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屋不满三十,无法收养被弃养的孩子,但她想,或许宋欢可以。

    在出发去找禾望星之前,她先给宋欢打了个电话,对方果然说了想一起去看看。

    周满芳意识到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可她感受得到许金屋的认真,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能祈祷事情不顺利,让许金屋尽快撞到南墙。

    三人找到禾望星的时候,发现江羡也在,都是一愣。

    禾望星的说法很简单:江羡是合格的司机。

    无论是驾驶轿车,还是驾驶飞机,禾望星都不觉得谁会比她儿子的技术更加优秀,她“体贴地”将周满芳推进了副驾驶席位,希望能通过这个机会让周满芳感受到她儿子的优点,却发现周满芳连转头看她儿子都懒得看一眼,一路睡到了终点。

    据警察说,女孩已经被送去了琅环市青山儿童福利院,作为捡到女孩的家庭,禾望星很顺利地申请到了探望资格。

    远离市区的独栋别墅里,院长郑宝兰在办公室接待了他们一行人。

    “你们来晚了一步,那个女孩早上就被接走了。”

    许金屋难以置信:“这么快?她不是昨天才被送过来的吗?”

    郑宝兰解释:“这里健康的孩子很少见,有很多生育有问题的夫妻已经等候了很多年,遇到适合的,当然是迫不及待接走了。”

    许金屋心里有些难过,她以为自己跟那个孩子是有缘的,没想到这缘会这么浅。

    周满芳默默松了口气,而还未能从丧子之痛脱离出的宋欢忍不住问:“我们进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其他孩子。”

    郑宝兰将显示器一转,监控视频展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们这儿偶尔会来客人,但是大多数人来过一次之后就很少再来了,孩子们脆弱,接收到片刻的温暖与爱之后又迅速失去,我不想他们难过。”

    青山儿童福利院拥有很稳定的体系,无论是在行政方面,还是在专技与后勤方面都很完善,这里的所有员工都会兼任老师的工作,可即便如此,这里的孩子依旧摆脱不了窘困与胆怯,他们普遍缺乏安全感,容易退缩。

    健康的孩子很快就会被接走,留下来的孩子都拥有不可忽略的身体或是智力问题。

    许金屋正认真听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轮滑声。

    “院长,是不是妈妈来接我了?”

    很清脆的童声,听起来像是个男孩。

    郑宝兰露出犹豫之色,可还是起身打开了门,有个男孩正推着助步器站在外面,兴高采烈地向屋子里张望,在确定没有熟悉的身影之后,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郑宝兰蹲下来与男孩沟通:“小辰,妈妈把你送到这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妈妈说,等我恢复健康了,就来接我。”

    男孩说完,看向其他人:“我叫梁以辰,对不起,打扰你们聊天了。”

    禾望星与宋欢的感受最为复杂,她们都见过这个年纪的男孩是什么样子,梁以辰的坚韧与懂事都让她们十分心疼。

    护士带着梁以辰离开后,许金屋忍不住开口问:“那个男孩的妈妈还会来接他吗?”

    郑宝兰苦笑道:“他说的那位妈妈并不是他的亲生妈妈,我们这边一直有跟政府合作,会把一些孩子安排到寄养家庭,我前段时间联系了那位女士,她已经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我想她应该没有计划接走小辰。”

    禾望星提问:“寄养家庭是什么模式?”

    宋欢补充:“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吗?”

    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感兴趣的周满芳忍不住看向许金屋,发现许金屋在认真听着,她又看向江羡,发现江羡竟然也在认真听着。

    福利院之行结束后,许金屋感觉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迎来了返工的日子。

    跨年前的工作堆积如山,许金屋预感自己会被淹没在加班里,特意点了咖啡提神,却在拿外卖的时候被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士叫住了。

    “你好,请问谢安在吗?”

    谢安是许金屋的老板,是个工作狂人,可今天他确实还没到工作室。

    “他还没到,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朋友,方便进去等他吗?”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笑容,许金屋被对方迷倒万千的容貌震慑住,心想这应该不是老板朋友,是老板情人。

    那可怠慢不得。

    “当然可以,走这边,我带你去会议室等吧。”

    公司来了一个找老板的美人,而且看起来相当年轻,员工们忍不住在小群里讨论起来。

    谢安的妻子他们都是见过的,是个女强人,谢安在她面前乖巧得像只鹌鹑,真想不到他竟然敢背地里勾搭小三。

    当然,目前为止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罢了。

    许金屋私下发了微信给谢安,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又过了一会,眼瞧着快要到午饭时间了,美人走出来对许金屋挥了挥手,示意许金屋进去说。

    许金屋在众人八卦的目光中走进了会议室。

    “老板今天可能是在外面跑业务,你有联系过他吗?”

    “我联系不到他,他把我拉黑了。”

    “哦,是这样……”

    女人沉默片刻,又继续说:“我想你们已经猜到我和他的关系了,对不对?”

    许金屋下意识摇头:“没有啊。”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金屋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能处理的局面,委婉地送客:“我想我们老板应该不会来了,所以你是打算先离开,还是……?”

    可对面却依旧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反而掉起了眼泪。

    “我怀孕了,所以才来找他的。”

    许金屋忍不住露出错愕的表情。

    “他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女人摇头:“当然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舍得跟我分手。其实之前我们分分合合很多次,这回我也以为他国庆期间会忍不住来找我复合的,可我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他,所以假期一结束就忍不住来找他了。”

    许金屋仔细打量起对方。

    “冒昧一问哈,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了。”

    “二十二?二十二不是才刚大学毕业吗?”

    女人继续点头:“是啊,我今年毕业的。”

    许金屋更加困惑:“他有说过他会离婚吗?”

    “有啊,他说过等我毕业了就离婚,然后跟我领证的。而且他老婆平时那么忙,基本不回家,他这些年跟离婚了也没什么区别啊。”

    “可是你现在已经毕业了,他也没有离婚啊。”

    女人一时沉默。

    许金屋不想继续掺和进这个麻烦事,当即推脱:“我不是说要劝你什么啊,也不是想教育你什么,我就是想说,你跟我聊这些没什么用处。”

    女人擦掉眼泪,把旁边座椅上的挎包放到桌上,笑着问:“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许金屋打了个冷颤,鼓足勇气探头看了一眼,里面装的东西看起来……很像炸弹。

    不是吧……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去哪里能搞到炸弹啊?

    “我大学读的是机械类的工科,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我今天必须见到他。”

    许金屋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如您稍等,我出去帮您问问?”

    女人笑说:“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双双起身,许金屋不敢忤逆对方,只能任由对方一手挎着包,一手挎着她的手臂。

    她清了清嗓,在众人都看向她们之后,才大声问:“有谁知道老板今天去哪了吗?”

    就在她害怕女人得不到答案就一气之下炸了所有人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了行政的天籁之音。

    “应该在机场,我国庆前给他定了今天下午飞原阳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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