三岁的时候患了严重的肺病。
为了拯救这个孩子，他的父母为他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把他送去东流魂街七十六区的【逆骨】，把他彻底毁损的肺献祭给了名叫‘米米哈基大人’的神灵。
传闻，那个神灵只要能将除眼睛以外的部分奉献出来，就会得到守护。
而那神明，正是具有停滞之力的灵王右臂。
此刻，浮竹准备动用米米哈基大人的力量，短暂抑制体内溢散的灵力，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面前的大敌。
我会死。
浮竹心想。
就算静止之力能够维系住自己的身体，眼前的破面也不是能迅速击破的敌人，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一名使用着弯曲之力的少年在观战。
（如果能拖住她的脚步就心满意足了，绝不能让她前去干涉老师他们的战斗！）
在他下定决心之后。
宣告破灭的黏稠声音响起了。
一条纤细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胸口。
白皙的五指分开肋骨和肌肉，正确地虏获了想要的宝藏。
也就是——
支撑浮竹身体的灵王右臂。
“找到了。”
一手插进浮竹的胸膛，用柔嫩的指腹抚摸着独眼的神明，破面的微笑就像甜味被提炼到极致的炼乳和砂糖。
“这可是刚捕捞上来的鲜活美味，就算来场活鱼生吃也不坏吧。”
她的手心稍微使了点力，温柔又强硬地握住灵王的右臂。
连脊背都在颤抖的破面，舔着嘴唇告诉浮竹：
“现在，该到用餐的时间了。”
吞噬灵王右臂的仪式没有带来太大动静。
在这场安静的用餐中，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不断作响。
从浮竹的胸口和破面的手腕相接的部位，温暖的液体蔓延而出，打湿了黑色的死霸装和白色的军装。
这场残酷的进食只为负距离接触的两人所知。
随着有如用手指钝性分离内脏般的声音响起，未经抵抗的灵王右臂和浮竹完全分离，顺滑地融进了七夜的身体，接着她抽出了满是鲜血的右手。
“好啦，手术完成了，浮竹队长，你已经变回病的快死的浮竹十四郎啦。”
因为维系身体的灵王右臂被夺取，浮竹体内的平衡被完全破坏了。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浮竹的上半身向破面倾斜，像具断线的人偶倒在了七夜的肩膀上。
浓郁的铁锈味从胸口涌上喉咙，吐着血的浮竹勉强驱动身体里最后一丝让颤抖的嘴唇活动的力量。
“你是怎么知道……”
七夜竖起一根食指按在他的嘴唇上。
“做了手术之后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浮竹队长。即使被攥住生命摧残到这种地步，你的灵魂也还是在反抗我的意志，直到最后一刻也都在尽情所能地抗争。在你不断乱动的情况下，想要不破坏内脏就把那个取出来也不太容易呢。”
“咳、咳咳……”
七夜把她的肩膀借给咳得撕心裂肺的浮竹，她瞥了一眼身后，随口问道。
“尼昂索，没有离开的打算吗？”
尼昂索·华索是个赤着脚、嘴里吐着两条舌头的少年。他的圣文字是“W”，意为迂回曲折，其能力是能让自己本能发现的敌人避开自己的身体，就算看不见也无所谓，只要本能能发现就行。
“这应该是我说的话，布伦史塔德！”
尼昂索的舌头不快地蠕动，发出让人不舒服的湿声。
“你突然闯进我的战场，把我的对手砍得血淋淋的，是想把吃剩的蛋糕强推给我吗！”
“这不该怪你没有本事才迟迟不能拿下敌人吗？”
“我只是没有拿出全力……陪这么一个病秧子玩，还没有让我认真的必要！”
“既然如此，宴会去晚了吃别人的残羹冷炙也是理所当然吧。”
“你在挑衅我，想让我生气吗？”
尼昂索的两条舌头向着一个方向歪了歪，这是他不高兴的体现。
“随便你怎么想。”
七夜用肩膀支撑着浮竹的身体，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身为成熟理性的大人，我会尽可能地照顾小鬼的情绪，但我没有必要陪他撒泼打闹。”
“换句话说——”
七夜敲了个响指，以滴血的指尖戳着自己的侧颈，似乎在暗示什么。
“你好歹也这个年纪了，应该也不会想接受粗暴的家庭教育吧。”
“……？！”
尼昂索屏住了呼吸。
不知何时，一根丝线缠绕住了他的脖子，而它的一端就在他的眼前摇晃，就如吐出蛇信的毒蛇。
“怎么样，生命突然落入他人手中的感觉？”
七夜侧头看着表情僵硬的尼昂索，开心地说。
“在你表达自己的观点之前，希望你能记住，我能赶在你的本能发现前，把你教育个十来遍哦。”
“……我知道了。”
尼昂索用能力歪曲丝线，解除脖子遭人束缚的危机。
“既然我的对手被你弄成这样，那就再换一个就是了。”
赤脚踩着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尼昂索吐着舌头没劲地说道。
“这一个就随便你玩吧，不过他也坚持不了太久，很容易就会失去乐趣。”
“所以才说你只是个小鬼，以前一定弄坏了不少玩具吧。”
“我只是让他们软绵绵地弯曲而已，你的做法可比我要粗暴太多！”
留下这句话，尼昂索跳上屋顶，随便挑了个方向离开了。
“唉，其实他说的也不算错。”
七夜把租借了自己肩膀的浮竹平放在地上，支持着他的后背，以免他被咯出的血堵塞住气道。
“你的病根在肺，而且已经累及了动脉，具体情况拍个CT可以看得更清楚些，但我猜原因也许是幼年时得了支气管扩张吧。”
七夜一边说着，一边拔出她的斩魄刀，将刃尖对准浮竹，寻找着动刀的角度。
“我上了，接招吧。”
她握着刀的右手垂直向下挥去。
将斩魄刀的刀刃，深深地刺进了浮竹的胸口。
“！”
浮竹的瞳孔不自觉地扩张。
那是因为错愕，还有疑惑。
“感谢你在一护大闹瀞灵庭时，伸手帮了那个小子一把。”
七夜抓住穿透浮竹胸膛的斩魄刀并将它一口气拔出。
那就和把刀捅进水里面一样流畅，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溅出来。
“作为帮助过一护的报答，我就帮你把肺上的病给杀了吧。”
就像是告一段落一样，她把刀收入刀鞘。
“那么浮竹队长，今天就到此为止。”
重新让他的身体躺回地面，七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起来是要离开了。
“既然总队长那边已经结束，我们的活动时间也没有多久了。”
“总队长？结束？那是什么意思？你们对总队长做了什么？”
锁结和魄锤破损，失去了感知灵压的能力。
倒在地上的浮竹拼命地伸出手。
可他无能为力。
即使根治了肺病，虚弱的身体和要害的伤势还是让他难以起身。
就在他的注视之下，银发破面的背影突然消失了。
她被地上的影子吞噬，只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
浮竹咬着牙说道。
“山本老师他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