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止礼摁住心里的烦躁,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没有感情史,一次都没有,有追求他的,他不会理。”

    他自认自己不差,但也没有好到让自己喜欢的人必须喜欢上自己,她有机会去认识更多的人,根据自己的真实情感去选。

    荀阅听完笑了:“那我就放心啦。”

    言止礼不语的看着她。

    她无奈解释:“我真的不喜欢他!我是看他和欣荣好像有点关联,以防万一就打听一下,如果他好的话我就不拦着啦。”

    刚刚绷着的脸,忽然出现笑容,语调也变的轻快:“小读读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想着给别人当小丈母娘呢。”

    荀阅总算理解在路口那贺霖讲刘冉冉还小的时候刘冉冉为什么生气了。

    是真的让人觉得别扭!

    荀阅佯装生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转到一边,很认真的提醒:“我们一个年级!”

    言止礼笑开了,摸了摸她的脑袋,顺着她说:“行,我说错了。”

    这次言止礼笑的不是荀阅的反应而是自己,笑自己掉进了名为‘读读专属感情坑’里,还自己盖上了陷阱的出口。

    刚刚在她打听齐林森和讲明为什么打听的那段时间里,他设想了很多种结果,但不管荀阅的结果是什么,他的结果都是痴恋她百年。

    “哈哈,贺霖你是真不行。”

    两人刚到家附近,刘冉冉嘲讽贺霖的声音忽然传入耳朵。

    再接着,就是还有些木头与木头碰撞的声音。

    “读读你回来啦。”张纯纯跑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这是在……劈柴?”荀阅发出疑问。

    张纯纯点头:“对啊,游戏打完后那个正在劈柴的人说手都冻僵了,说要玩一些属于我们这边的,还能暖和的游戏。”

    荀阅看了看已经把袄子脱掉只穿了一件毛衣的张纯纯。

    她找的这个‘游戏’能不能娱乐不知道,倒是真的能暖身。

    和张纯纯一起到了他们劈柴的地方,荀阅有被震惊到。

    不止贺霖一个人在劈柴,齐林森也在旁边劈柴,劈完一个等一下贺霖,等贺霖也劈了一个后再劈。

    看出来荀阅的疑惑,张纯纯压着声音解释:“那个人学不会劈柴,我教他他说一个女孩教他他太没面子,非让他表哥教。”

    荀阅被这个原因逗笑:“就很贺霖。”

    后知后觉的听出来张纯纯嘴里的称呼不对劲,她问:“你和贺霖是一家人?”

    言止礼摇头:“不是,我们三个关系好,他跟着我叫。”

    顿了一下,他勾起一丝坏笑:“我们也挺熟的,你也可以跟着我叫。”

    荀阅看着他,除了脸颊泛红有点可疑外,像是根本没听出来言止礼的言外之意,语气很正经的应下:“可以啊。”

    言止礼忽然有种骗走了乖巧小孩子糖果的负罪感,但话说出来也不好收回了。

    “礼哥!你来,你试试是不是很难!”贺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言止礼立刻走了过来。

    没做过的事情言止礼不予评价,所以接过了贺霖递过来的斧子,没走动,又把斧子递给了贺霖。

    贺霖正疑惑,就见言止礼拉开棉服拉链,脱掉后递给了荀阅,话里是笑意:“帮我保管一下。”

    荀阅把棉服接过:“交给我你放心。”

    再次接过斧子后他没怎么耽搁就走到了摆了木桩和木材的‘砍柴区’。

    摆好木材后他抬眼看向荀阅站着的地方,看见小女孩正抱着自己的衣服和自己比加油的动作。

    果然是他想象出的那种感觉,家属感满满的感觉。

    低下头,他找了找木材的中心线,随后,斧起斧落,木材一分为二。

    言止礼抬起眼,眼神里虽没有傲气,但也自信满满,他给贺霖说自己的评价:“难吗?”

    又是少年时期该有的不卑不亢的情绪,又出现在了她喜欢的少年身上,又染了旁边自己一身光。

    荀阅看着言止礼,两边嘴角翘在一个水平线上,笑着发呆。

    “读读?”荀欣荣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旁边。

    荀阅猛然回过神,收起笑,问她:“怎么了?”

    “你们俩……有故事?”疑问句用的肯定句的语气。

    荀阅因为她这句话红了脸,但没有否认。

    低头看到了荀欣荣手里拿的齐林森的外套,反击似的问:“不逃走了?你和表……言止礼表哥也有故事吧。”

    答应下来是答应了,但喊出来是真的过于亲密了,她没好意思喊。

    荀欣荣的反应比荀阅正常的多:“我们可跟你和言止礼的故事性质不一样。”

    荀阅好奇:“什么故事啊?”

    荀欣荣面带骄傲的笑容:“他是我偶像!”

    荀欣荣的情绪一般不会有明显的变化,除非遇到那个她第一个粉的画家。

    看眼神荀欣荣就知道荀阅懂了,点头:“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

    荀阅有被惊讶到:“这也太神奇了吧。”

    荀欣荣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对啊,真的很神奇!”

    “不过,读读,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你们有故事的吗?”

    荀阅摇头,就看荀欣荣抬头看向房顶:“你家房顶看后面的道路看的特别清楚。”

    荀阅顿时羞红了脸,她和言止礼在道路上后面干了什么来着。

    正想着,张纯纯喊着她来到了她面前。

    荀阅想得入神,没听见。

    张纯纯一手握一边她的肩膀,摇她:“读读,做什么饭。”

    “啊?做饭?对哦,几点了,是不是很晚了。”这句话倒提醒荀阅了。

    张纯纯揉着肚子:“十二点了都,饿死了。”

    荀阅顿时内疚:“我忘了,你先上柜子里拿点零食出来,给哥哥姐姐们也拿点,我去做饭吧。”

    张纯纯点头,往屋里跑到一半又听荀阅喊她。

    她停住,听荀阅说话:“你一会给零食的时候顺便问问他们的忌口什么的。”

    张纯纯比了个‘OK’的手势后再次往屋里跑。

    荀阅和荀欣荣也一起把手里的棉服放到了西屋房的床上再去了屋房开始找食材。

    “我不会做荤菜,我们今天可能要吃全素宴了。”荀阅无奈的说。

    荀欣荣也无奈:“真巧,我也是,而且味道真的一般。”

    荀阅又笑:“你怎么知道我做饭味道一般。”

    其实两个人做饭最起码不算是黑料理,但众口难调,她们是真没信心做给一堆人吃。

    “要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声音,吓了陷入深思的两个女孩一跳。

    站在身后的是言止礼和齐林森。

    荀阅转过去笑着问站在自己身后的言止礼:“贺霖学会劈柴了吗?”

    言止礼想了想,回答:“算会。”

    荀阅笑,言止礼再问了一遍:“所以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菜?”

    荀阅情绪又低落了回来:“我们可能要吃全素宴……哎,不对,我们?”

    “嗯,我做饭还可以。”言止礼保守一说。

    一句话让荀阅眼里有了光:“那你会做肉食吗?”

    言止礼点头:“具体要做什么?”

    荀阅想了想冰箱里的食材,说了几个:“鸡翅,瘦肉,柜子里还有我奶奶解冻了打算今天中午做来吃的两条鱼。”

    “素菜呢?”言止礼接着问。

    荀阅和荀欣荣让开:“这些都是。”

    言止礼问齐林森:“我做鸡翅和两条鱼,瘦肉你来分开,配着蔬菜炒几个菜?”

    齐林森点头应下:“可以。”

    言止礼观察了一下那些蔬菜,想必是为了年关备用来做筵席招待来客的,种样很丰富,每种的数量也很多。

    言止礼又拿了一颗白菜和两节藕,到厨房观察了一下调料后,言止礼再发问:“有年糕吗?”

    荀阅摇头:“没有。”

    如果他晚两天再问这个问题,那答案就会相反了,因为明天逢集,荀文立带着她去街上,肯定会买年糕的。

    言止礼也没因为这个答案而出现什么明显的情绪,点头后就开始处理手上的食材了。

    张纯纯把找出来的四个围裙递给荀阅:“你来分给他们吧,我接着出去和外面的哥哥姐姐们玩啦。”

    说完她就跑了,毕竟她已经长大了,知道不当电灯泡了。

    荀阅把两个迷彩围腰围裙放在柴火锅灶台前的座位上,给自己围上了要套脖子还画着粉色小猫咪的围裙。

    戴完后,她跑到外面洗蔬菜的地方,给荀欣荣戴了一个粉色小兔的套脖围裙,再把一个围腰围裙递给他,说:“这是言止礼表哥的。”

    说完后,哒哒哒的跑回了厨房,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实践了心里的想法:“言止礼,你要带围裙吗?”

    言止礼一眼就看到了荀阅身上戴的粉色围裙,他一口拒绝:“不用了,我小心点应该弄不脏衣服。”

    荀阅表情瞬间低落:“好吧。”

    言止礼看出她的异样,妥协的轻吐一口气:“那你帮我带上吧。”

    一句话,让荀阅眼里亮起了比星星还美的光,那只有月亮的光芒了。

    荀阅拿起那件迷彩的围腰围裙:“来啦。”

    看着她手里的围裙,言止礼失笑,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但此时围裙的样式已经不一样了,重要的是小女孩眼里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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