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甜点是奶油蛋糕。

    从来不在夜晚吃甜食的维娜鬼使神差地切了一块。

    顺滑的奶油甜而不腻,蛋糕松软,夹层里融合着美味的樱桃果酱。

    维娜脑海里霎那间浮现出那天黑湖,在烛光的照映下,少年熠熠生辉的眼。

    不知道那天西里斯为她做的蛋糕,味道会是什么样。

    她看向格兰芬多长桌,大着胆子寻找那个身影。

    奇怪了,今天的餐桌上,不仅没看到西里斯。

    甚至一名掠夺者也没看到。

    维娜又舀了一大勺奶油放进嘴里。她依旧有些惋惜,估计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西里斯亲手为她做的蛋糕了。

    不过,到底为什么,每个月都有这么一天,他们四个人都不在?

    *

    晚饭后的图书馆人寥寥无几,就连平斯夫人都在打着瞌睡。

    斯内普似乎刚从魔药办公室出来,身上还带着魔药办公室里的味道。

    “嗨,斯内普,你去哪儿了?”维娜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斯内普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齿间蹦出。

    “你到底为什么,是一个拉文克劳?”

    他挥了挥袖子,浓郁的魔药味道散开,“还是说你鼻子出现了问题?”

    莉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她严肃地看着斯内普,说:“分院帽从来不会出错。”

    维娜张了张口,无言。

    没错,他当然是去处理魔药材料了,显而易见。

    就让斯内普认定她是个傻缺吧。

    她习惯了!

    “不,分院帽错了。我本来要进斯莱特林的,分院帽说我会在那里找到我一生最好的朋友,一个黑发大鼻子男孩,但是我拒绝了,我说我必须要进拉文克劳,因为那里更适合我,分院帽说ok,并告诉我有一天我会在图书馆和漂亮的红发小女巫成为朋友。”

    维娜感叹:“命运啊,你是多么的奇妙。”

    斯内普的脸黑得惊人,眼里冒着凶光。

    莉莉则是被逗得笑的合不拢嘴。

    “维娜,你的院长喊你出去。”平斯夫人的提醒让维娜愣了一下,维娜走了出去,支支吾吾的拉文克劳院长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带着她去了校长办公室。

    “晚上好,维娜。”邓布利多递上一杯热巧克力,“真抱歉打扰到你的晚餐时间,也许你可以先喝上一点热巧克力垫垫肚子。”

    “谢谢你,邓布利多教授。”维娜抿了一口热巧克力,香醇浓郁,她本就嗜甜,奈何是个模特,还是比基尼模特,身上不能有多余的一丝赘肉。

    她咬咬牙狠下心来放下了那杯热巧克力。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避开维娜的视线,掏出了一盒比比多味豆,对她说道:“帮我选一个吧,维娜,我运气一直不太好。”

    “蓝色的也许不错。”维娜轻盈地微笑,“就像您的眼睛一样。”

    邓布利多看着维娜微笑的杏眼,露出怀念的神色,说:“你的眼睛的颜色真像你的父亲。他曾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一个当之无愧的拉文克劳,全心全意热爱着探索知识。”

    “是的,我跟父亲最像的地方就是眼睛的颜色了,我们都是灰蓝色的眼睛。”维娜在心底踌躇着,还是问出了心中盘绕许久的问题。

    “邓布利多教授,我为什么是一个拉文克劳呢?分院帽会不会出了问题?”

    邓布利多看着他,没有打断她说话。

    “我不像父亲,在各科都很优秀,甚至上我有着不少短板。老实说,我也并不知道我是不是热爱探索知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泡在图书馆里。”

    因为这样能够更像一个拉文克劳。

    这是维娜没说能出来的话。

    她希望能够在拉文克劳获得更多的归属感。

    因此坐在校长室里,看着不远处那个破旧的分院帽,她甚至想,能不能再让她被测评一次。

    她想知道,她究竟是因为怀特家历代都是拉文克劳才被分进来的,还是因为是她自己。

    邓布利多似乎看出了维娜的心里所想,他并没有直接回答维娜是否究竟是不是一个拉文克劳的问题,而是接着说起了她爸爸的故事。

    “怀特先生曾经似乎也有过这个问题。”邓布利多看向分院帽,回忆着当年的场景。

    “分院帽曾经跟我说过,怀特先生是一个分院难题。他的性格特点同时适合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它一开始也并不知道把他放到哪里去,而怀特先生坚决认为自己属于一个格兰芬多。”

    “他与分院帽发生了争执,他坚决认定分院帽是个老糊涂,应该重新洗洗。”

    “于是他便偷偷潜入了校长室,把分院帽扔进了黑湖里‘清洗干净’。”邓布利多轻轻笑了起来,破旧的分院帽随即颤抖起来,似乎想到了这段可怖的回忆。

    维娜没听说过父亲的这段壮举,也跟着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看着维娜,目光慈祥:“你瞧,多么像一个格兰芬多做出来的事。”

    “可是分院帽并没有把父亲分到格兰芬多,分院帽坚信父亲属于拉文克劳,就像分院帽坚信我一样。”维娜说。

    “我们不能否认一个人的身上拥有的特质是多面的,而分院帽做出的选择也一定有他的决定。”邓布利多推了推鼻梁上的半月牙形眼镜,他的目光显得极为睿智。

    “维娜,我的孩子,你无需妄自菲薄。你聪明通透,这一点无可置疑,你已经是一直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鹰了。”

    维娜的心震动了一下。

    她承认,她享受挑战,也还算擅长学习。

    她喜欢每次回公共休息室时,回答鸦环的问题。据说四个学院的学生中,只有拉文克劳可以解答出这些难题,他们为此感到骄傲。有时大家会一起思考鸦环问题的答案,讨论的乐趣总是无与伦比。

    她喜欢拉文克劳,她在这里活得自我。

    也许只有在拉文克劳,她才可以不被奇怪的眼神盯着,想着:天哪,维娜怀特,她怎么会是一个比基尼模特。没有一个拉文克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仔细想想,他们好像还很钦佩她。

    也许她能够成为一个麻瓜界的比基尼模特,也正是因为她是一个拉文克劳,她没那么在乎别人的视线。

    她是一阵风,宁静地吹过湖面,背后涌动的是贪婪的好奇。

    她有些感激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说:“谢谢你,邓布利多教授。我现在觉得跟父亲的关系更紧密了。”

    邓布利多的眼里却浮现出了悲伤。

    他语气温柔,生怕会刺伤到维娜。

    他说:“孩子,我的孩子,怀特先生是一名伟大的傲罗,他在今天的任务中,牺牲了。”

    维娜的耳朵仿佛出现了重音。

    她无意识地睁大了灰蓝色的眼睛,眼神有些空洞。

    “牺牲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牺牲了?

    是她理解的那样吗?

    意思是说,父亲……死了?

    “怎么可能呢?”维娜脸色惨淡,她的声音变得尖厉,“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她像摇摇欲坠的风筝,似乎随时就要坠落下去。

    “邓布利多!”弗立维教授冲了进来,看着脸色惨白、精神恍惚的维娜,施了一个安神的咒语。

    维娜安静了下来,似乎睡了过去。

    “为什么非要今晚告诉她?”弗立维身材矮小,在原地焦急地踱步,“今晚霍格沃茨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孩子有权利知道亲人去世的真相。”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事情的真相,还得让孩子自己来寻找……”

    *

    维娜再度睁开双眼时,看到了西里斯的脑袋。

    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似乎受了伤。

    他的脸上有着几道血痕,他正趴在维娜的床边睡着觉。

    在阳光下,维娜就这样看着他的头顶,一动也不动。

    西里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维娜目不转睛的目光。

    他眯着眼睛笑了笑,样子慵懒又欠揍。

    “早安,亲爱的。”

    “西里斯,你喜欢我吗?”维娜面无表情,西里斯却完全清醒过来了。

    他微微凝住,然后撑着下巴,深邃多情的眼睛在她的脸上流转。

    脸上的血痕半点也没降低他的美色,反而增添了几分疯狂的气质。

    他的语气总算正经了起来,他说:“维娜,我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了,我很抱歉……”

    “你喜不喜欢我呢?”

    少女似乎有些魔怔,只是不断重复这个问题,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西里斯看上去有些为难,他抿了抿唇,说:“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你善良坚——”

    西里斯话没说完,就停住了。

    维娜单手扯住了他的领带,往她的方向一拉,“我想亲你。”西里斯的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想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她牢牢拉住,还没来得及开口,维娜的温热的红唇已经覆了上来。

    她带着宣泄的力量啃咬着他,唇角突然有些苦涩,西里斯微微愣住,转而维娜的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他伸出一只手抹擦她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泪痕,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下巴,不容置疑地抬起。

    “别哭。”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场景与之前重合,维娜恍惚之间他已经加深了这个吻。

    在维娜终于要喘不上气来的那一瞬间,西里斯终于放开了她。

    她小口喘着气,睫毛都有些潮湿了。

    维娜并没有放过西里斯,她看了看四周,确保帘子拉的好好的刚刚没有人看到他们。

    她在他耳边轻声问了一个问题。

    西里斯脑子里面好像放烟花了。

    因为她听到维娜说:“今晚八点,八楼有求必应室,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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