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栩南一直很尊重林念初，和朋友们一起也是。
他并不觉得在自己的朋友们面前展现林念初是属于自己的宝物很有面子，反之，他倒是喜欢她不得紧，巴不得每天捧在心尖上宝贝她。
林念初点了一首《春泥》。
她将话筒递给季栩南：“阿栩哥哥，陪我唱。”
季栩南接过，清了清嗓子：“好。”
季栩南和林念初一人一句，甚至都没有排练过，林念初的嗓音空灵，季栩南则稍偏低沉，合唱起来相得益彰。
玩到凌晨三点，周俊宸问：“你们谁要先回家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林念初问：“湫颜，你要不要先回酒店？还是再玩一会儿？”
慕湫颜看了一眼手机：“可以，今天有点累。”
谢嘉络也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他几乎是和慕湫颜同时应声。
周俊宸：“你们都住枫居吧，要不一起回去？时间还是挺晚的，有个认识的男生送回去更安全一些。”
慕湫颜本想拒绝，没想到谢嘉络居然同意了。
她想着，他或许只是顺路，二人一起离开。
其他人继续玩着游戏，季栩南愿赌服输，玩得起的都玩，玩不起的就喝酒。
他将这轮最后一口酒喝完，将酒杯反扣在桌上，然后坐回沙发。
“初初，你还玩不玩？”季栩南眼中蓄满了醉意，双颊通红。
林念初也喝了酒，但她酒量好：“玩，你不玩就休息一会儿。”
林念初在桉北待了两年，在这边也交到了很多朋友。
季栩南“嗯”了一声，挪了挪位置，整个人倒在林念初身上：“我好困……”
林念初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换了个位置，让季栩南靠在自己怀里：“那你先睡会儿，这个姿势舒服吗？”
季栩南将脸埋在林念初怀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后就闭上眼睛。
除了周俊宸和乔苒，其他人都很意外。
他们从没有看到过季栩南在外面如此脆弱乖巧的模样，甚至靠在林念初怀里，倒头就睡。
怪不得南哥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今天还放肆地喝那么多，原来是因为有林念初在。
直到林念初玩得尽兴，她才轻轻叫醒季栩南：“阿栩哥哥，我们回家啦。”
季栩南起身，被林念初扶着，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和她一起离开。
“初妹，那南哥就交给你了。”周俊宸竖了个大拇指，“有事随时呼我，注意安全。”
“好。”林念初应道，“俊宸哥，苒苒，你们也注意安全。”
出租车上，季栩南靠在林念初肩上睡觉。
林念初看着季栩南阖着的双眼和泛红的脸颊，忍不住轻轻抚摸着。
季栩南似乎知道是林念初在摸他的脸，没有反抗，乖乖任她摸。
到了锦苑柒府，林念初让季栩南去洗澡，自己也洗完了。
季栩南穿着睡衣出来，林念初叫他去卧室先休息会儿，她给他弄醒酒的东西。
家里没食材，她之好泡了一杯蜂蜜水，端进季栩南卧室。
他卧室里没开灯，关着窗帘，整个房间都漆黑压抑。
林念初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把季栩南扶起来，让他的头靠着她的胸口，将蜂蜜水喂给他：“听话，喝了这个胃要舒服一点。”
季栩南感受到是林念初的气息，他撒娇道：“不要……好甜……”
林念初无奈，强硬喂给他：“不喝，明天早上起来难受。”
季栩南这才喝下，林念初将杯子放到一旁，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这才让他躺下。
她替他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脸：“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谁料季栩南猛得抓住林念初的手腕：“初初……别走……陪陪我……”
林念初用另一只手轻轻反握住，将他的手放回去：“好，那你乖乖睡觉，我等你睡着了再去睡觉。”
季栩南安静地躺着，闭着眼。
林念初索性坐在他床边，轻轻拍着季栩南，像他哄她一样，哄他睡觉。
直到他的呼吸慢慢平稳起来，林念初才起身离开。
次日清晨。
季栩南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初初，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林念初坐在客厅里看网剧，“怎么了吗？”
季栩南点点头：“昨天我帮你预约了今天下午一点，去烫头发。”
林念初挑眉：“那，谢谢阿栩哥哥。”
“你想什么时候出门？”季栩南靠在墙边，“如果要出去吃午饭的话，我现在去洗漱换衣服。”
林念初起身：“可以，那我也去换衣服。”
二人随便套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出门，到了理发店，里面的员工们都准备好了。
林念初坐下，和设计师交流她要的效果，季栩南在一旁补充着。
发型制作开始，季栩南点的外卖到了，他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手机或者睡觉，让店员把准备好的四层架子放在旁边，架子上放满了林念初爱吃的东西。
季栩南站在林念初旁边，一手举着平板电脑，另一手喂她吃零食：“初初，这个高度和距离，看得清楚吗？”
“可以，我今天戴了隐形眼镜。”林念初一笑，平板电脑里正在播放的，是她最近在追的网剧。
一旁的店员见季栩南这个动作实在是辛苦，说道：“季少，这些事情由我们来做就好了，你在旁边休息即可。”
季栩南只是低低扫了他们一眼：“不必。”
见此，店员们不敢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等候着，看看林念初有没有什么需要。
这是整个桉北最高端的理发店，店里准备了冰咖啡，其中一个店员就端着冰咖啡，等什么时候林念初想喝，便递给她。
自从高考结束后，季栩南和林念初便不再低调，许多方面才都真正展示出了豪门之后的奢侈。
之前读高中，免得被人说闲话，二人都显得很低调，除了有些掩饰不了的习惯之外，似乎真没什么能被人看出来的奢侈行径。
但现在不一样了。
林念初烫头发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在此期间，季栩南一直站在她旁边“服务”，直到发型师小心翼翼地帮林念初理了理烫好的头发，季栩南这才将平板电脑关掉。
对于镜子里的自己，林念初很满意，她侧头问季栩南：“阿栩哥哥，我漂亮吗？”
她乌黑浓密的长发卷起，自然垂落在她肩上，和她同样乌黑的杏眼极为相称。
“漂亮。”季栩南没有犹豫，“本来就漂亮，加之这个发型适合你，更漂亮。”
林念初高兴地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季栩南去付钱，见林念初喜欢，便简单看了看柜台旁的产品：“有套装？”
前台专业地介绍着季栩南目光所及之处的护发套装，季栩南听完道：
“我一共支付十万，除了给林小姐的服务外，剩下的都买这款套装。”
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地付了十万。
站在一旁的经理立刻让店员计算好份数：“请问是将产品送至哪个地址呢？”
季栩南：“京霖，江景别墅。”
总归过不了多久就得搬家去京霖了，如果现在送到锦苑柒府的话，到时候挺麻烦，还不如直接送去京霖。
这家理发店是全国连锁，大不了让在京霖的总店送过去便是。
桉北一中的艺术节改在中高考后举行，邀请所有毕业生参加，算是毕业晚会和同学聚会，不过是自愿。
季栩南和林念初马上就要离开桉北，自然也去了。
作为高三学生，他们的节目是校团委安排的走秀，和班级自发组织的舞台剧《黎明前的中国红》。
二人本不想参加，但毕竟这次结束，所有同学都各奔东西，季栩南可算给了面子，同意表演。
艺术节前一个星期，开始排练。
周俊宸自告奋勇地将排练地点安排在自己家，他父母常年出差，家在城郊的庄园，面积大。
导演是安静。
主要剧情是茶馆老板娘和私塾先生的并肩救国之路，引用了部分史实。
这个舞台剧规模宏大，分工明确，所以演员是在全校找，不限于哪个班哪个年级。
林念初饰演林小姐，表面身份是茶馆老板娘，实则是革命学者。
季栩南饰演季先生，表面身份是私塾先生，实则是革命学者，故事的最后成为了共产伟人。
程以琰饰演闻一多。
韩坤宇饰演韩大人，是一名反.动派巡捕军官。
周俊宸、陈皓、汪洋都是反.动派。
在排练舞台剧之前，被选上的高三学生首先去参加了走秀排练。
礼服是自己准备，但可以学校出钱。
季栩南和林念初也知道自己的礼服是什么价位，他们没有让学校出血，自己随便从礼服里面挑了一套出来。
周俊宸和乔苒同理。
走秀排练是在舞蹈厅，前几次安排的动作和顺序，只有最后一次让大家换上礼服带妆来彩排。
林念初简单带了几样化妆品，她还特意为季栩南准备了。
她拒绝学校统一安排的化妆师，自己亲自动手化。
林念初只化了淡妆，也只给季栩南上了一点素颜霜和散粉而已，不像有些女生，拼命往自己脸上涂，想争个第一。
季栩南和林念初的动作是“女吻男喉结”，在校团委老师面前自然没有真亲上去，虽然他们是情侣，只是借位而已。
周俊宸带着舞台剧的演员们回家，他早就征得了父母的同意，季栩南是去过他家的，轻车熟路。
周俊宸将人带到表演厅，木质地板，一整面墙都是全身镜，场地很宽大，随意发挥。
安静的剧本早已经给众人看过。
季栩南在家没事做就看看，有时和林念初一起，就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看。
周俊宸家里的佣人还时不时端一些水果饮料和点心来招待，普通家庭的学生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有点小钱的同龄人是怎么生活的。
连周俊宸家里都是这么奢侈，还别说国内三大豪门之一手的季栩南家。
季栩南一大早被喊起来排练舞台剧，本就困得不行，还累。
他问安静：“同学，今天应该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吧？”
安静看了一眼剧本：“吃完晚饭还有的，不过下午应该是没有了。”
季栩南点点头，拍了拍周俊宸：“我四楼随便找个客房？”
“南哥，别说睡客房了，你睡我房间我都没意见。”周俊宸喊了个佣人带季栩南过去，“早就安排好了，大家今晚都住这儿。”
“行。”季栩南知道林念初要和乔苒聊天，便没打扰她。
周俊宸：“南哥，你现在去睡觉，不吃午饭啊？”
“不吃。”
季栩南的房间是客房里最大的，和林念初的挨在一起，他简单洗了个澡，便拉上窗帘睡觉。
直到快吃晚饭，林念初去叫季栩南起床，也只有她敢去。
出于礼貌，林念初先敲了敲门再进去，她站在房间门口：“阿栩哥哥，起床咯。”
季栩南含糊“嗯”了声，林念初自觉转身，等他换好衣服，一起去餐厅。
晚餐无疑是丰盛的，但对季栩南林念初这种富家子弟来说，他们已经司空见惯。
这几天都住在周俊宸家，白天排练舞台剧，晚上吃完晚饭排练完，要么是周俊宸，要么是陈皓汪洋，总要讲鬼故事吓人。
林念初不怕鬼，但季栩南似乎害怕，每次他们讲鬼故事，季栩南都以一副不屑的神情离开，最后一晚，被林念初按了回去。
季栩南微微睁大眼睛看她，林念初装作不知道他眼神什么意思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季栩南坐都坐下了，不想听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周俊宸讲得惟妙惟肖，又关了灯，季栩南心里怕得不行。
故事讲完回房间，周俊宸故意不开灯，拿着个蜡烛，让大家跟在他后面上楼。
他家本就是庄园，在郊区又无人，的确很有恐怖片的感觉。
季栩南和林念初跟在周俊宸和乔苒后面，他们后面还有很多学校里的同学，但季栩南总觉得阴森森的。
“俊宸哥，你确定不开灯吗？”林念初怕季栩南吓出问题，替他问道。
周俊宸停下：“初妹，你害怕吗？”
“没有。”林念初瞥了季栩南一眼，小声跟他说，“有我在呢。”
季栩南低低应了一声。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林念初给周俊宸说了两句，便和季栩南一起回他的房间。
“阿栩哥哥，现在没有别人了，实话，你是不是害怕？”林念初和季栩南并肩坐着，问。
季栩南诚实道：“对。”
林念初没多说，她安慰了他几句就回了自己房间。
艺术节当天。
这个舞台剧是在高潮，走秀在压轴。
……
林小姐身穿墨绿色高开叉旗袍，披着一件黑貂披肩，卷发低绾起，化着浓厚的烟熏妆，手拿烟枪，坐在茶馆账台。
韩大人和一群手下乌压压地进了茶馆。
“让你们林娘来伺候本大人。”韩大人不耐烦道。
茶馆小二连连称是，将林小姐请出来。
“韩大人怎么大驾光临啦？都没派人通知林娘一声。”林小姐笑得娇媚，“韩大人喝点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嗯，随意遣个人去泡便是。”韩大人手摸着林小姐的腰，“这个你收着。”
他摸出一只精致的玉镯，递给林小姐：“林娘，拿着这个，我执行了任务就把你娶回家，以你的才能，我保你做二姨太。”
“多谢大人。”林小姐戴在手上，“只是，若是现在大人对我知根知底了，成亲后我拿什么招待大人呢？”
因为韩大人的手不老实，林小姐轻轻推开了。
“也是。”韩大人正想说话，身边的手下对他耳语了几句，他道，“林娘，本大人就先走了。”
林小姐抱着琵琶，柔声喊道：“韩大人记得来接林娘！”
待韩大人一行人走远，林小姐让小二招待客人，她则去里间沐浴。
林小姐使劲揉搓着刚才被韩大人摸过的腰肢，即使起了红痕也依旧用力洗着。
直到那几寸皮肤快破裂，林小姐才放过：“真脏！恶心！还想老娘伺候他！有多远滚多远！”
林念初独白：“我叫林念初，是茶馆老板娘，城里的富人军阀都知道我，都想把我娶进门做妾。”
“我利用这一优势，收了不少军阀巡捕给的信物，然后交给接头人。”
“我知道，如果事情败露，我最幸运的结局就是死，但我依旧想为国效力，诠释巾帼不让须眉。”
她洗完出来，换了一声淡绿色低开叉旗袍，继续坐在账台边。
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一直低着头，走到账台边：“大红袍，加柠檬，加牛乳。”
林小姐一愣：“加羊乳？”
“嗯。”男人抬头，“是林娘吧？”
林小姐将男人带入里间：“我是林娘，你是季先生？”
“是。”季先生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表盘拆开，里面有情报。”
林小姐收下，把一旁柜子里的镯子取出：“这个是韩大人方才给我的，应该有用。”
……
季栩南独白：“我姓季，是一名教书先生，我的学生不是军阀后代就是巡捕后代，我常常家访，利用这一便利，做了接头人。”
……
李先生追悼会。
“最近，发生了一件历史上最卑劣、最无耻的事情！”程以琰饰演闻一多，正站在演说台上。
林小姐和季先生并肩坐着。
演说完毕，坐在角落的二胡手、唢呐手和快板手倏地站起来，开枪乱打人。
季先生拉着林小姐逃窜，却跑到了和程一多回家一条路的小路上。
程一多被暗算，林小姐想冲上去救人，被季先生紧紧锁在怀里，捂着她的嘴，低声道：“别去。”
林小姐只能乖乖任季先生抱着，她无能为力。
……
几天后，H城有反.动派入侵，林小姐和季先生作为革命学者，帮忙疏散百姓。
林小姐见已被烈火吞噬的饭店前，有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她于心不忍，还是跑过去将她抱走。
季先生和林小姐都在百姓的最后，季先生见林小姐吃力地抱着小孩，便想帮她抱。
没想到反.动派已经追了过来，林小姐把小女孩交给了一旁的百姓，最后和季先生拥抱了一瞬。
一颗子弹飞来，她眼疾手快，替季先生挡了一枪。
季先生将林小姐打横抱起，一面逃离一面哭着哄她：“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林小姐靠在季先生怀里，轻声说：“夫君，替我好好看看，未来的中国，有没有强大起来……”
她说完，便闭上眼睛，眼角还有泪痕。
……
季先生听从林小姐嘱咐，去她的茶馆里间梨花柜里，取出一只红檀木盒。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堆信物。
《与夫书》
夫：季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时汝念此信，恐吾已与汝永别。望夫切勿过于悲戚，吾无悔。吾已置以韩大人为首之信物若干，及其必要信息于此盒底，望能助汝。吾为革命事业献身，此生不悔，若汝可替吾见中国之雄雄，此生无憾。遇汝，乃吾之幸，莫相忘。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妻：林
季先生泪如雨下，将信件靠近胸口：“妻，夫定实现你的遗愿。”
……
1949年。
新中国成立，北京的升旗仪式上。
人民群众放声欢呼，庆祝新时代的到来。
茫茫人海中，季先生站在红旗升起的地方，时隔十年，重新打开《与夫书》。
“妻，你看到了吗，新中国成立了。”
“你莫害怕，现在，夫来陪你。”
……
落幕。
台下掌声持久不息，许多学弟学妹们都大声尖叫着，喊季栩南和林念初的名字。
所有演员除了谢幕，林念初和季栩南作为主演，自然要和观众们说几句话。
季栩南示意林念初先说。
“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林念初。”林念初笑了笑，“非常感谢大家喜欢我们的舞台剧《黎明前的中国红》，谢谢。”
她深深鞠了一躬，季栩南和其他人也随她一起鞠躬。
“本剧的意义，希望大家铭记历史，爱国爱党，记住一句话，我们不是身在一个和平的年代，而是一个和平的国家。”
林念初说完，一阵鼓掌和欢呼。
季栩南开口，简单说了句：“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季栩南。谢谢大家喜欢我们的舞台剧《黎明前的中国红》，希望各位铭记历史，勿忘国耻。”
话音未落，台下女生喊得起劲。
演员们下台换衣服，有几人还要参加最后的走秀。
林念初把旗袍换成黑色亮片鱼尾裙，还有一件灰色羽毛半披肩，穿着一双黑色全钻高跟鞋。
季栩南则是黑色西装外加灰色领带，领带上有全钻领夹，胸针是中式珠宝，熠熠生辉。
走秀开始前，季栩南和林念初回高三一班的座位上，一路坎坷，被要了好几次联系方式。
“学姐，你们是情侣吧？”一个大胆的女生问。
林念初意味深长地一笑：“是。”
走秀开始，舞台灯白晃晃地打在漆黑的舞台上。
第一对，陈皓和兰薇薇，男生单手搭女生肩。
第二对，程以琰和一个高二女生，二人背抵背。
第三对，俞凯旻和闫思怡，男生牵女生转圈。
第四对，孟千帆和唐雪菡，食指和中指一起比心。
第五对，孟万帆和许若淼，食指和拇指一起比心。
第六对，杨然和舒晴晴，王子吻手背礼。
第七对，韩坤宇和叶暖冬，二人手臂比大心。
第八对，汪洋和朱晗蕴，男生头放在女生肩上。
第九对，周俊宸和乔苒，乔苒用假枪对准周俊宸胸口开枪，周俊宸假装倒下，乔苒拉他手臂起来，二人挽手离开。
第十对，季栩南和林念初，林念初吻季栩南喉结，原定借位，但没想到现在她真的吻了上去。
季栩南假装展示手腕上的手表，实则轻轻搓开喉结处的口红印。
校领导被麻痹，但台下的学生们可眼尖，一直高声欢呼着。
艺术节结束，正式告别。
再见，高中；再见，桉北一中。
他并不觉得在自己的朋友们面前展现林念初是属于自己的宝物很有面子，反之，他倒是喜欢她不得紧，巴不得每天捧在心尖上宝贝她。
林念初点了一首《春泥》。
她将话筒递给季栩南：“阿栩哥哥，陪我唱。”
季栩南接过，清了清嗓子：“好。”
季栩南和林念初一人一句，甚至都没有排练过，林念初的嗓音空灵，季栩南则稍偏低沉，合唱起来相得益彰。
玩到凌晨三点，周俊宸问：“你们谁要先回家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林念初问：“湫颜，你要不要先回酒店？还是再玩一会儿？”
慕湫颜看了一眼手机：“可以，今天有点累。”
谢嘉络也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他几乎是和慕湫颜同时应声。
周俊宸：“你们都住枫居吧，要不一起回去？时间还是挺晚的，有个认识的男生送回去更安全一些。”
慕湫颜本想拒绝，没想到谢嘉络居然同意了。
她想着，他或许只是顺路，二人一起离开。
其他人继续玩着游戏，季栩南愿赌服输，玩得起的都玩，玩不起的就喝酒。
他将这轮最后一口酒喝完，将酒杯反扣在桌上，然后坐回沙发。
“初初，你还玩不玩？”季栩南眼中蓄满了醉意，双颊通红。
林念初也喝了酒，但她酒量好：“玩，你不玩就休息一会儿。”
林念初在桉北待了两年，在这边也交到了很多朋友。
季栩南“嗯”了一声，挪了挪位置，整个人倒在林念初身上：“我好困……”
林念初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换了个位置，让季栩南靠在自己怀里：“那你先睡会儿，这个姿势舒服吗？”
季栩南将脸埋在林念初怀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后就闭上眼睛。
除了周俊宸和乔苒，其他人都很意外。
他们从没有看到过季栩南在外面如此脆弱乖巧的模样，甚至靠在林念初怀里，倒头就睡。
怪不得南哥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今天还放肆地喝那么多，原来是因为有林念初在。
直到林念初玩得尽兴，她才轻轻叫醒季栩南：“阿栩哥哥，我们回家啦。”
季栩南起身，被林念初扶着，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和她一起离开。
“初妹，那南哥就交给你了。”周俊宸竖了个大拇指，“有事随时呼我，注意安全。”
“好。”林念初应道，“俊宸哥，苒苒，你们也注意安全。”
出租车上，季栩南靠在林念初肩上睡觉。
林念初看着季栩南阖着的双眼和泛红的脸颊，忍不住轻轻抚摸着。
季栩南似乎知道是林念初在摸他的脸，没有反抗，乖乖任她摸。
到了锦苑柒府，林念初让季栩南去洗澡，自己也洗完了。
季栩南穿着睡衣出来，林念初叫他去卧室先休息会儿，她给他弄醒酒的东西。
家里没食材，她之好泡了一杯蜂蜜水，端进季栩南卧室。
他卧室里没开灯，关着窗帘，整个房间都漆黑压抑。
林念初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把季栩南扶起来，让他的头靠着她的胸口，将蜂蜜水喂给他：“听话，喝了这个胃要舒服一点。”
季栩南感受到是林念初的气息，他撒娇道：“不要……好甜……”
林念初无奈，强硬喂给他：“不喝，明天早上起来难受。”
季栩南这才喝下，林念初将杯子放到一旁，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这才让他躺下。
她替他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脸：“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谁料季栩南猛得抓住林念初的手腕：“初初……别走……陪陪我……”
林念初用另一只手轻轻反握住，将他的手放回去：“好，那你乖乖睡觉，我等你睡着了再去睡觉。”
季栩南安静地躺着，闭着眼。
林念初索性坐在他床边，轻轻拍着季栩南，像他哄她一样，哄他睡觉。
直到他的呼吸慢慢平稳起来，林念初才起身离开。
次日清晨。
季栩南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初初，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林念初坐在客厅里看网剧，“怎么了吗？”
季栩南点点头：“昨天我帮你预约了今天下午一点，去烫头发。”
林念初挑眉：“那，谢谢阿栩哥哥。”
“你想什么时候出门？”季栩南靠在墙边，“如果要出去吃午饭的话，我现在去洗漱换衣服。”
林念初起身：“可以，那我也去换衣服。”
二人随便套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出门，到了理发店，里面的员工们都准备好了。
林念初坐下，和设计师交流她要的效果，季栩南在一旁补充着。
发型制作开始，季栩南点的外卖到了，他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手机或者睡觉，让店员把准备好的四层架子放在旁边，架子上放满了林念初爱吃的东西。
季栩南站在林念初旁边，一手举着平板电脑，另一手喂她吃零食：“初初，这个高度和距离，看得清楚吗？”
“可以，我今天戴了隐形眼镜。”林念初一笑，平板电脑里正在播放的，是她最近在追的网剧。
一旁的店员见季栩南这个动作实在是辛苦，说道：“季少，这些事情由我们来做就好了，你在旁边休息即可。”
季栩南只是低低扫了他们一眼：“不必。”
见此，店员们不敢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等候着，看看林念初有没有什么需要。
这是整个桉北最高端的理发店，店里准备了冰咖啡，其中一个店员就端着冰咖啡，等什么时候林念初想喝，便递给她。
自从高考结束后，季栩南和林念初便不再低调，许多方面才都真正展示出了豪门之后的奢侈。
之前读高中，免得被人说闲话，二人都显得很低调，除了有些掩饰不了的习惯之外，似乎真没什么能被人看出来的奢侈行径。
但现在不一样了。
林念初烫头发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在此期间，季栩南一直站在她旁边“服务”，直到发型师小心翼翼地帮林念初理了理烫好的头发，季栩南这才将平板电脑关掉。
对于镜子里的自己，林念初很满意，她侧头问季栩南：“阿栩哥哥，我漂亮吗？”
她乌黑浓密的长发卷起，自然垂落在她肩上，和她同样乌黑的杏眼极为相称。
“漂亮。”季栩南没有犹豫，“本来就漂亮，加之这个发型适合你，更漂亮。”
林念初高兴地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季栩南去付钱，见林念初喜欢，便简单看了看柜台旁的产品：“有套装？”
前台专业地介绍着季栩南目光所及之处的护发套装，季栩南听完道：
“我一共支付十万，除了给林小姐的服务外，剩下的都买这款套装。”
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地付了十万。
站在一旁的经理立刻让店员计算好份数：“请问是将产品送至哪个地址呢？”
季栩南：“京霖，江景别墅。”
总归过不了多久就得搬家去京霖了，如果现在送到锦苑柒府的话，到时候挺麻烦，还不如直接送去京霖。
这家理发店是全国连锁，大不了让在京霖的总店送过去便是。
桉北一中的艺术节改在中高考后举行，邀请所有毕业生参加，算是毕业晚会和同学聚会，不过是自愿。
季栩南和林念初马上就要离开桉北，自然也去了。
作为高三学生，他们的节目是校团委安排的走秀，和班级自发组织的舞台剧《黎明前的中国红》。
二人本不想参加，但毕竟这次结束，所有同学都各奔东西，季栩南可算给了面子，同意表演。
艺术节前一个星期，开始排练。
周俊宸自告奋勇地将排练地点安排在自己家，他父母常年出差，家在城郊的庄园，面积大。
导演是安静。
主要剧情是茶馆老板娘和私塾先生的并肩救国之路，引用了部分史实。
这个舞台剧规模宏大，分工明确，所以演员是在全校找，不限于哪个班哪个年级。
林念初饰演林小姐，表面身份是茶馆老板娘，实则是革命学者。
季栩南饰演季先生，表面身份是私塾先生，实则是革命学者，故事的最后成为了共产伟人。
程以琰饰演闻一多。
韩坤宇饰演韩大人，是一名反.动派巡捕军官。
周俊宸、陈皓、汪洋都是反.动派。
在排练舞台剧之前，被选上的高三学生首先去参加了走秀排练。
礼服是自己准备，但可以学校出钱。
季栩南和林念初也知道自己的礼服是什么价位，他们没有让学校出血，自己随便从礼服里面挑了一套出来。
周俊宸和乔苒同理。
走秀排练是在舞蹈厅，前几次安排的动作和顺序，只有最后一次让大家换上礼服带妆来彩排。
林念初简单带了几样化妆品，她还特意为季栩南准备了。
她拒绝学校统一安排的化妆师，自己亲自动手化。
林念初只化了淡妆，也只给季栩南上了一点素颜霜和散粉而已，不像有些女生，拼命往自己脸上涂，想争个第一。
季栩南和林念初的动作是“女吻男喉结”，在校团委老师面前自然没有真亲上去，虽然他们是情侣，只是借位而已。
周俊宸带着舞台剧的演员们回家，他早就征得了父母的同意，季栩南是去过他家的，轻车熟路。
周俊宸将人带到表演厅，木质地板，一整面墙都是全身镜，场地很宽大，随意发挥。
安静的剧本早已经给众人看过。
季栩南在家没事做就看看，有时和林念初一起，就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看。
周俊宸家里的佣人还时不时端一些水果饮料和点心来招待，普通家庭的学生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有点小钱的同龄人是怎么生活的。
连周俊宸家里都是这么奢侈，还别说国内三大豪门之一手的季栩南家。
季栩南一大早被喊起来排练舞台剧，本就困得不行，还累。
他问安静：“同学，今天应该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吧？”
安静看了一眼剧本：“吃完晚饭还有的，不过下午应该是没有了。”
季栩南点点头，拍了拍周俊宸：“我四楼随便找个客房？”
“南哥，别说睡客房了，你睡我房间我都没意见。”周俊宸喊了个佣人带季栩南过去，“早就安排好了，大家今晚都住这儿。”
“行。”季栩南知道林念初要和乔苒聊天，便没打扰她。
周俊宸：“南哥，你现在去睡觉，不吃午饭啊？”
“不吃。”
季栩南的房间是客房里最大的，和林念初的挨在一起，他简单洗了个澡，便拉上窗帘睡觉。
直到快吃晚饭，林念初去叫季栩南起床，也只有她敢去。
出于礼貌，林念初先敲了敲门再进去，她站在房间门口：“阿栩哥哥，起床咯。”
季栩南含糊“嗯”了声，林念初自觉转身，等他换好衣服，一起去餐厅。
晚餐无疑是丰盛的，但对季栩南林念初这种富家子弟来说，他们已经司空见惯。
这几天都住在周俊宸家，白天排练舞台剧，晚上吃完晚饭排练完，要么是周俊宸，要么是陈皓汪洋，总要讲鬼故事吓人。
林念初不怕鬼，但季栩南似乎害怕，每次他们讲鬼故事，季栩南都以一副不屑的神情离开，最后一晚，被林念初按了回去。
季栩南微微睁大眼睛看她，林念初装作不知道他眼神什么意思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季栩南坐都坐下了，不想听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周俊宸讲得惟妙惟肖，又关了灯，季栩南心里怕得不行。
故事讲完回房间，周俊宸故意不开灯，拿着个蜡烛，让大家跟在他后面上楼。
他家本就是庄园，在郊区又无人，的确很有恐怖片的感觉。
季栩南和林念初跟在周俊宸和乔苒后面，他们后面还有很多学校里的同学，但季栩南总觉得阴森森的。
“俊宸哥，你确定不开灯吗？”林念初怕季栩南吓出问题，替他问道。
周俊宸停下：“初妹，你害怕吗？”
“没有。”林念初瞥了季栩南一眼，小声跟他说，“有我在呢。”
季栩南低低应了一声。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林念初给周俊宸说了两句，便和季栩南一起回他的房间。
“阿栩哥哥，现在没有别人了，实话，你是不是害怕？”林念初和季栩南并肩坐着，问。
季栩南诚实道：“对。”
林念初没多说，她安慰了他几句就回了自己房间。
艺术节当天。
这个舞台剧是在高潮，走秀在压轴。
……
林小姐身穿墨绿色高开叉旗袍，披着一件黑貂披肩，卷发低绾起，化着浓厚的烟熏妆，手拿烟枪，坐在茶馆账台。
韩大人和一群手下乌压压地进了茶馆。
“让你们林娘来伺候本大人。”韩大人不耐烦道。
茶馆小二连连称是，将林小姐请出来。
“韩大人怎么大驾光临啦？都没派人通知林娘一声。”林小姐笑得娇媚，“韩大人喝点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嗯，随意遣个人去泡便是。”韩大人手摸着林小姐的腰，“这个你收着。”
他摸出一只精致的玉镯，递给林小姐：“林娘，拿着这个，我执行了任务就把你娶回家，以你的才能，我保你做二姨太。”
“多谢大人。”林小姐戴在手上，“只是，若是现在大人对我知根知底了，成亲后我拿什么招待大人呢？”
因为韩大人的手不老实，林小姐轻轻推开了。
“也是。”韩大人正想说话，身边的手下对他耳语了几句，他道，“林娘，本大人就先走了。”
林小姐抱着琵琶，柔声喊道：“韩大人记得来接林娘！”
待韩大人一行人走远，林小姐让小二招待客人，她则去里间沐浴。
林小姐使劲揉搓着刚才被韩大人摸过的腰肢，即使起了红痕也依旧用力洗着。
直到那几寸皮肤快破裂，林小姐才放过：“真脏！恶心！还想老娘伺候他！有多远滚多远！”
林念初独白：“我叫林念初，是茶馆老板娘，城里的富人军阀都知道我，都想把我娶进门做妾。”
“我利用这一优势，收了不少军阀巡捕给的信物，然后交给接头人。”
“我知道，如果事情败露，我最幸运的结局就是死，但我依旧想为国效力，诠释巾帼不让须眉。”
她洗完出来，换了一声淡绿色低开叉旗袍，继续坐在账台边。
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一直低着头，走到账台边：“大红袍，加柠檬，加牛乳。”
林小姐一愣：“加羊乳？”
“嗯。”男人抬头，“是林娘吧？”
林小姐将男人带入里间：“我是林娘，你是季先生？”
“是。”季先生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表盘拆开，里面有情报。”
林小姐收下，把一旁柜子里的镯子取出：“这个是韩大人方才给我的，应该有用。”
……
季栩南独白：“我姓季，是一名教书先生，我的学生不是军阀后代就是巡捕后代，我常常家访，利用这一便利，做了接头人。”
……
李先生追悼会。
“最近，发生了一件历史上最卑劣、最无耻的事情！”程以琰饰演闻一多，正站在演说台上。
林小姐和季先生并肩坐着。
演说完毕，坐在角落的二胡手、唢呐手和快板手倏地站起来，开枪乱打人。
季先生拉着林小姐逃窜，却跑到了和程一多回家一条路的小路上。
程一多被暗算，林小姐想冲上去救人，被季先生紧紧锁在怀里，捂着她的嘴，低声道：“别去。”
林小姐只能乖乖任季先生抱着，她无能为力。
……
几天后，H城有反.动派入侵，林小姐和季先生作为革命学者，帮忙疏散百姓。
林小姐见已被烈火吞噬的饭店前，有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她于心不忍，还是跑过去将她抱走。
季先生和林小姐都在百姓的最后，季先生见林小姐吃力地抱着小孩，便想帮她抱。
没想到反.动派已经追了过来，林小姐把小女孩交给了一旁的百姓，最后和季先生拥抱了一瞬。
一颗子弹飞来，她眼疾手快，替季先生挡了一枪。
季先生将林小姐打横抱起，一面逃离一面哭着哄她：“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林小姐靠在季先生怀里，轻声说：“夫君，替我好好看看，未来的中国，有没有强大起来……”
她说完，便闭上眼睛，眼角还有泪痕。
……
季先生听从林小姐嘱咐，去她的茶馆里间梨花柜里，取出一只红檀木盒。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堆信物。
《与夫书》
夫：季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时汝念此信，恐吾已与汝永别。望夫切勿过于悲戚，吾无悔。吾已置以韩大人为首之信物若干，及其必要信息于此盒底，望能助汝。吾为革命事业献身，此生不悔，若汝可替吾见中国之雄雄，此生无憾。遇汝，乃吾之幸，莫相忘。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妻：林
季先生泪如雨下，将信件靠近胸口：“妻，夫定实现你的遗愿。”
……
1949年。
新中国成立，北京的升旗仪式上。
人民群众放声欢呼，庆祝新时代的到来。
茫茫人海中，季先生站在红旗升起的地方，时隔十年，重新打开《与夫书》。
“妻，你看到了吗，新中国成立了。”
“你莫害怕，现在，夫来陪你。”
……
落幕。
台下掌声持久不息，许多学弟学妹们都大声尖叫着，喊季栩南和林念初的名字。
所有演员除了谢幕，林念初和季栩南作为主演，自然要和观众们说几句话。
季栩南示意林念初先说。
“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林念初。”林念初笑了笑，“非常感谢大家喜欢我们的舞台剧《黎明前的中国红》，谢谢。”
她深深鞠了一躬，季栩南和其他人也随她一起鞠躬。
“本剧的意义，希望大家铭记历史，爱国爱党，记住一句话，我们不是身在一个和平的年代，而是一个和平的国家。”
林念初说完，一阵鼓掌和欢呼。
季栩南开口，简单说了句：“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季栩南。谢谢大家喜欢我们的舞台剧《黎明前的中国红》，希望各位铭记历史，勿忘国耻。”
话音未落，台下女生喊得起劲。
演员们下台换衣服，有几人还要参加最后的走秀。
林念初把旗袍换成黑色亮片鱼尾裙，还有一件灰色羽毛半披肩，穿着一双黑色全钻高跟鞋。
季栩南则是黑色西装外加灰色领带，领带上有全钻领夹，胸针是中式珠宝，熠熠生辉。
走秀开始前，季栩南和林念初回高三一班的座位上，一路坎坷，被要了好几次联系方式。
“学姐，你们是情侣吧？”一个大胆的女生问。
林念初意味深长地一笑：“是。”
走秀开始，舞台灯白晃晃地打在漆黑的舞台上。
第一对，陈皓和兰薇薇，男生单手搭女生肩。
第二对，程以琰和一个高二女生，二人背抵背。
第三对，俞凯旻和闫思怡，男生牵女生转圈。
第四对，孟千帆和唐雪菡，食指和中指一起比心。
第五对，孟万帆和许若淼，食指和拇指一起比心。
第六对，杨然和舒晴晴，王子吻手背礼。
第七对，韩坤宇和叶暖冬，二人手臂比大心。
第八对，汪洋和朱晗蕴，男生头放在女生肩上。
第九对，周俊宸和乔苒，乔苒用假枪对准周俊宸胸口开枪，周俊宸假装倒下，乔苒拉他手臂起来，二人挽手离开。
第十对，季栩南和林念初，林念初吻季栩南喉结，原定借位，但没想到现在她真的吻了上去。
季栩南假装展示手腕上的手表，实则轻轻搓开喉结处的口红印。
校领导被麻痹，但台下的学生们可眼尖，一直高声欢呼着。
艺术节结束，正式告别。
再见，高中；再见，桉北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