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永城折腾了一天,梅艳除了来回在车上睡了觉,根本就没休息过,这对一个孕妇来说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上午十点多梅艳才艰难的起床,洗漱后顶着刺目的阳光来到院子里,就看见时商一人在搬东西。

    “需要帮忙?”

    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时商的目光看向梅艳的肚子:“可以呀!”

    梅艳撇撇嘴,顺势坐在藤椅上,就干看着他一人忙前忙后,一趟又一趟的进进出出。

    “今天就走?”

    “嗯,我把这些贴身的衣物收拾下,其它的会有搬家公司过来。”

    梅艳指着石桌上的蒲扇,时商放下手里的粉色行李箱走过去拿起梅艳面前的扇子递到她手上。

    梅艳笑笑,还故意说道:“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懒了。”

    将两个行李箱塞进后备箱,时商走到树下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清洗着满手污渍的大手。

    “姑姑不是说了?怀女儿才会有懒妈妈。”

    将手里的蒲扇丢向他,没好气道:“你是和女儿过不去了是吧?”

    捡起地上的扇子,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替她扇着风:“如果是儿子,你还要再生一个,何必呢?”

    穿着白色拖鞋的小脚丫重重蹬在他的膝盖上,时商咬牙看向心狠的女人:“你把我踢伤了,我看后天的开业活动谁帮你站台。”

    “切,我才不用你呢,三少说了会来。”

    时商看着圣气凛然的小女人,无奈的继续收拾东西,真是翅膀硬了。

    一切收拾妥当后,时商关上后座车门,转身向院子里走去,弯腰抱起躺椅上的女人。

    “你干嘛?放我下来。”

    “搬家。”

    “我的东西还没收拾呢。”

    “我已经收拾好了,带上你就齐全了。”

    二十分钟后,看着面前的独栋别墅,梅艳转头:“时月那丫头真的没骗人哈。”

    “大少、太太。”

    屋内走出两个中年女人,梅艳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古叔呢?”

    “他在厨房呢,我去叫他。”

    看着慌忙进屋的大姐,梅艳小声问道:“古叔是谁?”

    另外一个中年女人热情介绍:“太太,我是宝婶,刚刚进去的那个是丁姐,古叔是我家老头子,平时负责打理这个院子,今天听说大少过来所以亲自下厨,现在正在厨房忙活呢!”

    “宝婶好。”

    时商看向梅艳:“你跟宝婶先进去,我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好。”

    随着宝婶进屋,梅艳开心的四下看看,这个房子一看时商就没参与,装修风格很时尚,她很喜欢。

    刚坐到沙发上,就看见一个四五十岁圆润的男人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太太,我是这里的管家,叫我古叔就行。”

    “古叔。”

    梅艳穿着拖鞋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被外人看见还是有些窘迫。

    “大少呢?”

    “大少在外面拿东西。”

    “老婆子你去厨房盯着,我去外面帮大少。”

    宝婶:“去吧,去吧。”

    梅艳特别擅长和人打交道,一下午就和三人打成一片,古叔是个幽默的人,没事喜欢说些冷笑话逗大家,宝婶就是个很严肃的阿姨,时不时会揭古叔的短,两人在一起就是一对活宝,至于丁姐人很老实,干活不偷奸耍滑,话也不多。

    晚饭后梅艳在宝婶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不得不说这栋别墅太大了,有两个老宅那么大,要不是宝婶带着梅艳还有些怕呢!

    “太太,三楼都是您和大少的房间,被子每隔两天都会换新。”

    “谢谢。”

    见宝婶坐电梯下楼后,梅艳推门进入卧室,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自己真的嫁给了有钱人。

    入眼的是极尽奢华的装修,在商圈混迹那么多年,梅艳自认为对上流社会是有一定的了解,但眼前的一幕真的颠覆她对有钱人的理解。

    这里和祖宅的中式风格完全不同,整个别墅全是欧式建筑,主卧大胆的使用了蓝色为主色,镶嵌了百搭的白色,看着让人非常的舒适,主卧里水晶吊灯在地毯上折射着璀璨的光圈,这块水蓝色的波斯地毯看着就造价不菲,还奢华的做到了全屋通铺,就更不用说屋内的其它装饰品了,每个都看着价值不菲。

    躺在床上,梅艳拿出手机给时商发去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房间太安静了,有些害怕。】

    很快手机收到回复:【正准备回去。】

    收起手机打开衣柜,春夏秋冬一应俱全,全是她的尺码,梅艳笑出声:“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

    随手拿了一件睡衣走进浴室洗澡。

    今天是海尚食品厂重新开业的日子,为了方便梅艳连名字都没改,海尚在北城也算是老牌工厂了,除了设备很久其它都还不错,连厂区里还有一个两层楼的食堂,这次活动就是在食堂举办的,梅艳还特意找了北城有名的大厨负责今天的掌勺。

    就是今天来了很多人,有些出乎梅艳的意料,就连柳如意都来了,确实有些不请自来的感觉。

    “梅艳,没想到你真的和时大少拱到一起了。”

    梅艳自是听出她话里嘲讽的意思,也不生气,今天来者是客,不能拂了客人的面子。

    “刘太太,请上座。”

    柳如意鄙夷的看一眼梅艳后高傲的进了食堂。

    梅艳今天穿了一套宽松的西装,脚踩平底鞋,鞋子是时商特意要求的,她没办法拒绝,现在特别感谢他,因为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食品厂开业竟然能来这么多人。

    “三少、陈颂安,你们来了,快里面请。”

    这刘仁果然是说话算话,梅艳开心的招呼两人,陈颂安瞥一眼梅艳:“要不是他非要我来,我才不会来你这破厂。”

    梅艳笑笑,故意大声:“这位刘太太,啊不对,里面有一个刘太太了,还是叫三少奶奶好,三少奶奶光临寒厂真是蓬荜生辉。”

    陈颂安被梅艳突然的彩虹皮捧得高高的,神色也好了许多,“这还差不多。”

    刚走进两步又折回来:“还有谁是刘太太?”

    “柳如意呀!”

    陈颂安扭头看一眼刘仁后:“那个小三也配和我叫一样的?”

    刘仁给梅艳投了一个求救的眼神后看向陈颂安:“都姓刘,一家的,没办法,三少奶奶更适合你。”

    梅艳附和:“三少说的没错,刘太太人家都不知道是谁,但是一说三少奶奶那必须知道是你陈颂安呀!”

    陈颂安点点头,开心的拉着刘仁进去了。

    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梅艳将剩下的工作交给新助手程陈。

    进入食堂梅艳直接去了陈颂安旁边坐下,因为陈颂安坐的是主桌在最前面,梅艳大口喝了一口水后抱怨:“一上午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女声:“为了一个厂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梅艳回头就看见柳如意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自己身后,脸上尽是嘲笑的意味。

    梅艳笑道:“刘太太自是不理解我们这些打工人的难处。”

    柳如意嗤之以鼻,提高了几分音量:“你不是傍上时大少了?他就给你一个破食品厂?我看这就是块烫手山芋他不要了,直接用它打发了你。”

    看着众人的视线都在看向自己这边,梅艳不骄不躁:“海尚对于时商来说确实是块烫手的山芋,但在我手里它就是一块璞玉。”

    “还璞玉呢?说的真好听,哈哈哈......”

    柳如意的嘲笑声在嘈杂的宴会厅里也格外的醒目,有的人已经开始围过来,今天来的大多是北城各大厂里的小老板,都是一个圈的互相差不多都认识,有的还拖家带口,人真不少,原本计划的十桌酒席也临时加到了25桌。

    陈颂安生气道:“今天是梅艳的场子,你就不要在这找存在感了吧。”

    柳如意闻声向陈颂安方向和刘仁的方向看去,“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婶婶,说话注意点。”

    陈颂安嗤笑:“你配?”

    柳如意被气的直跺脚,但碍于陈颂安的势力不敢撕破脸,继续将矛头指向梅艳:

    “梅艳,当初你和三少那段过往随着陈刘两家结亲不了了之,这才多久又攀上了时大少,裕隆的少东家你也看不上,野心真大。”

    刘仁严声:“柳如意,你少说点。”

    “敢做不给人说了?”

    梅艳可不是受人欺负的主,原本碍于来者是客想忍忍算了,但柳如意越说越离谱,胸腔一口气堵得难受。

    “相对于你做的事情,梅艳这都是小巫见大巫了,你不要不......”

    梅艳见陈颂安就要破口大骂,一把拉住她,对她摇摇头:“不要让三少难做,还是交给我吧。”

    陈颂安不服气,她本就是肆意惯了,连家里的那些老顽固都不敢跟自己呛,要不是碍于刘仁在中间,她早就撕了这个绿茶婊。

    梅艳站起身,看着勾唇讥笑的柳如意,语重心长:“柳如意,我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从小一起长大,活了三十多年也认识了三十多年,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我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上次你谣传我和三少的绯闻我可以不追究,因为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都是那个时代的错,我劝你说话留有余地,日后才能好想见。”

    这是她给柳如意最后的体面。

    柳如意薄唇轻启:“开什么玩笑,我是尚善的董事长夫人,而你......只是接手了我老公不要的破食品厂而已,我们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你们确实不一样。”

    这道充满盛怒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众人的视线全部向门口看去,人群中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看着他的脚步向人群正中央走来,人群纷纷闪开一道,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原本的议论声都变得鸦雀无声。

    这里恐怕没人不认识他的,因为北城的经济支撑全部靠着他。

    梅艳看着几米外的人,“你怎么来了?”

    柳如意低呼:“时大少?”她来永城不久,一次没见过时商,仅在电视上见过,第一次看见真人还是有些怵。

    “你们确实不一样。”时商再次说道。

    柳如意骄傲的看向众人,最后将视线停在梅艳的身上,挑性意味十足。

    梅艳真想骂她:你这个蠢女人。

    越过柳如意,时商大步向前来到梅艳身前,低头看着她有些水肿的脚面,脸色不好,陈颂安眼疾手快的递过一个椅子。

    拉过椅子,时商在众人的惊呼中一把抱起梅艳,再轻轻的将她放在红色的椅子上,单膝跪地脱掉她脚上的黑色鞋子,粗糙的大手极尽温柔的轻捏。

    梅艳小声提醒:“都看着呢!”

    相对于她的小声翼翼,时商低沉雄厚的嗓音响彻鸦雀无声的会场:

    “时太太真是心善,别人都欺负都你头上了还能忍,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这句话不知是问梅艳的还是说给众人听得,除了三少和陈颂安玩味的笑着,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至于柳如意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变化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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