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下!”夏若初从自己的空间手串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水晶面具戴上,“好了,我呢也不多要你的!每月五十块月灵石,我去神京给你当贴身侍女,为期一年,待你彻底痊愈便放我离开,如何?”

    “两块月灵石便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你不觉得你这个要价太高了吗?”秦休道,“与其这样,不如我特许你做我的侍妾?身份更高,还能名正言顺地馋我身子!”

    “不行!”夏若初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行,看在你还有点脑子的份上,侧妃也行!”秦休道,“但正妃是不可能的!我的正妃,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废物。”

    “你想多了。”夏若初道,“这些我统统不稀罕,一些累赘,送我我都不要!我就想当个拿钱办事的小侍女,感受一下狐假虎威的快乐。”

    “行!”秦休道,“今日是初七,等到天明,我体内的灵力暴动平复了,我便回神京安排此事。你须在十七之前到达神京,入摄政王府履行职责。但此事绝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如果消息走漏,我就算不能杀你,也会让夏家为此承担代价。”

    “可是今晚的事,紫荆都看见了!”夏若初问,“你不会打算让我自己圆场吧?”

    “不圆也可以。”秦休云淡风轻地道,“不过是个小丫头,虽然天赋卓绝,但为了保住秘密,杀了也不可惜!”

    “威胁我!”夏若初道,“是不是只要你有病且你的病需要我这样治的事不泄露,其他的事情我怎么编都行?”

    “是!”秦休搂紧她的腰,“但你要是敢编排诋毁孤,到了神京可别怪孤欺生。”

    “瞧你!”夏若初谄笑道,“咱俩都这交情了!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那可不尽然!”秦休眯着眼瞧向夏若初道,“有的人啊,表面乖巧,实际上心眼不是一般的多。要换作别人,此刻早折在了你们两个小丫头的手里。”

    “这话虽然主要是夸你自己,但也算是夸我了!”夏若初又打起了呵欠,收了面具靠在秦休怀里道,“把你的夜明珠收一下,晃着我眼了。”

    “小丫头,人不大,事儿不少!”秦休收起夜明珠,顺便重新布置好结界,“乖,睡觉!”

    “唔~嗯~”夏若初已经迷迷糊糊,咕哝道,“我冷,被子。”

    “可我热啊!”秦休叹了一口气,还是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孤真是欠你的!”

    翌日清早,夏若初还迷糊睡着,秦休看了眼床上的人,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浸了一大滩口水的玄衣,心情复杂地撤了结界离开,“孤的天命之人怎会如此不堪?”

    去商箬雨墓前取了狼晶抛出去,秦休对藏在暗处的人道:“顾野,拿去润遥灵前供上,这是孤送的别礼!”

    “是!”一个黑影掠走。

    秦休抬手清理了商箬雨墓前的血迹,御剑朝山暮城内飞去。

    夏若初睡醒后,紫荆也醒了。

    “姐姐,昨晚那个男人是谁?”夏紫荆并不傻,昨晚那柄寒光剑她在兵器谱上见过,也是稀罕物。实际上她已经大概知晓那人的身份,只是她还是想等夏若初的答复。

    “咱们大雍朝的摄政王秦休。”夏若初道,“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先回去,路上我再与你细说。”

    夏若初一路上编了不少瞎话,半真半假的,总算糊弄住了。

    “所以,姐姐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一直与你有灵讯往来的笔友老铁就是鄢都帝休,而他对你早已倾心,所以冒昧赶来找你,又怕自己的身份太招摇,所以昨天你才将当他误当做歹人给我发简讯藏暗语?”

    “没错,就是这样。”夏若初说道,“一切都是误会。而且这事儿你可得为我保密,虽然他是很有钱且很有权了,但是我目前只把他当朋友,没有别的想法的。而且昨晚他被倾慕他的女子下了药,我跟他之间也不是那么清白。为了你姐姐我的名声,你也得守口如瓶不是?”

    “可是他既然轻薄了你,理当要对你负责。”紫荆道,“如今睡完就跑,不可容忍。”

    “没跑。而且,明明是我睡的他啊!”夏若初道。“是我不想被束缚,何况我跟他差得也太多了。我觉得他对我就是一时新鲜,我呢对他逢场作戏,也是图个新鲜,同时赚点闲钱。我们已经谈妥了,等他那边安排妥当,我去神京给他打工一年,每月五十块月灵石呢!还包吃包住!这笔买卖啊,一点都不亏。”

    “去神京?”紫荆道,“原来如此,姐姐一直想出去看看,如今能够有这层关系,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家远游。只是你须带上我,谁敢欺负你,我便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止是你,我打算让五姐姐也去,咱们这边的玉帛灵器店生意不错,是时候去神京看看,学习学习,然后把咱们的玉帛灵器做大做强。”

    “可是这个事情你怎么跟她说呢?”紫荆道,“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告诉她吧?”

    “那不然呢?”夏若初心想,一个人编两套说辞很累的,还很难统一口径,不如一谎扯到底。

    回到夏家,夏月言已经回来,同她一道回来的还有两位兄长夏池洛、夏林喧以及家里唯一得到特许进入洗砚池修习的四小姐夏惊鸿。

    “阿娘,洗砚池可大了!你看我的修为是不是提升了一大截?这是我自己炼制的玉如意,你喜欢吗?”夏惊鸿换下沉闷的洗砚池修士服,换上商绿竹每季不落的为她定制的新衣,从那难得会笑出褶子的精致面容里,对夏惊鸿的偏爱不言自明。

    “只要是我们鸿儿送的,阿娘都喜欢!”商绿竹任由女儿依偎在自己怀里喋喋不休,敛去往日当家主母的威严,连带着对众人也和气不少。

    “老六老七,你们俩来了就赶紧入席吧!”从前夏若初去思雨庐回来,商绿竹都是不悦的,今日竟不责难半句,夏若初和夏紫荆相视一眼,没想到还罕见地托了夏惊鸿的福了。

    除了已出嫁的几个女儿,夏家人都在膳厅齐聚一堂,照例由主母商绿竹先举杯,众人跟着举杯聆训:“今日是咱们夏家欢聚一堂的好日子,也是洛儿、喧儿和鸿儿四象馆擢选试毕的大日子,我有信心,吾儿定能金榜有名,让我们全家共同举杯,预祝他们,马到功成!”

    “金榜有名,马到功成。”众人随着主母举杯。

    家宴散了,夏若初在婢女的搀扶下醉眼迷蒙地回到红石院盥洗,她一贯不喜人服侍,婢女们又因她是个不受宠的废物做事不上心,自是按照她的吩咐打了热水来便退下,各处躲懒去了。

    夏紫荆作为她身边最贴心之人,如今又脱离奴籍自立门户,夏家上下戒备松散的这个时候,正是花姝和独孤牧信展开行动的最好时机。

    “等会儿你去打晕夏若初,将人带到山暮神殿,王上在殿内等你。”花姝交代道,“我会假扮夏若初掩人耳目,天亮之前你将人送回来。”

    “知道了。”独孤牧信从暗处出来,在幽微的烛火中偷偷给夏若初施了一个昏睡诀,将人揽住抱起,“初儿妹妹,多有得罪!”

    花姝不屑地冷哼一声,学着独孤牧信的声调说了一句“初儿妹妹,多有得罪——”却故意延长声调,翻个白眼道,“呵呵!”从小到大,花姝都想不明白,为何当年她那么竭力讨好夏夕凉和花储,还是不能多得他们半分青睐。可夏若初一个废物,难道就因为出身好,便总是被偏袒?连独孤牧信这个呆子都一口一个“初儿妹妹”的!凭什么?

    独孤牧信不理会花姝的嘲讽,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知花姝是什么样的脾性,懒得计较。将夏若初带到神殿,秦休已经等候在殿内。独孤牧信抱着人只得颔首行礼:“殿主!”

    “把人给我吧!”秦休亲自伸手接人,这是独孤牧信没有想到的。

    但独孤牧信犹豫了:“此等小事,不敢有劳殿主,属下效劳便可。”

    “独孤将军!”秦休厉色敲打道,“你先是为此女徇私,现下还要为她抗命吗?”

    “属下不敢!”独孤牧信抱着夏若初的手紧了紧,还是为她求情道,“初儿妹妹她虽然是天生废脉,但若不是殿主的天命之人,还是会受到反噬。属下恳求殿主,小心谨慎,若初儿妹妹并非您的天命之人,至少也可少受些损害。她自小便娇弱,若不是有夏大小姐的精心照养,都不知道能否活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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