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限制器上的指示条完全变红之前,他们分开了。

    森野继续着搭便车看风景,做工具人的旅途。

    但很快,严肃中偶得悠闲的旅行基调悄悄转向了。在经过一些都市的时候,开始有一些和科考不太相关的人进入她的视野。

    她还以为,她是S级要犯一类的人物呢,这些男人随随便便地就在她放风的花园里出现,是质疑她作为兵器的危险性吗?

    妈妈的意思是:

    “你就应付着,不高兴就躲开,别出手揍人家就好。”

    显见这些人身份特殊。

    有时候,当地的官员也会送来一些画像给她过目。

    她没有花太多时间弄明白了状况,这是官方策划的相亲,由于这些人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使是纲手也不能粗暴地替她直接拒绝,只能姑且敷衍住各方,暗地里在做其他安排。

    这些人中只有一个和卡卡西类似,是属于受到森守影响较弱的类型,可以不需要额外的措施就能靠近她,绝大多数人都是像鹿丸一样,需要带上不同级别的拮抗器才能靠近她。

    这不禁让她又思索起关于抹消存在这件事。

    如果记忆是抹消的一个环节的话,假设强同化类型的人的记忆会被彻底修改,那是不是意味着,弱同化作用下的人们很可能不会忘记她呢?

    此外,她毕竟参与过很多人的生活,她可以被抹除,但那些她参与过的事件呢?那些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情感呢?

    在翻看送来的画像的时候,她想着这些事情。画册上的人的基础资料,身高体重,家庭情况,包括同化类型都在一旁清楚地标注了起来。

    这些人同化程度基本都在中度以上,一想到未来的世界上,知道她存在过的人寥寥无几,她便觉得生无可恋。

    旁边的官员催促着她勾几个见面的人出来。但这画册里的人,不知道是画师的画工不好,还是有其他什么旁门左道,五官端正地都挑不出几个,催得急了,她决定还是耍耍脾气,提高标准,挡一挡这些人安排相亲的热情比较好。

    “你看到,一直站在门外的那个忍者了吗?”

    “看见了。”

    仿佛听见了她的话,那个黑衣忍者回过头看向房里。森野对他笑了笑,示意他走进来。

    那个人走到他们近前。冷冰冰地看着坐在书案之后的她。

    一旁的官员为他的气场所震慑,噤声不语。

    “你也别说我为难你,今天呢,就明确告诉你我的标准。”

    “看清了,凡是长得比他难看的,就不要画到这册子上了。”

    虽然知道这个官员只是个传话的,未必有话事权,但森野还是决定通过实际案例传递一下正常的审美。

    等到那人拿着画册讪讪地走了。她才合起双手,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道了歉:“对不起!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传闻传了回去,我会和小樱解释的!”

    那人眉头微皱,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仿佛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才说:

    “……所以,你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没有办法让每个人都理解自己,这件事她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接受了。

    一直享受着颜值红利,但是也为出众的相貌所困扰的佐助,会对她突然表现出来的以貌取人,流露出些许的鄙夷也是人之常情,但他那个时候的神情好像也不太像是鄙视。

    哦,对,对于他重新回到木叶这件事,她也是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了的。

    似乎是鼬到战场上去找他了,和他并肩作战,说服他回归正途,最后再一次消失了。

    那么就证明,于她梦里消散的鼬,在现实中实际存在过。大概是因为森守长时间超载,使鼬的经脉发生波动,刺激他醒了过来,受困于种种限制,他使用了某种类似于影分身术或者水蛭的术来到了战场。

    战争结束的那一天,负责看护他的医忍,发现病床上的病人突然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由于那时候的森野也处于昏迷中,木叶已经没有人可以让他恢复到看似“活着”的状态中去了。

    这一次,宇智波鼬是彻底地死去了。

    事实上,这个男人曾经是活着的,之所以没有经脉,是因为她把他的经脉建立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深夜,在一处私人别苑的花园里。森野在跟佐助如是解释。

    “我当时给他施针,其实是事实在锚定印记的投影点。”

    “投影?”

    “对,就是相当于把经脉建立在了体外,让经脉在体外运作,但是同时支撑着他的身体机能。”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孩子,果然在理解人心上很迟钝,是因为幼年遭受过重大创伤,有一部分心理机能没有发育起来吗?

    “一方面是,没有经脉,就不能算是个活人,团藏他们没有立即对他动手的理由,另一方面……”

    她看了一眼月色中的美少年,不知道应不应该全盘托出。

    “如果他醒了,但不受控制,不需要跟他战斗,我便可以通过摧毁经脉的方式立即制服他。”

    “是立即杀了他吧?”

    她没有否认。

    “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森野觉得这个问题耳熟:“你之前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你说谈不上记得,因为只见过一次。”

    “但小时候,我见过你和他走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朋友。”

    她完全没有印象,第一反应是佐助认错人了,别说鼬,就是佐助,籁在进入忍校之前对这个人的记忆也接近于零。

    依稀有几次见面,是因为鸣人,那个时候,确实有个更年长的少年站在他身边。

    是鼬吗?就算是,也算不上很熟吧。

    “然后呢?”

    “然后他就杀了全族,离开村子了。”

    额……

    “我之前以为你讨厌我。”

    “鼬离开村子之后,你再也没有给我送过点心了。”

    “点心?”

    “肉酱佛卡夏。”

    他居然还能说出名字。

    愈加混乱的谈话线索迫使籁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我们认识,在上学之前吗?”

    她的震惊与疑惑,使得佐助也一脸震惊与疑惑:

    “不认识吗?”

    透过少年折射了星辉的眸子,她又看见了那个夜晚,看见了一个关于凤凰的梦。

    灼热的风,燃烧的羽翼,温柔又倨傲的眼睛。

    黑夜里,那样的双眼,也生在了人类的身上,他用它端详着她,手轻轻撩开她散落脸侧的鬓发,轻声说: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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