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思柳照旧早早地到了正院,和师父一起吃过早饭之后,便去了白知安住的那个小院子。

    一进门便看见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食材,这都是她昨日和采买师傅交代好的,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些瓶瓶罐罐。

    思柳好奇地走过去挨个打开闻了一下,竟然是各种不同的香料,许多都是她未曾见过的。

    仔细一瞧瓶子上都贴着字条写着每种香料的名称,有一小罐里的香料是红色的粗粉状很是刺鼻,思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食茱萸粉,又叫辣子,可入菜。”白知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这些香料都是我这些年在不同的地方收集来的。”

    思柳回过头去,门口的男子穿着一身玄色长袍,腰间束着同色锦带,乌黑的头发被高高束起被银冠固定,整个人的气势不同以往带着一股凌厉,思柳眼中出现一丝惊艳。

    看着眼前呆呆发愣的小姑娘,白知安问道,“怎么了?”

    思柳赶紧晃了晃脑袋,“没怎么,可能是起的太早了,还有一点没睡醒罢。”她欲盖弥彰地揉了揉眼睛,在心里骂自己,真没出息,怎么天天见面还会犯花痴。

    白知安说:“无事便好,你在一旁休息便是,我来处理食材罢。”

    “这样不好吧?”思柳向门外张望着,要是被人看到自己歇着指使师叔干活,啧啧,不又是一个惊天八卦了。

    “无妨,这院子平时也不会有人来,你只管说该怎么做便是。”白知安淡定地说道,大门他已经插上了,就算师父来了也得先敲门。

    “好罢,今天炖一个鸽子汤,嗯,你先把肉处理一下吧,等会儿我来做。”

    恭敬不如从命,思柳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轻轻捶着小腿,昨晚和柳寻打了一架,虽说最后是她赢了,但并没有表面那样轻松,回去一看胳膊腿上也青紫了不少。

    她出神地望着白知安的背影,心想还是实力不够强,如果是他出手,想必一招就解决了柳寻这种水平的对手吧,这才是青英会胜者应有的水平,看来自己还差得远呢。

    “昨晚我离开后,可曾发生过什么事吗?”白知安不经意地问道,他一进门就瞧出思柳的状态不对,她的右手似乎扭伤了,脖子上也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思柳忙道:“无事无事,我早早地回了落云院,对了,二师兄有留下来乖乖地受罚,他是被大师兄背回去的。”回想起昨晚于海的样子,思柳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知安轻轻唔了一声,“我房里还有一瓶青容化淤膏,就在柜子最底层,你先拿回去用着,过几天我再给你拿新的。”

    思柳一惊,他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不应该呀,出门的时候她检查过,露出来的皮肤并没有伤痕。

    “不用了吧,我没事儿。”

    “你的右手。”白知安言简意赅地说道。

    思柳继续装傻,“右手怎么了?啊,我昨天做夜宵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哈哈太笨了。”她不是爱告状的人,既然发了誓必定会遵守。

    “我用不到,如果你不要我便丢了。”白知安淡淡地说道。

    “别呀!那可是好东西,我们平时想要都没有呢,连我师父那儿都没有存货了。真是怕了你了,我现在就去拿。”

    思柳嘀咕着,这么好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自己现在又不像小时候那么脆弱了,这点小伤两三天就好了,用青容化淤膏多浪费呀。

    等她拿着化瘀膏回来以后,白知安已经将食材都处理妥当了,他亲自监督着思柳抹药,擦一点点还不行,他直接上手挖了一大坨,心疼的思柳直咧嘴。

    没一会儿右臂便开始忽冷忽热,骨头也像虫子咬似的发痒使不上劲儿,思柳只好用嘴指挥白知安炖汤了。

    三年左右的老鸽子,搭配上党参,枸杞,龙眼肉和红枣小火炖上一个时辰便好了。

    看来今天上午是练不了功了,她百无聊赖地站在窗前发呆。

    这会儿白知安离开不知道干嘛去了,没一会儿他手里端着一套青白瓷的茶具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

    “要喝茶吗?”他朝着思柳的方向问道。

    思柳点点头朝着石桌的方向走去,反正也没事儿干,这可恶的柳寻害得她右手都扭伤了,不过他受的伤应该更严重一些,毕竟没人送他没有青容化淤膏。

    哼,想当初我和无泽师叔结交好友之时,你柳寻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让你胡说八道编排我们,活该!

    越想越气她便开始踢小石子,越踢越高,最后几颗都飞到了墙外,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哎呦,这是谁呀?都砸到老子头上了!”

    糟了,砸到人了!

    思柳慌不择路直接藏到了白知安的身后。

    她哭丧着脸心想真是倒霉,竟然把石子踢到了师祖头上,完了完了,这回免不了挨骂受罚了。

    “小师叔,怎么办呀。”她可怜巴巴地望着白知安。

    白知安忍俊不禁,轻轻敲了思柳的脑门一下,“让你顽皮。”

    “这门怎么还锁上了?无泽,快点开门!”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齐川的心情现在非常不好,这头发本就日益稀少,刚刚还让那颗天外飞石给带下来好几根,他的心都在滴血。

    白知安朝着门口走了过去,没了靠山思柳只好紧贴着大树,恨不得整个人都藏到树后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思柳,见她害怕得很便安抚性地摆了摆手,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思柳仔细分辨他的口型,原来他说的是’一切有我‘,不知为何看到他淡定的样子,她一下子镇定了下来,走到石桌面前,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冲起茶来。

    白知安将门闩拨开,老掌门齐川便直接破门而入四处张望,发现树下有一个红衣少女正在沏茶,原来是齐衡那小徒弟思柳。

    看到齐川进门思柳赶紧过来行礼,齐川眼神狐疑地在白知安和思柳来回转换。

    思柳低着头一副乖巧恬静的样子,无泽倒是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表情。

    齐川晃背着手走到了石桌旁,忽然运气大声斥道,“刚刚是谁扔的石子?”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将思柳吓了一大跳,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齐川的眼神瞬间盯了过去,好家伙,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

    罢了,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随意斥责几句算了,齐川皱着眉头刚要开口,便听到白知安的声音悠悠地响起,“对不起师父,刚刚有只老鼠跑了过去,我想打它结果手滑了一下,没想到这石子就飞了出去,还望师父宽恕。”

    这算什么理由?你的手会滑,老子怎么不信,没想到无泽现在竟然也学会说瞎话了。

    齐川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思忖着可能无泽是因为感谢思柳给他做药膳,才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当师叔的人了,得给他这个面子,哎,只是可惜我那几根头发了。

    齐川转身坐到了石椅上,扶额叹气,“好徒弟,师父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这一下砸的师父头晕眼花,怎么也得补补才行。”

    思柳瞬间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倒茶,“厨房里正炖着鸽子汤,师祖今日无事便留下来尝尝味道罢。”

    齐川摸着胡子满意地笑了,至于这石子到底是谁丢的他也懒得计较了,毕竟有鸽子汤喝是最重要的。

    思柳忽然跳了起来直接往小厨房的方向跑去,这一打岔倒把灶上的鸽子汤给忘了,可千万别烧干了!

    留下来的师徒二人均眼神诡异地看向对方。

    “你小子不用那样看着我,一大锅药膳我老头子能喝几碗?”齐川低下头喝了一口茶,用手指着额角被砸到的地方说道,“瞧瞧你师父被砸成什么样子了,啧啧,这小丫头劲儿还挺大。”

    白知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没有接话,他知道自己刚刚随口胡诌的谎言肯定骗不过去,还好师父配合了自己,只是又要辛苦那小丫头了,估计这回师父会借机跟着蹭好几天饭。

    他看向厨房内正在忙碌的小小身影,她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短打练功服,比平时多了一些英姿飒爽,她脖子上的那个痕迹一看便知为剑气所伤,他心里琢磨着等下得去打听一下,昨晚他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齐川见徒弟半天没回话直勾勾地看着某个地方,他顺着白知安的眼神看了过去,发现小徒弟的视线尽头是小徒孙?

    他心下一惊,犹豫着说道:“无泽,思柳是你掌门师兄的小徒弟,这事儿你知道吧?”

    白知安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咳咳,你是我的小徒弟,这事儿你也知道吧?”齐川继续说道。

    “… …”

    白知安头都懒得点了,随意地拿起一杯茶喝着。

    “也就是说你是思柳的小师叔,她是你的小师侄。”见白知安还是没什么反应,齐川便心一狠一口气说了出来,“你们之间辈分有差,你可千万不能动什么心思啊。”

    白知安一口将茶喷了出来,全部喷到了齐川的脸上,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齐川毫不在意随便用袖子抹了抹脸,接着说道,“反正我是嘱咐给你了,哪天你师兄揍你的话,我可是不会拦着的。”

    白知安定定地看着自家师父说道:“师父您多虑了。”

    齐川依旧怀疑地盯着白知安,见他确实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去厨房里看鸽子汤去了。

    白知安低下头擦着衣服上的水渍,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难不成自己那些异样的情绪并不是心魔,而是对她动了心吗?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难道胃痛就是动心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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