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栩南恍惚觉得自己在桉北一中的教室里，青春期的脾气一下上来：“滚开，傻逼吗？”
可迎面的不是周俊宸，而是路烁迷茫的脸：“季总，你是在……骂我吗？”
季栩南强压怒火：“没有，会议继续。”
周围主管们汗流浃背，只有林念初从始至终都淡定得像个局外人。
严默聪小心翼翼地报告一声：“季总，路主管已经汇报完毕，所有部门汇报都已经结束。”
“那这次会议就到此结束。”季栩南起身，“另外，路主管以后可以不参加高层会议，科研部研究辛苦，不汇报工作就不用来总部了。”
只有林念初和周俊宸知道，季栩南这样做不只是生气，更是“社死”。
季栩南走后，各部门主管陆陆续续离开，林念初收到一份电子邀请函。
大致内容是，国际高奢品牌FEMCA将在下个月一号在FEMCA京霖总部大楼举行晚宴，诚邀她参加，纸质邀请函已经送到御景庄园了。
林念初一直是FEMCA的最高会员，FEMCA的设计风格她很喜欢。
而能受邀的只有会员，但能获得纸质邀请函的，只有最高会员，且不超过五个。
FEMCA的本次晚宴，主要目的是鸣谢会员，会邀请很多明星参与。
连寄给林念初的纸质邀请函，都是FEMCA公关部主管亲自写的，中英双语。
林念初要了个假，和乔苒一起去参加晚宴。
她特意穿了一件玛格丽塔的新中式私人高定，低调优雅，秀发侧绾，插了季栩南送的生日礼物——古董公主发簪。
到了晚宴现场，林念初和慕湫颜见面，此时她已小有名气，这次的晚宴她虽然不是明星主心骨，但至少有来参加的权利。
“湫颜，娱乐圈很脏，这次晚宴你不用去谄媚讨好在场的权贵，和我一起就可以。”林念初坏笑道，“你要是愿意讨好我，我也照单全收。”
“首先，谢谢你，初初。”慕湫颜脸色变换得比川剧变脸还快，“其次——”
“林小姐，您要我怎么讨好您呢？”
“先跳个舞看看，然后再唱首歌。”林念初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一本正经道。
慕湫颜笑骂：“滚。”
“注意你的措辞。”林念初笑着说，“你现在可是明星唉，被爆黑料我就得找谢嘉络帮忙咯。”
慕湫颜抿唇，点点头：“我知道啦。”
蓝欢菱在南方出差，平时的小爱好是和明星集邮，以蓝家的实力，要到签名合照轻而易举，但蓝欢菱除了参加品牌晚宴，基本没机会见到明星，因为太忙，抽不出空请明星去家里。
她拜托林念初帮她集邮，在场不少咖位高的明星都认识林念初，想着和她拍照还能刷刷存在感。
FEMCA的中国区代言人是如今当红爱豆许嫣然，林念初看她周围人多，懒得排队，便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
自由交际时间结束，FEMCA官方开始介绍这次晚宴的卖品。
这些都是FEMCA独家定制，有价无市，来参加的受邀人要在FEMCA消费一千二百万以上，所以FEMCA官方对金主们都小心客气。
卖品展示由邀请来的明星负责，许嫣然走辣妹风，化着浓妆，几乎看不出她原本的长相。
林念初觉得她有些眼熟。
许嫣然……邱嫣然？
林念初不想思考这种小人物是谁，只是叫来了FEMCA的柜姐：“二号和五号不要，其余还有货的，刷卡。”
她不知道自己叫柜姐的时候喜欢的卖品有没有被别人订下，所以干脆有的拿，没有也无所谓。
柜姐得体地将林念初要的东西安排好，末了还补充一句：“林小姐，感谢您的信任，您是本次晚宴消费最多的会员，所有FEMCA商品任您挑选。”
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林念初喜欢的FEMCA商品无论是否被预定，她也能买到。
林念初疏离一笑：“我买的这些，记在慕湫颜的名下，麻烦了。”
所有卖品售卖成功，FEMCA负责人举起话筒：“在此，由衷感谢林念初小姐对FEMCA中国区品牌形象大使慕湫颜的支持，消费共八千余万元。”
听到“林念初”这三个字，许嫣然脸色一变，在听到林念初帮慕湫颜挣了几千万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林念初全程淡定，八千万对她来说不算多，早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季豫就把她父母的遗产放在她名下。
林念初除了投资季氏集团和做汉文化体验馆外，剩下的钱少部分去炒股，大部分存在银行账户，每年利息都有一千余万。
她自己在季氏集团的分红和汉文化体验馆的收入，完全支持她日常的奢侈花销，她的身价都有百亿。
再说，季栩南的所有银行卡，林念初都知道密码，她一般都用自己的，但季栩南觉得，林念初不刷他卡就是否认他的实力。
许嫣然是林念初唯一一个还没帮蓝欢菱集邮的明星，自由交际开始时，林念初去找一人在角落气愤的许嫣然。
林念初一如既往地提出合影要求，许嫣然甩脸色，合照表情特别难看，林念初让签名她也不乐意。
“怎么了，签个名还这副脸色，给谁看？”林念初忍无可忍，一个小明星敢在她面前摆架子？
“林念初，你这么多钱哪里来的？拜金。”许嫣然的声音令林念初格外熟悉。
“邱嫣然？”林念初冷笑，“挺聪明啊，进娱乐圈还知道改个艺名。”
“怎么了初初？”乔苒过来看到邱嫣然，“她怎么在这儿？这不是许嫣——邱嫣然么？”
乔苒不追星，明星展示卖品时只是在关注卖品，没注意到许嫣然就是邱嫣然。
高中时期的乔苒是交际花，她自然知道这个军训化妆被教官泼水、得罪千金被学校开除的邱嫣然。
“怎么，高中被开除没找到合适的学校，来娱乐圈卖色相了？”乔苒不屑地嘲讽，“看你这长相，也不怎么样啊，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好看的。”
“你又是谁啊？我告诉你，我可是现在最火的女明星，专辑销量第一，我怎么挣钱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这种千金小姐不就是吃家里靠家里吗？”邱嫣然还是那么蠢，不甘示弱，“林念初，你给那个慕湫颜，砸了这么多钱，她不就是靠你的钱么？”
“当年校园霸凌的脏水你要淌，现在娱乐圈的脏水你也要淌，自己不觉得自己脏？”林念初高高在上地瞥邱嫣然一眼，“这是CLARA品牌创始人乔苒，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CLARA可只接私定。”
“你一年劳苦功高挣这么多工资，买得起几件？”林念初高中时候就看不惯她，“慕湫颜是我发小，但她的努力都是日积月累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邱嫣然气急败坏，骨子里对林念初的恨意令她失去理智，忘记自己是个明星：“娱乐圈就是被资本捧起来的，你没办法反驳！”
“是，你说的没错，娱乐圈就是靠资本捧起来的，但是……”林念初被气笑，“我就是资本！”
林念初叫来FEMCA中国区总负责人：“许嫣然有点不讨喜啊，向我耍大牌，你说怎么处理？”
FEMCA负责人当场与邱嫣然解约，这件事之后，邱嫣然在娱乐圈的声誉一跌再跌，许多她代言的品牌方都向她提出的解约，违约金都够将她所有存款全都搭进去。
为此，林念初还发了一条视频吐槽，同时也警告娱乐圈某些明星，邱嫣然被雪藏。
【林念初：嘉络哥，她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吧？】
【谢嘉络：怎么可能？我们公司没有她这样的劣迹艺人。】
【林念初：那谢谢啦。】
【谢嘉络：举手之劳，下次还看不惯谁跟我说。】
【林念初：好。】
参加完晚宴，林念初回家路上玩手机，看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登上热搜第一，大致内容是，当红女爱豆许嫣然因得罪季氏大小姐被雪藏。
林念初烦心之余，发了一条视频，斥责邱嫣然和娱乐圈，点赞转发飙升。
发完视频，林念初关闭手机，像她这种身份，无论如何都会引起波动，她早已见惯不惊了。
方管家将林念初迎进客厅，季栩南坐在沙发上等她。
林念初把包扔到一边，坐在季栩南身侧：“真是的，气死我了。”
“邱嫣然？”季栩南人没去，发生了什么倒是了解得妥妥当当。
“嗯。”林念初说，“现在的娱乐圈门槛真低，就她那样的还有脸跟我说话？”
季栩南将林念初抱在怀里安抚：“我查她家里了。”
“她小姨是一家娱乐公司的经济人，带过不少艺人，她被桉北一中开除后没人敢收，她家里就送她去做练习生。”
“花了点钱，弄了个伪造学历，还改了个艺名，所以没人看出来，一般情况也没人查她。”
“放心吧，她不可能复出了，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找到别的工作，除非底层服务业。”季栩南语气就像邀功，“哦，还有她家人，但凡参与帮她的，跟她一样有奖励。”
资本是什么？
就是这样，一句话 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
“你好坏。”林念初嘴上在嗔怪，可她精致的脸上全是笑意。
“该她的，高中那时候我就想动手了，还有——”季栩南眼神忽然变得暧昧不清，“说谁坏？嗯？”
林念初连忙摇头：“我……我最坏。”
季栩南失笑，揉了揉林念初的头发：“好了，去洗漱。”
……
第二天，林念初刚到交流部，就被交流部员工包围起来。
“林主管，昨天热搜我们都看到了，你太飒了！”
“就是，我早就看不惯许嫣然了，她耍大牌，粉丝还没素质！”
“我之前委婉说过她有点高傲，被她粉丝追着骂，气死我了。”
“被雪藏是应该的！她自己是公众人物，还那样说话！”
同时，交流部普通员工意识到，林主管来头不小，八千万随手刷。
林念初去办公室，拿出手机查资料，却发现昨天的视频又火上热搜。
令她意外的是，评论区几万条评论，一条黑评都找不出来，多半是她昨天刚发视频就被季栩南看到，季栩南让季氏集团公关部处理好了。
不过，林念初看到一条评论。
是一位她帮助的患者家属，问她能不能见一面，很多患者都想当面感谢。
林念初把她那条视频下需要医学救助的患者都安排在全国最好的私立医院，那家医院是林容月家族开的，名叫希惠私立医院。
既然如此，希惠的领导和股东都是林容月的家族成员，林念初都认识。
林念初和那人约了时间，穿着低调的旗袍去了希惠医院。
一路上的主任都是熟人，七大姑八大姨招呼了一路。
到了病房，林念初见到了给她评论的家属，诧异道：“舒晴晴？”
“是我。”舒晴晴自卑地不敢看林念初，“谢谢你，林念初。”
林念初摆摆手：“没事。”
她和舒晴晴一起坐在休息室的卡座上，舒晴晴开始和林念初讲她的状况。
“前年，我龙凤胎弟妹被发现有白血病，全家为了救治他们，几乎花光了全部积蓄，去年年末，我也发现自己有白血病。”
“全家五口挤在逼仄狭小的出租屋，吃一顿饿一顿，更别提营养餐了。”
“我偶然看到你发的视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评论了，没想到你真的会帮我。”
“我突然好庆幸我高中的时候认识你，我也知道，但凡是在你那个视频下评论的，只要真实，你就会帮忙。”
“如果没有你，我们家也没有了，谢谢。”
林念初的确没法和舒晴晴共情，对她来说，只是轻如鹅毛的一件小事，她能共情治不好病，但她共情不了没钱治病。
“没事，算是积德吧。”林念初云淡风轻地回复，“你们放心，花不了我多少钱，这医院是季栩南妈妈家族的，也算有关系。”
舒晴晴苦笑道：“我真羡慕你啊，从高中时候就羡慕。”
舒晴晴说，她当初被杨然分手晕倒，去医院一查才发现是白血病，一年后弟弟妹妹也被查出白血病。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季栩南他们是一路人，你的言谈举止都和我们不一样。”
“你是被季栩南带来玩的，我同样是被人带来玩，可我们之间的待遇截然不同。”
“季栩南给你点果汁牛奶，你不会玩游戏他就教你，你待不下去他就带你走，这是我完全得不到的。”
“后来你来我们学校，你和季栩南的身份被全校传开，你所有的一切都高我们一等，我那时候原谅出轨的杨然，是因为……”
舒晴晴顿了顿：“因为，杨然是那时候我能接触到的，消费水平最高的人，我妄想凭靠他进入消费水平更高的阶级。”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你成绩优异，各项技能接通，会许多种语言。”
“原来只有自己有能力，才可以稳扎稳打的进入更高一层消费的圈子。”
“可是，你或许会觉得这个概念很抽象，像我们这样的人读，读书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你们同一阶级。”
林念初觉得高中去读了全国重点示范公立高中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能让她了解普通百姓生活，毕竟集团的普通员工也都是普通百姓。
“是，我也曾听过一句话，‘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我只能尽力而为，帮助更多人。”
“最近那条热搜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不是纯粹的好人，我也没有那么好欺负。”
“帮你们是我自愿的，不用表现得太卑微客气，早日康复。”林念初起身离开。
其实，林念初不喜欢一直被这样羡慕着，她帮他们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她是以季氏家族的名义做的慈善，上流社会不做慈善不行。
但林念初是自己愿意帮他们的，一直在她面前诉苦，她觉得很烦，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她根本无法共情。
林念初在舒晴晴的视线里还没消失，舒晴晴就看见，她和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手挽手地离开。
那是她永远都触碰不到的高度吧。
可迎面的不是周俊宸，而是路烁迷茫的脸：“季总，你是在……骂我吗？”
季栩南强压怒火：“没有，会议继续。”
周围主管们汗流浃背，只有林念初从始至终都淡定得像个局外人。
严默聪小心翼翼地报告一声：“季总，路主管已经汇报完毕，所有部门汇报都已经结束。”
“那这次会议就到此结束。”季栩南起身，“另外，路主管以后可以不参加高层会议，科研部研究辛苦，不汇报工作就不用来总部了。”
只有林念初和周俊宸知道，季栩南这样做不只是生气，更是“社死”。
季栩南走后，各部门主管陆陆续续离开，林念初收到一份电子邀请函。
大致内容是，国际高奢品牌FEMCA将在下个月一号在FEMCA京霖总部大楼举行晚宴，诚邀她参加，纸质邀请函已经送到御景庄园了。
林念初一直是FEMCA的最高会员，FEMCA的设计风格她很喜欢。
而能受邀的只有会员，但能获得纸质邀请函的，只有最高会员，且不超过五个。
FEMCA的本次晚宴，主要目的是鸣谢会员，会邀请很多明星参与。
连寄给林念初的纸质邀请函，都是FEMCA公关部主管亲自写的，中英双语。
林念初要了个假，和乔苒一起去参加晚宴。
她特意穿了一件玛格丽塔的新中式私人高定，低调优雅，秀发侧绾，插了季栩南送的生日礼物——古董公主发簪。
到了晚宴现场，林念初和慕湫颜见面，此时她已小有名气，这次的晚宴她虽然不是明星主心骨，但至少有来参加的权利。
“湫颜，娱乐圈很脏，这次晚宴你不用去谄媚讨好在场的权贵，和我一起就可以。”林念初坏笑道，“你要是愿意讨好我，我也照单全收。”
“首先，谢谢你，初初。”慕湫颜脸色变换得比川剧变脸还快，“其次——”
“林小姐，您要我怎么讨好您呢？”
“先跳个舞看看，然后再唱首歌。”林念初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一本正经道。
慕湫颜笑骂：“滚。”
“注意你的措辞。”林念初笑着说，“你现在可是明星唉，被爆黑料我就得找谢嘉络帮忙咯。”
慕湫颜抿唇，点点头：“我知道啦。”
蓝欢菱在南方出差，平时的小爱好是和明星集邮，以蓝家的实力，要到签名合照轻而易举，但蓝欢菱除了参加品牌晚宴，基本没机会见到明星，因为太忙，抽不出空请明星去家里。
她拜托林念初帮她集邮，在场不少咖位高的明星都认识林念初，想着和她拍照还能刷刷存在感。
FEMCA的中国区代言人是如今当红爱豆许嫣然，林念初看她周围人多，懒得排队，便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
自由交际时间结束，FEMCA官方开始介绍这次晚宴的卖品。
这些都是FEMCA独家定制，有价无市，来参加的受邀人要在FEMCA消费一千二百万以上，所以FEMCA官方对金主们都小心客气。
卖品展示由邀请来的明星负责，许嫣然走辣妹风，化着浓妆，几乎看不出她原本的长相。
林念初觉得她有些眼熟。
许嫣然……邱嫣然？
林念初不想思考这种小人物是谁，只是叫来了FEMCA的柜姐：“二号和五号不要，其余还有货的，刷卡。”
她不知道自己叫柜姐的时候喜欢的卖品有没有被别人订下，所以干脆有的拿，没有也无所谓。
柜姐得体地将林念初要的东西安排好，末了还补充一句：“林小姐，感谢您的信任，您是本次晚宴消费最多的会员，所有FEMCA商品任您挑选。”
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林念初喜欢的FEMCA商品无论是否被预定，她也能买到。
林念初疏离一笑：“我买的这些，记在慕湫颜的名下，麻烦了。”
所有卖品售卖成功，FEMCA负责人举起话筒：“在此，由衷感谢林念初小姐对FEMCA中国区品牌形象大使慕湫颜的支持，消费共八千余万元。”
听到“林念初”这三个字，许嫣然脸色一变，在听到林念初帮慕湫颜挣了几千万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林念初全程淡定，八千万对她来说不算多，早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季豫就把她父母的遗产放在她名下。
林念初除了投资季氏集团和做汉文化体验馆外，剩下的钱少部分去炒股，大部分存在银行账户，每年利息都有一千余万。
她自己在季氏集团的分红和汉文化体验馆的收入，完全支持她日常的奢侈花销，她的身价都有百亿。
再说，季栩南的所有银行卡，林念初都知道密码，她一般都用自己的，但季栩南觉得，林念初不刷他卡就是否认他的实力。
许嫣然是林念初唯一一个还没帮蓝欢菱集邮的明星，自由交际开始时，林念初去找一人在角落气愤的许嫣然。
林念初一如既往地提出合影要求，许嫣然甩脸色，合照表情特别难看，林念初让签名她也不乐意。
“怎么了，签个名还这副脸色，给谁看？”林念初忍无可忍，一个小明星敢在她面前摆架子？
“林念初，你这么多钱哪里来的？拜金。”许嫣然的声音令林念初格外熟悉。
“邱嫣然？”林念初冷笑，“挺聪明啊，进娱乐圈还知道改个艺名。”
“怎么了初初？”乔苒过来看到邱嫣然，“她怎么在这儿？这不是许嫣——邱嫣然么？”
乔苒不追星，明星展示卖品时只是在关注卖品，没注意到许嫣然就是邱嫣然。
高中时期的乔苒是交际花，她自然知道这个军训化妆被教官泼水、得罪千金被学校开除的邱嫣然。
“怎么，高中被开除没找到合适的学校，来娱乐圈卖色相了？”乔苒不屑地嘲讽，“看你这长相，也不怎么样啊，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好看的。”
“你又是谁啊？我告诉你，我可是现在最火的女明星，专辑销量第一，我怎么挣钱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这种千金小姐不就是吃家里靠家里吗？”邱嫣然还是那么蠢，不甘示弱，“林念初，你给那个慕湫颜，砸了这么多钱，她不就是靠你的钱么？”
“当年校园霸凌的脏水你要淌，现在娱乐圈的脏水你也要淌，自己不觉得自己脏？”林念初高高在上地瞥邱嫣然一眼，“这是CLARA品牌创始人乔苒，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CLARA可只接私定。”
“你一年劳苦功高挣这么多工资，买得起几件？”林念初高中时候就看不惯她，“慕湫颜是我发小，但她的努力都是日积月累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邱嫣然气急败坏，骨子里对林念初的恨意令她失去理智，忘记自己是个明星：“娱乐圈就是被资本捧起来的，你没办法反驳！”
“是，你说的没错，娱乐圈就是靠资本捧起来的，但是……”林念初被气笑，“我就是资本！”
林念初叫来FEMCA中国区总负责人：“许嫣然有点不讨喜啊，向我耍大牌，你说怎么处理？”
FEMCA负责人当场与邱嫣然解约，这件事之后，邱嫣然在娱乐圈的声誉一跌再跌，许多她代言的品牌方都向她提出的解约，违约金都够将她所有存款全都搭进去。
为此，林念初还发了一条视频吐槽，同时也警告娱乐圈某些明星，邱嫣然被雪藏。
【林念初：嘉络哥，她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吧？】
【谢嘉络：怎么可能？我们公司没有她这样的劣迹艺人。】
【林念初：那谢谢啦。】
【谢嘉络：举手之劳，下次还看不惯谁跟我说。】
【林念初：好。】
参加完晚宴，林念初回家路上玩手机，看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登上热搜第一，大致内容是，当红女爱豆许嫣然因得罪季氏大小姐被雪藏。
林念初烦心之余，发了一条视频，斥责邱嫣然和娱乐圈，点赞转发飙升。
发完视频，林念初关闭手机，像她这种身份，无论如何都会引起波动，她早已见惯不惊了。
方管家将林念初迎进客厅，季栩南坐在沙发上等她。
林念初把包扔到一边，坐在季栩南身侧：“真是的，气死我了。”
“邱嫣然？”季栩南人没去，发生了什么倒是了解得妥妥当当。
“嗯。”林念初说，“现在的娱乐圈门槛真低，就她那样的还有脸跟我说话？”
季栩南将林念初抱在怀里安抚：“我查她家里了。”
“她小姨是一家娱乐公司的经济人，带过不少艺人，她被桉北一中开除后没人敢收，她家里就送她去做练习生。”
“花了点钱，弄了个伪造学历，还改了个艺名，所以没人看出来，一般情况也没人查她。”
“放心吧，她不可能复出了，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找到别的工作，除非底层服务业。”季栩南语气就像邀功，“哦，还有她家人，但凡参与帮她的，跟她一样有奖励。”
资本是什么？
就是这样，一句话 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
“你好坏。”林念初嘴上在嗔怪，可她精致的脸上全是笑意。
“该她的，高中那时候我就想动手了，还有——”季栩南眼神忽然变得暧昧不清，“说谁坏？嗯？”
林念初连忙摇头：“我……我最坏。”
季栩南失笑，揉了揉林念初的头发：“好了，去洗漱。”
……
第二天，林念初刚到交流部，就被交流部员工包围起来。
“林主管，昨天热搜我们都看到了，你太飒了！”
“就是，我早就看不惯许嫣然了，她耍大牌，粉丝还没素质！”
“我之前委婉说过她有点高傲，被她粉丝追着骂，气死我了。”
“被雪藏是应该的！她自己是公众人物，还那样说话！”
同时，交流部普通员工意识到，林主管来头不小，八千万随手刷。
林念初去办公室，拿出手机查资料，却发现昨天的视频又火上热搜。
令她意外的是，评论区几万条评论，一条黑评都找不出来，多半是她昨天刚发视频就被季栩南看到，季栩南让季氏集团公关部处理好了。
不过，林念初看到一条评论。
是一位她帮助的患者家属，问她能不能见一面，很多患者都想当面感谢。
林念初把她那条视频下需要医学救助的患者都安排在全国最好的私立医院，那家医院是林容月家族开的，名叫希惠私立医院。
既然如此，希惠的领导和股东都是林容月的家族成员，林念初都认识。
林念初和那人约了时间，穿着低调的旗袍去了希惠医院。
一路上的主任都是熟人，七大姑八大姨招呼了一路。
到了病房，林念初见到了给她评论的家属，诧异道：“舒晴晴？”
“是我。”舒晴晴自卑地不敢看林念初，“谢谢你，林念初。”
林念初摆摆手：“没事。”
她和舒晴晴一起坐在休息室的卡座上，舒晴晴开始和林念初讲她的状况。
“前年，我龙凤胎弟妹被发现有白血病，全家为了救治他们，几乎花光了全部积蓄，去年年末，我也发现自己有白血病。”
“全家五口挤在逼仄狭小的出租屋，吃一顿饿一顿，更别提营养餐了。”
“我偶然看到你发的视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评论了，没想到你真的会帮我。”
“我突然好庆幸我高中的时候认识你，我也知道，但凡是在你那个视频下评论的，只要真实，你就会帮忙。”
“如果没有你，我们家也没有了，谢谢。”
林念初的确没法和舒晴晴共情，对她来说，只是轻如鹅毛的一件小事，她能共情治不好病，但她共情不了没钱治病。
“没事，算是积德吧。”林念初云淡风轻地回复，“你们放心，花不了我多少钱，这医院是季栩南妈妈家族的，也算有关系。”
舒晴晴苦笑道：“我真羡慕你啊，从高中时候就羡慕。”
舒晴晴说，她当初被杨然分手晕倒，去医院一查才发现是白血病，一年后弟弟妹妹也被查出白血病。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季栩南他们是一路人，你的言谈举止都和我们不一样。”
“你是被季栩南带来玩的，我同样是被人带来玩，可我们之间的待遇截然不同。”
“季栩南给你点果汁牛奶，你不会玩游戏他就教你，你待不下去他就带你走，这是我完全得不到的。”
“后来你来我们学校，你和季栩南的身份被全校传开，你所有的一切都高我们一等，我那时候原谅出轨的杨然，是因为……”
舒晴晴顿了顿：“因为，杨然是那时候我能接触到的，消费水平最高的人，我妄想凭靠他进入消费水平更高的阶级。”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你成绩优异，各项技能接通，会许多种语言。”
“原来只有自己有能力，才可以稳扎稳打的进入更高一层消费的圈子。”
“可是，你或许会觉得这个概念很抽象，像我们这样的人读，读书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你们同一阶级。”
林念初觉得高中去读了全国重点示范公立高中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能让她了解普通百姓生活，毕竟集团的普通员工也都是普通百姓。
“是，我也曾听过一句话，‘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我只能尽力而为，帮助更多人。”
“最近那条热搜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不是纯粹的好人，我也没有那么好欺负。”
“帮你们是我自愿的，不用表现得太卑微客气，早日康复。”林念初起身离开。
其实，林念初不喜欢一直被这样羡慕着，她帮他们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她是以季氏家族的名义做的慈善，上流社会不做慈善不行。
但林念初是自己愿意帮他们的，一直在她面前诉苦，她觉得很烦，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她根本无法共情。
林念初在舒晴晴的视线里还没消失，舒晴晴就看见，她和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手挽手地离开。
那是她永远都触碰不到的高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