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洛的目光不算灼热，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沉稳而又克制。
但就是这样，西尔维娅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她慌忙别开眼，故作镇定地抬起手将垂落的碎发别至耳后。
“你怎么学我说话啊？”
卡米洛眨了眨眼，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视线同西尔维娅平齐，语气相当无辜：“不可以吗？”
西尔维娅耳根隐隐有些发烫，她伸出手指准备把那张极具存在感的脸从自己视线范围内戳走，却被卡米洛一把攥住手指。
“不准戳。”卡米洛笑了笑，随即松开了西尔维娅的手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什么时候回巴尔的摩？”
“吃完饭就走。”
卡米洛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那你是不是该走了？”卡米洛偏了偏头，将戴着手表的手腕递到西尔维娅面前，“你家吃饭挺早的。”
“诶，怎么就这个时间了？”西尔维娅凑近看了看，神情有些惊讶。她迅速调转车头，随即跨上车座朝卡米洛挥了挥手，“那我走了。”
“嗯，圣诞节再见。”
卡米洛微微弯下腰，伸出手虚虚拢了拢西尔维娅的肩膀，看上去只是友人之间一个礼貌的拥抱。
但只有卡米洛自己知道，在这个不过数秒的时间里，西尔维娅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颊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心脏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卡米洛搭在车把上的手，咬字很是轻柔，尾音微微上扬：“圣诞节见。”
卡米洛静静注视着西尔维娅骑着车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慢慢化作一个黑点，在地平线上消失不见时，他才慢慢推着自行车朝校门走去。
“你知道艾德里安昨天有多受欢迎吗？”泽维尔忿忿不平地指着艾德里安向卡米洛控诉，“在场的女孩子都在向我打听他的联系方式。”
卡米洛倚在床头，不疾不徐地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地说：“艾德里安是球队的明星四分卫队长，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受欢迎也正常。”
艾德里安显然对卡米洛的回答十分满意，无声地朝泽维尔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笑容十分灿烂。
泽维尔一哽，一把抄过卡米洛的抱枕砸向艾德里安，恼羞成怒道：“长得帅了不起啊。”
“是啊，就是了不起。”艾德里安也不恼，抓住抱枕就往自己怀里一揣，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和我们两个大帅哥做朋友你不会有压力吧，泽维尔。”
泽维尔嘴角向下一撇，扬起拳头作势要给艾德里安狠狠来上一拳。艾德里安反应迅速，举起抱枕抵在面前，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英俊面孔遮得严严实实。
“适可而止。”卡米洛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忍不住出声制止了即将发生的斗殴，“艾德里安，你别逗泽维尔了。”
“说起来，我今天可是在校门口看见有人和漂亮女孩牵手了哦。”艾德里安朝卡米洛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刻意咬重了“牵手”二字。
原本有些垂头丧气的泽维尔立即来了精神，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相框，凑到卡米洛眼前，指着中间那个言笑晏晏的女孩，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
“怎么，你小子终于忍不住表白了？”
“你们挺无聊的。”卡米洛合上书，从泽维尔的手中抽走相框，将它反扣在桌上，“有空操心我，不如想想选舰夜，到时候没选上自己心仪的舰艇别找我哭。”
“泽维尔，你确定你的成绩可以选到你想去的舰艇吗？”
泽维尔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表情十分得意：“不知道了吧，我在夏季航行实习的时候表现优异，被指挥官点名要了哦。”
“挺好啊。”艾德里安起了兴致，踢了踢卡米洛的床，“这小子夏季航行是不是在列克星敦号航母上实习？”
“嗯，我记得他当时兴奋了一个星期，你回来吐槽说他队内训练特别亢奋。”卡米洛将枕头放平，随即便直接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
他懒懒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了些倦意：“列克星敦号蛮好的，我认识的一个长辈就在上面服役，居住环境和伙食都很不错。”
“是的，列克星敦号简直就是我理想的服役舰船！”泽维尔十分兴奋，眉飞色舞地冲他俩比划着，“虽然我不是飞行相关的岗位，但是飞机起降真的很震撼，战斗机中队的一位少校降落的时候特别帅，他的技术无与伦比，大家都说他生来属于天空。”
“这么厉害，谁啊？”艾德里安听得津津有味，顺口一问。
“好像是姓莱希特？也是我们海院毕业的。”
听到熟悉的姓氏，卡米洛从被子里探出头，十分笃定地开口：“海德里希·弗朗茨·莱希特，路德维希的父亲，也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长辈。”
“啊？”泽维尔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卡米洛，“我以为你那个长辈是那种严肃老头。”
“……”卡米洛被泽维尔一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我也没说我那个长辈是严肃老头啊。”
“不过，海德叔叔的确是天生的飞行员。”
卡米洛将双手枕在脑后，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白炽灯的灯光有些眩目，在他的视野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飞行俱乐部的双翼机性能不算出色，但是在海德里希的操纵下却能自如地爬升俯冲，像是真正的白头海雕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
飞机平稳落地，引擎声渐息。海德里希摘下风帽和护目镜，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从机身一跃而下，朝两个目瞪口呆的小男孩招手微笑，意气风发。
哪个男孩子在年幼的时候没有想象过征服天空？
如果说路德维希只是因为崇拜红男爵里希特霍芬而对飞行有所憧憬，从此以后路德维希便一发不可收拾，彻底爱上了飞行。
路德维希有次还怂恿卡米洛和他一起披着床单从屋顶一跃而下，结果路德维希一时不慎摔成骨折，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还是海伦娜接的诊，之后海伦娜对卡米洛耳提面命，时常用路德维希的惨痛经历恐吓卡米洛，将卡米洛对飞行的热爱扼杀在摇篮里。
而路德维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对飞行敬而远之，好像大家都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长大。
现在，卡米洛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他们的未来。泽维尔已经确定好了将来服役的舰船，而他和艾德里安也即将正式加入海军陆战队。
“时间好快啊，我们都要毕业了，马上就要分开了。”泽维尔托着下巴，在提到离别的时候语气难免有些伤怀，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不过以后肯定有很多机会见面，你们陆战队还要和我们海军合作呢。”
“啧，你一提我就想起来我俩又要去匡提科了，我一想起我在那倒霉地方的经历就头皮发麻。”艾德里安仰头倒在枕头上，心有余悸地开口，“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那么难吃的意面。”
“那不叫意面。”卡米洛闭着眼，冷冷纠正了艾德里安的说法，“我不承认那坨浇着肉酱的黏糊糊的面条是意面。”
卡米洛自认为自己不算挑食，但是陆战队的伙食水平确确实实颠覆了他一直以来对食物的看法，怎么会有厨师把随便弄弄就很好吃的食材搞得一团槽。
虽然对陆战队的伙食早有耳闻，他在选择陆战队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到了匡提科，他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海军陆战队厨师的水平。
“我希望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陆战队的厨师会被换掉。”
艾德里安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十分虔诚地向上帝许愿。
“就算天天挨哈罗德上尉的骂我也愿意，夜训我可以跑上十个来回。”
“倒也不必。”卡米洛右手手臂搭在脸上，将光线挡了个严严实实，他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那我还是愿意吃陆战队的意面。”
“夜训可以，但是我真不想听到哈罗德上尉中气十足的男高音了。”
哈罗德上尉，一名忠实的歌剧爱好者，夜训的时候总会吊着嗓子给D连的各位献唱一曲咏叹调。
关键还总不在调上，把卡米洛的耳朵折腾得够呛。
“听起来你们在海军陆战队的生活挺水深火热啊。”泽维尔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可是我在海军过得还可以诶，有时候还有冰淇淋吃。”
“你小子听起来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艾德里安看似随意地将手搭在泽维尔的肩膀上，眯起眼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毕竟是海军，这个待遇我们陆战队可不能比呢。”
艾德里安落在泽维尔肩膀的手逐渐收紧，生生捏得泽维尔痛叫起来。
“艾德里安你最好被发配到菲律宾！万一哪天小日本打过来了，倒霉的就是你！”
“闭嘴啊，你小子海院著名乌鸦嘴不准乱说话！”
卡米洛拽过放在床头的手表看了眼时间，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还要多久熄灯，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将被子拉过头顶，背过身面对墙壁，试图隔绝这两个吵闹的家伙的声音。
随着艾德里安和泽维尔的争吵中偶尔出现的日本一词，卡米洛原本有些混沌的神志反而愈发清明，之前海院关于对日作战演习和推演的种种细节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卡米洛的右手食指下意识勾起，然后轻轻一扣，他微微翕动了一下唇，吐出一个短促的音节，令人不寒而栗。
“砰。”
但就是这样，西尔维娅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她慌忙别开眼，故作镇定地抬起手将垂落的碎发别至耳后。
“你怎么学我说话啊？”
卡米洛眨了眨眼，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视线同西尔维娅平齐，语气相当无辜：“不可以吗？”
西尔维娅耳根隐隐有些发烫，她伸出手指准备把那张极具存在感的脸从自己视线范围内戳走，却被卡米洛一把攥住手指。
“不准戳。”卡米洛笑了笑，随即松开了西尔维娅的手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什么时候回巴尔的摩？”
“吃完饭就走。”
卡米洛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那你是不是该走了？”卡米洛偏了偏头，将戴着手表的手腕递到西尔维娅面前，“你家吃饭挺早的。”
“诶，怎么就这个时间了？”西尔维娅凑近看了看，神情有些惊讶。她迅速调转车头，随即跨上车座朝卡米洛挥了挥手，“那我走了。”
“嗯，圣诞节再见。”
卡米洛微微弯下腰，伸出手虚虚拢了拢西尔维娅的肩膀，看上去只是友人之间一个礼貌的拥抱。
但只有卡米洛自己知道，在这个不过数秒的时间里，西尔维娅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颊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心脏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卡米洛搭在车把上的手，咬字很是轻柔，尾音微微上扬：“圣诞节见。”
卡米洛静静注视着西尔维娅骑着车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慢慢化作一个黑点，在地平线上消失不见时，他才慢慢推着自行车朝校门走去。
“你知道艾德里安昨天有多受欢迎吗？”泽维尔忿忿不平地指着艾德里安向卡米洛控诉，“在场的女孩子都在向我打听他的联系方式。”
卡米洛倚在床头，不疾不徐地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地说：“艾德里安是球队的明星四分卫队长，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受欢迎也正常。”
艾德里安显然对卡米洛的回答十分满意，无声地朝泽维尔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笑容十分灿烂。
泽维尔一哽，一把抄过卡米洛的抱枕砸向艾德里安，恼羞成怒道：“长得帅了不起啊。”
“是啊，就是了不起。”艾德里安也不恼，抓住抱枕就往自己怀里一揣，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和我们两个大帅哥做朋友你不会有压力吧，泽维尔。”
泽维尔嘴角向下一撇，扬起拳头作势要给艾德里安狠狠来上一拳。艾德里安反应迅速，举起抱枕抵在面前，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英俊面孔遮得严严实实。
“适可而止。”卡米洛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忍不住出声制止了即将发生的斗殴，“艾德里安，你别逗泽维尔了。”
“说起来，我今天可是在校门口看见有人和漂亮女孩牵手了哦。”艾德里安朝卡米洛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刻意咬重了“牵手”二字。
原本有些垂头丧气的泽维尔立即来了精神，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相框，凑到卡米洛眼前，指着中间那个言笑晏晏的女孩，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
“怎么，你小子终于忍不住表白了？”
“你们挺无聊的。”卡米洛合上书，从泽维尔的手中抽走相框，将它反扣在桌上，“有空操心我，不如想想选舰夜，到时候没选上自己心仪的舰艇别找我哭。”
“泽维尔，你确定你的成绩可以选到你想去的舰艇吗？”
泽维尔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表情十分得意：“不知道了吧，我在夏季航行实习的时候表现优异，被指挥官点名要了哦。”
“挺好啊。”艾德里安起了兴致，踢了踢卡米洛的床，“这小子夏季航行是不是在列克星敦号航母上实习？”
“嗯，我记得他当时兴奋了一个星期，你回来吐槽说他队内训练特别亢奋。”卡米洛将枕头放平，随即便直接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
他懒懒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了些倦意：“列克星敦号蛮好的，我认识的一个长辈就在上面服役，居住环境和伙食都很不错。”
“是的，列克星敦号简直就是我理想的服役舰船！”泽维尔十分兴奋，眉飞色舞地冲他俩比划着，“虽然我不是飞行相关的岗位，但是飞机起降真的很震撼，战斗机中队的一位少校降落的时候特别帅，他的技术无与伦比，大家都说他生来属于天空。”
“这么厉害，谁啊？”艾德里安听得津津有味，顺口一问。
“好像是姓莱希特？也是我们海院毕业的。”
听到熟悉的姓氏，卡米洛从被子里探出头，十分笃定地开口：“海德里希·弗朗茨·莱希特，路德维希的父亲，也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长辈。”
“啊？”泽维尔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卡米洛，“我以为你那个长辈是那种严肃老头。”
“……”卡米洛被泽维尔一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我也没说我那个长辈是严肃老头啊。”
“不过，海德叔叔的确是天生的飞行员。”
卡米洛将双手枕在脑后，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白炽灯的灯光有些眩目，在他的视野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飞行俱乐部的双翼机性能不算出色，但是在海德里希的操纵下却能自如地爬升俯冲，像是真正的白头海雕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
飞机平稳落地，引擎声渐息。海德里希摘下风帽和护目镜，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从机身一跃而下，朝两个目瞪口呆的小男孩招手微笑，意气风发。
哪个男孩子在年幼的时候没有想象过征服天空？
如果说路德维希只是因为崇拜红男爵里希特霍芬而对飞行有所憧憬，从此以后路德维希便一发不可收拾，彻底爱上了飞行。
路德维希有次还怂恿卡米洛和他一起披着床单从屋顶一跃而下，结果路德维希一时不慎摔成骨折，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还是海伦娜接的诊，之后海伦娜对卡米洛耳提面命，时常用路德维希的惨痛经历恐吓卡米洛，将卡米洛对飞行的热爱扼杀在摇篮里。
而路德维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对飞行敬而远之，好像大家都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长大。
现在，卡米洛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他们的未来。泽维尔已经确定好了将来服役的舰船，而他和艾德里安也即将正式加入海军陆战队。
“时间好快啊，我们都要毕业了，马上就要分开了。”泽维尔托着下巴，在提到离别的时候语气难免有些伤怀，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不过以后肯定有很多机会见面，你们陆战队还要和我们海军合作呢。”
“啧，你一提我就想起来我俩又要去匡提科了，我一想起我在那倒霉地方的经历就头皮发麻。”艾德里安仰头倒在枕头上，心有余悸地开口，“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那么难吃的意面。”
“那不叫意面。”卡米洛闭着眼，冷冷纠正了艾德里安的说法，“我不承认那坨浇着肉酱的黏糊糊的面条是意面。”
卡米洛自认为自己不算挑食，但是陆战队的伙食水平确确实实颠覆了他一直以来对食物的看法，怎么会有厨师把随便弄弄就很好吃的食材搞得一团槽。
虽然对陆战队的伙食早有耳闻，他在选择陆战队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到了匡提科，他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海军陆战队厨师的水平。
“我希望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陆战队的厨师会被换掉。”
艾德里安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十分虔诚地向上帝许愿。
“就算天天挨哈罗德上尉的骂我也愿意，夜训我可以跑上十个来回。”
“倒也不必。”卡米洛右手手臂搭在脸上，将光线挡了个严严实实，他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那我还是愿意吃陆战队的意面。”
“夜训可以，但是我真不想听到哈罗德上尉中气十足的男高音了。”
哈罗德上尉，一名忠实的歌剧爱好者，夜训的时候总会吊着嗓子给D连的各位献唱一曲咏叹调。
关键还总不在调上，把卡米洛的耳朵折腾得够呛。
“听起来你们在海军陆战队的生活挺水深火热啊。”泽维尔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可是我在海军过得还可以诶，有时候还有冰淇淋吃。”
“你小子听起来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艾德里安看似随意地将手搭在泽维尔的肩膀上，眯起眼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毕竟是海军，这个待遇我们陆战队可不能比呢。”
艾德里安落在泽维尔肩膀的手逐渐收紧，生生捏得泽维尔痛叫起来。
“艾德里安你最好被发配到菲律宾！万一哪天小日本打过来了，倒霉的就是你！”
“闭嘴啊，你小子海院著名乌鸦嘴不准乱说话！”
卡米洛拽过放在床头的手表看了眼时间，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还要多久熄灯，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将被子拉过头顶，背过身面对墙壁，试图隔绝这两个吵闹的家伙的声音。
随着艾德里安和泽维尔的争吵中偶尔出现的日本一词，卡米洛原本有些混沌的神志反而愈发清明，之前海院关于对日作战演习和推演的种种细节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卡米洛的右手食指下意识勾起，然后轻轻一扣，他微微翕动了一下唇，吐出一个短促的音节，令人不寒而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